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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

      既然是认真地找伴侣,便一丝欺骗不得。
    尹夏一听便知道尹妈妈同汪文亮说了什么,点头一笑,“是的,妈很了解我。我要一份西冷牛排,红酒随意,其余你点,对吃这方面我的要求不多。”
    汪文亮从善如流,不做推辞,大方点单,“那么红酒也算了吧,经期喝酒也不好。”
    尹夏抿嘴轻轻一笑。
    接下来等餐的时间,话题很充实,没有冷场情况,从各自的大学专业再聊到现在的嵌入式发展,两人其乐融融。
    说对汪文亮是否有感觉,尹夏自然是摇头,但对于汪文亮能否胜任她丈夫一职这一问题,尹夏表示十分满分至少能打九分。
    但只是有一个问题,尹夏略微迟疑,徐徐开口,“你的条件很好,为什么还没有结婚?”
    汪文亮坦言道:“之前在大学谈过一个女朋友,在一起将近十年。但由于我是个对事业没有太大要求的人,生活按部就班,有房有车,但不是豪宅豪车,前段时间她跟我提出分手,嫁给富二代了。”
    尹夏了解女人对这两件事物的*程度,点点头,“那么是她的损失。”汪文亮这样的性格,恋爱时确实可能如此,倘若女方不提出分手,他会一直走到底。
    消除了顾虑,尹夏开始暗自算计两人谈婚论嫁大概需要多长时间。
    “尹夏?”这时,旁边突然出现了一道深沉的声音。
    尹夏闻声立刻蹙起了眉。
    杨厚邺这次身后没有机器人跟着,穿着t恤和牛仔裤,戴着墨镜,十分休闲随意,但目光却一如既往地阴冷。
    有些人就是穿着再普通,也掩不住本身的傲人气场,杨厚邺便是这一类人。
    汪文亮看出杨厚邺的气度不凡,出声问尹夏,“夏夏,这是你朋友?认识?”
    尹夏自始至终看着汪文亮,没有扭头去看杨厚邺,淡声道:“公司老板,但现在是公司,便是陌生人。”
    闻声杨厚邺低低一笑,随即抬手在邻桌拎起一把椅子,放到尹夏旁边,优雅落座,随即微笑道:“你们继续,放心我不打扰。”
    但看这杨厚邺的行为,汪文亮下意识以为杨厚邺是尹夏的感情债,比如前男友,沉默片刻后礼貌道:“先生贵姓?”
    杨厚邺道:“你姓?”
    “汪,”汪文亮温和道,“汪文亮。”
    杨厚邺仿似没听清,又问了一次,“姓什么?”
    “汪。”汪文亮礼貌回答。
    “什么姓?我怎么没听过。”
    “汪,姓汪,三水一汪。”汪文亮好脾气地不厌其烦地解释。
    杨厚邺倏然一笑,“四声就更像了。”
    汪文亮面容一僵。
    尹夏猛地转向杨厚邺,面无表情地说:“杨先生我们似乎除了工作中的上下级关系,生活中没有过任何交集,你现在不应该坐在这里。”
    杨厚邺却微微摇头,凝望了尹夏许久后,吐出几个字,“这么丑还出来相亲?”
    尹夏瞳孔突地放大,开始进行反击,“怎么怕你的那个机器人太丑吓到人,这次没有带它出门?”
    又攻击他的机器人,杨厚邺双眼一眯,旋即扭头看向汪文亮,迅速地说:“这就是你的相亲对象?看他左手边用过的纸巾,就知道有深度强迫症。在西餐厅相亲却穿休闲衫,虽然他选择在这里进餐很有诚意,但仍旧暴露了他把此次见面当做无所谓的事。他刚刚点餐,连牛排必备红酒都没有点,说明一吝啬,二不懂品位。尹夏,这样的男人,你还要?”
    前两点,尹夏还在想着如何反击,说到最后一点时,尹夏则笑了。
    扭头看向汪文亮,漫不经心地说:“不用管他,眼前这个人是反社会性人格患者,一有高度攻击性,二无羞惭感,三行为无计划性,四社会适应不良。简称就是他有病。”
    杨厚邺眉头一拧,声音突然冷到最低,“你说谁有病?”
