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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里面竟然站着个人!
    手电的光芒不偏不倚直射在此人脸上,黑漆漆的狭小空间配上刺目的白光,衬得男人的脸孔格外瘆人,仿佛鬼片里的经典镜头一般摄人魂魄。
    何东正全神贯注地研究电表,冷不丁被强光一照,也是狠狠一惊。
    他下意识地伸手挡住强光,没好气地揶揄:“人吓人吓死人,懂不懂?!”
    没想到这人生着张白白净净的脸盘,说话还挺冲,邵欣欣瞪他一眼,不甘示弱地回嘴:“你把我家的电闸拉了,你还有理了?做人要不要这么缺德?!”
    话音落下,她不等男人反应,便擦过他偏瘦的身躯挤到一排一模一样的电表前,她怒指着上面贴的门牌号,字字珠玑地奚落道:“你睁大眼睛看清楚了啊,818这是我家的电表,没事儿别手贱!”说完,她“啪”一下把电闸拉了回去。
    何东这才意识到自己理亏,可他一个大男人又有点拉不下脸道歉,遂皱着眉抱怨:“我今天才搬进来的,哪知道这破玩意名堂还挺多!”
    ……怪不得瞅着面生,原来竟是新邻居!
    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邵欣欣也不愿意破坏邻里和睦,她不再吭声,扭身欲往外走。
    不料,她抬脚的一刹那——
    何东猝然叫住她。
    “哎,你能不能把手电筒借我用用?”有求于人,他略显僵硬的表情不知不觉缓和下来。
    邵欣欣记性好却不记仇,她慷慨地把手电筒递到对方手里,大喇喇地说:“不用谢我了!”
    “……”这女人!
    何东心满意足地拿着手电筒走回房间,推开门,径直走向窗前的某个男人。
    客厅的落地窗前站着一抹英挺的背影,淡雅的月光为男人周身蒙上一层朦胧的光晕,干练短发,挺拔身躯,再加上两条大长腿,简直是男模才能拥有的完美身材。而那月光,恰好将男人身上那股子冷硬的气场淡去些许。
    何东顽劣地用手电照了照那抹背影,挠头说:“我去检查过电表了,估计是工人用电钻把保险丝烧了,恐怕得明天才能找人修理。”
    “嗯。”聂左淡淡地应了声。
    对于他的清冷性子,何东见惯不怪,自顾自说道:“以后你出来进去可要小心点,对面住着只母老虎。”停顿片刻,他又坏笑着补了句:“不过人倒是年纪轻轻,挺漂亮的!”
    聂左蹙了蹙眉,沉着嗓子提醒说:“何东,我们来b市是办事的,不是泡妞的。”
    何东缩了缩脖子,“就算泡妞,我也不敢泡母老虎啊!”
    “啪”一声,聂左合起手上的文件夹,敲了他一记爆栗,“这是赵氏最新的资料,你赶紧看看吧,我们的时间不多。”唇闭,聂左再自然不过地用文件夹换掉了何东手里的手电筒,大步流星走去洗手间。
    ……你这样真的好吗?!
    何东的眼角抽搐几下,认命地借着月光翻看起资料来:
    赵宗生,男,58岁,赵氏集团创始人……赵氏靠房地产起家,后跨及多个领域,本是b市首屈一指的大财团,生意更是遍布海内外。但近半年来,赵氏突然遭受竞争对手的恶意攻击,负面新闻不断,最终导致股价狂跌,以破产收尾……
    **
    隔天早上,邵欣欣像往常一样,嘴里咬着面包,手上拎着包,匆匆忙忙出门上班。
    就在她锁门的一片刻——
    电梯门发出“叮——”一声轻响。
    余光中,一抹颀长的身影抬脚走进电梯。
    邵欣欣赶紧拔出钥匙,一溜小跑冲向电梯口,急声喊道:“等一下!”
