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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节

      听了这个办法,所有人都沉默了,不过目前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在生命安全和后路的面前,自然要选择生命,所以没有多少犹豫他们都同意了。
    来的时候我便准备了一些油,没有火油我便买了一些汽油背在身上,虽然不是很多,但用来引火已经足够了。我留了一些,剩下的全都倒在栈道的木头上,等他们全都过来以后,我立即点燃了栈道。
    这栈道上的木料都非常干燥,所以燃烧起来很快,不过毕竟不是大面积的,所以蔓延起来倒不是很快。
    大火一烧起来,除了开始一些躲避不及的乌鸦被烧死之外,其它的都飞到了天空,顷刻我们的身上都变得轻松下来。不过那些乌鸦好像还不死心,一个劲的在天空徘徊却不飞走,看来是在等待机会,还要再来攻击我们。
    我们都大松了一口气,尽管只是暂时的解除了危机,但还是让人轻松不少。想了想,我跟他们说,我们不能走得太快,最好跟着火势走,我们只要跟这火蔓延的速度保持一致就行了。这也是在赌运气,只要前面不出现太宽的断层,我们就有很大的机会逃离这里。
    在火光的照耀下我们一边缓慢移动一边处理身上的伤口,其中我算是伤的最严重,后背上有好几处都被叨开了口子,不过幸好都是一些皮外伤,稍微处理一下就没有大碍了。
    天色终于开始蒙蒙转亮了,但火还在继续燃烧,乌鸦盘旋了一阵后看到没有什么机会终于都飞走了。水月说这这是“夜鸦”,只在夜晚出没和漆黑的地方出没,白天基本上都会躲在巢穴中睡觉。它们不喜欢光明,所以对光也非常的敏感,但是它们非常聪明,因此在看到我们手中发出的光芒后会扑过来但遇到火却会躲的远远的。
    这种生物一般在深山大泽中常见,但没听说过它们还会攻击人,这是非常反常的现象,可能是跟它们的数量太多有关,但水月说有可能是环境导致的。前者还好一些,如果是后者的话我们就要小心了,既然环境能让原本很怕人的乌鸦变得如此凶残,那是不是也会让其它的东西变得很有攻击性呢?
    等天色完全大亮的时候,我们也脱离了火势快速的前进,但没有多久,栈道突然到头了。是的,是突然到头的,前方我们还可以看到往远处延伸的栈道,但我们的路却没了。这是一处无法修补的断层,因为挡在我们面前的是一条宽大的瀑布。
    这道瀑布肯定是栈道修建之后才形成的,宽不过二十米左右,但水流量很大,对我们来说如同天堑一般是无法逾越的。
    我朝下看了看,头有些发晕,这瀑布的高离我们最少有五十米,而上面是凸出的岩石无法攀爬,所以我们遇到的是一条死路。
    每个人的脸色都变得非常难看,后面的火势开始慢慢追上来了,给我们留下的时间不足半个小时,在这半个小时内我们如果想不到办法,那就只有跳下瀑布一途了。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我们每个人都急得团团乱转,最后还是水月想出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这瀑布的旁边有几根垂下来的藤蔓,我们只有抓着这些藤蔓钻到瀑布的后面去,里面有一片不大的空隙,想必可以使我们爬到另一边。
    这个时候也容不得考虑,一个个都急忙抓住了藤蔓朝那瀑布中去钻。这看起来很容易,但做起来却困难无比,我们根本不敢太过接近这瀑布的水流,因为它的冲击力太大了,要是不小心被冲下去的话,就算不被摔死也会给水流砸死。
    但情况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坏,我们紧紧贴着岩壁一点一点的往前挪,有时候一米的距离都要用上几分钟的时间,可是刚走到一半的时候才发现前面的水流已经覆盖了所有的空间。我们又做了一番尝试,我把手伸进水中,看看这水层有多厚,我们能不能承受住这种力量,结果这一下差点没把我冲进去。事实证明,这条路根本走不过去,前路彻底的断了。
    第十八章 绝路
    “娘的,这下倒霉了。人都说天无绝人之路,这它狗日的就专门把我们往绝路上逼啊!早知道大爷我就不跟你们来了,说不定现在我都已经回到家里搂着老婆睡大觉了。现在好了,这上不能上下不能下前不能前后不能后,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死路。娘的镇上那个老瞎子给我算命还说我能活到八十八,还害我花了五十块钱。狗屁,这下大爷要英年早逝了,就是死了,大爷我变成鬼也要回去把他的摊子给掀了再把那五十块钱要回来。”
