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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节

      可如今徐倩却不知道这一茬,她和父亲吵闹之后,坚决要离开旅馆,哭哭啼啼收拾好行李拉着行李箱就不顾任何人的劝阻,冲出了旅馆的大门。
    父亲派来的车,被她一次次的拒绝,那辆车就再也没有出现在视线里。
    徐倩拖拽着沉重的行李箱,行李箱轱辘滚动在地面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满脸泪痕的她举目四望,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去什么地方。
    旅馆是她暂时的栖身之所,除了那里就没有别的地方可去,看看天色逐渐接近黄昏,她的心就像被针扎一般疼。
    想起从未看见过的母亲,想起父亲的蛮横霸道,委屈的泪水再次溢满眼眶满满流淌下来。泪堵塞在眼眶,多了就会形成暴风雨,决提一般肆意侵蚀着她的每一寸肌肤,心碎成一片一片……
    徐倩从记事起,就没有看见过母亲,父亲告诉她母亲在一次意外之中死亡,连尸骨都没有留下。这是一个多么残酷的打击,她就像一朵历经风雨孤苦伶仃的花朵,没有可以依傍的大树,感到很绝望无助。
    父亲在告诉她这件事时,就显示了他心理冷酷的一面。他可以不顾及她,撇下弱小的她回到内地经营这座,阴森旅馆。如果父亲不是这样冷酷,着她幼年懵懂无知时,完全可以编制一个善意的谎言,至少让她度过童年那段最美好的岁月。
    可是在听到父亲讲了母亲的事后,她的童年不再快乐。看见别人的孩子有母亲爱护,妒恨和羡慕双重并存的同时心隐隐灼痛。曾经一度痴痴的想,母亲会不会根本就没有死,也许在某一地方等待她。
    一路走,一路想,一种莫名的空旷与寂寒填塞进脑海。不知不觉已经走离开旅馆所在的范围,前面是一盏忽闪忽闪的路灯。看不到树的随风摇摆,听不到鸟儿的啼叫,感觉时间仿佛静止,一切恍如在梦境中。不可名状的恐惧感,是来自身后突然传来嚓嚓的脚步声。
    不管是什么,反正前面就是进入市区的西门车站。有了这种想法,徐倩胆子稍微大了一些,她驻足回头一看。身后距离她一米之遥,一个女人浑身黑色着装,双手插在衣兜里,低着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见来者是女性,她戒备心理松懈下来,重新拉着行李箱继续前进。希望尽快到车站,可以买到最后一班车的车票,转站到飞机场回到香港去。
    车站不大,一十几平米的候车室,一二十平米的购票大厅。因为时间的原因,冷冷清清没有几个人在,仔细一看,几乎都是老弱妇孺。有三个售票口是开着,其余的均已关闭好像是暂停售票服务。
    徐倩附身视线探看售票口里面,从衣兜里拿出皮夹,还没有来得及把钱拿出来。来自身后一股疾风,来不及躲闪的重力压住她不能动弹,一只手从背后伸来一把夺过她的钱夹,“哎~~~~”她惊呼……还没有喊出声,那个夺取她钱夹的人,哧溜一下已经闪到门口,根本来不及抓住。
    售票口的售票员,以及那些在候车室的人,权当是没有看见一般。她除了急得跺脚,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人瞬间消失在门口。
    “完了~完了。”徐倩呆呆的发愣,一脸苦相道。那可是她唯一的财产,丢了就寸步难行,还怎么回香港?就在她一筹莫展时,从售票大厅闪进来一个娇小身影。
    在售票厅的几个人,都被这闪进来的黑色着装女人吸引,她一手揪住一个男人脖颈部位的衣领,一边大步走向徐倩。
    “是他抢了你的钱?”女人看似娇弱,声音却不含糊,银铃般动听。
    “是~是。”此刻徐倩除了感激,好像没有别的表达方式,她一个劲的点头,伸出手接过对方递给来的钱夹,认真的数了数钱夹里的钱,再抬头看向对方道:“谢谢你,太感谢了。”说着话,从钱夹里拈出一张十块钱的钞票,预备作为感谢的酬劳送给这名巾帼不让须眉的女汉子。
    “别,我可不是冲你的钞票来的。”黑衣女人冷漠的表情,淡然的口吻道。
    “那?”
