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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节

      这里的水潭可以看得出来是经过人工修饰的,水潭的外围都是一块块排列很整齐的白玉石,玉石的一侧是流动的水花,另外一侧就是结冰的玄冰,一副完全截然不同的景象。
    夕羽惠也拿出望远镜向前方看了看,随后将望远镜递给了我,并示意夏夏和大凯也看看前面的景象。我拿起望远镜向前方看去,只见水潭的边缘已经没有了路,而是一条峭壁,峭壁的内侧还能依稀看到这种白玉石。我赶紧又向两侧看了看,结果发现两侧的景象与前方的景象一样,就是悬崖绝壁,根本没有了其他的路。也就是说,就算是我们跨过了水潭,但是之后也没路可走了!
    我心里一惊,难道我们走错路了?不过,按照之前的经过来看,我们应该并没有走错路才是。毕竟一直是沿着有水晶冰尸的玄冰向前走,何况这里就是这一条路,并不是四通八达还有其他的路线。加上风干鸡和东哥都是严格按照路线图的指示所走,我们不应该遇到走错路的问题才是。
    不过摆在我们面前的事实,就是我们现在面临着无路可走的局面。而且身前还有一个诡异不结冰的巨大水潭。
    之前马上就要抵达羌尧的好心情,在看到这个水潭之后已经烟消云散了。东哥手里拿着路线图看了一遍又一遍,嘴里念念有词的说着,我们所走的路线就是路线图上的标记,应该不会有错才是。
    那可真是见鬼了,路线图没错,我们走的又没错,但是现在还是面临着无路可走的局面。到底是那里出了差错呢?一股不祥之感在我心中蔓延。
    第一百三十六章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我倒是同意东哥说的话,我们应该没有走错路,毕竟有东哥和风干鸡两个人看路线图,而且东哥对长白山内的路线非常熟悉,如果我们的路线走错,应该很快就会发现。更何况,之前我们发现了水晶冰尸,那种奇怪的尸体,正是羌尧所有,那也就说明,我们距离找到羌尧仅是一步之遥,然后我们一直沿着同一条路线再走,中间没有发生过任何地调换方向,所以路线绝对不会出问题。
    我们手中所拿的路线图,又是胡娘专程去潍坊,为我们解开的太昊时期的文字所得到的信息,而且这批人里面,又有胡娘的堂主和得力干将,还有夕羽惠这种女儿般的亲人,所以胡娘肯定不会给我们假路线图。我觉得胡娘破解密卷出问题的可能性也很小,因为之前我们都看到了胡娘对密卷的了解,而且她从密卷上得出的信息,基本也都与我们所经历的事实相符。加之胡娘身位瞟儿贼的头马,做事更是谨慎异常,如果她对路线图有稍微含糊不清的地方,肯定也不会直接把路线图交给我们,亦或是对我们千叮万嘱,留意在她看来是危险的地方。既然这些事情都没发生,那么说明胡娘对路线图的准确性还是非常有把握。路线图的记载应该更不会有错,不然我们也不可能一路走到这里。
    一下把两种可能性统统排除了。符合常理的可能性已经没有了,如果再分析的话,剩下的可能性就是那些“不寻常”的可能了!
