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节
难道真的要死在这里?我趴到地上,竭力镇定,一边想电视里的火灾逃生指南,好像是要用湿的被子裹住自己的全身,然后冲出去,他娘的,可是这里哪里来的被子。
嗯?正想到这里,我一下就看见给我拨弄到地上那条已经完全发霉的,几乎发黑粘稠的被子了,心头一热的同时,冷汗就下来了。
他妈的,人命关头,也顾不上了恶心不恶心了,我一咬牙,一下过去就把被子抱住自己的身子,那一刹那一股霉变的恶臭加上烟味就几乎让我晕过去,手上捏住被子就感觉黏糊糊的,直冒黑色的粘液,我头皮就麻起来,大吼了一声,就冲出了门去,冲进了走廊里。
一下子一股热浪就铺面而来,那不是夏天的热浪,只是让你出汗,你在一瞬间就感觉自己所有的汗毛都卷曲了起来,随即脸就烫的不行了,再接着,一下就无法呼吸了,我几乎就一下晕过去,忙一咬舌尖刺激神经,然后朝楼梯口冲去。
一路踩着火冲过去,就在快冲到楼梯口的事情,突然我就感觉不对,好像地上站不稳了,低头一看,只见楼梯口附近木头的楼板已经完全给烧烂了,一脚下去已经支持不住,只往下陷,我看着退后几步,想一跃而起,想跳过去,然而用力的一刹那,刚才踹门的地方突然就一麻,我一下就坐倒在地上,接着地板就发出一声极端可怕的撕裂声。
好家伙!我一下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忙蜷缩身子,把被子拉下来,挡脸,接着整条走廊就塌了下去,我裹在燃烧的地板中直接摔到了二楼,重重摔在了二楼的楼板上,几乎摔的吐血。
盗墓笔记 蛇沼鬼城篇 第44章 疗养院之谜
还好以前摔的也多了,有了经验,这一次动作调整的比较快,虽然疼的要命,但是不至于摔蒙,一着地我就挣扎着滚了起来,把我身上已经烧着的火苗滚灭了,也顾不得灼烧的剧痛,然后爬了起来,跌跌撞撞,就往楼梯口跑。
这时候我已经知道自己肯定已经受了伤了,因为我几乎是裹在火里摔下去的,不经历过火灾的人不知道,在火灾当中不是说你不碰到火就没事情了,空气的温度足够将你全身都蒸熟,而我摔进火里就绝对会受到烧伤,爬起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的皮都发辣,不过事情急促,才无暇去顾及这些伤口。
可跑到楼梯口,我这就想起来,我是摔到二楼来了,而二楼的走廊口是给水泥封死的,眼前原本是通道的地方,现在是一堵厚厚实实的水泥墙。
我绝望的推了几下墙,就觉得天昏地暗,心说这他娘的真有意思了,这是老天要玩死我啊,抬头一看,上面烧的都一片通红,浓烈的烟雾瞬间就压了下来,除了火光就什么也看不清楚。而大火已经顺着廊柱迅速蔓延了下来,最可怕的是头顶几乎在燃烧的空气无形的逼了下来,我的头发开始卷曲,我只要一抬头就感觉到后脑勺发出酱爆螺蛳的声音。
这火肯定是浇了汽油之类的可燃燃料引燃的,不然不可能烧的如此快,火势到了这样的程度,木结构的房子已经无法救灭了,最多再有十分钟,这二楼也会被火吞噬掉。而我则等不到那时候,再有两三分钟,那滚烫的空气就会压下来把我蒸熟了。
