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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

      柳絮儿点头,也不用在店里面呆了,拉着柳树出来道:“是我做的,石城他娘在这里常买东西,掌柜的认识石城,答应放在他们铺子里寄卖……反正也不占地方。”
    柳树有点疑惑,看了看跟着出来的石城,石城忙点头:“对!就是这样。”
    柳树便相信了,他本就是个小孩,没那么多心眼。
    之后他们就上了马车等着石城爹,柳絮儿确实很失望,一路上回来情绪也不是很高。
    回到家告诉了柳长庚和何氏,那大夫给了二两银子之后,柳长庚和何氏很是不安,一个劲埋怨柳絮儿不该收这个钱。柳树说了当时的情景,听了全叔说的话,两人这才点头,只平白无故的多了二两银子,两人又剩惊喜了。
    柳树又说了还给全叔银子的事,柳长庚连连点头:“应该,应该!既然上一次看病的钱是全叔垫的,自然是应该尽快还给他!人家也是辛苦钱。”
    何氏也点头,手里拿着柳树递过来的小块银子和剩余的一百多文,高兴的笑着对柳絮儿道:“这银子是你挣得!我絮儿真是有本事,才这么大丁点就能挣银子了!”
    柳絮儿这会儿也已经打起了精神,笑着道:“这有啥,我的小兔子还能给我挣好多银子呢!”
    何氏嗤的笑了:“你这是跟娘算账呢?当初不该挡着你买兔子?”
    柳絮儿一愣,也笑起来,爬上炕笑道:“娘你看你说的啥!我就是高兴的那么一说……那手捂子值钱,还不是因为里面有兔子毛?”
    柳长庚也笑着道:“是啊是啊,就说我絮儿最懂事,不会乱花钱!这样算起来,絮儿把买兔子的钱一下子就挣回来了……”
    何氏嗔他:“你就会顺嘴做好人,敢情都是我的错,我是坏人!”
    柳絮儿忙做和事佬:“爹娘都是好人,大好人!”
    森子本来低着头玩自己的,此时抬起头冒出来一句:“森子也是好人!”
    把全家都逗乐了,柳絮儿过去抱着他亲了一口道:“森子是最好的小孩儿了,我最喜欢!”又仔细看了看森子的脸,还有红血丝盘在脸上,不知道这几天是吃肉多了还是咋,脸竟然有点圆嘟嘟的。柳絮儿重重的在他脸上又亲了一口。
    过了腊月二十,过年的气氛就越来越浓厚了,家家都忙得热火朝天的,反倒是柳絮儿家,因为父母亲都在炕上躺着,反倒是安静很多。
    不过他们今年刚搬到这边,搬来之前整理过一番的,屋子里还很干净,也不用怎么收拾,至于吃的喝的,只能是辛苦柳高氏和柳红那边了。
    不过柳高氏就是忙也忙的高兴无比,两天就来他们家三趟,送了好些已经做好的卤肉,还有些蒸的窝窝,擀好的面条。这是给明天小年他们预备的,跟柳絮儿嘱咐道:“明天奶那边来客人,你就把这些热热吃,你娘还是叫她少下炕。”
    柳絮儿忙答应着,将东西往橱柜里放。
    柳高氏看她收拾的井井有条,也放了心,从厨房出来掸了掸身上的面粉,来到了正屋喜滋滋的拿出来一样东西给儿子和媳妇看:“你们看看这个。”
    何氏为了方便下炕坐在炕边,此时便先接过去看,只见是一个较硬点的大红纸,从中间折起来,翻开里面,看到大红的纸上还撒着金沫子,金光闪闪的不知道用什么粘住了也掉不下来,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金字,同样金光闪闪地。
    何氏也不认识字,看了半天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怔怔的递给柳长庚:“这是啥呀?看着就是很富贵的样子。”
    柳长庚翻来覆去的瞅了半天也不认识,奇怪的道:“我也看不出……娘,这是啥?”他直接问柳高氏。
    柳高氏得意的正要说,冷不丁的一个小人从外面跑进来爬上炕,伸手就把那东西接过去,看了看便叫:“这是聘礼单子吧!”是柳絮儿。
    柳高氏并柳长庚、何氏齐齐吃了一惊,柳高氏吃惊的叫:“你咋认识?!你爹娘都不认得……”
    柳絮儿笑着指着上面道:“这不写着篦子、黄杨木梳……爹,你连‘木’‘子’俩字都不认识么?”