    我马上想到了之前几次遇到的路线问题,那就是——我们可能又“中招”了。既然路线图和我们所走的方向没有问题,那么就是这个“路”有问题了!这种不知不觉之中误入歧途的事情,以前发生过不止一次。
    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又是一个四周没有任何标的物,有的只是一片雪白,视线在没有参照物的情况下,最容易迷失方向,根本无法确定我们所走的路是不是一条直线。很有可能是我们在途中走错了路,然后就一直走到了这里。
    想到这里,我马上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大家,风干鸡随即摇摇头对我说,视线虽然会产生视觉误差,引导我们误入歧途,但是我们留下的脚印就绝对不会。在途中风干鸡时常回头扫一眼,就是看看我们留下的脚印,是否就是一条近似的直线。用肉眼来看,这里就只有一条路,如果我们脚下的路,在不知不觉中发生偏折,那么脚印我体现的格外明显。说着,风干鸡就向后指了指,示意我看看那些雪地里留下的脚印。
    我拿起望远镜向后看去,只见我们身后留下的脚印,就像风干鸡说的一样,是一条近似的直线,看不出有发生过偏折的痕迹,那么也就是说明,我们还是始终按照之前的路线在走,这条路上并没有机关。
    “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是按照路线图来走,路线图没有错,我们走的没有错,并且途中又没有暗中机关,从而使我们偏离正确的方向。所有的可能几乎都排除了。”我语气略带丧气的对风干鸡说道。
    大凯这时接话小声地说道,“是不是我们遇到鬼打墙了?直接被小鬼儿蒙着眼睛走到这个地方了。我以前听一个战友说过,他有一回在老家干丧乐手,白事儿起完回家,已经是三更半夜了。结果他就怎么走都走不到家,可是路上又没有走重复的路,按理说做白事儿的地方,离他们家也就不到五分钟,他走了至少半个多点儿了,还是在路上。我这个战友,以前在家就是干丧乐手,所以那些邪门事儿也都懂不少,他当时就觉得不大对。因为做丧乐手身上都带着辟邪的玩意儿,还有糯米包这种东西。我战友当时立马把糯米包撕开,然后用糯米放在眼角上搓了搓。你们猜怎么地了?!我操!他当时那是在什么回家的路上啊,整个人半个身子已经在河里了!还在不停地往水深的地方走。都已经这样了,他还一点感觉都没有。幸亏他办事及时,不然直接淹死了都没有人知道了。后来他就说,那是遇到了鬼打墙了,你们说邪乎不邪乎?搞不好咱们也遇到这种事情了。”大凯说完之后,还谨慎地向四周看了看。
    夏夏鄙视地看了一眼大凯,不屑地对大凯说道,“别什么丧乐手了,你那个战友也是典型的半吊子。没死算他命大了。还鬼打墙?!你夏爷给你普及一下知识,人家那叫做‘鬼遮眼’,和鬼打墙是两码事。再说了,你见过大白天遇到鬼打墙和鬼遮眼的事情嘛?一般那是在晚上子时之后,阴气最重而阳气最弱的时候才会发生。你别把无知当科学。说出来让人笑话。”被夏夏这一顿数落,大凯一句话都不吭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没开口地夕羽惠,却突然之间对我们说道,“小爷刚才排除的情况之中还落下了一点,就是可能我们想多了,也许路线并没有错,这里或许就是一个水潭!如果路线图上记载的就是要继续往前走,那么我们就沿着水潭一直往前走。”
    夕羽惠说话的时候,手里已经拿起了路线图看着了,我凑到路线图扫了一眼,完全看不明白这上面标注着什么。此时夕羽惠用手指敲了敲路线图当中一处标有“龙”的图案,告诉我说,我们现在应该就是在这里。经过这个地方之后,应该前面就是传说中的羌尧神宫了。
    “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说我们走到这个位置呢?我们现在应该距离这个标示还有一段距离才是。”夏夏马上不解地问道。
    夕羽惠没有马上回答夏夏,而是向一侧看了一眼风干鸡,看得出来风干鸡刚刚也听到了夕羽惠的话,他挪了挪步子来到我们面前,也盯着夕羽惠手中的路线图看着。他随手指了指距离龙形图案不远的一段路线,说是我们现在应该是在这里,而并非是夕羽惠所指的地方。在风干鸡看来,我们并没有行进的如此之快。
    夕羽惠随即解释说,这里路线图上的路,并非是指的“龙”,或者是有关龙的一些标示,应该就是指的我们眼前的这个水潭。因为根据羌尧的传说记载,羌尧之中的巨龙就是居于不冻水潭之中。这个水潭也被称之为“冥屭梵”(ming xi fan),是一个活水之地,相传当年西王母曾经途径此地,发现在水潭之中卧有一只沉睡的巨龙,王母见巨龙身有灵性,故知此地为众物皆受巨龙灵性所侵,且巨龙一旦苏醒,必定会产生巨大的变故。为避免惊扰到这条巨龙,王母就将四周的水冰封,但是因为巨龙龙气甚重,巨龙附近的水受到龙气和灵性的影响,巨龙附近的水根本结不了冰,也就是不冻水,古人称这种水为“吕水”。西王母见状便匆匆离去,而在离开的时候,她恰好遇到了一只玄鸟,并将玄鸟收走,这玄鸟就是日后的九天玄女娘娘。
    在夕羽惠说完之后,我马上开口问道,“你这是听谁说的?来之前怎么也没听你讲过呢?”