此事只有走一步是一步了,我捂住嘴巴,再去寻找逃生的途径,这二楼和三楼是一样的结构,然而因为可能荒废的比三楼还要时间久,所以破败的还要厉害,门板都没了,我闯进几间房间,想找窗户跳出去,然而所有的窗户都装着铁条,我老爸和我说过,文革时期,很多疗养院其实也是软禁人的地方,现在看来果然不错,这他娘的就是个监狱。
直冲到走廊最后面的一间房间里,却发现唯独这间房间还有门在,他娘的有门也拦不住我了,我飞起一脚踢在门锁的位置,一下就把门踹了开来,往里一看,顿时就欢呼起来,这门的后面不是房间,而是一个黑漆漆的狭窄楼梯口,大约只有两扇门的宽度,楼梯向上通向三楼,向下通往一楼。
这是后楼梯!我一下明白了,很多老建筑都有两道楼梯,方便疏散,我暗道上帝还算哥们,没把我往死路逼,就往楼梯下冲去,这个楼梯是封闭的,一冲进去转了个弯儿,就什么也看不见了,我的手电早没了,忙拿出打火机点燃,靠微弱的火光照着,一路继续往直冲。
直跑了三四个楼梯口,我估计着一楼肯定到了,就稍微减慢了速度,看见下面确实到了尽头,那是一个水泥的小间,很像以前单位里放煤球的楼梯后面的那种小房间,非常狭小,我跑到下面,想找通道一楼大堂的门。
可地方太小了,只原地转了一圈,我就发现这地方是密封的,没有门也没有窗户,这是一条死路。
我一开始还不相信,心说怎么可能,然而再转了一圈,却发现没错,四周全是已经那时候发黄的水泥墙,根本没有门。
我就傻了眼,心说靠,这疗养院原来是用来干什么的,怎么结构这么古怪,如果这里出不去,那楼梯通到这里来干什么啊?
再往地上照去,我就发现了端倪,原来在这水泥房的中间的水泥地上,镶嵌着一块类似于窨井盖的铁皮门,锈的一塌糊涂了,我心说难道是下水道,他娘的真是一件事情比一件事情恶心,不过现在这种情况也管不料这么多了,能出去就是好道。
铁皮门嵌在水泥里面,我拿出钥匙,桥弯了三把钥匙才把门撬起来,好在没有锁,我一翻开,顿时一股奇怪的味道就从下面传了上来。
我转过头把最浓烈的味道让了过去,然后适应了一下,就用打火机往下照,只见这是一个四方的深井,井的一边有铁楼梯一路通下去,倒不像是下水道,更像是一个地窖的入口。
如果不是情况危机,我这时候肯定会觉得毛骨悚然,他娘的这疗养院的结构真他娘的诡异啊,这二楼隐秘楼梯的尽头,竟然有一个地窖,这太娘的不像是疗养院啊,这狗日的到底是什么地方?
盗墓笔记 蛇沼鬼城篇 第45章 搜索
打火机的光线十分的微弱,能照出两三米外的情形已经很不错了,在这种光线下,赫然看到一只棺材,我还真是吓了一跳。
反应过来之后,就感觉到非常的奇怪,这真是闻所未闻的事情,他娘的这里怎么会有一具棺材,而且还是古棺?
一座六七十年代建造的,给领导休息用的疗养院,有地下的隐秘地下设施,这说起来也并不奇怪,那个年代略带军事色彩的地方都有这样的准备,不过这些地下设施应该是一些类似于防空洞以及防止化学武器的场所,里面应该有生活设施或者逃生的通道,甚至可能有吉普车或者坦克。然而,无论如何也不应该有棺材。这里面装的是什么人?难道是当年死在这里的军官?
