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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节

      大凯也忍不住问夕羽惠在干什么?可是夕羽惠只是朝大凯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随后又在那面墙上找了起来。
    我们被困在了这里,两个带头“大哥”,一个对着一面刻画应龙的墙发呆,另一个,则在一面什么都没有刻画的墙上找东西,这行为也太怪异了。他们俩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
    我见老头现在就在我一侧靠墙坐着,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我看。于是我好奇的问道老头,“大爷,我脸上没有地图,你就别一直盯着我看了,我自己照镜子看久了,我都觉得自己长的慎得慌。你勇气不小,能看我这么久。你是不是知道怎么从这里出去啊?”
    老头嘿嘿的笑了笑,然后用手敲了敲他倚靠的墙面,对我说,“年轻人,这里不是你想进就能进,想出就能出的地方。如果我知道怎么出去,我早就带你们出去了。何必在这里等死。”老头说完之后又问道我,“上个月带人进山的老人是你爷爷?”
    我冲老头点点头,问老头是不是知道点什么?老头还是笑着,反问到我,“你想知道什么?”我看老头表情一脸的轻松,丝毫都不在意我们现在处境,一副坦然处之的表情。
    老头的这句话可是把我问住了。因为我想知道的东西太多了,我都不知道该问老头什么了。一时我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嘴里支支吾吾的。
    就在这个时候,夕羽惠却从那面墙旁急忙的走了过来,对我说道,“看来我们只能冒险用雷管炸开这面墙了,不然用不了多久,我想墙上就会留下我们的血了!”
    第九十二章 壁画(三)
    夕羽惠这话一出,我立刻紧张了起来。刚才大凯说用雷管的时候,第一个阻止大凯的就是夕羽惠,夕羽惠还称,用雷管炸墙是“疯子的行为”。她现在既然又提出用雷管,那一定是事情,到了非走这一步不可的地步,已经没有其他的办法了,不然我想夕羽惠绝对不会这么做。
    雷管的威力当时在对付雪佛爷的时候,我看的一清二楚,这石室本来就不大,如果我们真用雷管的话,炸不炸的开石墙我不太清楚,可是极有可能伤到我们自己人,石室是矩形设计,就算我们站在两个角的对角线处,把雷管安放在最长面的一侧,那也不一定能保证我们的安全。
    我看到夕羽惠这个时候,已经让大凯把绳索放下了,她在大凯的背包里翻出了雷管,拿着雷管在半空中比划了几下,好像在考虑,把雷管放置在什么地方。
    我赶紧从地上站起来,忙走过去问道夕羽惠,“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又要突然用雷管炸墙了?这样太危险了!一定还有什么变的办法。”
    夕羽惠的脸上已经神色匆匆了,她告诉我现在就算有其它的办法,也容不下我们细想了。因为她说这里的石室并不是一成不变,而是一直处在,一个变化的状态。我们所在的空间,随着石室的变化,而被不断的压缩,以至于到最后,我们在这里就会完全没有立锥之地。
    夕羽惠说的很快,我有些不明白她的意思,什么叫做石室是在变化的?这里就仅仅有四面石墙,石墙是死物,怎么可能一直处在变化之中?
