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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皇帝不太坏_第8章

      皇帝在南书房内招见了兵部尚书杜合,拿出陶疏桐的军事整顿的奏章,递给杜合,“卿先看看”
    杜合眯着那双老花眼,花了将近三刻钟才看完,皇帝也不急,就静静地等着。
    “陛下,此奏折所列十条陈若真能一一实现,我大楚强兵不在日下,腹背受敌的劣势将完全反转,老臣惶恐,不知陛下之意是?”
    “朕想借你的兵部尚书之位一用,此事过后,朕许你晚年富足无忧”
    枢密院有了大动作,老态龙钟的兵部尚书杜合,突然变得龙精虎斗起来,接连三日在朝堂上痛斥大楚冗兵严重,各府各部府兵吃着空饷,但却只知看家护院,于国却无寸功未立,说到激动处竟老泪纵横,指着皇帝说若再不按老臣折子里奏请,裁撤这些冗兵,国库会空,国家会亡,最后指着皇帝道 “陛下,难道想做亡国之君吗?”皇帝犹豫不决,在看到老尚书气地倒地后,最后无可奈何地准了杜合所奏。
    出了殿门,杜合一阵风地来到枢密院,把早就准备好的裁撤府兵的诏书下发各部各区各地。
    在杜合进谏的时候,各公各候是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的,各公各候的祖上都是随□□皇帝打天下功臣,马放南山后,府上的兵护院特赐吃皇饷,这是对功臣的安抚,是见证自己功德的荣耀,经过几代的子孙繁衍,公候将门数量越来越多,府兵护院数量竟有三百万之数,直接成了尾大不掉的大包袱。满朝大员,谁都看得明白,但没有一个人敢提出来,为什么,谁愿意背上个忘恩负义的名声?所以各公各候心安理得地过着自己的小日了,这是祖上为子孙后代打下的财富,自个享受有什么错,至于国家吗,诺大的皇朝还在乎这点?
    这可真是宝马雕车香满路了,宫门口浩浩荡荡,一眼望不到头,求情的权贵们来到皇宫,但是内侍总管黄怡哭丧着脸说,皇帝又急又悔竟病倒了,已经两顿没吃了,到现在还昏睡着呢。各公各候一想,哎,这也不是皇帝的错,要不是杜合那老匹夫撒泼痛骂,就凭皇帝的仁善,是绝不可能同意的,于是,雪花般弹劾杜合的折子飞进了御史台,连卸磨杀驴这种山野狸语都骂上了。一致要求流放杜合,最后还是卫仲远出面,言道:杜大人虽违背□□意愿,但在国家大义面前,这是小义,都是为了皇朝,望各位将军候爷体谅。最后皇帝出面,贬杜合为平民,赐住杭州一处皇家别院,终生不得致仕。让皇朝财政不堪重负的包袱之一,就这么在老杜合风风火火,权贵们迷迷糊糊中解决了。
    三天后,陶疏桐接到了加封自己的圣旨,枢密院副丞兼任兵部尚书,正三品。对于陶疏桐的连升两级,众臣并无异议,毕竟梅关那滔天的功劳摆在那了儿,任谁也说不出个不字。
    陶疏桐还是骑着他那匹老白马,穿着一身红色官袍,来到了兵部,对于这位年轻的尚书大人,兵部的同僚们是热切盼望着的,毕竟作为太后执政时的重臣,老杜合在皇帝面前并不是很得赏识,兵事上的接连不给力,让兵部众人坐了好几年的冷板凳。几位侍朗都是将门之后,虽然比起祖辈来的虎虎生威,多了些文弱之气,但自打梅关大捷以来,众人的士气又噌噌地燃烧起来,个个想着自己要做个能横马立刀,决胜疆场的将军。所以,陶疏桐迈步进来的时候,立马察觉到了殿中弥漫着的热情浮躁的气氛。
    陶疏桐不紧不慢地走上主位,缓缓坐下,抬眼望了一圈十来双热气腾腾的眼睛,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茶,淡声道“诸位请坐”。又从袖子里抽出一份条陈,清冷的声音不急不慢地响起
    “诸位,这里有一份兵部改革的十条陈令,需我等立即着手去办。
    第一条,裁撤各府各部府兵,清查在册兵丁,空领虚职者都一律革职。
    第二条,裁撤30岁以上老兵,重征16岁以上者壮丁入伍,期三年。
    第三条,新增武学考核,全军兵士,不分新老,能者升之。
