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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8节

      “不然,这样的傻事她不知道还会做多少次。真并非每次都能及时的出手……”
    闻言,净月忽然一怔,望着陛下那清俊出奇的脸,沉吟了许久,才回道,“皇兄,你跟皇嫂一定能白头到老的。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再说,大夏跟西楚金盛马上就要开战了,想必皇兄你一定也是御驾亲征的,若是真的将皇嫂带在身边,你恐怕也是更加不放心,所以不如放手让皇嫂自己去打出一片天空吧。说不定到时候,皇嫂还将成为皇兄一个助力呢。净月想,皇嫂心中也一定是这么想的。不然她不会总是惦记着回朔凉回北疆。”
    北净月说着,忽然伸手拍了拍陛下的手背,微笑的安慰道,“皇兄就放心吧,你跟皇嫂还年轻着呢,即便这场大战持续个七八年甚至上十年,那时候,皇兄也不过才过了而立之年,而皇嫂也还年轻着呢。往后的日子还很长,而且你们还会有小皇子小公主,那时候才是真正幸福的时候。”
    “你能这么看得乐观,自然是好的。”
    陛下忽然笑了笑,大手一伸,轻轻的拍了拍北净月的肩头,“朕跟她的事皇妹不用操心,该如何做,朕心中有数。倒是你,皇兄也放心不下。母后当初将你托付给朕,而这些年朕似乎也没有尽过皇兄的责任。”
    北净月轻声笑了起来,明澈动人的眼睛忽然闪烁着柔和的微光,笑道,“皇兄还是操心皇嫂吧。我知道皇兄一直都很忙,所以我自然会照顾好自己的。皇兄在净月心里,一直都是天底下最好的皇兄。”
    “对了,皇兄,净月有一个请求,希望皇兄能答应。”
    北净月端起一旁的茶水,轻轻的抿了一口下去,才继续道。
    “你说。”
    陛下淡然应道。
    净月脸上微微漾出了一道清淡的笑意,凉风吹得她那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有些凌乱,她伸手轻轻的将那飞扬的青丝拨到而后,一手轻轻的握住微暖的茶杯,思量了一下,才轻声笑道,“净月想去镇北关同辰皇兄一起镇守镇北关,辰皇兄自己一个人在那里,一定很寂寞,也很不容易。所以,我想过去陪陪他。”
    北净月这话落下,陛下脸上突然拂过一道惊讶,静静的看了净月许久,之后才叹息道,“净月,你真是越来越懂事了,皇兄很欣慰。”
    “皇兄,你之前就已经说过我长大了,自然是要越来越懂事的。我再也不是那个需要皇兄保护的净月。”
    北净月低声笑了笑,抿了一口茶,眼眸之中虽有一些怅然,但是却也有一道难以掩饰的坚强,“净月从来都没有忘记,净月也是大夏皇族的子孙。”
    “净月,你大可不必如此,这些事情由皇兄来便好。你不过一个女孩子而已,况且,你真能忘了那人吗?”
    陛下淡淡的望着北净月,眼眸沉寂如外头那雨夜的天空,深不见底。
    北净月那素雅的小脸顿时就苍白了下去,淡淡的笑意凝固在脸上,眼神也在那一瞬间暗淡了下来,杯中暖暖的茶水也倾洒而出。
    “皇兄,知道他还在,而且还活得很好,我便已经满足了。我不知道他这些年都经历过什么,但是让我知道他还在,便已经足够。我不能太贪心,我会真心感谢珍惜上苍给我的这一场恩赐。至于其他的,那已经不重要了。”
    北净月有些苍凉的笑了笑,看向陛下的眼眸却是分外的清明透彻。
    “论心性,皇兄有时候真不如你,净月。”
    陛下蓦然低下头,又倒上一杯酒,淡淡道。
    “皇兄是万事都要掌控于掌中的人,自然是没有尝过这样无奈放手的滋味。其实净月更希望自己也能像皇兄一样,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
    “你太高看朕了,净月。想要得到一些东西,必定也要付出代价。况且,朕得不到的东西还很多。”陛下忽然低头看着跟前的酒杯,沉吟了片刻,才继续道,“你的请求,朕准了。等这次回到大夏,你就去找辰王吧。明日我们就抵达西楚皇城,你早些歇息。”
    语落,挺拔清瘦的身躯忽然站起,蓦然转身离去。
    北净月一怔,看着那抹黑色寂寥的身影缓缓被那萧瑟的寒风冷雨所湮没,霎时之间只是暗自叹了口气。
    亦是这般苍冷的风雨之夜。
    西楚皇宫紫宁宫内。
    “贵妃娘娘,林侯爷在殿外求见!”
