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便见顾廉的脸黑下去，他缩了缩，不再说话。
    “顾廉你一夜没睡了吧。”康扬看见他眼下的青黑：“那有空床，你先去睡一觉吧，我和叶嘉在这里守着白卿。”
    顾廉摇了摇头，也不说话。
    康扬叹了口气，把食物放到他身边：“那吃点东西，不然等白卿醒来看你这么狼狈，该生气了。”
    想到白卿每次叮嘱自己早饭必须吃，顾廉缄默两秒，接过康扬递过来的碗。
    简单的皮蛋瘦肉粥，还有小菜，都是热乎的，不像是从外面买来，倒像是自己做的。
    腹中有些空落落的，一晚上没吃东西，最饿时难受的劲儿都过去了，顾廉也不着急，吃的很慢，温暖的粥顺着喉咙进到肚子里，一碗粥喝完，他总算是有了点精神。
    叶嘉和康扬也没吃饭，带的东西不少，两人在医院里一起吃了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香味太浓郁，三人正吃着，病床上的白卿发出一道似有若无的嘤咛。
    顾廉连忙放下手中的碗，跨一大步来到床边，紧盯着白卿的脸。
    “白卿……”
    似是听到有人呼唤他，白卿还没睁开眼，便应了一声。
    因为长时间未进水而沙哑的声音实在有些难听。
    头痛的不得了，有了意识之后白卿便蹙起眉心，艰难的睁开眼，缓了好一会，才看清楚现在的处境。
    所有的感觉系统好像迟了一拍似的，当看见一片白色的天花板时，白卿才闻到那浓郁的消毒味儿。
    “你醒了！”顾廉惊喜不已：“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没有——”白卿说完，先转移了话题：“能给我点水吗？”
    叶嘉连忙倒了杯温水递过去。
    喝了水，滋润了干涸的嗓子，白卿舒服多了，然后才继续说道：“除了头有些痛，其他都还好。”
    “肩膀呢？”顾廉看向他不敢动的那条胳膊。
    “不动就没关系。”虽然胳膊和手都没受伤，但是动一下就会牵扯到神经，肩膀也会痛。
    顾廉稍稍放下心，看着白卿，久久不曾挪开视线。
    “你总看我干什么。”叶嘉和康扬都在，白卿便有些羞恼：“你吃完饭了吗？”
    顾廉想也不想便答道：“吃完了。”
    “那里剩下的半碗粥是谁的？”
    “……叶嘉的。”
    叶嘉：“？？？”
    莫名躺枪的叶嘉瞪着顾廉，然后又看向白卿，一个劲儿的眨眼，企图用眼神来告状！
    白卿没忍住，勾唇轻笑出声。
    “能给我一碗粥吗？”
    康扬连忙应了一声，盛粥的时候顿了一下，问顾廉：“白卿能吃东西吗？”
    “流食应该没问题。”顾廉接过碗，道：“先吃半碗垫垫肚子，你们俩去问问医生能不能吃东西。”
    说白了，就是要打发你们走！
    叶嘉和康扬对视一眼，不约而同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一丝无奈。
    两人一同出去后，病房里只剩下顾廉和白卿了。
    顾廉的目光紧紧黏着白卿，没有丝毫松懈。
    白卿被他盯得发毛，抬起头看他：“怎么了啊？”
    “别再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