    夕羽惠只是简单地回答我说,这些都是胡娘从密卷之中破解出来的信息,当时在山东的时候,她和胡娘深讨过密卷的事情,这些也是当时听胡娘所说。
    “夕姑娘,你的意思是,这水潭下面有一条……巨龙?!而且我们要从这个水潭过去?”大凯小声地问道。
    夕羽惠点了点头,语气缓慢地对大凯说,“这里可不仅仅是有龙这么简单。”
    第一百三十七章 传说
    听到夕羽惠这么说,大凯脸上露出了难色,不由得继续问道,“夕姑娘啊,你怎么现在和小爷一个毛病了,说话喜欢说一半啊。到底还有什么你快给大伙一次性说完吧。”说完这些,大凯还特意压低了声音,又问了一句,“这池子里面该不会真的有龙吧?”
    夕羽惠的脸上显得非常镇定。她对大凯解释说,传说之中炽妏所吞下的龙,或许就和这个水潭有些关系。水潭之中灵气肆意,是许多生灵前往之处。而像龙这种神兽,更是倾向于在这种地方歇息。羌尧又是九猗之中的大族,对巫蛊之术十分精通,特别是像这种风水大势,借助这个水潭,明显地可以将此地的风水,改为隐龙诀,将龙气隐藏在水潭之中,即使得龙气收敛内纳,不暴露于之外,又可以将这里的风水之势汇聚在此地,显而易见是一个一举两得的举措。既然传说之中,玄鸟就是常饮用水潭之中的水,才具有了灵性,那么在这个地方,出现什么东西都不奇怪了。
    本来对这个水潭就有一种莫名的畏惧感,现在被夕羽惠这么一说,心里更是排斥这个水潭了。四周已经没有了路,就算是我们穿过这个水潭,那么前面也是悬崖绝壁,所以在我看来,要去羌尧的路肯定不是这么走。
    旁边的风干鸡和东哥,已经开始细细地对照着手中的路线图了,看来二人也对接下来的路线产生了疑惑。风干鸡更是示意夕羽惠到身边,询问了一下夕羽惠的意见,并小声地探讨着接下来的路线。这是我印象之中,风干鸡少有的主动询问其他人事情,一般情况下他都是独断独行。
    看到夏夏站在水潭一侧的白玉石附近向水潭看去,我便走了过去,问她对这个水潭怎么看?
    夏夏回答我说,夕羽惠所讲的那个冥屭梵的事情,她以前也听说过,这还是当年托马斯先生给她讲过的事情,大体内容也跟夕羽惠说的差不多,人物同样也是西王母。可是托马斯先生口中的冥屭梵,并不是在长白山,而是在我们前几年去过的末戗古城。夏夏还特意问我,是否还记得我们在末戗古城途中,遇到的那条奇怪的河流?
    夏夏的话还没说完,我就马上对她使劲点点头,因为我对那条河印象太深了,当时的情况我还记忆犹新。现在想想,都想不明白当时遇到的事情是怎么一回事。好像是我们几个人分别处于不同的空间一样,在那一刹那,仿佛空间产生了交错一般。我也问夏夏,我们遇到的那条河,与这个冥屭梵有什么关系吗?