    夕羽惠一边绞尽脑汁,在想怎么放置她手中的那根雷管,一边匆忙的对我说,“知道为什么,石墙上会有哪些红色的斑点吗?因为我们并不是,第一批掉入这个石墙的人,以前肯定也有人掉进了这里。而那些人最后的结果,就是被石墙碾碎了,石墙上的红色斑点,应该就是人的血迹。一面墙上的斑点,比另外一面的清晰,说明较清晰的那面墙,移动力小于对面墙的动力。所以人在死时会被另外一面力大的墙,挤压在那面力小的墙上,才会造成这样的情况。我想之前这里死去的那个人,死时应该是躺卧的状态,所以血才溅在了,两面石墙的下方。这样看来,此人只是尸体被石墙碾碎而已,他是在发现无路可走时自杀的,所以尸体才会躺卧在地上。因为一般人在这种情况下,求生的本能使其会直立身体,想找到从上面掉下的路,所以绝对不会,在死亡时躺在地上。石墙看似毫无变化,但却是一直处在变化当中。你们刚才在拉开绳子时,我就发现虽然绳索,是被你们从两侧固定好的,但是绳索的中间位置,仍旧不是处在绷紧的状态,而且从不同的角度去看绳索,会发现绳索并不是笔直的,而是有接近40度的倾斜,说明这里的石墙可能就是按照这个角度在运动。”
    “你刚才用脚步丈量长度,就是为了确定墙是否变化了?”我马上问道夕羽惠。
    夕羽惠只是匆忙的回答道,“差不多是那个意思吧。我们相对的这两面墙是移动的,所以不能用雷管炸这两面墙,因为这两面墙的后面有机关,所以不会是直接通往外面。只能从对面的那两面墙入手,也就是说只能炸壁画上,是应龙或者是陀龙的那两面墙的其中一面。”
    “我操,这墙真他娘的在动啊!咱们抓紧炸墙,不然一会儿真要炸到我们自己了。”大凯刚才听夕羽惠说,对面的这两个墙面是可以移动的,之后早就开始不停的在来回用脚,丈量距离了,这个时候突然的大声提醒到我们。
    夕羽惠看形势紧张,也不由的匆忙了起来,拿着雷管在一侧的墙面摆放了好几次,也没有最终确定雷管要放在什么地方。也许是形成了习惯,我这个时候第一反应,就是看向了风干鸡,一般这个时候都是风干鸡拿主意。可是我见风干鸡,依旧蹲在那里,望着墙上的壁画出神,就像是着了魔一般。
    我让夕羽惠等一下,问问风干鸡应该怎么办也好。夕羽惠皱着眉头看了一眼风干鸡,然后把雷管放在地上,指了指她的手腕,并向我做了一个耸肩的动作,意思是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要问我自己去问。
    我赶紧跑到风干鸡身边,声音略大的对风干鸡说道,“小哥,听到我们刚才说的话了吗?现在形势紧急,你就别在这发呆了,快点想想办法,我们怎么从这个地方出去啊!你要是想欣赏壁画,等咱回家了,我带你去敦煌,让你一次看个够。现在保命要紧。你还想不想要龙骨尐了?”
    我话说完,风干鸡缓缓的抬头看向了我,我发现他眼神里异常的空洞,眼神中丝毫没有神色。就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之后他张开口,声音略带沙哑的对我说,“这里不能用炸药炸开。如果这里被炸损了,我们不仅不会从这里出去,而且死的比被石压更惨。”
    风干鸡虽然说话声音不大,但是这声音,足够传到一旁,其余三人的耳朵里了。大凯听到这话,完全不淡定了,让风干鸡别危言耸听,别到时候人还没死,魂儿先被吓死一半了。夕羽惠此时也匆忙跑了过来,问道风干鸡这里究竟是什么情况?
    风干鸡这个时候从地上站了起来,告诉夕羽惠,我们现在所在这间石室,可能是一间钌室,在数千年以前,钌室就是专门用来行刑,或是关押之用,进了钌室,基本等同于必死无疑。这里的石室压轧,也许就是行刑的一种。就像是奥斯维辛里的毒气室一样,只能进不能出。因为我们在这里,并没有看到尸骨,所以在尸体被压轧之后,肯定会有东西来处理这些尸骨,不然这里不会空无一物。这种钌室为了防止里面的人设法逃跑,所以经常会在室顶放置千斤石,一旦钌室有轻微的破坏,千斤石立刻坠落,室中的人必死无疑。风干鸡说这里肯定是有出路,不然被墙面压轧的尸体,也不会不翼而飞。我们现在想安然无恙的,从这里出去,必须找到正确的方法。
    要说风干鸡不说则以,一说就一鸣惊人。好在我们现在,知道炸墙的办法不可取,而且这里的确还有出路。我好奇的看着,我们的头顶,想知道风干鸡说的千斤石在哪?如果我们头顶有千斤石,我们又是怎么从上面掉下来的?而且这个时候,连我们掉下来的那个洞口也找不到了,好像我们是从另外的一个空间,被转移到这里一样。
    “你能确定这就是钌室?我可从来没听说过,钌室中还会有奇怪的壁画。壁画中的三条龙,都不是凡物,应该不会被放置于杀戮性大的地方。”夕羽惠疑问的问道风干鸡。
    哪知风干鸡听完夕羽惠的话后,摇了摇头,说:“我也不能确定这就是钌室。我只是说这是一种可能。只要有这种可能,我们就不能冒险。”风干鸡的眼神中渐渐恢复了神采,眼神开始在四周扫来扫去。夕羽惠听到风干鸡的回答,也是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的问道风干鸡,他觉得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风干鸡非常认真的,环顾了一下四周的壁画,随后对我们说道,“我们的出路就在这些壁画里,想要从这里出去,我们就要走进那些壁画中!”