    平时要听着这话,肯定又有人骂他了,但是现在一个个都紧闭着嘴巴一言不发,这心中都已经害怕到了极点,哪还有心思骂人。
    如果我之前要是没有经历那么多事情,这时我可能也会跟他们一样六神无主,但此时我并没有完全绝望,往日的经历告诉我,不到最后一刻都不要轻易放弃,因为奇迹往往发生在最后那一秒的时间里。
    水月也和我一样,不停的四处瞅着,最后我将手电又拿了出来,前后左右上上下下都照了个遍。
    事实证明,在危急的情况下保持冷静有多么的重要,很快我便发现这瀑布是斜着往下的,越下面空间就越大,隐约在一片黑暗中我看到有一棵树的影子,就在我们下方十几米左右的地方。当下不由灵机一动,现在我们的处境是借着一些滑不溜丟的石块稳住身体,行动一点都要小心翼翼,而我们如果能到那棵树上的话就可以解放手脚,做一些举措,或许可以找到一条生路。
    想了一下我觉得这个险还是值得冒的,当即轻拍了拍身边水月的小手,朝她打了一个眼色后,纵身便跳了下去。
    “呀……”上面传来几声惊叫,估计他们以为我是失足掉下去的。
    很快我就掉到那树梢上,下坠的力量压折了一些树枝,但最后我还是停了下来,尽管身上很多地方都被树枝硌的疼痛无比。
    我从树枝上坐起身,赶紧打量四周,这棵树竟然不小,是贴着岩石生长的,树根处足有半米粗细,而且树枝非常茂密。尤其是,这大树的树枝开始的时候肯定经过水流的冲击,所以枝干非常的坚韧,我刚才跳下来压断的竟然不是很多,就算我们八个人一起上来也不是问题。
    这里离下面的水面还有四十米左右,这种距离已经在我们能控制的范围之内,最起码在这棵树上我们有充足的时间思索解决的办法。
    我拿出电灯照向上面,连闪了两下。大约两分钟后,一个黑影又从上面跳了下来,我一看身形就知道是水月,她比我有技巧的多,很轻易的便被树枝捧在上面,然后像个没事人一样翻身下来,轻巧的滑到我的身边。
    “呼,太严肃了,表哥,一路上都没有找到机会跟你说话,我觉得你这几个同学很有意思啊!”因为瀑布的声音太大,她将嘴巴贴到我的耳边说。我感觉她好像话中有话,便疑惑的看向她,我想她这么说肯定是有下文。
    果然,她接着说道:“我有些好奇,他们算是城里人,一般人遇到这种事情都会躲得远远地,他们为什么非要留下来?而且这一路上他们都很镇定,思维也非常的清晰啊!”
    我皱了皱眉头,一直都没有在意过这些问题,现在听听是有些奇怪。好比我在太极墓中第一次遇到危险的时候,整个人就完全懵了,可以说那时候完全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陷入一片迷茫和恐惧之中。而他们几个人虽然也有露出害怕的神色,但一直都非常的镇静,不仅保持足够的清醒,连思维能力都没有受到一丝影响。是因为我们人多?还是他们早就料到会遇到这诸多危险?又或者是他们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虽然心中有些许疑惑,但我并没有怀疑他们的用心。因为在这里发生的所有事情都是一个意外,甚至我们来到这也是因为意外,他们都无法未卜先知。或许他们会以为在这里的某个深处隐藏什么,宝藏或者巨大的秘密,心中有些贪婪的想法那也是很正常的,就连我心中都有些想法更何况是他们呢。
    很快他们六个也都下来了,不过显得非常小心,并不是直接跳下来的,而是慢慢的爬下来,只是在离树四五米的地方是一片很光滑的区域,这里无法借力,他们也只好跳下来。
    这棵树是贴着瀑布的水流和山壁向上生长的,非常的巧妙,不过依然没有路可走,这下面四周都被水包围了。但现在我们并不是很紧张了,最起码短时间内不用担心生命会受到威胁。
    每个人都带了一些干粮过来,我们随意的吃了一点,体力上恢复了大半,但精神上却非常的疲惫。一夜没有休息,又进行一系列高强度的运动,精神上一直都处于紧绷的状态,现在一放松下来,一股深深的疲倦袭来,让人的眼皮都不由自主的往中间合拢。
    我们几个大男人还好一些,郭盈盈和宋美婷这两个娇娇女则有些承受不住了,刚吃过东西,很快就各自趴在一处茂密的树枝上睡着了,连巨大的瀑布声都没有起到阻挡的作用。
    刘青平想叫醒她们却被我阻止了,她们想睡就睡吧,难得这里有处可以歇脚的地方,正好可以让我们养足了精神。
