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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节

      “算计你们的人,是萧清宇吧。”蒋贵妃冷冷揭晓答案,看着他眸子里一闪而过的震惊,不以为然的道:“不必那么惊讶,今天是萧清宇,沐雨棠大婚,上官燕和沐雨棠一向不合,她去参加他们的婚礼,肯定会出手搅和,她出事,十有八九是中了萧清宇或沐雨棠的圈套,他们把人送到你的雅间,是想一箭双雕的算计你,你得罪萧清宇了!”
    蒋贵妃凝望他,目光就像一柄无形利刃,瞬间穿透一切,洞察人心。
    萧天凌被她看的很不自在,不自然的笑了笑:“我喜欢沐雨棠,和她走的近了些,所以……”
    “立刻忘了沐雨棠,她已是萧清宇的世子妃,你不能再和她有任何牵扯!”蒋贵妃冷冽的话里透着无需置疑的命令口吻。
    萧天凌紧紧皱起眉头:沐雨棠是第一个走进他心里的女子,岂是说忘记就能忘得掉的。
    蒋贵妃看着他坚定的面容,眼瞳里闪过一抹愠怒:“天凌,萧清宇的能力,你又不是不清楚,和他做对,你有必胜的把握吗?就算你能赢,也会是惨赢,损兵折将,势力大减,到时,你还拿什么对付太子,登基为帝?”
    萧天凌低垂着头,沉默不语!
    蒋贵妃见他在仔细聆听,放缓了声音,侃侃而谈:“天凌,你的夫子们肯定教过你用人之策,像萧清宇这种身份高贵,能力非凡,又手握重权的人,只能拉拢,不能得罪,如果你能说服他助你一臂之力,定能轻松铲除太子,顺利登基为帝。”
    “如果他不肯助我呢?”萧天凌温和的声音里透着点点戏谑,他和萧清宇结了那么深的怨,以萧清宇的性子,绝不会再助他,帮他,而他,能应付所有事情,不屑萧清宇的帮助。
    “那也不能得罪,和他讲好条件,井水不犯河水!”蒋贵妃精明的眸子里闪烁着少有的凝重。
    萧天凌蹙蹙眉,不能得罪萧清宇么:“母妃,萧清宇也是萧姓皇室的人,你说,他会不会也有为帝之意?”
    蒋贵妃目光一凝,萧清宇不像野心勃勃的人,但是,至高无上的九五宝座,没有人会不向往。
    “现在是你父皇为帝,只要他尚有一息子嗣,萧清宇有心为帝,也不敢篡位,现在的皇室有好几名皇子,你不必忧心萧清宇,全力对付萧天骏,抢下他的太子之位,才是最关键。”
    萧天凌挑挑眉,眼瞳里浮现一抹意味深长:“母妃,父皇是不是也猜到了儿臣和上官燕被设计的真相?”
    “肯定猜到了。”蒋贵妃没好气的回他一句,她都能猜出的事情,皇上怎么可能猜不到。
    萧天凌冷锐的眼瞳里暗芒闪掠,一字一顿的道:“母妃放心,我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第189章 新婚甜蜜
    清晨,沐雨棠慢慢睁开眼睛,看到她正躺在萧清宇怀里,头枕着他的胳膊,大红帐幔,大红锦被映入眼帘,她蓦然想起,她已经成了亲,身上的疼痛和不适更是提醒她,她已不止是沐雨棠,还是萧清宇的妻。
    萧清宇强劲有力的胳膊紧拥着她,小腰又酸又疼,昨夜疯狂的一幕幕浮现眼前,她这个思想开放的现代人也不由得微微红了脸颊。
    抬头看向萧清宇,只见他眼睛微闭着,清清浅浅的呼吸,英俊的容颜微微苍白,却完美的没有一丝瑕疵,沉静、睿智的模样,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感觉很美好。
    突然,萧清宇翻了个身,高大的身躯将沐雨棠娇小的身形盖的密不透风。
    沐雨棠眼前是白皙的胸膛,鼻尖萦绕着满满的青莲香,清清淡淡极是好闻,可她身上负着的高大身躯,压的她险些喘不过气。
    她狠狠瞪着萧清宇,小脑袋左转右转,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挣出了某人的禁固,狠狠捶了捶他的胳膊,恶狠狠的道:“萧清宇,别装睡了,我知道你醒了。”
    萧清宇嘴角弯起一抹优美弧度,慢慢睁开了眼睛,黑曜石般的眼瞳光华璀璨,闪耀人眼,蜻蜓点水般吻了吻沐雨棠的粉唇:“早!”