    第九十三章 壁画(四)
    风干鸡说完,大凯在旁边似笑非笑的说道,“小哥你是不是《画壁》看多了?还要进壁画里?我们几个大活人,怎么往壁画里面走啊?”
    随后大凯摇了摇头,侧过身子小声的对我说道,“我看小哥是刚才掉下来的时候摔倒头了,看样有点摔傻了。你看刚才盯着墙,那傻不拉叽的样儿,哪点像正常人?”
    我让大凯别打岔,听风干鸡继续往下说。鸡哥这时候围着四面墙绕了一圈,然后告诉我们,他的意思是,走出这间石室的方法,就在这四面石墙的壁画之上。或许在这壁画上,有一些我们意想不到的东西,可以让我们从这里出去。
    夕羽惠问风干鸡,他的意思是不是说壁画中有玄机?
    风干鸡默默的点了点头,并让我们几个人开始,认真观察这些壁画,有没有什么奇怪之处。因为我们当时从金儿镜中,见到过这三幅壁画的样子,石室中三幅画的样子,和金儿镜中的几乎一样,极有可能金儿镜中的画面,就是根据这里的三幅壁画所做,所以风干鸡觉得,这两者之间可能存在着某种联系。便让我们仔细回忆,金儿镜中的画面,再和这里的三幅壁画进行对比,或许我们要找的答案,就在这两者的差异之中。
    这可把大家难住了,我们去有熊之前,看过金儿镜中的内容,大约估算一下,差不多已经过去有小两年的时间了。金儿镜中的内容,又不是单单只有这里的三幅壁画,我记得还有很多描述人、战争、祭祀、以及首蛇身的东西,内容非常的杂乱。当时时间又紧张,都只是大致看一下内容,根本没有细看,现在让我们单独回想,金儿镜中的三幅画,实在是力不从心。
    夕羽惠这个时候,直接就看向了我,轻声对我说道,“小爷,你记忆力最好,你仔细看看壁画上的东西,说不定真能想到点什么。”
    “快拉倒吧。我要是真的记忆力那么好,刚才看到那条四翅应龙的壁画,我肯定第一反应,就能想到是金儿镜中的内容了。可是,最后还不是经过你的提醒,我才记起一个大概,到现在,连金儿镜里主要讲了什么,我都没什么印象了。还是你仔细想想比较靠谱。毕竟一开始,就是你发现这里的壁画,和金儿镜中的一模一样。”我对夕羽惠解释道。
    夕羽惠也没有再和说什么,只是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了看我,好像对我刚才的解释非常疑惑一般,之后她便走到了,临近的那副地龙壁画的墙旁。
    我见他们三个人都开始盯着壁画,又仔细看了起来,大凯更是一副冥思苦想的样子,风干鸡此时眼神,也恢复到以往的犀利,对着四面墙,不停的来来回回走着看。老头还是和刚才一样,靠坐在墙根旁,丝毫没有紧张的情绪,脸色极为平静的看着,我们几个人在忙忙碌碌,就像是等一会什么都不会发生一样。
    我这个时候也不能闲着了,走到墙边就认真观察,希望自己能想起点什么。毕竟按照风干鸡的说法,这里的石墙是动不得的,而且连大凯都发现,我们所在的空间缩小了,所以这个时候,想到办法从这里出去才是第一要务。
    不知道为什么,就算我绞尽脑汁的回想,也是对金儿镜中的内容,只是有大概的了解,让我具体想起里面的详情,确实有些力不从心。平时我也对自己的记忆力引以为傲,可是偏偏在这最关键的时刻,引以为傲的记忆力,却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没发挥作用。我现在脑海之中,已经开始想象两面石墙渐渐靠拢,把人压轧成肉饼的场景了。
    三面墙上分别的四翅应龙、地龙、陀龙,在我看来并没有什么不同,要说不同,我唯一能看出的不同,就是这里壁画中的地龙,头顶的肉刺,比我先前,在现实中见到的地龙要更“尖”。这三幅画看上去,只是雕刻较为考究的简单壁画而已,完全看不出有什么内在的深意。