    夏夏皱了皱眉头,说是在她看来,我们遇到的那条“河”,可能就是冥屭梵,因为如此诡异的河水,除了冥屭梵之外,夏夏也想不到是什么了。加上河水在气温如此低的地方,依然没有结冰,况且水面还微微泛起涟漪,说明水潭之中的水,并不是静止的死水。而现在夕羽惠又说面前的水潭是冥屭梵,这样的话,倘若我们从水潭经过,很有可能会遇到当年在末戗所遇到的诡事。
    不过,夏夏同样不解的是,摆在我们面前已经没有路可走了,就算我们从这个诡异的水潭经过,那么前面也是悬崖,总不能再顺着悬崖往下走吧?所以,现在关键是要解决路线问题,能不经过水潭,就尽量别从这个诡异的水潭走。传说虽说是传说,靠谱的成分并不多,但是我们之前连会说蛇语的钩蛇都见过了,这水潭里面还有什么其他的东西,那么确实是不让人意外了。
    面前的水潭为藏蓝色,水面的能见度比较低,根本看不到水下的情况,就像是夏夏说的那样,水面时不时的泛起一层层的涟漪,水波纹向边缘的白玉石散去,虽然没有太阳的照耀,但是还能看出一丝波光粼粼的样子。如此平静的水潭,不知道水下到底隐藏着什么。
    就在我和夏夏讨论水潭的时候,风干鸡和夕羽惠看样是达成了下一步应该怎么走的共识,风干鸡也将手中的路线图收了起来。当我听到大凯的抱怨声之后,我大概就猜到了我们下一步的路线。
    果不其然,风干鸡和夕羽惠来到了水潭旁边,随后风干鸡对告诉我们,之前我们所走的路线并没有错,所以现在还是要继续往前走,意思就是我们要穿过这个水潭。而且如果这个水潭代表的是路线图之中的“龙”,那么我们距离羌尧确实很近了。
    我问了一句,水潭的尽头就是绝壁了,如果水潭的尽头还是没有路,我们该怎么办?风干鸡很淡定地回答道,“那就再走回来。”
    夏夏还是不放心这个水潭,于是把我们当年在末戗古城遇到的那种奇怪河流的经历,又仔仔细细地跟大家说了一遍。我们之中,虽然风干鸡、夕羽惠和大凯,当年也都去过末戗,可是经历过那个诡异河流的人,就只有我和夏夏。所以大家听得都格外认真。夏夏反复强调,我们在水中也按照一定的队形向前走,而且每个人之间尽可能地排列紧密一些。如果在水潭之中遇到诡异的事情,一定要镇定,千万不要乱动。
    当夏夏说完我们当年在末戗遇到的古怪水潭后,东哥和他的两个伙计一脸震惊的表情,东哥甚至用不可思议的语气问夏夏,她去过传说中的末戗古城?夏夏一脸淡然地回了一句,“现在这些人里面,除了你和你的伙计之外,剩下的人都去过末戗。”
    东哥脸上惊讶的表情难以言表,估计他也想不到我们这群人居然还去过末戗古城。
    夏夏也没有再多说,而风干鸡一边提醒大家将易湿的东西放到背包里,并检查背包是否拉好,一边又示意大家按照之前的队形排好,准备进入水潭了。
    风干鸡蹲在水潭的白玉石上,伸手舀了一瓢水,放在鼻尖嗅了嗅,随后就弯下身子准备跳入水潭了。
    可是就在风干鸡跳入水潭之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甚至可以说是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了!只见风干鸡的双腿踏入水面,但是他的腿并没有没入水面之中,还是就停留在了水面之上!
    风干鸡整个身子在水面之上,就是一种半蹲的姿势。恐怕连他自己都想不到会遇到这样的事情,发生这种怪异的事情,风干鸡的脸上一脸的惊疑。他脸上这种惊疑的表情并没有保持太久,很快便又恢复了平静的神态。风干鸡试着慢慢地从水面之上站了起来,在此过程之中,他的身体并没有一丝的下沉,鞋底始终就是在水面之上!他试着向前走了两步,双腿微微向前迈去,我还能看到鞋子所带起的水花,可是风干鸡却是如履平地一般,如果不看风干鸡的身下,真的就会有种他走在平地的感觉。
    这简直就像是在看魔术一般,水面如履平地的魔术我倒是见过,可是现在确实一个我熟悉的人,实打实的就是在水面之上行走。之前站在风干鸡身后的东哥,挽起了袖子,然后将手臂伸进了水中,位置大概就是之前风干鸡站立的地方,可是东哥的手确实是淹没在了水里,他将手抬起捧着水在眼前看了又看,估计心里也接受不了眼前看到的情况。
    这个真的是太奇怪了,“水面”确实是水面,甚至还能捧起水,可是风干鸡却能在水面之上自由的行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一百三十八章 可以站立的水面
    我身边的大凯用力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看着走在水面之上的风干鸡,嘴里不禁说道,“我操,这他娘的是什么情况?小哥成了魔术师克里斯了?!这他娘的和前一阵网上很火的魔术视频一样。人真的能在水面行走啊!”大凯一边说一边长大了嘴巴?
