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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节

      她担心很多……最怕的,是他再度受伤。
    她已经为身边很多人引来无妄之灾,她不希望他,为她曾经年轻气盛的跟踪空心杀手付出代价。
    没有人,应该有此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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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逼自己思考其他事情,比如吕宋宋。
    已经回归正常生活,吕宋宋对于之前的这段变故并不介意。
    她踩着几厘米的高跟鞋,永远的斗志昂扬:“因祸得福。”
    夜色看到自己公寓外,送她来的那辆黑色轿车,蛰伏在晦暗的路灯下,不语却存在感强大。
    “想开了?”她问吕宋宋,“以后有他千里迢迢给你制造惊喜,是不是就不用我突然出现在你家门前了?”
    吕宋宋摇头:“不知道,只是重见天日看到他以有生之年我见过的最狼狈最难看的模样出现在我面前时,特别想立刻睡了他。”
    “真得很难看”,夜色听她继续吐槽,“下巴青青的胡茬,眼睛下面顶着一圈烟熏妆一样的眼袋,噢,再加上瘸了一条腿”。
    “实在是和玉树临风没有关系。”
    她一边故作懊恼,一边自己笑:“真后悔,在傅少爷还是个高富帅的时候,没有据为私有。”
    “色/色,我可能还没有到爱他的地步,但是他那样出现在我面前,我感觉到心动了。”
    “所以我愿意试试看。”
    她另一边又自嘲:“可惜他自从那天看了我一眼,掉头就走,只把他的司机留给我,赶都赶不走,自己倒是消失的很彻底。”
    “这意思难道是要撮合我和他的司机?”
    夜色拧她耳朵:“饶了这司机吧,傅云深什么脾性你应该了解,你可别害这司机被流放利比亚。”
    她们一起笑,像过去无数个日夜发生过的场景一样。
    夜色心里默想,她和吕宋宋一直是这样默契。
    傅云深瘸了,而她的裴白墨,远离她的视线,此前咫尺之距已经听不到她的声音。
    她笑着笑着,就听到自己心里有些东西分崩离析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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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卧室宽敞阴暗,所有的光线都被密不透光的窗帘遮挡。
    esther端着一个餐盘坐在自己对面,刀叉简单流畅地切割数下,牛排就断成薄片,规矩地摆在眼前。
    内里的血丝太过明显,他看着看着就笑了:“真怀念切开人体时的感觉。”
    他看着被自己捆在木椅上的裴白墨,又转头看向自己身后捆在数个十字架上的数个少女:“不知道哪一个更可口。”
    他很享受身后投来的惊惧的表情,却不满意裴白墨的无动于衷。
    他放下手里的刀叉,再度向裴白墨逼近,动作很慢,走了几步却突然停了下来,重新端起食盘。
    他走到裴白墨身前,俯□,将满盘切好的牛排,倾数倒在裴白墨的腿间,部分滑落在地。
    他盯着其中一块牛排看,突然转身望向身后身体紧绷,唇舌自由,却连呼吸都放轻的少女。
    他的眼里漾出那样多的笑意,大步走向少女,将束缚她的绳索解开,一脚大力将她踢向裴白墨:“去,喂他吃。”
    少女身体开始轻微颤抖,匍匐□体一块一块的捡起裴白墨周边掉落的牛排,满眼无助茫然地看着裴白墨。
    esther永远热衷于二选一:“他不吃的话,只好你死。”
    少女眼含热泪盯视裴白墨,嘴型轻微开阖:求你。
    裴白墨眼里没有半丝触动,身体略一挣扎,木椅摔倒在地,连同他整个人。
    “你费心思将我运出医院,是为了让我来看你导演这出苦情戏?”
    esther不知道他何时何地从哪里摸来的刀片搁在掌心,此刻他只看到摔倒在地的裴白墨,手腕脱离了麻绳的束缚,撑着倒地的木椅站将起来。
    这个男人总是这样让他惊奇。
    前一秒恹恹无力,后一秒就能充满生机。
    裴白墨走到他面前,笑得干净却又冰冷:“她死或者不死,与我而言的差别,不过是一个人,和一个死人。”
    他看着esther,揉捏自己被缚了许久,有些僵硬的手腕,而后将手指向esther的左半边胸膛:“我不吃肉。”
    “除了,人肉。”
    第058章 .血字屠戮+复制人
    第五十八章:血字屠戮+复制人
    人肉?