    我还是把地龙壁画中,那有些奇怪的肉刺,告诉了夕羽惠。夕羽惠点点头,示意她也发现了这个不同之处,只是她已经把那面刻画有地龙的石墙,几乎是能接触到的每一寸墙面,都反复检查了一番,但是也没有任何的收获。那块石墙只是一面普通的墙而已。而另外的那三面墙,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之处。夕羽惠这个人,性格有时很倔强,我看得出她现在心里,已经不是紧张了,而是着急了。对着墙面不停的拿短刀使劲的敲。
    “你也别着急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事情都已经这样了,我们就只能尽力而为了。起码我们现在还有时间自杀,不至于被活生生的压成肉饼。刚才墙上的那些红点,是一个人留下的血迹,我们这么多人估计留下的就是红片了。”我都没想到,我能说出这么豁然的话,看来这两年思想境界提高了不少,视生死如尘埃了。
    夕羽惠听完我说的后,突然愣住了,满脸一副思考的表情。随后她又让我把刚才的话重复一遍,我有些奇怪她这是怎么了,但是,还是又重复了我刚才那豁然的话。夕羽惠听完之后,立刻又跑到了那两面,有红色斑点的墙附近。随后她对我们说道,“看来我们恐怕很难从这里出去了。这里是不是钌室还不能确定,但是这里应该是一个,专门用来处理尸体的地方。而且这个地方一直都在使用。掉入这里的没有活人,全部都是尸体。”
    不等我们发问,夕羽惠就对我们解释说,我们刚才在石墙上,发现的红色斑点,不是一个人留下的,而是多个人,多次被这里的石墙挤压,才会留下那种“散星”状的血斑……
    夕羽惠还没说完,风干鸡就打断了夕羽惠的话,把我们几个人叫道了,那面没有壁画的墙面旁。随后风干鸡趴在了地上,身体俯卧着仰视那面墙,并让我们几个人,随着他做同样的动作。夕羽惠立刻照着风干鸡说的做了,我和大凯也只好照做。虽然我没有丈量这里的距离,但是,现在我们几个趴在地上,我能明显感到,我们所在的这间石室变小了。
    我抬头仰视这面光秃秃的墙,什么都没有看到。但是我扭头看到,旁边的夕羽惠和风干鸡,二人脸上均是一副震惊的神情。于是我又抬头向上看,可是依旧什么都没有。我问一侧的大凯,看到什么了吗?大凯亦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注意看仰角30度的地方。那里有血迹,而且还有一些线条。”夕羽惠有些激动的对我们说道。
    可是不论我换什么角度,我也没看到,夕羽惠说的那个神奇的30度仰角有什么东西。夕羽惠很快站了起来,用手在墙上擦了擦,并问道风干鸡应该怎么办?我随之站了起来,这才发现,夕羽惠手所指的石墙上,有一个很细小的血滴子,血滴子看样是从上面留下来的,上方有浅浅的血迹,在那血迹的旁边,似乎是有一道暗暗的线条。因为这面墙,恰好是出在背光的地方,所以不细看,根本看不到这面墙上的痕迹。
    风干鸡这个时候,也从地上慢慢站起,一面在背包里翻找着什么,一面对我们说道,“这面墙上本是有壁画,可是却被隐藏了。我们现在只能用非常手段,看看这墙上画的是什么。”
    第九十四章 另有玄机(上)
    我看来看去也不知道,风干鸡到底是从什么地方,看出墙上本来是有壁画的。难道就是那条,不清不楚的线段?那条线段就和一条刮痕差不多,很难被人注意到。不过,我倒是对墙上的那滴,血滴子充满了好奇,这血滴子一看就是,不久前从上面低落的,而且还是在我们,落入这个石室之后。这样看来,也就是说我们头顶之上,有什么东西在滴血?!
