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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节

      阿宴不由得微怔,想着这是怎么了。
    没奈何,王世昌只好说起:“早间殿下特意问起来,因这丫头不老实,府里不敢留她,就这么将她发卖了。”
    阿宴听了,也没法,只好点点头:“那就随她去吧。”
    晚间容王回来,她过去帮着宽衣,随口问道:“你今早命人发卖了一个丫头?”
    容王不在意地道:“嗯,怎么了?”
    阿宴都无奈地笑了:“我也就随便问问,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
    容王低哼:“哪管那些,我虽没见过,但听说是个不省心的,这种丫头,留在你身边,说不得哪天你跟我闹腾起来,还不如早早地发卖了,杜绝后患。”
    阿宴此时正帮容王解下腰封,听到这个,纤细的手指顿了顿:“我醋性那么大吗?”
    容王低头,打量着近在眼前的精致眉眼,只觉得那眉眼怎么看怎么喜欢。
    世上千娇百媚,什么样的美色他没见识过,偏就是喜欢她这种。
    他挑眉,望着那让他移不开眸子的容颜,暗哑地道:“怎么,你难道真要在我房里放几个?”
    听到这个,阿宴陡然睁大了眼睛,清澈的眸子就那么望着他。
    容王黑眸顿时带了笑意,边笑,边轻轻地道:“怎么,舍不得放吧?”
    阿宴默了一会儿,忽然道:“其实,如果你实在是觉得煎熬,也未尝不可,那个灯儿呢,倒是长得真不错。”
    她话这么一出,容王的笑容顿时收敛了,就那么定定地盯着她看。
    容王的眸子从来都是深沉难懂的,他就那么静静地望着别人,明明视线很平淡,可是别人却总是能觉得那目光仿佛能看透自己一般,于是感到不敢直视,感到他的目光非常锐利。
    容王自己也清楚,自己但凡望过去,再也没有人能把心思在自己面前藏住的。
    可是,此时他望着身边这个枕边人,却有些捉摸不透了。
    望着她沉静的脸庞,容王的胸口忽然一阵发闷。
    他脑中恍惚想起上一世,想起阿宴是怎么痛恨着沈从嘉的冷落和遗弃。
    她这是什么意思,轮到自己了,她真不在乎?
    想想这个可能,便觉得犹如坠入冰窖一般。
    容王定睛,收敛心神望过去,却见阿宴绷着脸,低着头,那垂着的眼眸里,是藏也藏不住的笑意。
    阿宴两肩耸动,终于忍不住,扑到他怀里笑着说:“才不许你纳妾呢,不许纳妾,不许有通房,不许亲别人,更不许抱着别的女人睡觉!”
    容王僵硬地抬起手来,将她揽着,黑着脸说:“以后,不许和我开这种玩笑。”
    他不动声色地搂着她半响,才开始慢慢地去亲她的颈子,去亲她的耳朵和脸颊,他的动作开始的时候很轻缓,后来就仿佛河流骤然变为了大海,大海惊涛骇浪,他开始把她搂得死紧,就那么激狂地亲着,亲得阿宴两腿发软气喘吁吁,两唇娇红得犹如春雨润着红艳艳的樱桃。
    待他把这股子劲儿总算发过去时,终于重新开口,低哑危险的声音道:“搂着我。”
    阿宴两腿发软,本身就是靠在他坚实的胸膛上的,此时听到这个,越发用臂膀将他劲瘦的腰杆紧紧环住。
    容王低声道:“搂着我,不许放开。”
    他不知道,假如哪天她就那么将自己放手了,他该怎么办。
    所以,她不能放手。
    ☆、93|朝拜
    这一年的冬天,容王一直在准备着开春后打仗的事儿,忙得不可开交,早出晚归的,有时候阿宴一天都不见他个人影,只有晚上的时候,挺着不睡,才能看到他。
    容王因为这个,只能晚上的时候尽量早些回来,早上的时候则早些走,每次起床都是轻手轻脚,免得惊醒了睡梦中的阿宴。
    虽然他很忙,不过他几乎每天都要找来欧阳先生和素雪,分别询问下今日王妃的身子,以及院子里的事儿。
    自从那次的灯儿事件后,这王妃院子里算是彻底地打理了一番,把那些稍嫌姿色好的,眼神狐媚的,统统都挪移出去了。于是有一天阿宴就在院子里走动的时候,一眼看过去,难免觉得诧异:“这是怎么了?我瞧着这院子里打扫得丫头,一个个的远不如以前看着顺眼。”
