“既然舍不得，怎么不回去看看？”姜灵芝问。
    甄溪连连摇头，“不不不，我们有规矩的，出来之后就不能再回去了。”她顿了顿，又说，“再说我也找不到回去的路。”
    这还是姜灵芝第一次听说这些，她有些惊讶，但很快就道，“也不一定。你们妖族不是能活很长时间吗？科技一直在发展，或许哪一天，人类就找到能穿梭空间的办法了呢？到时候你就可以回去了。没准还能搭建两界通讯，就像还生活在一起一样方便。”
    大概是思维已经固化了，身为妖族的甄溪虽然手机电脑都玩得转，却从来没想过要让它们进入妖族的世界里。此刻听到将领孩子这么说，不由两眼放光，“真的可以吗？”
    “当然。一切都有可能，不是吗？”姜灵芝道，“你也可以参与到研发这种科技之中去，亲自把这些东西做出来。”
    “你说得对。”甄溪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这样算不算走上人生巅峰？”姜灵芝玩笑一般道。
    甄溪连连点头，“当然算！听起来就很厉害的样子，如果真的能做到的话，那就太好了！”
    “任何事，不去想不去做，就永远不可能。想了做了，才知道结果是什么。”姜灵芝抬起湿漉漉的爪子，在甄溪肩上重重一拍，“加油，我看好你！”
    灌了一肚子鸡汤的甄溪晕乎乎地点头，也没意识到有哪里不对劲。而姜灵芝洗脑结束，便功成身退了。
    她擦了手，将已经喜好的那部分葡萄端起来，“我先把这些送出去。”
    狐狸精真是单纯好骗啊！
    妖族的寿命那么长，人生巅峰的标准又是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这样一来，贺妤应该就可以在这个世界待很长很长很长一段时间了吧？
    最好永远都不要走。
    虽然贺妤已经承诺过不会抛下她，但姜灵芝还是更愿意相信自己。
    并不知道她家姜姜已经处在黑化边缘的贺妤正在跟陶含露谈接下来的合作。AR观影是他们第一个做的，这种优势自然要保持住。技术垄断是不可能的，也不符合国家要求，但是其中可操作的地方却有很多。
    因为聊得投机，所以她就算注意到甄溪身上有一点变化，也没有放在心上。就连甄溪提出想去实验室见习，她都只以为是对方贪玩。
    两人从陶含露的住处出来时，时间已经很晚了，但贺妤看起来还是精神焕发，半点困倦的意思也没有。
    这种感觉令她很舒服。
    贺妤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努力地投入一件事里去了。之前的几个世界，她就像是个过客，走马观花，任务完成之后就迅速离开，也就很难投入太多热情。
    但是这个世界不一样，她要做的事情太多，投入的精力自然也多。而这种投入，会自然而然地转化成某种不可见不可说的束缚，让她跟这个世界的联系越发紧密。
    当然，更重要的是，她有了想跟对方一起安定下来的人。
    她自己一个人的时候，自然什么都无所谓，任务世界里最好不要花费太多时间。但是带着姜姜，贺妤就觉得原来那种状态不合适了。略微放慢一点脚步，并不是坏事，能够体会到更多的细节之处的美好。
    中途车开到河边时，贺妤还特意停了车，跟姜灵芝一起下去逛了逛。这是一座繁华热闹的大都市，即使是在这个时候，也仍旧灯火辉煌，人声鼎沸。两人没有牵手，并肩走在人群之中，胳膊时不时地碰一下，却有一种难以言说的亲密。
    好像她们也是人群中的一份子，但却有着独属于两个人的小秘密。
    走到桥上时，前面的灯光秀正好开场。_这两年环保的呼声越来越高，城市里开始禁止燃烧烟花爆竹。于是对环境更好的灯光秀迅速取代了以前的焰火表演，而且精彩之处丝毫不弱。通过调节灯光强弱和色彩形成各种图案，营造出一场令人叹为观止的视觉盛宴。
    两人于此驻足，静立观看。
    一开始时贺妤的注意力还在灯光秀上，后来渐渐能分神了，才发现他们周围几乎都是一对一对的情侣。
    在昏暗的天幕之下，在绚丽的光影之中，许多情侣正在毫无顾忌地拥吻。
    贺妤见状，微微侧头，靠近了姜灵芝，低声叫她，“姜姜。”
    “嗯……？”姜灵芝下意识地回头，唇正好从等在那里的贺妤唇上擦过。
    贺妤眉眼舒展，眼中含着笑意，揽住她的后颈，加深了这个吻，就像身边任何一对普通的情侣那样。
    ……
    接下来的日子忙碌而又充实，一切都照着贺妤的计划在稳步推进。而随着一部又一部的电影上映，一项又一项的研究成果发表，不管是她的粉丝还是路人，都已经从一开始的震惊变成了现在的麻木。
    这世上就没有贺妤做不到的事，就算哪天她自己开着宇宙飞船出行找到了外星人，都不会让人觉得意外。
    毕竟那是贺妤。
    在这种情况下，贺妤的人气与日俱增，获得的信仰之力也一直在持续增长。
    然后就在某一个看似很平凡，跟其他时候并没有任何不同的日子里，原本看似遥不可及的S级，忽然就突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