    第四条,所裁老弱残兵,在西北设新城,就地垦荒种田,所垦田地50亩以内者,朝廷赏赐给垦荒者,终生拥有,50亩以上部分,以每亩50两银子卖给官府,是为公地。
    第五条,设军备司,专门负责武器装备的改良升级。
    第六条。设武举营,各军推荐英才,请名师名帅授课,培养军事领导人才。
    第七条,军队人数控制在400万人,分禁军和边军,边军有西北,西南,东北,东南四区。所有军队皆以皇帝为最高统帅。
    第八条,各军各区需立即完善规制,加紧操练,军风军纪涣散者一律严惩。
    第九条,设大将军一职,战时掌管全国兵马,统领全军作战。大将军由战前皇帝酌势在诸将领中指派。
    第十条,兵部掌兵,枢密院掌印,皇帝掌令,三权分立。
    说完,陶疏桐又端起茶杯,抿了口茶,又道 “军令晓喻军中后,前期执行中督察非常关健,李开复,谢常,张英,朱日四侍朗,你等明日起分别去西北,西南,东北,东南四区,督察四区新政实施,各位皆是忠良之后,望各位能鞠躬尽瘁,不负皇帝陛下所托。”
    第7章 臣不会生孩子
    李开复,谢常,张英,朱日四侍朗起身拱手谢恩领命。
    “新设的军备司,由谁来负责,诸位心中可有人选?”陶疏桐抬眼扫了一圈
    队列中最末一位闪出一个身影,竹杆一样立着,两眼放光,:“下官王陵,愿毛遂自荐。”
    “好!说说?
    “下官自幼痴迷于稀奇古怪的物事,对研究改进之事最为上心,这个职位,真是太好了,大人,请信任下官,必不负重望。”快四十岁的王陵竟像个孩子一样眼巴巴地瞅着陶疏桐,兴奋地脸都发红了。
    王陵生性孤辟,在兵部是空气一样的存在,这辈子他以为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过了,没想到枯木还能逢春,梦寐以求的舞台就这么华丽丽地出现在自己面前,以他的人脉,是不会有人推荐他的,所以,他做了这辈了最勇敢的事,站了出来,心里怎么想的,嘴上就怎么说出来。然后,他听到了这辈子最动听的一句话
    “准你所请,放心去做”
    冷清多年的兵部立刻沸腾起来,辞别声,道贺声此起彼伏,每个人脚步匆匆,胸中热情滚滚,一日回到年少时。
    陶疏桐静静地坐着,他思考着各个环节,半天没动。
    随着王晖的怀孕,后宫的争斗也是如火如涂,她已封为修容,王修容的手段简单直接,无时无地地炫耀皇帝给她的赏赐,无拘无束地想上哪就上哪,趾高气扬地在皇后面前摸摸那平平的肚子;而皇后的反击则骄傲又洒脱,她给宋炔又选进了一批鲜花。
    所以当宋炔经过御花园的时候,不时地会偶遇个玫瑰花呀,荷花呀,梨花呀,鲜花般的美人各显神通,衣服上熏得各种花香,站在花丛下,微张着小口看着皇帝走近,风情万种的弯腰行礼,宋炔简直快被乱花迷瞎了双眼。
    王修容在摔碎了一个花瓶,两个茶壶,六个茶杯后,哼了一声“不过是出身好一点的狗尾巴草而已,待我生下皇儿,后位还不是我的,去告诉陛下,就说我腹痛,快去”
    当宋炔一阵风地带着太医来到芍药殿,满脸紧张地询问怎么样了,太医一脸莫名其妙,只是沉吟着说,“皇子和娘娘无恙,望娘娘不必太过紧张,安心养胎即可”。
    宋炔的脸色沉了沉,握着王晖的手说,“晖晖,到底怎么了,告诉朕”,
    王修容泪珠滚落,哽咽着说“臣妾怀孕后是不是变丑了?陛下还喜欢晖晖吗?”
    宋炔双手轻轻地摸着那平坦的小腹,淡淡地说“你是朕皇儿的母亲,做母亲的人是最美丽的了,朕怎么会不喜欢呢?”
    “陛下,都说子以母为贵,臣妾位份卑下,会连累了皇儿,每每想到,臣妾都忧虑难安呢”
    “怀孕之人切不可忧思过度,你放心,生下皇儿后,朕会加封你为贵妃”
    “谢陛下”王修容紧咬嘴唇,看样子还是不太满意。
    宋炔看了她一眼,嘱咐了几句便离开了。
    经过御花园的时候,几个美人正在扑蝴蝶,笑声轻脆,衣裙飞扬,满园生香,宋炔突然觉得有点烦燥,王修容的经历给了太多的平凡女子树立了榜样,她们追逐着他,好像追逐着那蝴蝶,追逐着一个一步登天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