    我示意水月也休息一会,从这里可以看到她警惕的性格,她轻轻的挪到我身后,紧贴着靠在我的后背上才肯闭上眼睛。
    大约两个小时后她便醒了过来,由她接替我的位置。这一觉睡得非常不安宁,面前就是一个瀑布,又是身处在一片未知的地方,总有些一惊一乍的,反正等醒过来之后还是感到有些疲惫。
    等其它人都醒来后,我们开始商量对策,在这种封闭的环境下比关在笼子里还让人难受,因为身边充满了危险和不确定性,不论做什么都要受到很大的限制。
    最后的结果我们只能走水下了,我们带来的绳子长有五十米,足可以到达水面。我将绳子的一头拴在树根上,然后顺着爬了下去。
    水面翻滚的厉害,不过紧靠着石壁还是可以稳住身体。其他人都下来了,在这里除了水声我们什么都听不见,在上面的时候已经商量好了对策,决定从水下过去。
    瀑布的冲击力太大了,但水下应该可以减轻许多压力,只要潜到水底,就能顺着水流游出去。
    我深吸一口气快速扎进水中,翻滚的水流让我的身体不受控制的东飘西荡,我一边抵抗外力的影响一边朝水底潜行,终于在一口气快耗尽的时候摸到了水底的岩石。
    在这里,水流对人的影响已经降到了最小,我朝前游了一段,遇到了最大的阻力,其实这不是阻力而是吸力,像漩涡一般拉扯着我的身体,我想这里应该就是瀑布冲下来的位置。
    咬着牙齿我一头钻了进去,顿时间天旋地转,巨大的水流砸在身上那种感觉就好像用一块巨石压在身上一般要把人的五脏六腑都挤出来。我极力忍住这种剧痛,任由水流把我卷到其它地方。
    突然间,我身上一松,当下心中不由一喜,我知道我已经脱离了那片漩涡,但却在这时脑袋被狠狠撞了一下,瞬间便失去了知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慢慢醒过来,后脑还是一阵剧痛,这都怪我自己太大意了,那种流量的瀑布,肯定会在地面上冲出一个巨大的坑,我想我可能就是撞在了那坑的石壁上所以才会晕过去。
    我坐起身,才发现我躺在一块光滑的巨石上,旁边不远处坐着几道身影,正是水月他们。而在我旁边还躺着一个人,是刘青平,看来倒霉的不止我一个,他肯定也跟我一样被弄晕过去了。
    我摇了摇他的脑袋,很快他也睁开了眼睛,迷茫的看了看四周后,咧嘴笑了。“哈哈,大爷我还没死?我以为这一次肯定完蛋了呢,没想到还捡回一条命。人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难道这预示着大爷我要发大财了?”
    这没心没肺的家伙,不过也正是这种神经大条才能走到这里都没有在情绪上受到太大的影响。
    这时,我隐约听到传来哭声,不用说,肯定又是宋美婷这个娇娇女,估计她是吃了苦头有些忍受不住了,现在肯定很后悔为什么要跟来这里。
    我们走过去,这才明白她为什么哭,原来是她的脚被扭了,走路都很困难,我发现她的双眼中有些惊慌和恐惧,她肯定是怕我们把她丢在这里。
    人之常情,我心想。看了一下周围的形势,现在我们不知道在哪个山旮旯里,四周都是高大的山峰,到处都是乱石,我们旁边就是那瀑布留下来会聚成的河流,水流已经变得很缓,但河面并不宽,想必上游还有岔道,河水被分散了。
    第十九章 树林中的诡遇
    经过这一段路所遇到的种种危险,所有人都完全冷静清醒下来了,幻想已经被现实完全的摧毁殆尽,我们现在想的不再是追寻岳阳一家人,也不再是寻找这里的秘密,而是该怎么出去,怎么样能活着出去。
    在这山区中乱转悠肯定不是个事,在这大白天的,方向我们可以分的清楚,但是面前却有许多难以攀爬的山峰挡住我们的去路,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最好的办法是顺着河流走,只要能找到一条大河,我们就可以走出这里。
    只能继续走,我们几个能正常行动的人还好,但被扭到脚的宋美婷却成了难题,这地方乱石很多非常难走,她只能由人背着,但谁也不想做这种费力的事情。
    最后这个艰巨的任务还是落在了刘青平身上,这是我们共同的决定,谁叫他看起来最壮实,掏力气的事情自然要他干。
    刘青平的脸顿时黑的像锅灰一样,他性格又直,在将宋美婷背到身上之后便忍不住用另类的方式发泄不满:“告诉你啊小美子,我背你可是看在道义上,你就老老实实在上面呆着,屙屎撒尿的事可得先知会我一声,要是弄到我身上了,别怪大爷打你屁股。”
    宋美婷一双小脸也顿时有些发青,这时她已经放松下来了,牙尖嘴利的特点又显现出来:“呸,你个臭不要脸的家伙,你把本小姐当成什么了?”