    沐雨棠不领他的情,阴沉着小脸道:“你什么时候醒的?”
    “就刚刚!”萧清宇说的云淡风轻,其实,他早就醒了,怕吵醒沐雨棠,就没有起身。
    沐雨棠瞪他一眼,转头看向窗外,大红色的帐幔遮挡了视线,她只能看到朦胧的光线,看不出具体时辰,双臂撑着床,慢慢坐起了身。
    萧清宇长臂一伸,揽着她的小腰,将她拉回了床上,在她耳边暧昧的低喃:“时间还早,咱们再躺会儿!”
    温热呼吸喷洒在耳畔,沐雨棠面色微红,用力挣脱着他的禁固:“应该快卯时了,不早了!”
    萧清宇在她圆润的耳垂上轻轻咬了咬,紧紧抱着她,闭着眼睛道:“我还没睡够,你再陪我睡会儿。”
    沐雨棠看着像孩子一样耍赖的萧清宇,无语望天,谁能想到清隽高贵的雪尘公子,也会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我神采奕奕,精神满满,不想再躺着了,你自己慢慢睡吧。”
    沐雨棠掰开萧清宇环在她腰间的胳膊,坐起身,正准备拿衣服,不想萧清宇翻身将她压在了锦褥上,深邃的眼瞳里闪烁着点点璀璨光亮:“既然你休息够了,那咱们做点别的事情。”
    唇上传来水润的触感,唇齿间弥漫着淡淡青莲香,萧清宇俊美的容颜无限放大在眼前,沐雨棠怔了怔,她怎么感觉自己掉进了某人早就设好的陷阱里……
    萧清宇看着她懵懂的目光,眼瞳里闪掠一抹清笑,白玉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细腻如雪的小脸。
    沐雨棠纤细的身躯轻轻颤了颤,呼吸渐渐急促,她小脸嫣红,费力的躲闪萧清宇:“别……别闹了……”
    萧清宇收紧双臂,将沐雨棠紧紧圈在了怀里,滚烫如火的温度灼的沐雨棠肌肤泛红,迷蒙眼瞳里闪过一丝慌乱,她和萧清宇坦诚相待,未着寸缕,随时都能发生那种事情:“别别……难受……”
    萧清宇动作一顿,抬头看向她:“还难受啊。”他知道女子初次会痛,昨晚他也非常小心,可雨棠还是痛的小脸惨白。
    沐雨棠点点头,小脸浮上一抹胭脂色,别人常羡慕七次郎,萧清宇是一次,却不知道是多长时间,她只觉他那热烈如火的情意将她重重包围,强烈爱意让她快要承受不住,她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直到现在才醒。
    如果他们现在行夫妻之事,没有一两个时辰,休想出门,新婚第一天,新娘睡过头,起晚了,耽搁了敬茶时间,下人们肯定会各种浮想连翩,看到她,就会投来各种暧昧视线,她虽是现代人,也不想在这种事情上被人围观。
    “别怕,以后都没事了。”萧清宇吻了吻沐雨棠的唇,下床将她抱了起来。
    沐雨棠不解的看着他:“干嘛!”
    “沐浴,热水能止痛。”萧清宇轻轻说着,抱着沐雨棠走进了屏风后。
    置身在温暖的热水中,血液快速流动,沐雨棠全身轻飘飘的,身体格外舒畅,不知不觉着溢出一丝喟叹。
    萧清宇揽着她柔若无骨的娇躯,关切道:“好些了吗?”
    “好多了。”沐雨棠陷在萧清宇臂弯里,被他身上独特的青莲气息重重包围,心情莫名的安然平静,两世为人,她接触过很多男子,可只有站在萧清宇身边,她才能感觉到特有的祥和宁静。
    萧清宇看着她被水熏红的明媚小脸,目光深不见底,眼瞳里跳跃着两簇火焰,轻轻低下头,覆上了她粉色唇瓣。
    淡淡的暧昧气息在两人唇齿间流转,平静的池水也被两人带的有了流动之声,满室热气缭绕,两人在朦朦胧胧的浴池里紧紧相拥,美的醉人心弦。
    “世子,世子妃,卯时到了!”林婉筠温和的提醒声自门外传来。
    沐雨棠蓦然惊醒,慌忙和萧清宇拉开了距离,脸颊被热气熏的更红了,她是来沐浴的,怎么会在浴池中和萧清宇纠缠……
    萧清宇黑曜石般的眼瞳里闪掠一抹笑意,拿过大棉帕,包裹住沐雨棠,抱着她走出屏风,亲自为她穿了一身新衣衫。
    绯色肚兜,雪白单衣,软烟萝的外裙都是为沐雨棠量身定做,穿在身上,轻若无物,极是舒适。
    某人站在她面前,细心体贴的为她系着腰间丝带,暗红色的锦袍如水般流泻而下,和她的湘裙裙摆轻轻触碰,说不出的般配,沐雨棠微微一怔:“清宇,你怎么不穿雪衣了?”