    一旁的素雪简直是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只知道有主母在哪里清理后院的,可实在是不知道还有当爷的,特别是这尊贵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容王这种,竟然自己动手清理后院,还清理得这么干净。
    因到了年节时候,苏老夫人现在已经回去了,不过她每常派丫头过来,传个话儿送个吃的什么的。当下这苏老夫人听说了这消息,倒很是高兴:“素净了好啊,素净了就不出什么妖蛾子事儿!等回头儿这容王出去打个仗,你这边娃也生下来了,总算是不给别人可乘之机。”
    阿宴想想,倒也是这个道理,当下也就不在意了。
    很快到了年关,年关这个时节,内外命妇都是前去向皇后娘娘朝贺的。以前容王没有妃子也就罢了,如今容王大婚了,他的王妃便是外命妇之首,就要率领外命妇前去向皇后朝贺。
    对于这个事儿,阿宴心里有些没底儿。容王见此,倒是浑不在意,只是淡道:“你如今怀着身子,谁也不敢烦扰了你,到时候只要依礼在司赞引导下,作样子拜一拜就是了。到时候若是有不适,命素雪马上去找我。”
    阿宴听着他那笃定的语气,心里便安稳起来。再看过去,望着他那凉淡俊美的样子,心里便难免觉得奇妙,明明不过是个比自己还小的少年罢了,为什么他一言一语间,总是那么的从容和淡然,仿佛什么事儿,都在他的掌控之下。
    有时候吧,阿宴就有些气不过,总是忍不住上前比如捏捏他的鼻子,拽拽他的耳朵,甚至去挠挠他的脖子,想着逗他变个样子。只可惜,除了极少数的时候,他都是非常平静非常淡定地握住她的手,那眼神略带无奈地望着她,好像在说,你怎么这么幼稚呢。
    时候一长,阿宴大概也知道了,他也只有那么几个死穴,可能让他变了脸色。只可惜那几个死穴却是阿宴不敢轻易尝试的。
    若是试了,还不知道什么下场呢!
    这一早上,阿宴因了夫君的安慰,倒是从容地出了门,到了宫门前,两个人自然分头行动。此时宫门前已经立了外命妇,都一个个盛装妆点在那里等着呢。
    今日伺候在阿宴身边的有惜晴和素雪,这都是左右臂膀,再也没什么可担心的呢。其他外命妇见阿宴来了,都上前来奉迎见礼。
    这外命妇中自然有敬国公府的老太太并大太太大少奶奶的,也有阿宴的母亲苏老夫人。
    这场面就有些尴尬了。
    大少奶奶自然是过来好生奉承着。
    老太太和大太太连看都不想看阿宴,特别是老太太,深陷的老眼眯着,里面射出的鄙薄众人皆知,都不带掩饰的。
    怎么也没想到,以前那个敬国公府里不起眼的小丫头,那个老太太一不高兴就命她去祠堂跪个一整夜的小丫头,如今竟然是要带着她们这些人去拜见皇后了!
    这口气,怎么咽都觉得胸口闷得慌,使劲咽也咽不下去啊。
    只是之前皇后娘娘却特意派人叮嘱了的,说是皇宫内院里,万万不可给容王妃有半分不堪。
    这老太太和大太太虽则是个性子强的,可是到底不敢不遵从皇后娘娘的安排,当下也只能硬生生地忍着。
    一旁的贵妇们也都看出这敬国公府的事儿了,难免暗暗生笑。要说起来啊,你这一个府里出了三个姑娘,一个是皇后,一个是凝妃,一个是容王妃,原本该是多么风光荣耀的事儿啊!
    可谁知道,你们就闹腾,闹腾得听说现在皇后和容王关系都不大好,还听说那凝妃不知道怎么得罪了皇上,虽怀着龙嗣,也被禁足在宫苑内呢!
    这事儿原本那是道听途说,后来进了宫拜见皇后,根本不曾见那凝妃,大家心里就都有底儿了。
    这个时候,难免有些有眼色的,赶紧跑过来巴结阿宴,和苏老夫人说笑。
    谁知道容王深受倚重,又是皇上亲自养大的孩子,那感情非比寻常,得罪谁也不能得罪这容王妃啊。
    这么一来,老太太看在眼里,难免又有些憋闷,脸色就特别难看,她本来年纪大了,如今拉下脸,眯着眼,那个样子,真个是要多刻薄有多刻薄,便是满身的华丽头冠也无法遮掩的。这么一来,原本想找她套个近乎的也远着点了,毕竟来到这皇宫内院,到处都是贵人,处处你都得奉迎着点,奉迎谁不是奉迎,何必非要找一个刻薄的老太太呢!
