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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节

      我看着黑漆漆的大殿,想到之前的情况,心说:难道这大殿里有什么东西,不仅是大蛇的克星,还是那人皮灯笼的克星?所以我一进大殿,那人皮就消失了?难怪当初那个人会被困死在此处,若我们离开大殿,那大蛇和人皮灯笼,岂非都会找上来?
    其余人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一时间众人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
    沉寂在我们中间蔓延。
    该怎么办?
    冲出去?
    我们能对付那条大蛇吗?
    我们能对付那个诡异的人皮灯笼吗?
    又或者困守于此?
    那我们岂不是要步殿中枯骨的后尘?
    当初有人在门上刻下了一个叉的记号,这说明,爷爷那一批人,曾经也冒险离开大殿了,但很显然……他们最终没能离开这个琊山宝殿,他们没准儿就是被那大蛇或者人皮灯笼给害死了。
    众人显然都想的差不多,脸色也越来越难看,就在我们皱眉思索关头,门外一阵阴风猛的吹了进来,走廊对面的草木窸窸窣窣的晃动着,在昏暗的灯光中,隐约可以看到草木之中,一个黑色的东西在反射着幽光,不是那条毒蛇又是什么!
    它不知何时追了上来,躲在草木间,这次却没有贸贸然的冲进来,显然是在畏惧些什么。
    豆腐叹了口气,说:“这大蛇来了,却没有看见肖静,看来她八成已经……唉,虽说我不喜欢她,但现在想起来,怎么觉得有些闹心呢。”
    ☆、第三十八章 分尸壁画
    豆腐这话一点儿不假,肖静毕竟是为了救我们出的事儿,要真的心里一点儿愧疚都无,那我们也太铁石心肠了。
    那毒蛇在疯长的草木间栖息着,黑色的身影和周围黑暗的环境融为一体,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端倪。它显然是有所畏惧,也并不攻击我们,众人就站在门口观察,我心中一动,想出个主意,侧头对顾文敏几人耳语一番,让他们就站在大殿之内开枪。那毒蛇虽妖,但也并非铜皮铁骨,大象也架不住蚂蚁咬,一但我们开枪,就只有两个结果,一是它死在抢下,二是被枪支逼走。
    当然,或许也有第三个结果,那就是它会发狂冲进来。
    但权衡之下,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冒险一试。
    我将自己的想法一说,颛瑞等人纷纷同意。
    这队伍里,除了我和豆腐,其余人枪法都不错,颛瑞和颛吉是接受过家族训练的,枪法不用说,钟恭是颛瑞的左膀右臂,身手了得,顾大美女更不用说了,父亲曾是警署高官,自小就摸枪,枪法更是一等一的好。
    反而是我和豆腐,我准头虽说不能十成十,但十个也能中个四五枪,豆腐就别提了,他玩儿枪,我真怕他会误伤队友。
    计划敲定,我和豆腐退到后方,颛瑞四人举枪就打,一时间枪声震耳,便见那草木间残枝烂叶飞溅,里间的大蛇喉咙里发出一种咕咕的古怪声响,随后拖着庞大的身躯立刻遁走了。众人一时间大喜,心知这方法有用。
    我瞧着他们脸上的喜色,心中却并没有太多欢喜的情绪,而是说道:“现在高兴为时过早,那毒蛇没有除去,我们只要一出了大殿,它,甚至还有那人皮灯笼,都会围上来,要想不被困死在此,我们还需要想个万全之策。”
    颛瑞眯着眼,打量着这个空旷的偏殿,向我们提出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那大蛇和人皮灯笼为什么会畏惧这间偏殿?它们害怕的是偏殿本身,还是害怕偏殿里的某些东西?颛瑞说:“解开这个谜底,我们就能出去。”