我看了看头顶,下来的时候把铁皮门盖上了,想必浓烟没有这儿容易进来,就靠过去看那只棺材。
远远看过去就知道这不是现代人的棺材,棺材是纯黑色的,横在地下室的中央好比一只巨大号的长条石墩,这样大小形状的应该是棺椁,民国以后的棺材就没有棺椁了,这棺椁无论式样应该有相当的历史,至少在500~600年以上,而且看大小,恐怕不是普通人家用的,至少也是士大夫用的。
我上前摸了一把,上面有细细的花纹,冰凉刺骨,像是石棺,不知道是什么石料。
拿打火机靠近仔细的看,棺椁的盖子上,有敲凿损坏过的痕迹,盖子和椁身的缝隙里也有撬杆插入的迹象,显然我不可能是第一个发现这只巨大的棺椁的人。
再看了看脚下的青砖以及四周的水泥墙壁和上面老旧的电线,我确定这里肯定不会是古墓,早也听说有人把房子修在古墓上的,但这里这个地下室肯定是现代建筑,古墓绝对没这么高而且地面的青砖铺的非常平,年代不会太远,水泥发黄的程度也和上面的差不多,应该和疗养院是同一时代的修建的。
古棺不可能平白无故的出现在现代建筑的地下室里,那肯定就是有人将这棺椁搬到这里来的,不晓得原因。
地下室里的温度很底,我喘着气逐渐冷静了下来,如果刚才没有经历外面的事情,现在我肯定就很紧张了,然而外面九死一生的过来,到了这里反倒人平静了下来。我想着:有人寄了录像带,地址和钥匙将我引到这座破旧疗养院里来,在这疗养院里有无数的录像带,一层用水泥封死的楼层,在封闭的楼层尽头还有一道奇怪的楼梯通到这个地下室来,地下室里还放着一具石棺,这一切的一切,都告诉我这疗养院里发生过的事情远没有我想的这么简单。
这封闭的楼层和地下室,以及这石棺的背后,肯定有着相当复杂的故事。
我绕过石棺继续往前走,一直走到地下室的尽头,就看到一扇小铁门,很矮,我推门进去,后面一条走廊,我只走了几步,就发现了这里的结构和楼上是一样的,一条走廊,两边都是房间,只不过这条走廊的尽头一路衍生,没有尽头,似乎通到其他地方去,而走廊两边的房间都没有门,而且所有的房间都是相通的。
我走了进去,拿起打火机走进第一个房间,照了照,一下就吸了一口凉气,因为我一下就认了出来,这间房间,就是霍玲录像里的照出的那一间。写字台的摆设,地面和墙上的感觉,一模一样,我走到写字台边上,甚至看到了那面她梳头的镜子,还放在录像带里的那个位置上。
我深吸了一口气,按捺住自己的情绪,心中的诡异已经到达了顶点,显然这都是真的,录像带里记录的内容是真的。
当年霍玲就在这里,用录像机拍摄过自己,她在这里,不停的梳头,而“我”,也很有可能真的爬过头顶的大堂,我的眼里甚至出现了她的虚影,我和她的世界好像重合在了一起。
那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呢?他娘的在这座疗养院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她有了如此诡异的举动。那个“我”又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这里还有一具古代的棺椁?
冷静,冷静,我将打火机放在写字台上,坐到边上满是灰尘的椅子上,就开始拍自己的脸,妈的,她妈的,你妈的,狗日的,他娘的,冷静下来,好好的想!
又深吸了好几口气,我才真正的冷静了下来,我意识到自己应该干什么了,我站了起来,开始仔细的观察起这个诡异的地下室。
盗墓笔记 蛇沼鬼城篇 第46章 盗墓笔记
我的想法是,既然霍玲在这里生活过,那么,她总会留下蛛丝马迹,就算都是没有用的资料,我也能知道她当时的生活和精神状态是怎么样的。现在,我对于这个疗养院里发生的一切,几乎一无所知,所有任何的线索对于我都是重要的。
我开始搜索,只要是能看的东西,我都要去看一看,这里的楼高很低,我的身高在这里相当的压抑,但是打火机的照明却因此比较管用。