    何氏就在她脑袋上轻拍了一下笑着假装嗔怒道:“你这孩子!怎么和你爹说话的?”
    柳高氏依旧是很惊诧:“这孩子是咋认识字的?咋认识的?!”
    柳絮儿很随意的嘁了一声道:“石城三岁就开始学写字了,我跟着也学了,认识不少字呢!现在连哥哥们也认识几个字……不过没我认识的多!”
    柳长庚和何氏均点点头,柳絮儿在石城家跟他娘学打结络,有时候也跟着石城认几个字,回来了还和他们说,家里人都知道,也没太在意。
    柳高氏这才恍然,不过看柳絮儿的眼神已经完全不一样了,她是认识字的,也懂得认识字在一个人来说是很重要的事情,不过这到底是乡下,给十个人说,大约十个人都会觉着女孩儿认字没用。因此老太太没在说什么,不过对小絮儿的看法从现在开始已经彻底不同了。
    何氏已经惊喜的将那个聘礼单子拿过来翻来覆去的看着,笑着问:“这竟然是聘礼,呦,这没见过这样精致的聘礼单子,这上面……这真撒的是金沫子?”
    柳高氏重新打起精神,先把别的事放一边,笑着重重的点头道:“你们知道不知道,大户人家里少爷公子下聘,用的就是这样的聘礼单子,一模一样!当然有些人家的单子长的……哎呀不说人家,就看这聘礼单子,可见袁豪多看重这亲事!心诚着呢!”
    何氏笑着不停的小心的摸着上面的金字,又问:“娘,啥时候合的八字?”
    柳高氏笑着道:“就是前几天,两边都合过了,今早上那边媒人过来询问合的咋样,又说他们那边合的可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才说还算合适吧,人家就把这聘礼单子拿出来了!话也说得好听,叫咱们这边先看看,如果啥地方准备的不周到的,恕他们家没有个长辈给掌眼,请咱们别怪罪,告诉他们,他们一定准备齐了。”
    何氏听了就‘啧啧啧’的叹气:“不怪人家富裕!就是会说话会做人!这样的人不富裕,你说啥人能富?!”
    柳长庚极不感兴趣的嗤了一句:“说这话都是多余,”他也不关心那聘礼单子多么的富贵没见过,只问柳高氏:“那上面写的啥?娘,你看有啥差池没?”
    柳高氏兴冲冲的本来想拿着念一念的,转念一想,又把聘礼单子递给柳絮儿道:“絮儿,你给你爹娘念念!”
    柳絮儿心里吐舌头,知道奶奶可是个认字的,知道哪些字生僻艰涩,自己也不能太过于冒失了,因此拿起来,将好念的磕磕绊绊念了几个,然后就垂头丧气的道:“这上面的字实在难认!估计……石城都认识不了几个。”
    柳高氏这才笑着拿过去了,对她道:“我还以为你能的很呢!”说着就捡重要的念了起来。
    柳絮儿偷偷吐了吐舌头,不过她不怪奶奶,奶奶完全没有嘲笑的意思,只是逗她小孩子罢了。
    柳高氏念了多少聘银,几样料子,又念了几样首饰,在念了平常行聘用的一类的东西,然后合上单子对柳长庚道:“我觉着置办的很齐了,这单子很不错了,给足了咱柳红的面子。”
    柳长庚听了道:“怎么没有听见三牲四果?”
    柳高氏摆了摆聘礼单子道:“那些我没念,那些东西没必要念,少不了的!少了那些成啥下聘了?你放心,就算袁家没有长辈,也不可能连这个都不懂,好歹上面俩哥哥都是娶了媳妇的人!”
    柳长庚听了点点头:“那才行……行吧,既然合了八字,您和爹都觉着好,儿子也没啥意见。”
    柳高氏就白了他一眼道:“谁问你意见了,我是拿来给你们念念,叫你们也高兴高兴!”说着小心的把聘礼单子揣起来,笑着道:“那你们就呆着啊,我回去了,明天可能过来不了了,明天那边的大哥、大嫂过来做客,商量婚期的事呢!”说着不等柳长庚和何氏在说话,美滋滋的就走了。
    ☆、第四十章 :小年惊喜
    柳长庚忙喊着叫柳树去送送奶奶,何氏在窗户上看着柳高氏出了院门,柳树跟屁股后面撵上去之后,才关上窗户回头问柳长庚:“明天不是小年吗?咋还过小年的时候来商量婚期?”