    豆腐这次反应很快,立刻明白了颛瑞的意思,以手击掌,露出恍然大悟的模样,喜道:“没错,如果它们是害怕这个偏殿里的某样东西,那咱们只要将那件东西取出,随身而带,那两个鬼东西,就不敢再靠近咱们。”
    虽然这只是一个可能,但只要有一丝可能性,我们都必须得去寻找,否则就只能被动困于此地。当即,众人敲定主意,依旧由钟恭把守在门口以防万一,只不过这次,他会站在殿门内,而不是殿门外。紧接着,我、豆腐、颛瑞、颛吉还有顾大美女五人,分头搜索这间偏殿。
    这个偏殿造型比较奇特,是个对称的工字形,两头宽,中间窄,形成了一通到底的三间格局,而我们之前发现尸体的位置,就是在中央的部位。除此外,整间大殿拢共十根对称的大石柱,上面雕刻着浪涌水纹,水纹间,一个个面容古怪的小鬼们潜伏其中,做着偷窥的嘴脸,仿佛想将路过的人拉下水似的,让人觉得十分不舒服。
    之前由于发现尸体,因此偏殿的底部,我们先前并没有探查完毕。须臾,众人将大部分都摸了个便,很快都汇集到了底部的位置,五人照了个面,点了点头,也不多话,心照不宣的分散开,各自查看。
    我和顾文敏去了偏殿的左侧,豆腐和颛吉去了右侧,颛瑞则去了正前方。
    很快,我和顾大美女走到了其中一根柱子的下方,这柱子上面,罩着一层黑色的帘子,被人为收了起来,已经变得破破烂烂,散落着灰尘。我们正打算往前走,就在此时,我的眼角猛然瞥见,上方帘子下端,隐隐约约露出了一双人脚。
    我心里咯噔一下,心说难道又是之前在门后吓唬我的东西?该死,为什么它不让别人看见,却总是让我一个人看见?一瞥见那东西,这次我顾不得害怕,也顾不得去告诉旁边的顾文敏,当即顺手拔出从颛瑞那儿要来的枪支,几步上前,随后抬起头就向上开了一枪。
    “砰!”枪声震的灰尘飞舞,迷的人眼睛火辣辣的,但我这一枪开完,那双脚,竟然又消失了。
    我甚至忍不住怀疑,难道一切都是我的幻觉?为什么别人都看不到?却只有我看到?、我的枪声将其余人都吸引了过来,顾文敏最先到我身边,抬头一看,估计是没看到什么东西,警惕的问我:“发现什么了?”
    “脚。”
    顾文敏一愣,道:“又是之前那个?”
    我点了点头,声音有些发干:“它还在跟着咱们。”
    其余人听了我俩的对话,也明白过来,豆腐嘶了一声,说:“先是脚、又是眼睛,它一直跟着我们,究竟想干什么?”
    颛瑞皱了皱眉头,将手电筒朝着黑暗中扫射,估计是想看看那玩意儿还在不在,忽然之间,他手电筒的光芒一顿,另一只手朝我们做了个警惕的手势,紧接着,人开始朝着左边而去。乍然接收到这个信号,众人都是一愣,不动声色的顺着颛瑞走去的方位一看,霎时间,我眼皮一跳,因为我又看见了那双脚。
    众人一个对视,立刻端起武器,跟在颛瑞身后,朝着那个方位快速逼近。那是左边靠墙的位置,那双脚矗立在黑暗中一动不动,离地约有一米多高,这次,它没有快速消失,而且随着距离的拉近,开始变得越来越清晰,等到我们完全靠近时,瞧明白眼前的情况,不由得满头雾水。
    “啧。”颛瑞摇了摇头,说:“是壁画。”
    却见左侧的墙壁上,全是由鲜艳的颜料绘制成的壁画,这些壁画就如同刚刚绘制好一般,艳丽夺目,光彩逼人。我心知,这如同顾大美女所说,只是一种物体记忆,真正的壁画,恐怕早就已经消失了。
    只见那双脚赫然绘制在壁画的正中央位置,穿着黑色的靴子,小腿以上血流如注,再无其它东西,壁画之上,是无数从地底爬出的小鬼,正将一个人活活的撕碎,而那双脚便是被撕下来扔在一边的。
    这壁画的画面诡异,颜色夺目,栩栩如生,一见之下只觉得妖异又血腥。豆腐一见壁画,都惊的直往后退,由此便可见一斑。
    整幅壁画,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意义,只是一副恶鬼分尸的场景,除了恶心与惊悚,再无其它多余的信息。我看了几眼,目光不由得又放在了壁画上那双被折断下来的脚上,心说:这脚和我前两次所见一模一样,就连上面的云纹款式都没有二般,难道是一种巧合?