在录像带模糊的黑白影像里,无法自己的观看房间的全貌和细节,但现在可以了,我有点懊恼为什么自己会把手电丢了,不然现在看起来会更清楚,不过我手里的这一款zippo能够持续燃烧照明,虽然已经烫的我只要往上再捏一点就捏不住。
在微弱的火光下,我先是看了墙壁,这个房间四面墙壁上都刷着白浆,现在都给灰尘覆盖了,在门边的墙上钉着一条插着衣钩的木棍,那是用来挂衣服的地方,木棍的下面贴着报纸,防止挂着的衣服碰到墙壁上的白灰,木棍过来,就是一只已经没有门的柜子,这应该就是霍玲换衣服的地方,现在里面什么都没有,我走进看时候,就发现柜子好像给什么东西抓过一样,满是刻痕。
再边上的墙,就什么也没有了,只有挂在上面的电线,已经全是灰色的了,一边还有一道连通隔壁房间的门洞,不知道是修筑的时候没有封起来,还是后来给人砸出来的。
在柜子的对面,就摆着写字台,有两张并排放着,上面堆满了东西,似乎都是一些报纸和我看不清楚的垃圾,在写字台边上的墙壁上贴着大量的纸,都布满了灰尘,我吹掉灰尘,一张一张的看过来。发现墙上贴的内容非常的琐碎,我看到了九十年代的电费单,一些顺手写下去的,毫无意义的号码,这些已经几乎和墙壁成为了一个整体的纸,应该都是当时顺手当电话的记录本的,因为我记得电话就放在这个位置。不过现在已经没了,只剩下一根断截的电话线。
这些东西无法给我任何的信息,我只能知道她在这里生活的时候用电,我叹了口气,接着,我开始翻找桌子上的垃圾。
那些报纸都是在灰尘里,一动漫天的烟雾,我也管不了这么多,一张一张的翻开了,报纸的里面已经烂了,有很小的蚰蜒被我惊扰出来,不过这些东西和长白山的雪毛子比就是小弟弟,我很快就把报纸全部翻了一遍,只发现里面有几团类似于抹布的东西。连一张有内容的纸都找不到。
我又骂了一声,心说看来他们离开的时候,处理的很彻底,可能将那些有信息的东西都带走了。
不过我不死心,我就不信能带的什么都不剩下,我坐到霍玲梳头的那个位置上去,休息了一下,就拉开面前的抽屉,想看抽屉里是什么。
那是那种写字台中部,台面下最大的那个抽屉,我拉了一下,就感觉到有门,他娘的抽屉竟然是锁着的。而且感觉沉甸甸的。
一般搬家之后不会把废弃的家具锁起来,而且这手感表明里面可能有东西了,我兴奋起来,这种锁可难不住我,我站起来,拆了一个门后的挂衣钩过来,插进抽屉缝里就用力往下压,一下就把抽屉的缝隙给压大了,锁齿脱了出来我一拉,就把抽屉拉了出来。
拿起打火机一照,我就yes了一声,抽屉里果然放满了东西,我将打火机搁在抽屉边上,就开始翻找。
这肯定是一个女人的抽屉,里面有很多琐碎的杂物,很乱,显然离开的时候已经把有用的东西带走了,剩下了木梳,小的九十年代那种饼一样的化妆盒,一叠厚厚的《当代电影》杂志,这些老杂志历史很悠久了,记得我小时候是当黄色书刊来看的,还有那种黑色的铁发夹,和很多的空信封和一本空的相册。
信封非常多,但是都是没有使用过的,我很耐心的一封一封展开口子看,里面什么都没有,相册里也没有照片,可以发现原本肯定是放过的,但是都被抽走了。
接着,我又翻了那些旧杂志,一页一页的翻,格外的仔细,然而仍旧没有发现。
我倒到座椅上,也不顾上面的灰尘就靠了下去,有点疲惫的透过昏暗的打火机光看向桌子的对面,四周一片漆黑,安静的要命,我的心也失望的要命,显然,如果这个座位属于霍玲的话,这个女人相当的仔细,而且是故意不留下线索的。
我身上的灼伤已经开始给我打招呼,我咬了咬牙,开始翻找另外两边的抽屉,我把抽屉一张一张的拉出来看,两边基本上都是空的,只有其中一张里发现一大团绳子,不知道是用来干什么的。
不能放弃,他娘的,罗杰定律,不可能什么都没有留下,我肯定能发现什么!我再次鼓励自己,虽然心里已经有点绝望了,就把抽屉一只一只的推进去,起身去看对面的写字台。