    “什么?女人呗!告诉你啊,刚才那是一方面,还有一方面,你可不要对大爷有什么非分之想,告诉你,你是没有什么机会的,大爷我已经有媳妇了,不会再移情别恋了。”
    “呸,别不要脸了,本小姐就算再饥不择食也不会找你,你瞅瞅你那样,跟头熊似的,找你还不如找一头猪。”
    “啥?猪?不是啊小美子,你说你这人咋就那个啥呢,又是熊又是猪的,我说你的口味是不是有点那个太重啊?”
    “去你娘的混球。”估计宋美婷是被气的够呛,连脏话都忍不住骂出来了。“你要是不乐意背我就放我下来,用不着在这里损人,本小姐要不是看在同学一场的份上,就先给你一嘴巴子了。”
    “嘿嘿,怎么?你还想走出去?”
    “我,我让别人背还不成。”
    “哦?你让谁背啊?我来给你分析分析,弟妹和郭美人肯定不行的,她们自己还走不动呢。刘小阳?你看他那小身板,我估计你这身体往上面一趴,整个就屎尿都给压出来了。阳云?人家可是大老板,这种掏力气的事情可不能让人家干,那不是委屈了人家么。韩其伟?这个嘛,他的身材也可以,估计也有点力气,但是就算你放心我都替你感到不放心啊,你看你这小脸蛋,长得倒还可以,虽然比不上弟妹那样的,但也算个标准的小美人了,你这一趟要是让他背下来,我估计你那半拉身子都不是你的了,给他吞了都。最后就是王佛了,这就更不行了,弟妹在旁边看着呢,你说你趴在人身上要是弄点啥出来,这不是破坏人小夫妻的感情么。所以啊,你就根本没得选择,大爷这后背上虽然有点扎人,可你还得老老实实的在上面呆着。”
    一顿话损了人也把宋美婷说的目瞪口呆接不上话,她瞅瞅这个瞅瞅那个,最后发现刘青平说的还真就是事实,咱们这么多人,还就刘青平背她最合适。
    宋美婷不说话了,刘青平自己却在哪里嘿嘿直笑起来,一双眼珠子看看这个看看那个,颇有些得意洋洋的味道。我看得直摇头,都快三十岁的人了,还像个孩子头似的,不过这性子倒也让人喜欢,起码他不会跟人拐弯抹角。
    我们顺着水流一直往下走,原本计算的很好,可是走了一段路后就发现这条路也行不通了。因为河水到头了,前面是一座高大的山峰,水直接从山峰的底下穿入进去,形成了一条暗河,也彻底断了我们的去路。
    “娘的,又没路了?这还让不让人活了?”有人大骂。
    每个人都很无奈,但我发现没有人露出意外的神色,估计是他们都已经习惯了意外的情况。在这山峰的两边各有一个山涧,看来我们只能选择其中一个往前走了。
    山涧越走越宽,大约一个小时后,我们看到一片树林,心中不由一振,这还是除了那瀑布下的树和岩石中的乌鸦第一次看到大面积拥有生命特征的东西。
    只是这片树林生长的很是奇怪,高大的树木只占了一小半,大多都是低矮的灌木丛,而且还是那种枝条上长满尖刺的灌木,要在里面行走想必非常的困难。而且里面都被一种淡淡的薄雾所笼罩着,这不是瘴气,只是很平常的雾气,想必是这里太封闭而地面又非常的潮湿才会形成的。
    我们在树林前停下来,这地方天生给人一种很诡异的感觉,没有人说出来为什么,但看着这个树林,人就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天色已经傍晚了,光线不是很充足,甚至看着眼前的树林都有些朦胧,商量了一下我们都决定不走了,就在这里休息一晚,等明天天亮以后光线充足的时候再走。
    我们带来了两个简易帐篷,都是非常轻便的那种,但撑起来却不小,只是不能持久使用,可能用几次就会损坏,但对我们来说已经足够了。
    三个女生得到优待,她们可以安心的睡一晚,守夜的任务交到我们五个男人的身上,每个人看守两个小时,其它的时间用来休息,时间上但也足够了。
    刘青平显示了他的小聪明,非要第一个守夜,反正人上半夜的时候很难睡着,这样他就可以睡一个圆满的好觉了。
    在早上的时候我本来就没有睡好,这时候也不管三七二十一,钻进帐篷就呼呼大睡起来。最后我是被刘小阳叫醒的,他接的是刘青平的班,现在刚好已经到了十二点,等刘小阳钻进了帐篷,我便从防水包裹里掏出香烟抽起来。
    本以为这一夜会平安无事,但大约凌晨一点钟的时候前面的树林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我看到那片黑影开始扭曲起来,树林中隐约传出阵阵的轰鸣和厮杀声,好像有两支大军在激烈的交战。马鸣声、喊杀声、号角声、战鼓声、哀嚎声……
    听声音的确像是两军对战,可是这地方怎么会有军队交战呢?不过想到我们之前走过的那栈道又顿时释然了,那栈道明显是有大军行走过,就算在这里发生交战那也不奇怪。
    但很快我就发现情况有些不对,原本我以为是这里的环境特殊拥有记忆的能力所以才会记录下很久之前发生在这里的事情,但是我却明显的感觉到地面都在轻微的颤动,这显然不是虚幻的,难道前方真的在发生交战?