    宫女隔着珠帘轻声对着里头的秦紫凝道。
    “快让他进来!”
    “是!”
    宫女恭敬的退了下去。
    秦紫凝很快便起身朝屏风外走了过来,刚刚绕过屏风果然看到秦玄幕大步的走了进来。
    “微臣见过贵妃娘娘千岁!”
    秦玄幕朝秦紫凝施礼。
    “大哥无需多礼,快请坐吧。你们都下去,没有本宫的传唤,任何人不得进来!”
    往软塌上坐了下来,秦紫凝便抬头对着旁边的宫女道。
    “是!娘娘!”
    声音落下,所有的宫女跟太监都退了出去,顺带将门给带上了。
    “皇兄,你这些天都去哪里了?叫王公公过去传唤好几次也没有见到你人。”
    待到那些宫女太监都退出了去,秦紫凝才深深吸了口气,眼中充斥着一道抱怨,“你知不知道,这几天皇上还找你了,要不是我压下来,恐怕他都要生疑了。皇上喜怒无常,心思缜密。我现在虽然能从一定的程度上影响皇上的决断,但是他也并非那些昏庸的帝王,要想左右他的思想恐怕还有一定的难度。我昨晚倒是试探了一下他,好在,他对此事倒是挺有兴趣。”
    “我去了一趟楚南。放心吧,楚奇豪他也不是一个有好处不拿的大傻瓜,历来做皇帝的能有几个没有一些手段?他恐怕比谁都想攻打大夏。他今晚不过来吗?”
    秦玄幕随手倒了杯茶喝下,一抹冷笑悄然掠过他那阴郁的脸孔。
    闻言,秦紫凝忽然闭上眼睛,吸了口气,道,“楚圣天回来了,这几天他都在皇后那里。他虽然疼爱本宫,但是对于楚圣天跟皇后,还有楚霸天他们,他也是同样疼爱,而且对他们甚至有些忌惮。好在这南疆之前被大夏攻打下来,楚霸天失去了一个强大的后盾,现在只要稍微花一些心思对付也就罢了。倒是这个楚圣天,恐怕不是什么容易对付的角色。”
    忽然想起楚圣天拿着刀对着自己喉咙那股阴冷狠毒的样子,秦紫凝几乎以为自己看错,没想到这楚圣天竟然也有这样的眼神,现在让她想起来也是禁不住一阵害怕。
    “楚圣天?”秦玄幕低低的念叨,思量了许久,才冷声道,“没错,差点忘记他还真是一个难以对付的角色。单单西域苗疆圣坛那边,恐怕我们对付起来也会很吃力。好在我已经联络好了西域圣山一些强大的势力。如今这楚帝还在,大权还是争控在他手中。楚圣天即便是本事再大,估计也不能掀起什么惊涛骇浪。”
    “不要小看了楚圣天。他的实力可不弱,即便连皇上对他也是有些忌惮,想必他背后的实力应该很强大。”
    秦紫凝有些不安的提醒道。
    秦玄幕沉默了一下,随即才点点头,冷笑道,“那就多多提防他吧。对了,那飞雪公主怎么样了?皇妹,你若是能说服楚帝将这飞雪公主赐婚于皇兄,那么皇兄便有理由同楚帝借兵了,借兵十万绕过大夏回到金盛,先将秦玄风秦玄易拿下,其他的,暂且先不用担心。”
    “九皇兄?好像这次父皇便是派他来给皇上祝寿的,皇兄你要不要先回金盛?免得九皇兄知道你在这里……”
    “哼,是他自己求着父皇让他来西楚的,华沁蕊中了那噬功散如今恐怕也就只有一口气在,他不过是想找到无情公子给华沁蕊医治而已。那无情公子脾气怪异,若是这次趁着楚帝寿宴,秦玄风由楚帝开口,那么楚无情定然会出手医治。他不过就是打这个算盘而已。不过,他似乎低估了这噬功散的毒性。这噬功散,恐怕连楚无情也没有法子解开。”
    秦玄幕禁不住阴森的冷笑了几声。
    秦紫凝略微怔忡,终于也只能叹了口气,道,“皇兄,那华沁蕊是应该死,但是他日皇兄若是如愿以偿登上帝位,还希望皇兄能够放过九皇兄跟三皇兄他们,他们毕竟是你的皇弟。小小的惩戒一下也就算了。不然,父皇一定会很难过的。谁也不愿意看到因为这帝位手足相残。”
    “紫凝,你要明白,铲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皇兄当然不会处死他们,不过将他们终生软禁是必然的事情。这是皇兄能做到的最大的让步。只要他们安分守己,皇兄当然也不会为难他们。你要知道,这太子之位本来就是属于我的!”