    可惜,电梯门还是无情地关上了。
    一切不过发生在两秒钟之内,以至于她连对方的正脸都没看到,但从那个陌生的背影判断,应该是新邻居。只是此人的身形明显比她昨晚在电表间遇到的男人高大一些。
    “对门住的都是什么人啊!”邵欣欣气得直跺脚,不得已重新按亮下行键。
    水榭佳苑是三十层的高宅,入住率极高,每到早高峰电梯便特别难等。尤其邵欣欣住的算低楼层,有时候电梯客满不停,有时候好不容易盼到了却挤不上去,跟等公交车的节奏差不多。
    就因为错过一班电梯,邵欣欣倒霉的一天随之开始了。
    红色奥迪的雨刮器坏了好几天,她一直没空修,此刻抬头看了看晴空万里的天色,她放心地坐进驾驶座。不料,眼瞅着就要抵达目的地,老天爷居然以翻书的速度变了脸,倾盆大雨骤然从天而降。
    “哗哗”的水流粗暴地洗刷着挡风玻璃,邵欣欣的视线严重受阻,眼前只剩下白茫茫的一片。直到她被铁面无私的交警大叔拦下,才赫然发现——自己闯红灯了!闯红灯扣六分罚二百,瞅着自己劣迹斑斑的行车记录,邵欣欣估计她离吊销驾照不远了。
    好一番折腾,她终于把车开到距离邵丽云教育中心五十米的停车场。看了看窗外来势汹汹的暴雨,邵欣欣一咬牙,“砰”一下拉开车门,双臂交叉抱于胸前,含胸埋头冲进雨幕。
    头发湿了,妆也花了,她抖了抖身上湿嗒嗒的衣服,快步走进教育中心。
    “欣欣,你迟到了喔!”李希嬉皮笑脸地凑过来,眯起眼上下审视她一番,然后嫌弃地咂咂红唇,“你不仅迟到,而且湿身,你的霉运到底还有完没完了?”
    邵欣欣拧着衣服上的水,苦着脸往办公室走去,“唉,别提了……”
    ……都是电梯不等人惹的祸!
    邵欣欣是李希的中国好闺蜜,好上司,李希跟在她屁股后面走进一间独立办公室,嘘寒问暖完毕,她八卦兮兮地问:“你昨天和柯一诚的见面怎么样?”
    邵欣欣从柜子里翻出条干毛巾擦头发,嘴上淡定地抛出八字箴言:“物是人非,前缘难续。”
    “真没劲!”李希兴致缺缺地耸耸肩,转而言归正传:“对了,跟你商量个事儿,你能不能帮我给赵宗生的儿子代几天课?”
    “赵宗生?”邵欣欣愣了愣,随口讽刺道:“赵氏都倒闭了,他还有钱请家教啊?”
    李希翻个媚眼,兀自往沙发里一坐,“切,再瘦的骆驼比马壮。人家就是倒闭了,资产也比你们家这间小公司多啊。”
    邵欣欣习惯了她的嘴贱,笑着揶揄:“你别忘了,你正在我们家的小公司里混饭吃呢!”
    “嘿嘿,我这怎么能叫混饭吃啊!教育中心就是姐姐我的平台,有了这个平台,我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出入土豪的别墅,说不定哪天我就能遇到位高富帅呢!”李希天生是个美人胚子,五官妖媚,丰乳肥臀,可她就这点出息。
    “你还是别糟蹋教育事业了!你说咱俩都是师范毕业,你的觉悟怎么比我低这么多啊!”邵欣欣骄傲地挺了挺平坦的小胸脯,再来个神补刀:“我劝你还是别做高富帅的梦了,我们的客户都是孩儿他爹!”
    眼见话题跑偏,李希忙不迭扯回正事,可怜巴巴地摇着她的手臂说:“我知道你不喜欢赵宗生,可这次你真得帮我这个忙。我一个远房的大姨妈再婚,我请假是去参加喜宴的。”
    ……大姨妈?再婚?还远房的?
    好吧,邵欣欣觉得她能编出这个理由也蛮不容易的,所以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
    邵欣欣除了偶尔接一对一的家教工作,主要任务是帮老妈处理教育中心的日常行政。说白了,她就是位什么闲事儿都得管的杂工。
    她穿着湿透的衣服忙了一上午,不由浑身发冷,喷嚏连连。怕感冒发烧耽误事,邵欣欣趁着午休时间回趟家换衣服。
    车子驶进水榭佳苑的停车场,她的两道秀眉倏地拧在一起。
    她的固定车位居然被一辆黑色suv华丽丽地占领了!