    esther近距离盯着裴白墨的脸,从一旁的桌面上摸起一把细长的手术刀。
    手一扬将它扔向裴白墨。
    他的表情无波无澜,语调却轻佻无比:“好主意。”
    他手随意地指向其中一个被缚的少女:“给你个机会,请我吃生人肉片。”
    esther的笑浮在脸上,看向裴白墨的眼神带着玩味和探究。
    裴白墨将手指移向刀柄:“礼尚往来,生人肉片之后,你能回赠我什么?”
    esther的回应立刻响起:“为了表示诚意,我会给你你最想要的东西。”
    他突然起身,走到角落里微俯身紧捏另一个被缚的少女下巴,将她轻而易举地拖了出去。
    “稍后见,等你的作品。”
    ******
    手中是紧攥的冰凉的刀柄,面前是瑟瑟发抖的脆弱少女。
    裴白墨盯着她打量了几眼。
    她的右手上戴着一枚并不合手指尺寸的戒指,敞开的手掌间可见清晰的茧印,紧身小脚裤上沾有些许动物皮毛,脚上的皮鞋因为缺少维护,黯淡无光。
    结论很快便能得出。
    她有长期交往的恋人,从事动物驯养员的工作,年少肄业。
    她看着他的眼神,已经从适才的乞求,转变为彻底的惊恐。
    用一把刀从人身上活剐肉片下来,这是esther给他的试探。
    即便是esther自己费劲心思将他从医院带走,他也并不相信自己。
    裴白墨缓缓闭上眼睛。
    窗帘太过厚重,室内无任何照明设施,十分晦暗。即便这个密闭空间装有摄像头,只要自己站在这个女子身前,依旧能遮挡住esther所有的视线。
    可以偷梁换柱,可以偷换生天。
    面前的女子不断地垂泪,裴白墨禁不住有些焦躁……想起手术刀锋利的刀刃,还没切下去,似乎已经感觉到了疼。
    而他一向对此光明磊落,敢于承认,他怕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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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sther再度回到这个密闭的空间内的时候,就看到适才用来乘放手术刀的托盘,上面已经出现一片极薄的人体切片。
    挂着几缕血丝,量不多,于是显得肌肉的纹理更加分明。
    他看向之前自己选择的那个此刻缩在角落里泪水和恐惧齐飞的女子,以及她颜色浅淡的长裤上,零星的血渍。
    他在裴白墨面前慎重地掏出手机摁下一个号码,接通以后他问:“她在做什么?”
    裴白墨只能通过他的语言和表情来推测电话那端的人的回答。
    esther和对方聊了几句,似乎才想起裴白墨只能看,不能听,于是自带复述。
    “她在市立图书馆,摊开一本书,三小时未曾翻动一页。”
    esther问他:“你猜她在想什么?”
    裴白墨不需要问这个她指代的是谁,他可以想像那个画面。
    夜色窝在图书馆的角落里,摊开一本书粉饰门面。实际走神走得彻底,毫无顾忌。
    他想起esther之前所说的那句话:“为了表示诚意,我会给你你最想要的东西。”
    在他眼里,夜色是自己最想要的东西?
    “要活的,还是要死的?”esther状似随意地问。
    裴白墨缓缓移动了几步,挪向一旁的木椅落座:“我以为现在你更好奇的是,警察时隔多久能找到这里,毕竟我为了营救自己的女人时装在身体里的追踪器,还没有拆除。”
    esther肆无忌惮地笑:“知道我为什么把你这个通缉犯从医院带走?不是因为我乐善好施,不是因为我缺少伙伴。我缺的是——刺激。”
    他打量裴白墨:“公寓里你装在身上的追踪器将他们引向地铁,这一次……我很好奇他们行动的速度。”
    他回望室内关在铁笼里手脚被缚的各色年轻女子,心情极好:“这么多人等着他们救命,他们那么慢可不行。”
    裴白墨嗤笑一声:“多谢提醒。”
    他礼貌地请esther将手术刀递给自己,扯开自己半边衣袖,将上臂缠着绷带的伤处割开。
    那是他先前表述为喜好自残所留下的刀口。
    沾血的细小物件被他从划破的伤口取出,扔掷到esther面前。
    esther面似惊讶,拿起追踪器时抬起的嘴角却泄露了他心底真实的感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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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怀疑眼前的这一切,是自己的幻觉。
    被排除在专案组之外,无法得知最新的进展。
    裴白墨不知所踪,她只有在书架的包围下,才能安静的思考。
    可她的眼睛里,裴白墨此刻正从图书馆一排排静穆的书架后走来,迎着煦暖的日光,脸上的轮廓立体而分明。
    是她用目光描摹过无数遍的轮廓。
    带着裴白墨特有的倨傲和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