    “好了,皇兄,你别生气。我只是随口提醒一下而已。后天便是皇上的寿宴,赤帝如今可有什么消息?”
    挣扎了许久,秦紫凝终于忍不住问道,低垂的眼帘里分明有难以掩饰的深情。
    闻言,秦玄幕深眸一眯,漠然望着秦紫凝,迟疑了片刻,眼神突然有些奇怪,“他的銮驾已经进入西楚皇城境内,明天下午应该能抵达西楚皇城。秦玄风跟华沁蕊他们已经下榻驿馆,其他各国的使臣也都抵达。紫凝,你最好还是尽快将这事情跟楚帝说清楚,北璃赤也是一只奸诈的狐狸,要想逼他就范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最好先给他来一点火候让他煎熬一下。”
    秦玄幕嘴角处勾出一抹不达眼底的奸笑,目光却是森冷如毒蛇一般。上次在大夏所受的打击与痛苦,他当然是片刻也没有忘记。
    高傲如秦玄幕,普天之下,他认为只有北璃赤才足够成为他的对手,楚圣天也是勉强可以当作一个实力一般的对手。而这北璃赤,却是他秦玄幕这一辈子发誓要挑战超越的人。
    “皇兄想怎么做?”
    秦紫凝揪紧手中的帕子,疑惑的问道。
    “让他知道他的女人现在就在我们手里,他若是敢不配合,哼,我回头就剁掉东方七夜的一根手指头送到他面前!”
    想到之前七夜对自己所做的事情,秦玄幕便是恨得牙痒痒的。恨不得将七夜碎尸万段方能解他心头之恨。
    这话落下,秦紫凝顿时眼睛一亮,思量片刻,顿时觉得可行性很高。如此一来,自己再好好给皇上吹吹枕边风,让皇上见到七夜,那么他同意的可能性便是很大。再让他给赤帝写封信,只要赤帝还在西楚,那么若是事情有变,完全可以暗中派人将其控制住,反正西门关一定要争取到手。这可是征战序幕最迫切也是最需要解决的问题。
    只有打开西门关,才能够进入大夏境内,这一点太重要,也太关键了!
    两人沉寂了好一会儿,秦玄幕突然搁下手中的茶杯,伸手往自己的衣袖间探了去,只见一道浅碧色的幽光一闪而过,眨眼间,一支长笛便出现在他的手中。
    他低头,又是细细的打量了手中的长笛许久,然后才给秦紫凝递了过去,沉声道,“这支长笛是东方七夜的贴身之物,想必应该是北璃赤送给她,笛穗上还有象征他北璃赤身份的玉佩。如果皇兄没有猜错,这笛子应该是北璃赤原本的所有物。所以北璃赤自然应该对这东西很熟悉。明天北璃赤的銮驾抵达西楚,楚帝必定会亲自过去迎接,皇后这几日感染风寒恐怕不能陪同楚帝前去迎接,随行的人肯定就是你了。接下来,该怎么做,你自己应该明白了。”
    秦玄幕利落的给秦紫凝解释道。
    看着眼前这浅碧色的长笛,秦紫凝有了瞬间的恍惚,愣了好一下子,才怔怔的伸手接过那长笛……
    笛子刚刚入手,一股淡淡的凉意便突然透过掌心传来,这般的清冷,果然是像极了那人身上的那股气息。秦紫凝轻轻的摩挲着长笛,一手执起那笛穗——
    这是一支淡青色的长笛,笛身素雅,在浅淡的灯光之下微微绽放着浅碧色的光辉,浅红色的笛穗吊着一个浅红色的吊坠,吊坠是一块椭圆浅红色的漂亮宝石,上面还刻着一个小小的‘赤’字,一股清幽淡雅的香气若有若无的从鼻间流淌而过,秦紫凝当下便失神了,一双玉手紧紧的抓着长笛。
    这长笛她当然是见过的,正是他的贴身之物。
    她对这长笛自然是很有印象的,因为当初她就曾经碰过这笛子,可惜还没来得及看上几眼便被他收了回去,若不是北凌辰拦着,想必她还极有可能挨了他的一掌。
    这笛子想必对他来说一定是珍贵至极的,可是,他居然把这么珍贵的东西送给了东方七夜,这是不是足以说明什么问题?