    我打起狼眼手电向上照去,狼眼手电的灯光,感觉像是被遮住了,就停留在半空之中,照到的都是,一些黑乎乎的固体,也不知道是石头,还是别的什么盖在室顶的东西。我围着那面墙,详细的照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上面那层黑色的固体上,同样没有血迹。这可就奇怪了,凭空之中,墙上怎么会多了一滴血?我脑海中不禁想起了,那些惊怖的鬼故事。夕羽惠也说,这里是专门用来处理尸体的,风干鸡说这里是行刑的钌室,不管是什么,反正是到了这里的活人,就不可能活着出去了。
    我听说以前刽子手,在斩头之后,都有一个收集头颅的坛子,叫做“潴嗗”(zhu wa)。当潴嗗里面的头颅,收集满了之后,刽子手就必须在三日之内,把潴嗗埋到了无人烟的地方,而且埋潴嗗的时间,必须是在子时,阴气最重的时候,因为极重的阴气,才能压住潴嗗里的阴怨之气。潴嗗阴怨之气非常重,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潴嗗中的煞气也就越来越重。因为刽子手本身,就是一身杀气,所以才能压住潴嗗里的煞气,也只有刽子手自己能存放潴嗗。活人家里要是放置一个潴嗗,肯定必死无疑,会被潴嗗活活克死。
    有很多不要命的古董爱好者,特别喜欢收集潴嗗,但是除了个别八字硬的,基本结局上全都是不得好死。香港著名的别墅凶宅,就是因为家里,放置了一个潴嗗。使得屋主全家,都离奇死亡。以前在温州有一个小批发市场,隔三差五就有人,从那楼顶跳楼,死者生前都没有任何的轻生念头,连他们家人都觉得奇怪。而且这里的户主们,不仅生意惨淡,甚至有几户养金鱼的店中,基本金鱼都活不过三天,门口挂的八卦镜,镜面也有裂缝,那时候周围的人,都说那里风水不好,许多店主也陆陆续续搬出去了。后来那地方翻修,从地下挖出了,一个水缸大的潴嗗,这才得出出事的缘由,就是因为潴嗗。潴嗗被清理掉之后,那个小商品城生意马上红火了起来。
    我们现在所在的石室,和潴嗗大致一个意思,只是这里留不下尸首罢了。而且这里的阴怨之气,估计比起潴嗗,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见风干鸡这个时候,从背包里取出了,先前我们用的那个小火炉。然后把火炉点燃,将火炉放置在了,那面墙的下面。随后风干鸡用短刀敲了敲墙面,挽起自己的袖子,就又要给自己放血。
    “等等。”不等风干鸡下刀,老头的声音从一侧传来。老头慢悠悠的站起来,走到我们这里,然后将风干鸡伸出的胳膊摁了下去,并让他收起短刀。幽幽的对风干鸡说道,“别冲动,看明白了再动手。”
    老头从身上取出了他的烧酒,给风干鸡使了一个眼色,风干鸡立刻会意,将墙边的小火炉端了起来。老头往嘴里大灌了一口烧酒,腮涨的鼓鼓的,口腔中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看起来像是在漱口一般。
    大家这时都没有人说话,都等老头下一步的动作。老头身体渐渐地后仰,颈部和头部随着身子下沉,风干鸡这个时候,慢慢的将手中的小火炉抬高。就见老头此时,头部突然向前猛地一探,上半身的身体,就像是弹簧一样向前弹去。嘴中的烧酒,瞬间从他的嘴中吐出,酒柱穿过火炉上的火焰,一下子就呈现散射状喷向了墙面。
    从我这个角度看上去,老头就像是在向外喷火。风干鸡手中的小火炉,轻微的在移动,老头嘴中的酒柱,竟能随着小火炉移动。大凯在旁边惊讶的对我说道,“我操,这可是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啊。老大爷原来以前是耍杂技的啊。民间老艺人啊。国宝!”