    这么想着,我为了图个安心,便掏出匕首,朝着壁画上的脚狠狠刺了一刀。这匕首锋利无比,一刺之下,一些颜料便剥落下一片,露出了后面黑乎乎的墙体。
    就在此时,豆腐忽然拍了拍我的肩膀,指了指壁画上那个被分尸的人,说:“你难道没发现不对劲吗?”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我颇为意外,因为那是一幅极其恶心的场面,一个人已经没有了手脚,只剩下胸腔和脑袋,此刻,他周围正爬出更多的小鬼,其中一只抠出了他的眼睛,眼珠子捏在小鬼手里,上面还有没有扯断的经肉连接在眼眶中。
    旁边又有另一个小鬼,正用利爪扯着他的耳朵,胸腔中,肠道正被一些小鬼刮分,场面鲜血淋漓。在这种诡异的环境中,在昏暗的灯光下,简直不忍直视,难为豆腐居然还敢正视这幅壁画。
    我不由问道:“什么不对劲?”
    豆腐咽了咽口水,说:“我觉得,那个被分尸的人,怎么长的那么像你啊?”
    我被豆腐的话吓了一跳,猛的捂住他的嘴,说:“祖宗,你的乌鸦嘴是远近闻名的,拜托别乱说话,我还想多活几年呢。”他娘的,壁画上那个人,脸孔都扭曲了,哪里和我长的像?豆腐被我捂着嘴,不住挣扎,我死不放手,最后这小子居然咬了我一口,惊的我手一松。
    豆腐趁此机会跳开,猛吐口水,说:“妈的,是咸的。”
    我道:“废话,前不久我这手还摸过外面的骨头架子,顺道还摸过棺材,你还希望是甜的?”
    顾文敏走过来,说:“行了,你别总欺负小窦。”
    在这一点上我觉得很冤枉,一时莞尔,心说难怪豆腐这么拥护顾大美女,合着这是他的保护神啊。这时,便见顾文敏也看向中间那个人,紧接着脸色一变,唰的白了下来,后退一步,道:“小窦说的没错,真的很像。”
    豆腐一向不靠谱,他的话,十句有九句我都当他在放屁,但顾大美女不会说瞎话,她这么一说,我心里咯噔一下,开始仔细看墙壁上的人,紧接着我脑海里嗡鸣一声,因为,那上面的人,真的很像。
    但不像我,而是像之前覆盖在我脸上的那张人皮!
    ☆、第三十九章 双尸地煞局(为木森简迟同学的皇冠加更)
    大部分人都有这个经验,那就是我们可以很清晰的回想起身边人的长相,但在回想自己的长相时,却会比较模糊。之前那张人皮长在我脸上,虽然我也照镜子看过几眼,但由于是自己看自己,因此对于人皮的具体印象非常模糊,反倒是豆腐和顾文敏两人,因为这二人和我关系亲近,在我被人皮覆脸后,出于担忧或者其它心理,难免会多看我,自然而然的,那张人皮的面相,便会被他们清楚的记下来,所以豆腐刚才才会忽然说出那么一句。
    这小子说话有些没头没脑,搞的我误会了他,以为他又在瞎说。
    此刻,当我沉下心来仔细观察时,记忆中那张模糊的人皮面像,立刻便与壁画上那被群鬼分尸的人划上了等号。
    刹那间,人脚、眼球、人皮,这些东西在我脑海里不停的闪现,最终都汇聚到了这幅壁画上,我猛的冒出个想法:难道这壁画上所绘的,并非是假象,而是真实的事件?莫非我之前看到的悬空的人脚、偷窥的眼球、还有贴在我脸上的人皮,都属于壁画中的人?
    很显然,想到这一点的不止我一人,众人脸色都变了,片刻后,便听豆腐率先开口,他一向憋不住话,问道:“你们说,这上面画的事儿是真的吗?难道真的会有群鬼分尸的事情出现?”没人回答他,事实上,颛瑞这会儿,一张俊丑掺半的脸也已经沉了下来。
    群鬼分尸。
    这幅画面是什么意思?是一种警告吗?
    如果我们再继续待下去,会不会也落得这个下场?
    顾文敏摇了摇头,说:“太残忍了,这上面的人,究竟犯了什么错,要受到这样的对待?”
    豆腐缩了缩脖子,道:“鬼怪害人,还需要理由吗?”