    心中忽然有那么一个认知,这个认知几乎让她当场落泪。
    “紫凝,一个男人而已!他日我们若是能够得到整个天下,皇兄就将北璃赤抓到你面前,给你做暖床的男宠!至于东方七夜,不将她狠狠的折磨蹂躏,我便不叫秦玄幕!”
    察觉到秦紫凝情绪不对,秦玄幕顿时拍了拍秦紫凝的肩头,劝慰道。
    这下,秦紫凝才感觉到自己的失控,连忙深深的吸了口气,眨了眨眼,将眼中的泪花尽数的逼了回去,然后才道,“皇兄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我说过,总有一天,我会让他北璃赤伏在我的脚下。将我遗失的尊严与一切统统都从他跟东方七夜的身上讨回来!”
    这下,秦玄幕才满意的点了点头,笑道,“这才是我的好皇妹!放心吧,男人,皇兄比你懂。等你拥有一切的时候,他肯定就是你的。你能够随皇兄征服整个天下,还担心征服不了一个男人吗?尤其是像北璃赤这样冷傲不可一世的帝王,只有真正的强者才能够征服他。向你之前那些小女儿家的样子自然是无法打动他的。不然你以为这些年他为何还不娶妃?”
    秦玄幕冷笑道,一副将北璃赤的心思琢磨的透彻如水晶般透明似的,那般自信的样子竟然让秦紫凝相信了。
    “嗯,我知道了。皇兄放心吧。天色已晚,皇兄还是先回去吧。明天早上再到宫里来,将事情都跟皇上说清楚,我会在一旁协助你。东方七夜就有劳皇兄看紧了,她对此次开战很重要,必要的时候,皇上或许还会过去看看她。这样也好保证万无一失。”
    秦紫凝依然紧紧的握着那长笛,美丽的眼睛一直落在那吊坠上,眼神里有些迷离与痴恋。
    秦玄幕站起来,淡然道,“那好,那我就先回府了。那飞雪公主的事情你也要记得替皇兄争取一下,能不能快速的额将秦玄风打压下去,还得看你了,皇妹!”
    说完,便也不等秦紫凝应答,高大的身影便已经朝门外走了去,打开门,便大步的离开了。
    ‘呼!’
    秦玄幕的身影刚刚消失,一道冷冽的狂风顿时猛然入侵,让秦紫凝忍不住一阵轻颤,迟疑了一下,终于擦将眼神从笛子上收了回来,缓缓的将那长笛往自己怀中摁了去,紧紧的贴着心口,那一股清幽的冷香袭来,让她顿时就迷失了……
    那双漂亮的眼眸忽然就闪烁出一些泪光来,紧紧抱着笛子,喃喃道——
    “为什么……为什么我那么……那么爱你……你却是一点也在乎我……为什么你就是要逼我……逼我对你下手呢?”
    “你知不知道……我都快要疯了,心也因你而碎……”
    泪眼婆娑的摩挲着长笛,没一会儿,一颗颗滚烫的泪珠顿时就滴落了下来,瞬间便沾湿了衣襟……
    外面的风雨还在持续着,豆大的雨滴急促无比,打在人的身上有些疼意。
    呼啸而过的狂风几乎要将人给吹到天上去一般,剧烈摇晃的树木已经‘噼噼啪啪’的传来一阵响声,几道耀眼的闪电从苍茫的天幕上划过,紧接便是那一道道令人惊悚的雷鸣声。
    ‘呼呼——’
    ‘啪啪!’
    游廊内,风雨飘摇,回廊下那纱帘凌乱的在风雨之中肆意的废物,和着那到处摇曳乱撞的灯笼,残影斑驳如同鬼魅一般,巡逻的侍卫早就找地方避雨了,笼罩在风雨之中的回廊内——
    一个娇小敏捷如猎豹一般的身影迅速的从角落里一闪而过,若是细看的话,一定还可以看到她肩上还扛着满满的一个袋子,里面鼓鼓囊囊的,一走路就发出一阵奇怪的声音,不过这声音很快就被风雨声所吞没。
    那黑影不慌不忙的扛着那么一个大袋子悠闲的在游廊里走着,朝的正是整座府邸后门的方向,清亮的眼睛就如同雨夜里的孤星一般,清明透彻,流光泛泛,带着一股阴冷的邪气。
    ‘真不知道秦玄幕回来要是看到自己的密室被人洗劫一空,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怎么找来找去也没找到那笛子?要是被那男人知道了,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