    瞅了眼陌生的车牌号,邵欣欣没好气地腹诽,这年头就是有人爱贪小便宜,为了省那点停车费,肆无忌惮的乱停车!
    如果换做平时,她可能会去找物业投诉,可现在,她头晕眼花,身上不停的冒虚汗,实在没力气折腾。她甩了甩昏沉沉的脑袋,麻利地从包里翻出口红,疾步走到那辆霸气的黑色suv跟前。
    邵欣欣大手一挥,用口红在挡风玻璃上写下几个豪放的大字——
    此坑归爷,乱停砸车!
    看着眼前威慑力十足的猩红警示,邵欣欣满意地离开了。
    ……
    邵欣欣拖着虚弱的身子回到家,换上干净衣服,又塞了几颗感冒药,准备靠在床上小憩片刻。殊不知一个不小心,她把小憩变成了倒头大睡。
    就在她睡得昏天暗地的一刹那——
    一阵急促的砸门声猝然袭来。
    她吓得一激灵,大喊一声:“谁呀?!”
    “对门的!”门外的男人嗓音低沉。
    估计人家是来还手电筒的,邵欣欣赶忙翻身下床,跌跌撞撞地跑去开门。不料,大门刚拉开一道门缝——
    就猛地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聂左以居高临下的姿势逼视着她,面带郁色,沉声问:“你男人在家吗?!”
    ……男人?!
    不知是这番开场白太诡异,还是对方眼中射出的那瞬凌厉的光几欲穿透邵欣欣的小身板,总之她差点被对方吓尿了。
    她哆嗦着嘴唇,老老实实地回答:“我……没有男人。”
    “没有男人?”聂左的俊脸上飞快地掠一丝疑惑,忽而,他讥诮地扯了扯唇角,“那就是你干的好事了?!”
    “什么好事?”邵欣欣一脑袋问号。
    “你少装傻充愣!我不就在你的车位上停了会儿车么,你写血书就算了,但你至于把我的车给砸了吗?!”聂左气急败坏地低吼。
    ……砸车?!
    ……等等,请容邵欣欣先消化一下。
    ☆、第三章
    事实上,聂左根本没给邵欣欣消化的时间。
    他二话不说“嗖”一下攥住她的手腕,连拖带拽把她拉进停车场。
    从家门口到停车场不过两分钟,邵欣欣除了挣扎外,嘴里还翻来覆去地怒骂:“你有病啊?!你谁啊?!你要耍流氓啊?!你有病啊……”
    “闭嘴!”聂左凶巴巴地低喝。
    下一秒,邵欣欣果然乖乖地闭上嘴巴了。
    不过她不是被凶怕的,而是彻底被眼前的景象——
    深深震慑住了!
    面前的黑色suv驾驶座两侧的玻璃被砸个稀巴烂,车头盖也明显被钝物袭击过,深深凹陷进去两个大坑。整辆车基本上只有挡风玻璃完好无损,而上面触目惊心地写着——此坑归爷,乱停砸车!
    ……坑爹啊,邵欣欣这回满屁股张嘴也说不清了!
    女人瞠目结舌的惊诧模样落在聂左眼里,只能解释为——装逼。他刚才已经从管理处问到了车位主人的门牌号,只是没想到自称“爷”的竟会是个娘们!
    他怒从心起,冷瞥邵欣欣一眼,一针见血问道:“血书是你写的?”
    “……是。”她讷讷地点了点头,完全顾不得男人连口红和血书都傻傻分不清楚的事实。
    “所以车也是你砸的了?”聂左冷哼道。
    ……好可怕的罪名!
    邵欣欣混乱的意识瞬间被逼回现实,她梗着脖子否认:“不是这样的!我纯粹是写着吓唬人的,我就算有贼心也没贼胆,有贼胆也没那个贼能力啊!能把好端端的一辆车砸成这样,那得使多大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