对面没有椅子坐,我就弯下腰来,发现中间最大的抽屉还是锁着的,这有点奇怪,我感觉可能有人有着强迫症,就好比看到楼梯就必须去数一样的人,这人可能看到锁就要去锁。
我故伎重演,将抽屉撬了开来。
我满以为看到的景象会和刚才一样,自己还是得在垃圾堆里翻线索,然而出乎我的意料,这一次抽出来一看,我就惊讶的叫了一声。
在这只抽屉里空空荡荡,很干净,没有别的其他杂物,只有一本老旧的,大概巴掌大的工作笔记,正正的摆在抽屉的中间,好像是故意摆上去,等着我来看一样。我马上拿起来,翻开扉页一看,就看到一行娟秀无比的行书写在第一页:
1984年7月,吴三省赠陈文锦留念。
盗墓笔记 蛇沼鬼城篇 第47章 图
在疗养院的地下室的一张老旧的写字桌里,放着一本发黄发酥的工作笔记,这本笔记本是工工整整的放在抽屉的正中,位置很不自然,我看到笔记本摆放的样子,就知道这不会是疏忽遗留下来的东西,这样的放置,几乎就是有人故意要将这东西留下来,等待着别人来看的。因为我们平时生活,绝没有可能会在一个空抽屉里这么摆放一样东西。
我当即就有点摸不着头脑,感觉有点匪夷所思,难道留下笔记本的人,知道有人会来这里?
而拿起笔记翻开看的时候,就看到了在扉页上写着一行用钢笔的赠言:1984年7月,吴三省赠陈文锦留念。
我顿时就吃了一大惊,心说不会吧,这是三叔送给文锦的笔记?这笔记本的主人,是文锦?
我看上面的文字,觉得相当熟悉,好像在什么地方看到过类似的句子,但是头昏脑热,实在想不起来了,一下子我的脑子就乱起来,想到很多有关联的东西,各种的线索和猜想都不间断的冒了出来。
我努力把这些问题压下去。就翻开这本工作笔记,想看看里面是什么内容,于是坐到地上去,将打火机放到一边的拉出的抽屉沿上。
翻过扉页,我发现里面的第一页上还写着一段非常潦草的引言:
留下这本笔记,我不知道是不是正确,如果是个错误,只希望它永远不被人发现,如果不幸未能幸免,我也希望发现者是那三个人之一。
陈文锦
三个人?我就又楞了一下,是哪三个,难道是三叔他们?说的不清不楚的,不过看这引言,我就感觉这里有门了,似乎这笔记里应该有些什么信息,比较严重,不知道是什么,他娘的我突然感觉到好笑,要是我不是有目的而来,也许发现这笔记本,翻几翻就不看了,不过不管是谁,要是看到这行字,我想他娘的就算没兴趣也会仔细的去翻了。
想着马上翻过第一页,想看后面的内容。
在我的印象里,我感觉这也许是一本日记什么的,最起码也应该是本笔记本,我翻过去应该看到的是很多的文字,也许是杂记,也许是琐碎的记录。
不过翻过去看了之后,我却大跌眼镜,只见引言后的第一页,竟然不是文章,而是一副图画。还是圆珠笔画的,而且画的相当的潦草,一下子竟然没法看出画的是什么。
我定了定神,仔细的去辨认,看了五六分钟,才看出来,这竟然是一副古代人物画,圆珠笔画中有一个古代的山水画人物一样的人,只不过文锦显然并不会画画,这人物画的几乎走形,看上去诡异异常,那古代人物,不像人,反倒像只长嘴的狐狸。
人物的四周还画着很多匪夷所思的线条,我看出那鬼东西是个人后,这些线条的意义也显现了出来,应该是人物画的背景,大约是山水庙宇树木之类的东西。
我不由失笑,心说文锦的爱好倒也挺广泛,于是翻过去,开始迅速的看下去,然而一连翻了三四十页,就吃惊的发现整本笔记似乎全部都是这样的图画。
我更加的摸不着头脑了,他娘的,这是怎么回事情,这引言说的好像这笔记里的东西牵涉到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一样,怎么里面全是小人画啊。我又快速的翻了一遍,越加确定没有文字性的东西,里面全是圆珠笔画的这种古代山水人物画一样的图画,数了一下,足有一百八十多页,而后面就是白纸。
我就郁闷,难道文锦写这引言的意思是晃点人?不可能啊,我抬头看了看四周的环境,感觉东西留在这种地方,怎么可能是用来耍人的呢?