    “我是看不惯这些游手好闲之徒,你点点清楚钞票有没有少,你说怎么处罚他吧!”黑衣服女人年龄不大,眼神里却带着一股与之年龄极为不符合的冷傲气质。
    “钱已经找回,处罚他的话,就免了。我不想多生枝节,只想尽快的回家。”徐倩表明自己的态度道。
    黑衣女人冷笑一声,好像难以泄恨似的,狠狠揪住这个獐头鼠目的家伙,就往外面拖拽。
    徐倩隐隐感觉此女眼里有一股异常寒冷的慑人杀气,心里一紧,急忙跟走几步道:“哎!我说……”话还没有落口,黑衣女子已经闪出大厅的门口,她心说:好快……好大的劲……
    反正钱找回,至于别人爱怎么着,也不关她的什么事,买票要紧。想到这儿,她把钱递进窗口,里面那位木头人似的售票员却丢给她一句话。
    “票卖完了,明天请早。”
    徐倩急了,赶紧的看向售票口上方,还以为是走错了位置,定睛一看,的的确确是她要赶的车次。不能买到车票,意味着今晚无处安身,怎么办?还是转回旅馆?
    想到回旅馆,父亲的冷酷面庞浮现在脑海。她有一种感觉就是,自己就像父亲鸟笼里的金丝雀,这好不容易从他笼子里飞出来,真心的不想再回去。
    看看外面,天已经完全黑下来,夜魔舞动它鬼魅的触手,释放迷惑人的雾幕迷局,让人深陷其中老也不能挣脱它的摆布。
    外面越来越黑,黑色总是让人恐惧,徐倩是断然不敢再次投身进入黑暗中的。她叹息一声,最后莫奈的坐在长条椅上,在寒冷孤寂中等待凌晨的到来……她从行李箱里拿出御寒的衣物,搭在身上。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对着她走来,慵懒的抬起眼皮一看,是刚才那位见义勇为出手相助的黑衣女子。
    第214章 笑谈夜归路
    钟奎和七小鬼寻觅着那股奇怪的味道,以及角落处残留下来的人类痕迹,一寸一寸的寻找。可是找到一处墙角下时,气味消失连毛发也没有了。
    在钟奎看来,这里好像被细心的清理过一样,没有留下一丁点痕迹。
    钟奎感触到这次遇到的对手很强大,只有强大的对手,才会把身上的邪气隐藏得如此干净。而这位强大的对手,就是那位晁德奎,一个想模仿他钟奎现世的凶煞恶鬼。用晁信焚烧给他的钱财来贿赂地府所有的鬼差,包括黑白无常也没有少捞好处。
    这些不用想都应该明白,这就是不可示人的潜规则,做哪行,吃哪行。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同流合污,没有清者,才不会招来同仇敌忾。
    黑白无常也只是游走在阴阳两界的勾魂使者,他们也有无奈之处,对钟奎是属于忘年之交,对于钱财可有可无。反正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遮遮掩掩的就过去了。
    钟奎也表示不是神人,他也是从小菊花的叙述中得知真相的。想小菊花在地狱门,哭闹老半天,黑白无常都没有出现,唯独在看见晁德奎口吐恶言,才出来压阵。
    你知我知,只是大家心照不宣不便捅破而已。何况黑白哥俩对他不薄,怎么可能为了这一点点小事,闹僵呢!
    再说了,煞星现世,他们哥俩也早早的通知他来的。人家那是仁至义尽,至于你钟奎是否有真本事,就看各人的造化了。
    他猜测的是,这哥俩的意思是,他捉他的鬼,他们照章办事。你晁德奎,可以从阴间贿赂,总不至于在阳间贿赂这位黑脸钟奎吧!
    只要他有本事捉住晁德奎,黑白哥俩就可以把这作恶的煞星再度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
    深知这栋楼还有端倪,但是他钟奎是心瞎子吃汤圆——心中有数。因为惦记着在路边等候的志庆和陈小毛,他决定按照文根提供的线索,去市医院查看那叫朱霞的女人。
    这样他就把七小鬼留在鬼楼,伙同志庆,陈小毛一起赶赴市医院。下午6.00还有最后一班车,他们去医院至多就是十几分钟的路程。
    夜幕来临,钟奎三人在医院里一无所获。他们分别去了医护办公室,以及朱霞所在的工作岗位,核实了关于她的一切动向。
    医护人员以及医院的领导口吻一致,说是前几天,这个人就辞职离开了医院,至于去了什么地方谁也不知道。
    朱霞是医院临时工,没有按照正式工那样的程序来办理个人简介等资料入档案,所以查找起来就有难度。也有医院的护士说她和一位叫刘文根的病人关系暧昧,并且还提供了,这位病人的住址。
    这不是瞎掰吗?找来找去,又找到文根身上,还不如不来医院。
    七小鬼还留在那栋楼里继续观察,钟奎顾及志庆和陈小毛的安全,意思是在医院回去之后,让他们俩呆在一起去总医院陪护文根,这样子他们三都好有一个照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