    我看了大凯一眼,问了一句他嘴中的克里斯是谁?大凯还在惊讶的状态中,也没马上回过神儿,倒是他身边的夏夏告诉我,前一阵网络上有一个非常火爆的魔术视频,就是魔术师克里斯徒步在水面当中行走,可是那个视频已经被解密了,并不是因为克里斯有什么超能力,而是精心设计的魔术而已。在这个魔术之中,需要至少四块20cm宽700cm长的玻璃钢板材,还要有推送机器两部,以及一些潜水员和其他的表演材料。
    首先隐藏在岸底的推送机器,先将一块玻璃钢板材推出大约40cm,这个时候魔术师缓慢伸出右脚踏上去,然后等待另外一块玻璃钢板材伸出大约80cm,再继续伸出左脚前进,所以从视频之中看得出来,魔术师走得非常不自然,高高抬起脚的样子实在怪异。由于玻璃钢板从岸边伸出,所以在魔术师前面,水下的潜水员可以放心地游来游去,所以在魔术师在中途脱鞋的时候,鞋子才是往前面踢的。拍摄这段视频的人,当然也是参与人员之一,这样才有了在拍摄的时候,利用镜头切换的空当,将水下人员一一避过。这个看上去不可思议的魔术,其实就是这么简单。
    “会不会这水潭的下面,也有什么东西能承重呢?”我不解的问道。
    此时夕羽惠就语气凝重的解释说,我们现在看到的情况,和刚刚夏夏提到的魔术完全不一样。风干鸡脚下并没有推进器,水下更没有人配合,从风干鸡走路上带起的水花来看,水面自始至终都是有微微浮动,水的密度完全承受不住人的质量,哪怕水的密度再小,也仅仅是能让人浮在水面,而密度小到可以使人站立在水面的水,恐怕现在还没有发现。如果水下有东西,那么也是说明这个东西是固定在水下,而并不是跟随着风干鸡的走动而走动,因为那样的话,水面的承重力完全抵不住人的质量,所以水下的机关便会显露出来,何况刚刚风干鸡是从买下水潭第一步的时候,整个人就是在水面上面,东哥从那个位置将手放入水面,也并没有摸到任何的东西,甚至还能捧起水,这就说明了,这里的水面下面并没有机关,风干鸡是实实在在就是站在了水面上面!
    夕羽惠的话越说声音越小,还连连摇头,说是眼前的这件事,完全不复合客观规律。看得出来,就连她自己也不愿意承认风干鸡站在水面的这个事实一样。
    这种奇怪的场景一出现,原本站在风干鸡身后,第二个踏进水潭的东哥也没了动作,他就是站在白玉石旁边,呆呆地看着水潭里面的情况。我能明显的看到,在风干鸡站立的双脚之下,有一丝丝的水波涟漪从他的脚边划过,由此可见,他的脚下真的就是水面,这一点已经不用再怀疑了。
    风干鸡现在已经从之前有些无措的表情里恢复了自然,他又试着在水面小心翼翼地走了两步,每一步都走的非常稳健。大凯还忍不住问风干鸡在水面行走什么感觉?风干鸡冷冷地答了一句,“就像是在陆地上一样。”
    风干鸡同样没有让我们陆续走近水潭,而是示意我们在岸边等等,他先走到前面去探探路。也许是有了之前我和夏夏等人在末戗古城途中遇到的诡异场景,所以在风干鸡向前走的时候,夏夏将背包里的绳索扔给了他,示意让他把绳索绑在身上,如果发生任何的意外情况,也方便我们将他拉回来。而如果遇到不能说话通知我们的情况,风干鸡可以拉两下绳索,我们就知道前面出事了,他若是拉三下绳索,我们便会将他拉回。
    夏夏想的很是周到,而且她反反复复再次千叮万嘱风干鸡,从风干鸡在水面站立,就能看出这个冥屭梵着实诡异非常,所以一旦遇到一丁点不确定的因素,一定要先及时地退回来从长计议,特别是不要相信眼前看到的景象!