    “我说你有病。”尹夏微笑淡道,“并且病得还很严重,杨先生,我忽然记起,对待病人,我们不应该没有礼貌。您想继续坐在这里,也可以,我们没有意见。”
    ☆、第10章 新讯息
    杨厚邺出乎意料的没有发怒。
    杨厚邺坐在尹夏的左手旁,一张脸十分阴沉,仿似一团巨大的浓雾压下来,在他的脸上形成一层阴影。
    汪文亮轻叹了口气,为今天这位不速之客的打扰无可奈何,“夏夏,或者你跟这位杨先生好好谈谈吧?”
    尹夏摇头,表示没什么好谈的。
    杨厚邺坐在一旁,沉着脸,不言不语,看不出正在盘算着什么,一双深邃而锋锐的眼睛,倨傲地盯着尹夏。
    这时服务员上菜,尹夏旁若无人地跟汪文亮继续交谈。
    汪文亮的手指在桌子上点了又点,似乎也在衡量着什么,之后见尹夏这般泰然自若,便也不再在意旁边坐着的这第三人。
    二人谈笑风生,相谈甚欢,甚至比方才杨厚邺还没有来的时候,更加融洽。
    杨厚邺竟然也不言不语地在一旁一直坐到二人午餐结束。
    汪文亮记着尹夏说的第二三点,无羞惭感,无计划性,漫不经心地瞥了杨厚邺一眼,终于接受尹夏口中他是个病人的事实。
    尹夏猜想杨厚邺会一直这么坐下去,便依旧未理会他,起身离席。
    手腕却猛地被杨厚邺的手抓住。
    杨厚邺沉声问,“尹夏,你听谁说我是反社会性人格患者?”
    杨厚邺的力气很大,甚至因为用力过大而有些发抖,尹夏的手腕被杨厚邺握得生疼,下意识去拉扯杨厚邺的手,“你先放开我!”
    汪文亮忙起身去拽杨厚邺,但却被杨厚邺一手掼开,根本无法近他的身。
    尹夏疼得脸已经成了血红色,仿似下一刻,腕骨就能被他捏碎,连扯他手的力气都没有。
    三人的动静,很快引来其他吃客诧异的目光,纷纷围观起来,小声探讨着现在这出戏显然是女人出轨外遇被正夫抓现行的戏码,没有任何人上来营救尹夏。
    “说,是谁说的!”杨厚邺突然一生暴呵。
    尹夏猛地提声,比他的音量更高,“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你问我是谁说的有意义吗!”
    杨厚邺目光有一瞬间的呆滞,尹夏迅速眼疾手快地抽离开手,连连倒退几步,甩着被捏得几乎疼出眼泪的手腕,冷冷地蹬着杨厚邺,用骤冷的目光生剥活剐他几万次。
    杨厚邺突然一脚踹向餐桌,餐具餐杯应声而落,狼藉铺满地面。
    汪文亮三步跨作两步,迅速走向尹夏,挡在她身前,警觉地盯着杨厚邺。
    杨厚邺却突然身体一转,未再看向尹夏和汪文亮,冲出了餐厅。
    汪文亮被杨厚邺这骇人的状态惊到,眼见他离开,方才大大的松了口气,紧忙回身问尹夏,“现在还疼吧?我带你去医院?”