    柳长庚也摇摇头:“谁知道呢……袁家没长辈,想来有些事也是不懂。”
    何氏点点头赞同,又感叹了一会儿柳红福气好,看见柳絮儿去院门口盯着柳树啥时候回来,便对柳长庚说了一句:“要是咱们絮儿长大了能嫁到和她小姑一样的好人家,我就心满意足了。”
    柳长庚就道:“絮儿伶俐着呢,今后找的人家肯定差不了,你放心好了。”
    何氏又感叹柳高氏刚刚念得聘礼单子:“袁家给柳红下了二十两聘礼呢!我听那金镯子就两三对呢!哎呦,可真不得了,咱爹娘……”说到这里笑了,没说下去。
    柳长庚知道她想说啥,快十年的夫妻了,也知道她完全就是心直口快,一点坏心眼都没有的,点了点头道:“聘金是不少,不过爹和娘肯定给柳红的陪嫁也得跟这差不多。”
    何氏点点头:“也是啊。”又想起刚刚柳高氏的样子,嗤的笑了出声道:“娘平常也是个见过世面的,稳稳的总端着,啥东西送到她眼前也是不大搭的进眼里的劲头,没想到今天这么高兴。”
    柳长庚笑了:“女儿找了门好亲,娘就算是在稳着,也端不住,你不也是?平常不见这么多话。”
    何氏一听嗔怒道:“好哇!你这是嫌我话多了?”说着拿了炕角放的扫炕笤帚就扔了过去,谁成想没打到柳长庚,却打在了睡觉的柳森身上。
    柳长庚和何氏一时全都噤声盯着柳森,恐把他吵醒了,还好柳森睡觉盖得厚实,啥感觉也没有,只咂了咂嘴,大约是梦见那天吃的卤肉了。
    柳长庚便看着何氏笑,何氏白了他一眼。
    第二天就是腊月二十三日,一大早的柳絮儿就起来了,先去生火烧了水,洗了手脸把自己收拾干净了,这才将昨天奶给拿来的东西从橱柜里翻出来,早上就做粥和窝窝,给柳森蒸鸡蛋羹吃。
    在碗里打了两个鸡蛋倒上水,搅拌均匀了,一起和窝窝蒸上。昨晚上泡着的玉米糊倒进了开了的水里,搅合了一会儿,稀粥便散开了,玉米味也飘了出来。
    蒸的鸡蛋羹和窝窝的那个锅边也开始往外冒热气,她便把灶膛里燃烧的木头分开一些,拨了拨旁边的灰在上面,火压小点。
    在院中提水的柳树进来了,满脸的奇怪:“絮儿,石城找你。”
    柳絮儿一听微微吃惊:“啥?这么早有啥事?”说着急忙的往外走,心里嘀咕着,不会又出啥事了吧?!
    柳林站在院门口给石城开的门,两人正在门口笑着说话。
    石城穿了件丝绸的长对襟棉袍,上面还绣着花,头上戴着棉帽子,笑呵呵的。此时天才微微亮,大早上的,冷飕飕的天气里人都没什么精神,偏他一脸的笑那么的显眼突兀。柳絮儿在走近他的时候,突然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就好像是又回到了很多年前,每个周末的早上,他在校门口等着自己的时候。
    走了过去,石城对她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道:“絮儿,我有个好事要告诉你。”
    柳絮儿还有点反应不过来,眨眨眼看着他。
    石城笑着在她面前挥了挥右手:“咋?还没睡醒?”
    反倒是柳林急的问:“啥好事?大早上的能有啥好事?”
    柳絮儿被他挥动的手终于牵回到了眼前,忙摇摇头定神,也跟着问:“是啊,大早上的能有啥好事?”
    石城从怀里拿出来一张手绢,手绢里包着东西,得意的对她挥了挥:“初战告捷!你想的啥可以往下继续琢磨实施啦!”
    这话柳树和柳林都没有听明白,柳絮儿却隐约的有点想到了,惊喜却还得忍着,看着他手里的手绢:“难道……我的手捂子卖出去了?”
    石城笑着重重点头,把手绢放进她的手里:“每个三两,一共是九两!”
    柳树、柳林齐齐吃了一惊!柳林甚至还叫了一声:“啥?!”而在柳絮儿接过来手绢打开了,就看见里面白花花五锭银子!其中一块比其他的小一半,柳林吓得原地跳的老高!