    夏夏将我们几个人背包里的绳索,打成结系在了风干鸡的身上,这些绳索加起来也不过几十米,夏夏告诉风干鸡,走到绳索的尽头,不论有没有什么发现,都先要退回来。风干鸡点了点头,便自己独自向水潭的前方走去了。
    从风干鸡走路的姿势来看,与他平时在陆地走路一样,没有任何的变化。只不过他走的很慢,走几步他就低头向下面的水面看看,像是在观察什么,但是他脸上的表情还是一如既往地平静。
    不知不觉之中,这里渐渐地出现了薄薄的一层雾气,并且有零星的雪花从空中纷纷扬扬的飘下。雪花不是那种纯白的颜色,而是有少许微红,就像是我们在仙山遇到的红雪一样,只是相比于红雪的颜色,现在雪花飘落的颜色要浅的多。与此同时,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在了空气之中。
    夏夏伸手接住了一片飘落的雪花,然后将雪花放到自己的鼻尖处嗅了嗅,她不禁皱了皱眉头,然后抬起头说是现在弥漫的血腥味就是来自这里的雪花。这雪花恐怕不是水结冰形成,而是血结冰形成。
    夏夏这么一说,大凯这边就呵呵笑了一声,对夏夏说道,“夏姑娘啊,你凯哥是没你学历高。可是我起码也知道,这雪是水蒸发遇冷凝结成冰。这玩意儿要是血的话,那要多少血才能凝结成这种雪花啊?”大凯的语气之中带有明显地嘲讽的意思。
    夏夏也不多说,直接弯下腰,然后用手在地上摸了一下,将落在地上的雪花,尽量多的收集到自己手里,随后一个箭步冲到了大凯的面前,夏夏的动作太快,大凯还没有反应,就一把将手中的雪花塞进了大凯的嘴巴里。大凯就像是吞了毒药一样,一脸苦瓜相,连连咳嗽了好几声,把嘴巴里的雪花向外吐出。一边吐一边还骂骂咧咧地说着什么。
    夕羽惠回头瞪了夏夏一眼,示意这个时候夏夏不要闹,夏夏无奈地摊了摊手,对夕羽惠说道,“他不信这雪是血水凝成的,我就是证明一下下而已。”
    “我说兄弟啊,你咋回事?咋还向外吐血呢?”东哥这时走到大凯的身边问道。
    我看到大凯向外吐出的雪花,有一部分已经被大凯嘴中的温度融化了,所以大凯最后吐出来的这些雪花,已经变成了血水!大凯看到自己吐出的血水之中,整个人也是愣住了,伸手抹了抹嘴角,然后战战兢兢地告诉我们,这雪花确实是血凝成!
    整个过程我看的清清楚楚,微红色的雪花从大凯嘴中吐出的时候,已经变成了血的颜色。就像是大凯刚刚说的一样,水蒸发之后遇冷凝结才变成了雪,如果这里飘落的雪花是血凝结而成,那么要有多少血才能凝成这种规模的雪花?这些血水又是从哪来的呢?这里看得见的可供蒸发的水池,就只有我们眼前的这个水潭了,难道……
    第一百三十九章 设想
    难道凝结成雪花的血水,是从我们眼前的这个水潭蒸发的吗?不过水潭的颜色也的确不是红色,至少从外面看去,丝毫看不出这水潭里面有血迹的样子。问题就处在这个地方,要知道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与我们之前从山上进来的地方,气候形成了大小两个不同,这里仿佛是一个独立的气候系统一样,不仅气温要比之前我们经过的地方高出不少,而且也仅仅是有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飘落的是这种微红色的雪花,回头向我们走过的路看看,那里依旧是一副风雪交加的场景,白色的雪花显而易见。
    这也就说明,此地的水汽蒸发也和我们经过的地方不同。加之四周没有其他的路线,只有这个水潭是一个较大的“蓄水池”,如果是蒸发的话,应该也是这里蒸发最为严重。难不成在这周围,还有一处我们没有发现的更大水潭?而那个水潭里的水就是血水?!
    我还一直在思考这里雪花中血水的事情,却突然听到夕羽惠说了一句,这里的雾怎么越来越大了?