    我看到老头从嘴中吐出的烧酒,经过火炉的火焰后,打在了迎面的石墙上。石墙就像是一块海绵,竟然把那些水汽,都吸在了墙里!刚才还光秃秃的墙面,此时已经渐渐的延展出了,一些模糊的轮廓,墙上壁画的样子,看上去也逐渐有了一个大概的雏形。
    老头喷出的“火柱”,几乎已经遍布了整个墙面。他鼓起的腮也渐渐扁了。很快他嘴中的烧酒就被吐干。风干鸡也将小火炉放在了地上。
    老头仍旧是一脸的淡定,他拿袖子抹了抹嘴,对我们说道,“快点看,很快这里就什么都没有了。”说完转身就坐回了,刚才依靠的那面墙上。
    我们面前的这面墙,正如风干鸡说的那样,给我一种隐形的画布之感,老头喷出的那些酒气,被打在墙面后,生出了一副,奇怪的壁画。壁画上刻画的依旧是那三条“龙”。只是现在三条龙都被“人性化”了。
    应龙、地龙和陀龙,三条龙均是龙首人身的形象。不过那三个“龙首”。依旧刻画的十分形象,应龙首居于,三者中间偏上位置,地龙、陀龙首分别居于两侧,三者形成一个三角形。三个龙首的身上,上半身均为赤裸,从上半身的性别特征可以看出,陀龙首应该是一个女性,而其他两个龙首均为男性。
    三龙首身子直立,手臂低垂于腰间,他们下半身均穿有一种奇怪的服饰,有些类似于长袍,这个服饰将人的,下半身全部包裹住,看不到他们的腿和脚。但是袍子的最下端,并不是常见的那种弧形包边,而是一种齿状的修饰,这齿状的痕迹,甚至不用细看,非常明显的表现出来,像是在特意的突出。
    三个龙首看上去也具有表情,最上端的应龙表情,非常的威严,全无之前看到的妖异之相,但是下方的陀龙首和地龙首,表情看起来都非常的诡异,似笑非笑的样子,让人看到就感到浑身不自在。三个龙首人形相,每一个约有一米五六左右,上方的应龙比起,下面那个龙首人形相则显得略高大。
    “小哥你看出什么道道儿了吗?”大凯忍不住小声的问道。
    风干鸡没有回答大凯,而是走到墙面跟前,更近距离的看着这幅壁画。我用手轻轻的抚摸了墙壁,发现这面墙,和刚才的那三面墙,在手感上并无差距。夕羽惠这时,对这墙面不停的敲敲打打,想从墙上找到机关。
    就在我们对这壁画研究的同时,我们所在的石室空间又被压缩了。这次我甚至隐约听到了,石墙移动的声音。我认认真真的,把这面石墙壁画上的景象,又过了一遍,石像上没有任何的异动之处。只是简单的壁画而已。我见夕羽惠一脸沮丧的样子,就知道她也没有发现墙面上有机关。
    石室中一时陷入了沉寂,我能感到死亡的脚步,在渐渐的向我们逼近。随着时间的流逝,壁画上的画面,也变的有些模糊了。我和大凯轮番问风干鸡,有没有什么办法,可是他却一脸的冷淡表情。过了一会儿,风干鸡突然对我们说道,“我想我知道,这副壁画的奥秘在哪了,只不过,现在需要我们舍弃一些东西,才能从这里出去。”风干鸡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一直盯着我。我心里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于是我小声的问了风干鸡,我们要舍弃什么东西?
    风干鸡轻轻抬了抬手,指向了一脸茫然的我。
    第九十五章 另有玄机(下)
    听到风干鸡这番话,在场的人都有些愣住了,他这话的意思,难道要把我舍弃在这里?夕羽惠张嘴想要问点什么,可是风干鸡却示意她不要说话,之后风干鸡便朝我走了过来,边走边对我说道,“把你从女尸嘴中,得到的那块玉给我。”
    “小哥,你的意思是想要那块玉?你早说啊!他妈的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要把我留着了。”说着我就从内兜里,掏出了那块极小的湛蓝色玉石,并把它小心的交给了风干鸡。
    从我手中接过玉石,风干鸡便又回到了石墙旁,眼睛盯着石墙上方的应龙首,并让大凯过去搭一个人梯。大凯也不问原因,麻利的在墙根站稳马步,还让风干鸡快点。风干鸡左脚踩在大凯合拢的手上,随后身体用力一抬,左脚借势收缩向上,两条腿一瞬间就踩在了大凯的肩上。
    随后风干鸡小心的拿着,那枚湛蓝色的玉石,将玉石轻轻的摁在墙上,然后手指推动着玉石,移向壁画中的那个应龙首。毕竟我们经过了长途跋涉,刚才又是一阵玩命的奔跑,所以大凯这个时候,有点体力不支,身体不停的有些抖动,风干鸡摁住玉石的手,也摇摇晃晃,在墙上推动玉石,并不像想象中那么简单。我和夕羽惠也过去帮忙,夕羽惠扶住大凯,让他尽量减少抖动,我踮起脚摁着风干鸡的腿,使他在上面保持平衡。