    “这这……这是真的?”柳絮儿声音都有点打颤,毕竟,这是她想了好几年的事,做梦都想着能凭自己的本事挣到钱过上好点的日子。
    石城笑着点头。
    而柳林已经迅雷不及掩耳的将柳絮儿手里的手绢连银子一起拿过去飞跑进了正屋,叫着:“爹!娘!你们快起来!絮儿挣钱了,整整九两银子呢!”
    柳絮儿定了定神,不禁又怀疑起来,那天她是亲眼看见的,那二少奶奶分明是有点嫌弃这手捂子,怎么会买?盯着石城问道:“你可别骗我,怎么可能卖出去?”
    柳树开始也吓一跳,听柳絮儿那样问也道:“是啊石城,那天我们都看见,那位富家太太不想要的……”
    石城笑了:“她不要别人就不要了?你记不记得掌柜的曾经说过,县城的大户那些奶奶太太的,有爱出门的也有不爱出门的,不爱出门的,一般是铺子里来了什么新货,掌柜的根据这家奶奶太太的喜好选一些送过去,喜欢的就留下,不喜欢的就送回来?前几天的时候掌柜的给两家送去了新货,都带着手捂子,有一家少奶奶正好才生了孩子,一眼就看中了,本想只买那两个小的,不过看着大的也不错,说买了留着等孩子明年带,就全买了。”
    他笑着道:“银子总是实打实的送来了,未必还不是真的?总不成是我给你的?我还没那么大的胆子偷家里的银子……”
    柳絮儿听得倒像是真的,只不过激动的心情刚刚已经过去了,这会儿只是挺高兴的,马上心情也飞扬了起来,瞬间脑子里就转了七八个念头,都是关于自己的那个计划的。
    柳树看着石城道:“你不会真的偷了家里的银子吧?”
    石城嗤的笑了:“我可不敢!再说这事我爹也知道,昨天掌柜的专门派人把银子送回来,我爹就知道了……对了絮儿,我趁机就和我爹说了那件事,我爹倒是认真琢磨了,觉着还行,说是开始不要太大,小小的一间铺子就行,专门锻炼我的,正好你就可以多准备些手工,爹说了,乡里乡亲的,只要有不错的拿来,我们都收。”
    柳树奇怪的道:“什么呀?”
    柳絮儿就惊喜的叫:“真的啊?!”
    正好屋里的柳林也在叫:“是真的!石城送来的,他现在还在门口呢!不信你们打开窗户看看!”
    大约声音太大了,终于把柳森也吵醒了,柳森的哭声隐隐的开始变大。早上的农家小院,一时四五个声音响起,竟热闹了起来。
    窗户被打开了,何氏还有点迷瞪的声音叫:“石城来啦?进来吧,絮儿……这是咋回事?”
    石城忙叫:“不了二婶!我还赶紧回去呢!”又对柳絮儿急急低声道:“我走了啊!专门等到今天早上,就是想叫你们过小年高兴高兴!”说着转身跑了出去。
    柳树愕然的看着他跑走的背影。
    柳絮儿突然想到了什么,叫着又追出去:“哎哎,等一下……”追到外面石城已经站住了,转身等着她。
    “还有啥事?你还不信?”石城笑着问。
    柳絮儿忙问道:“银子送到你家,你爹那就是知道咱们利用铺子卖东西了?你爹……咋说的?会不会生气?还有那新铺子的事,你得详细和我说说啊!意思我可以在你家的铺子租个柜台?”
    石城道:“我爹没生气,知道县城的大夫也买了你的手捂子,倒是夸了你两句能干,小丫头脑子很灵活吗!”他笑着学了一句,又道:“你放心好了,我爹是个生意人,不会那么小里小气的计较些鸡毛蒜皮的事,反而觉着你伶俐,自然就喜欢。至于新铺子,已经定了是要开的,你呢,或者租个柜台,或者直接把做好的东西卖给我们……就等于是我们收了你的手工,就成了我们的货物,我们在卖,你就不用操心了。”
    柳絮儿总觉着哪里不太对劲,但是事情来得太突然了,却又想不起来到底哪里不对。
    石城却想到了,忙低声道:“这个铺子打算开个很小的,不过给外面说还是不能说是我家的,我表面上就是去做个伙计而已。在过个一两年,那个知府任期满了走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