    萧清宇最喜雪衣,昨天大婚,他必须着正红婚服,今天婚礼已毕,他可以换回自己喜欢的颜色。
    萧清宇漫不经心的道:“咱们刚刚新婚,回门之前,穿雪衣不太好。”
    沐雨棠眼睛一亮,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萧大世子不是一向不喜古人的繁文缛节嘛,这次怎么遵守起古人风俗了?”
    “因为我娶的妻是你。”萧清宇低低沉沉的声音透着无限的深情,他要和她相守白头,不允许出现任何意外,所以,他可以暂时抛却最喜的雪衣。
    沐雨棠心里涌上丝丝甜意,着衣不过是件小事情,萧清宇却能如此在意,说明,他很看重他们的婚事。
    水润的薄唇轻轻触了触她的唇瓣,萧清宇握着她的肩膀,将她按到梳妆台前,拿起木梳轻轻梳理她乌黑的墨发。
    沐雨棠一怔,先是沐浴,再是着衣,现在又要帮她绾发,萧清宇对她照顾的也太周到了:“清宇,让婉筠,雅儿帮我梳头就好……”
    “我梳也一样。”萧清宇轻轻说着,乌黑的发在他手里上下翻飞,瞬息之间就梳成了精致的堕马髻,点点珠花簪在髻上,精致秀雅又不失清丽脱俗。
    沐雨棠忍不住连连赞叹:萧清宇梳的发髻比雅儿梳的还要精致,以后她的发髻就让萧清宇来梳了,没想到嫁了如意郎君,连丫鬟都可以省掉,她蛮有福气的。
    萧清宇不知她心中所想,仔细打量镜中的她,眉不扫而黛,颊不脂而红,唇不涂而朱,夺尽万物颜色,再施胭脂水粉,只会遮了她的明艳,还是不施粉黛最明媚。
    萧清宇嘴角弯起一抹清浅的笑,抓着她的小手,挽上他的胳膊:“走吧,去拜见父王,母妃。”
    祁王,祁王妃住在景丰殿,远远的,沐雨棠看到一张白纸飘在半空,祁王手持狼毫笔,行云流水般在上面肆意挥洒,快的让人看不清他写了些什么。
    走近了,沐雨棠刚想细细看看纸上的内容,却见祁王在纸上重重一点,白纸瞬间折成了一道流线,毫无预警的朝着沐雨棠射了过来。
    沐雨棠挑挑眉,心想着如何妥善处理这张纸张,只见萧清宇蓦然伸手,轻轻松松的接住了袭来的纸张,纸张带起的急风吹向沐雨棠,刮的脸颊微痛。
    “父王,乱扔东西伤了人可不好。”萧清宇清润的声音里透着些许无奈,可见祁王在府里乱扔东西,绝对不止一次两次。
    “那是父王送给你们的礼物?不喜欢?”祁王笑的和蔼可亲。
    沐雨棠拿过纸张,打开一看,只见满园花开,姹紫嫣红,明艳绚烂,一男一女相携着走在百花中间,目光盈盈,含情脉脉,正是她和萧清宇。
    从花园到景丰殿不过一盏茶的时间,祁王不但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作完了画,还画的惟妙惟肖,传真传神,才华真真高绝。
    画末龙飞凤舞的签着祁王的署名,红色的印鉴盖的有些倾斜,沐雨棠蓦然想起纸张弹向她的那股力道,不是别的,正是祁王在盖印鉴,他也是位内力深厚的绝世高手:“多谢父王,雨棠很喜欢这幅画。”
    祁王喜好画画,却不轻易绘画,他的画很有名气,每一幅都价值成千上万两的银子,他以她和萧清宇为主角的画,是对他们最深的祝福,沐雨棠自然不会辜负他的一番心意。
    “喜欢就好。”祁王眉目淡漠,看两人的目光里闪烁着点点慈爱,隐隐还透着丝丝惋惜与无奈。
    祁王妃看着他复杂的目光,轻咳一声:“王爷,您该坐到上首喝儿媳茶了。”
    “好。”祁王蓦然回神,和祁王妃一起坐在上首,受了萧清宇,沐雨棠三拜,喝了两人敬的茶,送上成对的玉如意,玉珊瑚。
    祁王妃放下茶杯,手指着旁边座位上的女子为沐雨棠引荐:“这位是花姨娘。”
    花姨娘五官生的很秀丽,但面色苍白的毫无血色,目光也十分憔悴,身体更是瘦弱的几乎没有血肉,华丽的云凌锦衣裙穿在她身上,很显空荡,仿佛一阵风就能把她吹倒。
    沐雨棠听萧清宇提过,花姨娘是萧清宪的生母,生他时难产,伤了身体,每天药不离口的躺着养病,十几年下来,她骨瘦如柴。
    再往后看,是萧清宪,然后就是丫鬟,嬷嬷,没有祁王府的主人了,沐雨棠明白,祁王爷只娶了一妻一妾,他是皇室王爷,身份高贵,在妻妾成群的青龙国,纳妾这么少,真是难能可贵。
    “雨棠,过几天我和王爷离京,祁王府就交给你和清宇了。”祁王妃笑盈盈的声音响在耳边,沐雨棠一怔:“离京?母妃和父王要去哪里?”
