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食无忧[穿越]_分节阅读_164
余锦年蔑了他一眼,不客气道:“那有什么,我的还能招桃花、保长久,而且物美价廉,五两银子我给他做一整箱,每天换着戴!”
“……”道士气得哑口无言,揣上自己的护身符扭头就走,啐他们道,“抠门儿!”
余锦年也远远朝他呸了一声。
两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季鸿侧头看了他一会儿,问道:“真的?”
余锦年不解:“什么真的假的?”
季鸿:“护身符,一整箱……”
话还没说完,没等余锦年回答,一个老妇挎着篮儿在街边叫卖起肥珠子,他忽地想起家里的皂角用完了,便扭头跑了过去,与人讨价还价地买了两斤肥珠子。
肥珠子是俗称,其实就是一种叫做无患子的植物,其果皮有清衣洁肤的作用,又叫皂果儿,剥开黄色果皮,里面露出的黑色圆种能够杀虫消积,治疗喉痹咳喘,是一味中药。
拎着东西回到一碗面馆,清欢被熏得大叫一声。
此时身上的水湿都被风吹干了,衣服上的臭被发酵成了另一种馊怪味,比之前更恶心人了,余锦年自己也忍受不了,忙不迭到后厨去烧洗澡水,早将季鸿的问题抛在脑后。
如今没有日日沐浴的条件,天暖和时洗澡多是端个盆子,盛些温水擦身,如今天冷了,余锦年便将澡桶搬了出来,擦洗干净后挪到房里,盛上一点冷水,又将新买的肥珠子扔了几颗进去,待厨房里烧好水,便支使着季鸿帮他一盆一盆地倒进来。
他则手脚利落地把自己剥干净了,季鸿端着一盆热水回来时,正见他寸丝不挂地往桶里钻,只听哗啦一声,就埋进水里去了。桶里有个专门供洗澡时坐憩的小木凳,余锦年屈着腿坐在上头,打湿了身体后,就用一块湿透的棉布包起六七颗肥珠子,在身上揉揉搓搓打泡泡。
余锦年伸手捞水里那几颗肥珠子玩儿,季鸿就哗啦一盆热水倒了进来,升高的水温迅速地将余锦年的皮肤蒸成了淡粉色,他舒服地喟叹一声,又将自己往浴桶深处缩了缩,只露出脑袋和一截细长的脖颈在外头。
季鸿搬了高凳过来,拿起准备好的丝瓜瓤,用水浸软了,道:“手。”
余锦年就将胳膊伸出去,软哒哒地垂在季鸿手里。
他先用肥珠子棉包打上皂沫,又轻轻地用丝瓜瓤清洗过,然后说:“另一只。”
余锦年再乖乖换上另一条胳膊给他,后脑仰在浴桶边沿,感叹道:“哎呀,美人伺浴,这大概就是人生真谛了……”
洗完了两只手,余锦年努努嘴趴在桶沿,又叫季鸿给他搓背,总之是铁了心要做个砧板上任人鱼肉的那块肉,季鸿边笑边摇头,还是卷起袖子耐心伺候了起来,他问:“那时想什么呢这么出神,竟被人泼了秽物还不知不觉。”
余锦年趴着,用胳膊垫着下巴,说:“想到了严玉姚的病,我大概摸到一点头绪了。下次严荣再来请,我便去试试看。”
季鸿手下用了些力气,道:“总之是在想别人的事。”
“呀!这可不是刷碗,这是刷我呢!”其实也不是很疼,余锦年装模作样地痛叫一声,转过去笑嘻嘻问,“怎么啦,吃味呀?”
季鸿捏尽了丝瓜瓤里的水,瞬了下眼睫,将丝瓜瓤往少年怀里一丢,点头道:“嗯,确实挺味儿的,还是自己洗罢。”
他起身要走,突然被一只湿淋淋的手拽住了,余锦年鱼似的从浴桶那端游了过来,把下巴搁在木桶边上,朝他眨眨眼睛,笑道:“做甚么要走,一起洗啊,你也臭了。”
季鸿看到水面下若隐若现,心下咯噔一声,但仍把持住了,严肃道:“一起洗,那洗到明天也出不来。你莫要只顾着顽,仔细水冷了染上风寒。”
余锦年直笑,指着旁边一块木板道:“那你将我盖起来。”
盖完了,他又哈哈大笑,只露出个脑袋道:“像不像颗土豆?”
季鸿也不知这少年每日哪来那么多的精力,总是能从微不足道的小事里找出乐子来,但不可否认的是,他自己也被这笑声感染了,心里不禁轻快起来。
木板是正好配浴桶的,盖起来能够保持温度,还有片空隙能将头肩伸出来,季鸿给他盖上后就去拿了两只橘子,余锦年以为那是剥给自己吃的,很是期待地等投喂,谁知季鸿将橘子剥成花状,自己吃了一瓣以后,就摆在浴桶的木板盖上。
余锦年盯着看了会,张嘴暗示他。
季鸿指头敲着木盖,问:“我的护身符呢?”
“……”余锦年好险没气卒,“做,做,洗完了晚上就给你做!”
季鸿这才满意地拿过橘子瓣来喂他,喂橘子又免不了要搞出些“给你吃”、“不给你吃”、“到底给不给你吃”的庸俗戏份来,要是平常,余锦年早嗷呜一口直接连橘子带手指头都给他啃掉,不过眼下他是颗被埋在桶里的土豆,够不着季鸿的手,只能呼呼地瞪着他,以示道义上的谴责。
水是温热的,蒸得少年整个人都氤氲朦胧,像剥了壳的蛋般光滑白嫩,还透着红晕,这样景致下那双睁得圆圆的眼睛与其说是生气,更像是撒娇,季鸿胸腔里软烂成一一片沼泽汪洋,将最后一瓣橘子含在口中,凑上去吻住了那颗土豆。
最后也不知究竟是谁咬破了橘子瓣,反正是汁儿也流下来了,木桶盖也掀翻了。
余锦年一个猛子扎进水里,在水里咕噜咕噜吐泡泡,好像是害羞了,只有乌压压一团黑发青荇似的浮在水面上,最后实在憋不住了,才露出来一点,骨碌碌转着眼珠子偷瞧他。
季鸿抿着唇笑,也不多说话招人嫌,自行拿了肥珠子棉包给他洗头发。
余锦年也老实了,被季鸿摆弄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洗干净,他已泡得晕头转向,出来穿上里衣后脸上还红扑扑的,他坐在桌边给自己擦头发,就见季鸿也脱了衣裳,就着水里余温也快速洗了一个澡。
他看着人雪白的一片背,只觉得鼻子痒,抬手摸了两把,才忽地发觉自己这动作像个色中饿鬼,余锦年匆忙挪了挪眼睛,心不在焉地拨拉着桌上几颗肥珠子,嗫嗫道:“人都坐不开,你以前肯定没用过这么小的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