    手腕疼痛的痛劲儿已经相比之前小了很多,尹夏拧眉摇头,“还好,不用去医院。”
    “不行,必须去医院。”汪文亮交了赔偿金后,立即不容置否地开车带尹夏去医院,拍片子,看手骨,并且没有问关于杨厚邺的任何事情。
    一直将尹夏完好的送回到她家的小区外,才缓声对尹夏开口道:“尹夏,我是个喜欢平淡生活的人,就因为我这样的性格,所以对事业也没有任何要求,淡泊而平庸。在见到杨先生之前,我对你很有好感,但他出现后,还是让我放弃了对你的选择。你的生活不会平淡,这和我所想要的刚好相反。所以尹夏,对不起。”
    那天阳光恰好,普通的大众轿车停在街旁,两人站在树下,汪文亮轻声对尹夏说出了这一席话。远远地看着这二人,仿似已经相恋许久的恋人,在谈着和平分手。
    阳光穿透摇曳的树枝,光点洒在尹夏精致的脸蛋上,分不清是谁让这绚丽的阳光变得厌了人眼。
    尹夏仿佛是后知后觉一样,迟钝地“啊”了一声,轻轻摇头,“没关系。”
    “那么,再见。”汪文亮说。
    尹夏点头,“嗯,再见。”
    旋即两人向两个方向相向而去,三个小时的相遇相知,以及很快的相离,像一出戏。
    而究其原因,竟是被杨厚邺扰了这段可能会一辈子没有吵架的情。
    **
    杨厚邺自一生一次西餐厅一路冲回公司,面容深沉的令公司里的所有人大气不敢出。
    一路冲向办公室,吼了一句“把尹珊给我叫过来”后,重重地甩上门,关上百叶窗,世界才总算安静下来。
    尹珊听闻杨厚邺是怒气汹汹地吩咐人叫她进去,心脏猛地一跳,直觉进了竖着进了这道门,肯定是横着出来。
    发怒中的杨厚邺,简直令人闻风丧胆。
    小心翼翼地推开门,垂着头,尹珊连话都不敢开口,办公室里阴沉得她感觉浑身一颤,冷。
    杨厚邺说的话很慢,“尹珊,听说我是反社会性人格患者,并且整个公司的人都知道,这件事你也知道?”
    尹珊身体一僵,是谁胆子这么大告诉他的?!
    杨厚邺猛地提高音量,“问你话呢!”
    “是!全公司的人都知道!”尹珊下意识快速地回道。
    接着便是一阵可怕的沉默,静得尹珊仿佛能听到腕上手表的走动的声音。
    “那么,为什么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你们却知道?”杨厚邺这次的声音是真正的平静,慢条细理,不带感情。
    这时尹珊才敢抬头看向杨厚邺,杨厚邺穿着休闲,面容沉静,看似是真的消了火。
    “五,五年前。”尹珊轻道,“是柏文睿柏先生说的,并警告我们不准告诉你这件事,说您在知道后肯定会进行治疗,这会影响你的创造力。”
    柏、文、睿。
    杨厚邺手一挥,将尹珊赶了出去,随即拿起电话拨给柏文睿。
    接通后,杨厚邺开口便问道:“你为什么确定我是反社会性人格患者?”
    柏文睿沉默了片刻,淡道:“经过心理学家对你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的行为分析得出。”
    “为什么要对我进行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的行为分析?”
    “因为你的反应不正常。”柏文睿说,“厌恶这个世界,情绪变化大,行为无常性,高度的自我肯定,无视他人,易怒,高智商创造力等一系列非常人表现,作为你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我便擅自让人对你进行了分析……你是从谁那里知道这件事的,我记着我威胁过你手下的所有员工,对你忍让的同时,必须隐瞒这件事。”
    “尹夏。”杨厚邺对柏文睿是百分百信任,“既然我已经知道,我需要治疗。”
    柏文睿简言道:“把过程告诉我。”
    杨厚邺倨傲地“哼哼”了几声,随后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柏文睿听完,说了七个字,“你需要对她道歉。”
    杨厚邺显然不同意这句话,“凭什么要我跟她道歉,侯爷什么时候做过错事?柏文睿,你脑袋被马桶冲了吧?”
    柏文睿不跟病人一般见识,继续之前的话题,“你的性格已经形成,心理医生的治疗虽然有用,但对你来说可能没用,你太自大,心理医生无法管制你,所以我的建议是在小黑或小白的系统中添加治疗方案,每日提醒你,他们是你眼中最亲近的‘人’,你能够信任它们,所以这是最好的办法。”
    杨厚邺思索了片刻,反驳道:“我会按照自己的意愿进行添加,这是无用功。”
    “那么,”柏文睿云淡风轻地建议,“就去找个肯定不会按照你的意愿的人,帮你进行添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