    “我们准备周游列国,看看世间的名山大川。”祁王妃的笑容明媚璀璨,闪耀人眼:“之前,清宇忙梦遥书院,无瑕顾及祁王府,我只能留在府里掌权,如今,你过门,我可以放心离开了。”
    “母妃,我没管过家。”沐雨棠来到青龙国后,除了随萧清宇学琴棋书画,就是到处寻找一梦千年的碎片,内宅管家她完全没有接触过。
    “没关系。”祁王妃笑意盈盈:“我的丫鬟,嬷嬷都留在府里,她们随我管了二十多年的王府,早就熟悉了所有事情,你有什么不懂的,可以询问她们,王府里总共就这么几位主人,不会出太大差错的。”
    沐雨棠看着祁王妃会心的笑容,是真的想随祁王到各地周游,祁王府的担子,她必须要接下了:“好!”
    萧清宪眼瞳里暗芒闪掠,祁王妃将王府交给萧清宇,沐雨棠,提都没提他,父王要带祁王妃出游,也半点没提到母亲,他们四人是和和美美的一家人,完全将他们母子摒除在外了。
    侧目看向花姨娘,只见她面色很僵,显然是被这个消息惊到了,黯淡的眼瞳里闪烁着难言的伤痛,轻微的咳嗽声也渐渐重了起来。
    萧清宪衣袖下的手紧紧握了起来,就算母亲重病在身,不能外出,祁王妃也应该象征性的征询一下母亲的意见才是,可她却提都没提一句……
    萧清宪紧紧皱起眉头,心里有了主意:“父王,有嫡母陪您一起出游,细心细致的照顾您,我就不跟去打扰了。”
    祁王爷没料到萧清宪会这么说,怔了怔,随即又恢复如常,面不改色的道:“你想留在京城?”
    “是的。”萧清宪点点头,眼瞳里闪烁着少有的凝重:“儿臣已经十七岁,也是时候建功立业了!”
    他是祁王府的二公子,就算一事无成,也会顺顺利利成亲生子,一生一世衣食无忧,可他是有理想,有抱负的人,不想做跑马,遛鸟,无所事事的公子哥、二世祖,他要像萧清宇一样,拥有威名与权势,高高在上的接受着众人的崇敬,膜拜,不想再像现在一样,被人忽略、遗忘。
    祁王爷看着他坚定的目光,眼瞳里暗芒闪掠:“你决定好了?不后悔?”
    清清淡淡的声音不带任何情绪,萧清宪听得有些不耐烦,他随祁王在外行走两三年了,什么名山大川,江河湖海差不多都看过了,长了很多见识,也学到了很多东西,他想将学到的学识综合运用,一鸣惊人,没心情再四处奔走:“父王放心,儿臣绝不后悔!”
    祁王听到他的答案,目光飞快的闪过一丝什么,瞬间又消失无踪,淡淡道:“那好,你准备做什么?”
    萧清宪看向祁王,满目凝重,一字一顿:“回父王,儿臣想进御林军。”
    沐雨棠微笑,御林军是皇宫守卫军,直属皇帝调遣,又近在皇帝眼前,只要有突发事件,就很容易立功,萧清宪是个聪明人。
    “好,我去向皇兄打个招呼,让你进御林军。”祁王随口应下,眼瞳里闪过一抹失望,走出景丰殿,进宫面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