    顾文敏漂亮的面容沉下来,说:“我觉得,鬼虽然有,但毕竟少见,群鬼分尸,未免太过离奇,会不会这只是一种象征,而壁画上的人,实际上是被人为分尸的?”她这一句人为分尸,听在我耳里,让我猛然想起了一件事儿。
    爷爷的笔记中,曾记载过一种‘局’,叫双尸地煞局。这是一种极其阴毒的招数,相传来自于古西域的一支邪门儿宗教,所谓的双尸地煞局,最常见的便是运用于阴阳宅中。所谓的阳宅,狭义上是指活人住的宅子,而广义上,则指一切的地面建筑。阴宅则指死人的住所,自然就是地下墓穴。
    我们常说陵墓,其实,墓是指埋在土下的部位,即地宫,而陵则指地表的建筑,比如清十三陵,地面修建宫殿无数,清朝还未灭亡时,陵宫里还有专门负责伺候死去先人们的宫人,按照事死如事生的规矩,每日里为不存在的墓主人的灵魂,准备饭食、沐浴、衣物等一切事宜。
    双尸地煞局,是一种极其阴损的招数,即将一男一女分尸,分尸下来的部位,各埋入建筑物的五个方位,再以秘术养之,形成双尸地煞局,为墓主人守灵。被此局所害的男女,据说永世不得超生,日夜都将受尽分尸之苦。
    若将此局用于阳宅,则是一门害人的功夫,住在此间的活人,必遭大难,就算是到此一游,也难保不毙命的。
    顾文敏刚才的说法提醒了我,我心头一动,心说:莫非这是个双尸地煞局?我将此间的门道说与众人听,便见豆腐一脸同情,说:“那这对男女死的可太惨了,咦,可是这壁画上只有男人。”我道:“过去讲究男左女右,左尊右卑,此处画的是男人,想必对面画的是女人。”为了验证这个想法,我们立刻朝着对面而去,果不其然,在对面的墙上,我们见到的是一个被分尸的女人。
    颛瑞看了一眼,便看向我,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咱们总算有所收获,既然你知道这其中的门道,那便好办了,接下来该怎么做,我们听你指挥。”
    我苦笑一声,说:“这双尸地煞局,我所知也不多,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这被分尸的一男一女,已经盯上了咱们,我们不能急,须得细细想对策。”
    这时,便听豆腐说:“那咱们现在算是在阴宅里还是在阳宅里?”
    我没想到他会问出这么个话,一时还真把我们给难住了。若按琊山宝殿的建筑规格来说,这自然是个阳宅,即便号称是供鬼神出入之所,但也是属于阳宅范畴。只不过,现在琊山宝殿显然已经不存在了,而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从迷信角度来说,是宝殿年深日久形成的幽灵船一样的灵,从科学角度来说,是物体记忆,那它还算阳宅吗?
    见我回答不出,豆腐摸了摸下巴,说:“我觉得这事情有些不对劲,咱们先不管它现在是阳宅还是阴宅,当初建成的时候肯定是阳宅,按照你的说法,阳宅布下双尸地煞局,就是为了害人用,那么,究竟是害谁?”
    顾文敏侧头,轻声说:“当然是进入这座宝殿的人。”
    豆腐追问道:“为什么不让人进入这座宝殿?”
    顾文敏一时被问住了。
    颛瑞像是想到了什么,嘴里啧了一声,忽然微微一笑,不过他毁容的那半脸恰好对着我,因此这个笑容让人渗的慌,便见颛瑞目光灼灼,看着我们,说:“因为这座宝殿是让群鬼出入的地方,所以禁止普通人进入。”
    豆腐思维活跃起来,说:“既然这本就是个群鬼出入之地,为何还要设置双尸地煞局?”
    霎时间,一个答案跳了出来,顾文敏失声道:“难道关于琊山宝殿的传说是假的?”
    这一问一答间,事实上已经是一套十分严密的推测。众人都不是傻子,霎时明白了过来。
    我将整件事情的脉络整理了一下,分析道:“不错,关于琊山宝殿是群鬼出入之所的说法,很可能是当时的修建者,为了掩饰真相而编造出来的幌子,这座宝殿的背后,肯定还隐藏着其它秘密,所以才会设下双尸地煞局进行守护。”
    颛瑞神情恢复了冷静,阴测测的说:“看来,当初鬼王陈思远,就是因为这个秘密而来的。”
    豆腐一脸得意,一副我发现了很了不起的事情,大家快来夸我的模样,片刻后,见我们没人理他,顿时一脸失望,说:“你们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