那就是,这些图画有问题了,难道有什么秘密隐藏在这些画里?
想想就感觉到有可能,这笔记本里的画太多了,普通人就算平时喜欢胡乱画画,也不太可能画这么多在一本笔记本里,除非是绘画爱好者搞速写,不过文锦这水平,实在不像学画的料。
想着我就翻回到第一副画这里,仔细的端详起来,看看这有点滑稽的,犹如抽象化的图画里面,是否隐藏有什么线索。
第一副画,大概的意思我能够看的明白,那好像是一个达官贵人,送别另一个人的景象,背景是一座很大的宫门,四周整齐的横列着“骆驼马匹”之类的动物,当然画的完全像狗和老鼠,我熟悉古代山水画和走兽画,这方面的知识我受过严格的训练,所以我从笔触和形态上,可以猜测出这些奇形怪状的动物,其实应该是马匹或者骆驼,在宫门之后侍者成众,排成仪仗的队伍,可见画中画的是一个相当浩大的场面。
这时候,我就注意到一个非常不起眼的细节,就是那宫门后的的乐师和卫队都带着类似斗篷的东西虽然画的像是哈利波特的魔法帽,但是我还是能够知道,这应该是一种明代宫廷的大礼服饰。
我一看到这个细节我心里一下就咯噔了一声,别人可能无法感觉出任何的问题,但是我研究这些东西,背过很多的区别赝品的细节,我一看到这些带着斗篷的人,就感觉这画就不对劲了。
虽然图画的画工及其的拙劣,但是画中很多的细节,不像是随便画画的,这里有一个问题,就是画工如此拙劣的人肯定不是一个画家,但是笔触用法,比如马匹的四六笔,又是中国古山人物画非常的经典的特征,而且画中的历史细节也十分的真实,一个不是画家的人,却又懂得三水画经典笔触,且画中的历史细节准确无误,且画了这么多的画在一本笔记本上,这到底是为什么?
我想来想去,只能想到一个可能性,心说,难道这些图画不是文锦画的,而是她从哪里临摹下来的?
那是从哪里临摹的呢?这画的内容并不是山水写意或者人物写神的画,更像是叙述画,有点像宫廷里给皇帝的画室画的那种纪念大型活动的叙事画,比如《康熙南巡图》,《阿玉锡持矛荡寇图》那种画。这种画不说市面上,在当时就十分的稀少。不可能有这么多副。
带着疑问我再翻开后面一页,有了上一页的经验,我可以很容易的分辨,骆驼马匹,以及侍者卫队,行军在某个地方,而队伍中,可以看到混杂着好几队特征不同的人。队伍浩浩荡荡,延绵了很长的距离。再后面的一副,也是类似的情形,只不过背景不同。
再翻过去,第四幅壁画的是一座远方城市的黑色侧影,而这座城市画的十分遥远,那批马队,正朝这座城市走去,从这幅画开始,画中所有的人物,有一个细节改变,他们全部都是闭着眼睛的。
看着这里,我果然就感觉到有这么点意思,这还不仅仅是叙事的画,而且画和画之间,似乎有着关联,有点像在讲一个故事,而且让我奇怪的是,我隐隐约约,就感觉这些画面,竟然有几分熟悉,好像在哪里看到过一样。
是在哪里呢?我却想不起来,我放下笔记,看着打火机的火苗,自己的回忆,把自己看过这种画的场合一个一个的想过来,想着想着,忽然我就浑身一凉,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