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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论失宠是如何练成的_第66章

      “那你母亲许了什么愿望?”
    陆复宜的动作却忽然停了下来, 他回头有些复杂地凝视柏子青, “她许愿,是想要‘自由’。”
    “……”柏子青的话梗在喉咙,他一时之间竟然忘了遇到这样的事应该最先去安慰对方,反而上嘴唇碰下嘴唇,又问了一个问题——“你母亲是觉得,死亡是自由吗?”
    陆复宜已经从身上拿出火折点燃了他手上那只河灯了,“她是从赢国嫁过去的女子,可她去世以后,我也派过人去找寻过家乡的消息,据说,她从未来过京城,更没有参加过灯会,那些话是她用来唬骗我的还是确有其事,我已经不想去追究了。”他道,“可你不一样,对你而言,自由比死亡要来的容易。”
    “……这倒是。”柏子青想了想,伸手过去借他的火源点燃自己手中那盏灯,而后小心翼翼地跨过河边的泥沙,一手拉着衣摆,一手将那灯缓缓放置水面上,再轻轻一推,顺着清风送向远方。
    柏子青站着看着,陆复宜也站着看着,两人一时都没有说话。
    山坡后的脚步声却在此匆匆打破了一池静寂,柏子青眼神一敛,他清楚地听见一个刻意压低的男声“他们往这边来了!快搜!”
    ……
    文新亭高台,一众官员面面相觑。皇上坐在最中间,脸色铁青。
    新来朝拜谈论贸易税收的楚国使臣不见了,方才两个便衣的侍卫来了一趟,带着整整一队士兵出去,便再也没回来。据说,出宫游玩的那位柏家柏公子,也跟着不见了。
    “真是难得的巧合啊。”薛猷定的位置就在陆复宜的旁边,他得知情况后笑着说了一句,这才出现了最开始的场景——赢粲生气了。
    “皇上……”方璟的位置也在赢粲手边一小段距离的地方,他事先对柏子青出宫毫不知情,这时也知道质疑或是将这两人串联起来肯定要惹得龙颜大怒,倒不如惺惺作态,也争个露脸的机会。
    于是他作出一副忧心的样子,“皇上要不要再派一队人出去?今夜市井热闹,许是柏公子玩心重,一时没看见也不一定。”
    赢粲摆手,握成拳放下,只冷冷一句,“等这队人回来再说。”
    他的话音刚落,便有守卫从右侧上来禀报。方璟凑过去耳去,只听见那守卫说在一小贩处找到了柏子青那身衣袍,仔细追问,说是他与另外一个身着常服但模样很俊俏的公子在一起,两人都跑的气喘吁吁的,好像在躲什么人。
    赢粲那拳毫无预兆地落向座椅扶手处,那檀木椅竟生生被他砸出一个小凹槽来。他站起身来,所有大臣都噤声看他,这位君主反倒平静了。
    他说,“再出一队人,不要沿着主道找,往偏道或是能藏身的地方,剩下的人跟我到河边看看。”
    这话在方璟心中犹如一记重锤,他顾不得什么伪装什么不在乎,惊讶地起身道:“皇上您要亲自去找人?!”
    他这话问的直接,赢粲更直接。他像是丝毫不愿给这个自己最好看的棋子留颜面。他皱着眉,缓缓地回答——
    “你管不着。”
    在确认过陆复宜会游泳以后,柏子青便决定在那些人还没搜到小山坡下时,和他沿着河边游到另一边去。一来是由于月色明亮,靠河岸有矮墙投影遮挡,二来是当那些人找来,他们还可以潜入水下躲避。
    大冬天的河水冰凉刺骨,柏子青虽然虽善水,却冷的直发抖。河边的水深浅不一,有的地方到腰以上,有的只在小腿处。
    夜间有风,柏子青越走越冷,他没能忍住,还是骂了句“卧槽”。
    陆复宜跟在他身后,也没有好看到哪里去。他淡淡地指责他,“你说粗话。”
    “……这说明你还不太了解我,我不仅会说粗话,我还会打人。我可是发过誓的……绝对不会再死一次。”柏子青这话说的很有底气,他忽然便想起了之前赢粲要对他动手动脚时,自己踹在他腰上那一脚,可是用足了力气。
    “什么叫‘再死一次’?”
    “这与你无关吧。”
    两人歇了一口气,又继续深深浅浅往前走。
    “……我们走了多久了?这里是哪?”柏子青忽然停下来。那载歌载舞的文新亭看着近,走起来却费劲的很。像是海市蜃楼,虚幻的好似伸手即可触。他贴着墙回头问陆复宜,“你有没有听见声音?”
    陆复宜朝他做了个疑问的表情。
    那声音也像虚景,像海市蜃楼,却仍是熟悉。
    “……都仔细地搜,他们俩体力有限,一定跑不远……”
    陆复宜一听,以为是追兵到了,便拽着柏子青要继续往下潜。
    “等一下……”柏子青初时不能确定,他贴着墙再听了两句,浑身力气忽地卸下。他道,“这是自己人。”
    赢粲听到声音,两三步奔过去,砸开了那酒家店门。
    门是虚掩着的,店家大概也上了街,此时店里无人,声音从窗台外,虚虚地闯进赢粲身旁。
    “行云流水……你有没有听见啊……喂……”
    那是那天赢粲写给他的字。
    柏子青不敢赌那些人会不会看准赢粲下手,他本来就是故意的不守规矩,在陆复宜这个别国的人面前,却不知怎么的想守规矩了。
    赢粲反应很快,他伸手开了窗,一低头便瞥见两人落水狗一般地喘气,呼救,狼狈不堪。
    可那一瞬间,他却是松了一口气。
    “去找根绳子来。”与赢粲一同来的那名领队侍卫见那窗台较高,想让人上来还得隔着有二三米的距离,便连忙着人吩咐下去。他看着身后的手下,那位士兵一个“是”字梗在口中,眼神却迅速升腾为惊讶。
    那领队的侍卫转过身去,听见水花声,也听见皇上的声音——“子青!”
    柏子青也没想到赢粲会直接跳下来救他。他全身湿透,连带着抱着他以轻功解围的赢粲也湿了大半。柏子青震惊不已。
    而只能抓着绳子艰难脱困陆复宜还趁着机会糗他,“皇上原来这样讨厌我……”
    他的后半句话柏子青没有听到,对他而言,这场的灯会就这样结束了。
    赢粲直接带他回甘露殿,换了衣服泡了个澡,两个人都去喝太医院煮出来的药。
    柏子青这才知道赢粲那风寒居然还没好,他知道自己理亏,也没再和他斗嘴,“我今天不能回羲和宫吗?”
    赢粲一语不发地喝完药,“我之前说禁足的规矩,你大概都忘了罢。”
    柏子青真的忘了,他梗了一会儿,“那也是禁足羲和宫……”
    “你不要以为,我会一直这样纵容你。”赢粲往日刻意迁就他的语气都散了,“待在这里,想清楚了再走。”
    “……这和坐牢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