    我这才有意识的四下里看了看,视线的能见度在快速地下降,也就是仅仅几分钟之前,我还能看清之前我们经过的地方,仍旧是一片狂风大雪的场景,可是现在再一看,看到的就是厚重的雾气了。
    “虽然来之前,你们都说这里的气候和自然环境是垂直分布,但是这垂直分布的也太不靠谱了吧?这才相隔没有多远,怎么就发生对比这么鲜明的反差呢?下雪的天气怎么还下起了大雾?”我不解的问道。
    夕羽惠这时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然后忙快走几步来到了白玉石的旁边,她抬头向前看了看,前面已经是白茫茫的一片了,不要说是风干鸡了,就是连稍微远一点的水潭位置,恐怕都已经看不清了。她马上问拉住绳索地二狗子,这段时间内,绳索那头有没有什么变化?二狗子摇了摇头,告诉夕羽惠说,他一直都看着风干鸡,就是在大雾越来越大之后,风干鸡继续向前走,才消失在了视线之中,此前他一直在视线范围之内,并且期间绳索并没有拉动的迹象,甚至连落水的声音也没有,所以二狗子觉得风干鸡应该还是在水面上面。
    夕羽惠这才长出了一口气,拿起望远镜向前面看了看,很快又把望远镜放下了,从她的表情我也能猜出,她根本什么都没看到。
    随后她转过身,一脸严肃地对我们说道,“集中注意力观察周围的情况,我总觉得这里有点怪怪的。”
    “夕姑娘啊,你这才觉得怪呢?我打来到这个地方之后,就没觉得这里有什么是正常的。都太他娘的奇怪了啊!现在有平白无故起了这么大的雾。这雾气也够妖的,这么几分钟的时间就大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了。”大凯在一旁调侃地说着。
    可是,大凯话音一落,就见夕羽惠微微皱起了眉头,然后语气十分严肃地又让大凯重复一次刚才的话。大凯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不过还是又把自己刚才说的话重复了一遍,大凯的话还没完全说完,刚刚说到“妖”这个字的时候,夕羽惠恍然大悟一般的打断了大凯的话,然后马上示意我们向湖边靠近,说话间,夕羽惠已经把手中的龙刺抽了出来。
    见到这个动作,虽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大家一下子警惕了起来,拉动枪栓的声音从我的耳边传来。我们马上向夕羽惠靠拢。
    我小声地问夕羽惠,到底是发生了什么状况?
    夕羽惠谨慎的向四周看了看,对我们解释说,这里突然升起的雾气不是普通的雾气,而是“幻妖雾”。相传这种雾气实则为一种阵法,是蚩尤的军师阿普所设,阵中设天干十二门,每一门都是生门又都是死门,当有人进入幻妖雾之中后,先前阵中的“气息”平衡就会被人的阳气所打破,以造成阳盛阴衰的气势,这个时候幻妖雾就会从十二个门进入,幻妖雾有极重的阴性,它会在极短的时间内生成浓重的雾气,雾气会随着人在阵中的时间而不断厚重,并且在这些雾气之中,带有许多制幻成分,不仅可以将雾气之中的人困住,而且在制幻的作用下,里面的人会产生幻觉,已造成自相残杀的情况发生。除了阿普军师之外,春秋战国时期,阴阳兵法家纪末也曾在战场上用过这种诡异的雾气。至于这些雾气是如何产生的,夕羽惠也不得而知了。
    她只是知道,这阿普军师是阵法的集大成者,我们当年在虵国遇到的五更大雾就是出自阿普,现在又遇到幻妖雾,更要多加的小心。阿普本身就是九猗氏族,往好的方面想想,幻妖雾在这里出现,说明我们更加的接近羌尧了。
    “除了制幻和阻碍视线这个幻妖雾还有什么作用吗?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避免幻妖雾的制幻作用呢?”我忙问道。
    夕羽惠摇摇头,回答说,除了制幻和阻碍视线之外,这个幻妖雾没有其他的作用了,但是单单是这两个作用也足以致命!而且幻妖雾没有避开的方法,因为雾气之中带有制幻的成分,所以只要是接触到雾气,那么人一定会逐渐的进入到制幻状态。
    “我操,那咱们还浪费什么时间啊,赶紧自己把自己先绑起来,免得等一下产生幻觉之后发生自残什么的事儿。等这个雾气小了之后,咱们再想办法把绳子解开,这个方法我觉得比较靠谱。这个制幻的事情,我之前在仙山遇到过,当时差点给小哥开了瓢,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大凯忙对大家说着,一边说一遍翻开背包找绳索。
    经大凯这么一说,当时从仙山出来的时候,大凯误吸入了尸花蓝菊的花香,结果要不是夕羽惠反应神速地阻止大凯的动作,当时大凯就给风干鸡爆了头。一个人制幻都会产生那样的棘手的情况,若是我们全部产生了幻觉,那情况简直是难以想象。
    大凯说用绳索把自己绑起来,听起来有点搞笑,但是却不失为一种很好的解决方法,加上这里的幻妖雾不可能一直下,等到雾气散去之后,我们再想办法离开也好。可是话又说回来,我们的绳索都用在了风干鸡的身上,此时我们的背包里根本没了绳索,用什么绑住自己呢?
    大凯翻了几下背包,也意识到了这件事儿,故从地上站了起来,来回地踱步想着其他的办法。我朝大凯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在我们面前走来走去了,本来现在心里就七上八下,被大凯这来来回回走了一圈,我心里更加杂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