    阿宴将一切看在眼里,不过也只是笑笑罢了。若是以前,她或许对这老太太也心怀不满,可是现在,她和容王夫妻琴瑟和鸣,正是如鱼得水的时候。
    人一旦幸福安定了,这心态就不太一样,开始慢慢变得宽容起来。
    她从旁笑望着昔日那个对她来说威严不可冒犯的老太太,这如今也只是跟在她身后前去参见大典的众多外命妇之一罢了。
    此时车仪来了,各命妇在侍女的搀扶下分别上了车,因为外命妇太多,有人是两三人同乘一辆车的,这都是之前早已安排妥当的。
    这边老太太,大太太还有大少奶奶自然乘坐了一辆,可是就在老太太上了车后,她掀开车帘子,指着不远处一辆车:“怎么这三太太竟然自己乘坐了一辆?”
    大少奶奶打眼看过去,可不是么,那辆车上了个三太太,再没别人了,正看着呢,又见有太监在那里点头哈腰,对着苏老夫人不知道说什么,好生讨好的样子。
    老太太眯着老眼,心里颇为不是滋味:“这些奴才们,也实在是个有眼无珠的!”
    放着皇后的外家不讨好,却去讨好那些旁枝末节!
    车马缓缓进入了宫中,最后停在了肃章门外,到了这里,自然有礼赞引导,纷纷就位,因这命妇分为外命妇和内命妇的。外命妇这边自然是阿宴,内命妇那边却是平溪公主。
    这平溪公主见了阿宴,眼神依然是和蔼的,带着淡淡的笑意。
    阿宴陡然想起那威远侯,也不知道平溪公主是不是知道容王做的事儿。
    正想着呢,这个时候礼乐响起来了,皇后也在万众瞩目中就这么走了出来。
    阿宴在礼赞的引领下,从容上前,带领着外命妇前去朝贺。
    这朝贺拜完后,那边皇后举酒,外命妇跪在那里,然后起身就开始就座了。因为阿宴怀着身子,她也就不饮酒,只作势罢了。席间有些饭食,她也只约略吃了一些。
    好不容易这朝贺结束了,外命妇们纷纷外出,她们还会依次前去后宫拜见皇后的。
    阿宴自然也得去拜见,她如今只想着赶紧拜完,再去和容王一起回府,谁知道过去皇后那边,却听到里面吵吵嚷嚷的。
    这可不是别处,这是皇宫内院啊,周围一个个宫娥太监那都是小心翼翼地,半点声音不敢出。
    不曾想,这敬国公府里的人到了这里,依然吵成这样?
    身后的惜晴和素雪对视一眼,惜晴上前,皱眉道:“王妃,我看我们还是慢些再去吧。”
    估摸着里面必然是老祖宗在闹腾,也不知道皇后又是怎么得罪了她,竟然闹成这样,成个什么体统呢!
    阿宴想着也是,便笑了下,道:“如此,你我便随意走动下,等这老祖宗走了,我们再过去就是了。”
    这边阿宴随意在宫墙间散步,出了这皇后的寝殿,便有一个小花园,这冬日的,也没什么花,都是光秃秃的,偶尔有个绿色,也是没精神的那个绿色。她走过那小花园过去,便见一个院落,那大门虽然没上着锁,可是门两旁都长满了青苔,这一看便是个以前不曾有人住的院落。
    大门前守着三五个太监和宫娥,都是小心翼翼地站在那里呢。
    经过那里的时候,太监和宫娥认出这是容王妃,忙见礼了。
    她点头示意,笑了下,想着后宫里的隐秘多,也懒得问这院落里是什么人,就打算转首去那边的凉亭歇息。
    谁知道正在这时候,却听到里面有人在那里痛哭而悲愤地喊着:“顾宴,是你吗?你也来看我热闹的是吗!”
    阿宴微怔,不曾想这竟然是凝妃的声音。
    紧接着就听到脚步声,脚步声很纷乱,有人追有人跑,然后呢,便见凝妃跑到了院门前,头发乱糟糟的,脸胖了一圈,一双眼睛是红的,就那么盯着顾宴,眼睛里的仇恨仿佛淬了毒,能把阿宴给毒死。
    这时候一众宫娥嬷嬷都过去,将她拦住,有的跪在那里求着,也有的哄着:“娘娘啊,求您消停下吧,您若是伤了身子,我们可怎么向皇后娘娘交代呢!”
    这边呢,素雪见这凝妃来势不妙,忙拦在阿宴跟前,不让人伤了她。
    阿宴一见凝妃这情景,也是皱了眉头。
    想着这凝妃怎么也是皇后的亲妹妹,如今又怀了皇上的骨肉,便是不为皇上所喜,看在她肚子里骨肉的份上,也万万不至于沦落到跟个疯子一般啊!
    那边凝妃在那里撕扯着,大声地骂着阿宴:“顾宴,你这个小贱=人,若不是你抢了容王,我怎么会沦落到今天!顾绯,你这个黑心肝的,枉我叫你一声姐姐,你怎么可以这样待我!”
    ☆、94|阿宴的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