    夕羽惠此时突然恍然大悟的说道,“原来是眼睛!这幅壁画的问题,出在眼睛上!看来我太大意了!”夕羽惠眼神锐利的,盯着壁画上的龙首人形的画面。
    我问夕羽惠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对我解释道,这三幅壁画看似只是普通的壁画,但是如果仔细看,会发现地龙首和陀龙首的眼睛都是带有眼神,她说通俗点就是,下方两个龙首人形的人物,是具有眼球的。可是我们上方看到的那个应龙首人形的人物,虽然看上去,和下面的两个人物基本相同,但是在应龙首的眼部,只是用线条,勾勒出了一个眼球的轮廓,并没有着重来突出眼神,而且那个眼球的轮廓,差不多刚好就是,之前我们发现血滴的地方。这个区别显然是,和下面的两个人物大相径庭的地方。从画面的位置来看,这幅壁画应该是,重点强调了中间偏上方的这个应龙首人形的人物,所以对他的刻画应该是突出,不可能在刻画的时候出现如此的疏忽。所以夕羽惠得出的结论是,我们从石室出去的出路,就在这应龙首的眼睛中。
    随后夕羽惠还给我解释道,壁画之中“有眼无珠”是大忌中的大忌。特别是这种近乎如神话般的人物,必须神形兼备,缺一而不可。如果这样的人物中“有眼无珠”,也叫做“折眼”,意思是拿掉眼睛。在民间有些地方,盛行将家中供奉的财神眼睛“拿掉”,或者将财神贴画中的眼睛涂掉,认为这样可以使,来的家里的财神找不到出去的路,便可以一直供养在家中。
    夕羽惠在解释的过程中,风干鸡已经将那枚湛蓝色的玉石,移入了壁画中那个应龙首的“眼里”,就见这玉石刚移入应龙首的眼珠处时,竟然像吸铁石一般,紧紧的贴在了墙上,风干鸡想再移动玉石,也变得非常困难了。看来这玉石真的是和壁画有关系!
    我好奇的等着,接下来我发生什么事情,可是让我失望的事情是,石室并没有随着风干鸡,将玉石移入应龙首的眼部,而发生变化,反倒是在这段时间中,石室中的空间,再次被压缩了!现在两面墙之间的距离,也就是两米左右了。而且这幅石墙上的壁画,仍然在渐渐的消失!
    “小哥,你行不行啊?怎么给这个破画按上眼睛,他娘的一点反应都没有啊?你凯哥快到极限了,要不你就先下来让我歇歇,小爷来给你做人梯。”大凯抱怨的说道。
    我见大凯的确是被压的坚持不住了,脸被憋得通红,不知道以为关公来了。于是我也让风干鸡从上面先下来,我来给他搭人梯,让大凯歇会。可是风干鸡却没有理会我们两个,只是侧头看向了一侧的老头,并让起我和夕羽惠找找,这石室里面是否还有类似于,那块湛蓝色玉石大小的东西。据风干鸡说,这壁画中的应龙首应该是双眼,也就是说我们现在只给他,添上了一只眼珠,还必须给他添上另外那只眼珠,我们才有可能从这里出去!
    夕羽惠拍了拍大凯的肩膀,然后和我赶紧在石室中是搜索了起来。石室此时的空间已经被压缩的很小了,所以我们两个人,沿着矩形石室的两条边向前找着,先把地面搜索了一遍。在没有任何发现之后,夕羽惠觉得应龙首另外一只“眼睛”,极有可能藏在其他三幅壁画之中,于是我们又开始快速检查这里的壁画。夕羽惠嘱咐道,一定注意哪些壁画的眼睛,可能另外一只眼睛就是石墙的颜色!
    我们俩各自分别检查对应的墙面,随着一侧石墙的挤压,与那副龙首人形壁画对应的那副壁画,已经被移动的石墙掩盖住了一大部分了,所以从那面墙上搜索只能找还露在外面的墙面了。
    夕羽惠找到很快,顺着墙面抹了一遍,便又去搜索那面,被掩盖的墙面了。而我负责的就是老头依靠的那面墙。
    老头见我去搜索墙上的壁画,只是抬头看了看我,眼神淡然的不能再淡然了。刚才老头设法使墙上壁画显现之后,夕羽惠和大凯都曾问老头,我们应该怎么从这里出去,可是老头还是老样子,只是笑而不答,完全不关心我们大家的死活一样。以至于夕羽惠现在都懒得再和老头搭腔了,我们现在情况如此紧急,夕羽惠也不问老头有何办法了。有意的让我来搜索这面墙,大概也是希望我从老头嘴里得到点什么。
    我无暇多想老头的身份和背景了,经过老头身边的时候,我小声地问道:“大爷,你是不是真的不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