    怎么可能。我根本无法相信这种事情,可是那种有规律的颤动却是真实的,是马匹踏脚地面造成的。
    我看了看帐篷,并没有人醒过来,看来他们都没有感觉到这种振动。最后我还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走进了树林,我实在很想知道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越往前走,那种声音和振动就越发的明显,大约走了两百米后,几乎就响在耳畔了。
    就在这时,突然一个黑影跌跌撞撞的跑到我的面前。这是一个身材粗壮的男子,身上穿着奇怪的衣服,手中拿着一把长矛,浑身带着血迹,看起来受了不轻的伤。我还没有看清楚他的脸,这人便发出一声惊叫,然后举起手中的长矛就往我的身体刺过来。
    我吓了一跳,心中莫名其妙的升起一股怒气,我刚来到这里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突然蹦出来一个人对我下死手,难道看我好欺负?当下身体一矮便躲了过去,然后快速的跑到一棵大树的后面,那人竟然追了过来,看那股凶狠的劲头不把我杀死就誓不罢休。
    我一边躲避一边将匕首掏出来,在这片灌木丛中,他手中的长矛无法完全的施展来,这让我占了很大的便宜,很轻易的便能躲过他的攻击,然后用手中的匕首以牙还牙。很快那人的动作越变越慢了,我知道是因为他身上的伤势太重,现在有些支撑不住了。也不知道脑中是怎么想的,这时候心中有一种冲动,要杀死他,一定要杀死他。我也确实这样做了,趁着他一个分神的机会,将我手中的匕首送进了他的心窝。
    这时候我才猛然清醒过来,整个人有些傻眼了,眼看着那人的身体缓缓的倒下我甚至忘了将匕首拔出来。我杀人了,我竟然杀人了,我从没有想过我会做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情,刚才那个真的是我吗?
    这个念头刚升起,很快又被另一个念头压下来。我没错,这个人要杀我,我这是自卫,我做的没有错,不是我太狠而是他该死!
    第二十章 阴森古战场
    我心中被这样那样的念头充斥着,连我自己都不明白我为什么冒出这么多的想法。但人已经蹲下来了,将手中的电灯移到那人的脸部,想要看看这人的样子。
    可怎么也没我想到,我看到的却是那样一张脸。两个眼眶完全就是黑洞洞的什么也没有,脸上的皮肤像干枯的树皮一样呈灰褐色非常丑恶,整张脸上都带着阴森森的气息,就像一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一样让人从心地发出一股深的寒意。
    “啊……”我忍不住惊叫了一声,全身的汗毛顷刻之间全都竖了起来,整个人下意识从地上蹦起来。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我扭头一看,发现自己正站在空地上,四周已经大亮,三个女孩在一边准备早餐。不知道她们从哪里弄来一个瓦罐,升起一堆火在上面烧着,里面已经咕咚咕咚的冒着香气。
    “王佛,你怎么了?看你满头是汗的。”刘青平将脸凑到我跟前,一双眼珠子紧紧盯着我。
    “没事,只是做了一个梦。”我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朝他勉强一笑。其实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除了做梦我找不到第二种解释。
    “哦,没事!”刘青平说着苦笑一声,接着道:“你是没有事了,不过我们就有事了,下次我们只能露宿了。”
    我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但很快就明白了。原来我一直是睡在帐篷里的,刚才那一蹦,直接将帐篷给弄散架了,帐篷的顶部都被我钻出一个大洞,已经完全的损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