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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节

      “为他运功疗伤。”凤傲天接着说道。
    “是。”猫公公应道,随即,便将慕寒瑾扶起,接着盘膝坐于龙榻上,双掌打在慕寒瑾的手背上,渡着内力。
    凤傲天抬手,将一侧的茶杯拿过,将怀中的匕首抽出,划过自己的手腕,随即将茶杯内的血喂入他的口中。
    慕寒瑾睁着双眸,看着她,心疼地看着她的手腕,强迫自己将血喝了下去。
    凤傲天亦是坐在他的面前,将手腕处止血之后,双掌打在他的胸前,为他渡着内力。
    帝寝殿内寂静无声,顾叶峰亦是从书房内看到了内堂发生的事情,他看到凤傲天对慕寒瑾担忧的神色,还有慕寒瑾的身子竟然会到了如此虚弱的地步,他有些恍惚,显然不敢置信,可是,如今,易沐与蓝璟书都卧病在床,倘若慕寒瑾也……
    他再次看向凤傲天,想着最难过的定然是她吧,接着低头,执起御笔,继续批阅着奏折。
    两个时辰之后,凤傲天与猫公公同时收了掌,慕寒瑾始终睁着双眸,注视着她。
    猫公公径自从龙榻上下来,凤傲天扶着慕寒瑾躺下,把着脉象,总算恢复了一些气息,她顿时松了口气,低声说道,“歇着吧。”
    “嗯。”慕寒瑾用着最后的一点声音应道,接着便合上了双眸。
    猫公公抽出袖中的锦帕,上前,为凤傲天擦着额前的薄汗,接着将金疮药拿来,抬起她的手腕,为她细心地上药,抬眼,一脸埋怨地看着她。
    凤傲天见他额前亦是噙着汗珠,拿出自己的锦帕,为他擦着汗,“好了,去准备些晚膳吧。”
    “是。”猫公公为凤傲天包扎好,见她为自个拭汗,心中升起一抹喜悦与感动,笑应道,便转身离开。
    凤傲天注视着慕寒瑾安睡的容颜,俯身,在他的额头落下一个吻,接着转身,踏出内堂,行至书房,顾叶峰依旧在批阅着奏折。
    “还剩多少?”凤傲天径自问道。
    “不多。”顾叶峰抬眸,看向凤傲天说道。
    凤傲天浅笑着坐在他的对面,拿着笔,便开始逐一的审批。
    在顾叶峰看来,皇帝除了饮酒作乐,夜夜笙歌,又怎会真正的关系国家大事,每日定然清闲的很,如今,看到凤傲天,他才知晓,皇帝才是这世间最苦的差事。
    书房内没有过多的声音,顾叶峰也不多话,而是继续埋头批阅着奏折,二人亦是无话。
    津轩宫内,蓝璟书幽幽转醒,看着外面的天色,低声问道,“如今几更天了?”
    “二更天。”侯在一侧的静喜轻声回道。
    “嗯,帝寝殿可有事发生?”蓝璟书自静喜那里得知易沐的身子不好,如今,只有顾叶峰一人,他有些不放心。
    静喜回禀道,“帝寝殿的灯还亮着,顾御史还未回来。”
    “准备一下,我要去帝寝殿。”蓝璟书温声说道。
    “主子,您的身子……”静喜不免担忧地说道。
    蓝璟书这些日子一直在养着,比起他的身子,他如今更担心的是凤傲天,“不碍事。”
    静喜自然知晓自家主子的脾气,随即应道,便派人抬来了轿辇,蓝璟书穿着浅蓝色的锦袍,温润如玉的俊朗容颜,蒙着一层淡淡的苍白,他眉宇间透着坚毅,靠在轿辇内,抬眼,看着天空的繁星,想着这些日子,他以为自个再也没机会看到她,可是,上天眷顾,他活了过来,很多的困扰,不知不觉间随着他的再生,而发生了改变。
    猫公公已经备好了晚膳,但是,看着书房内依旧忙碌着凤傲天,不忍心提醒他,抬眸,便看到蓝璟书被抬着缓缓走来,他眸光一沉,想着这蓝璟书不好好地待在寝宫歇着,跑帝寝殿做什么?还嫌主子心里不够烦吗?
    “主子,蓝侍妃来了。”猫公公步入帝寝殿,酸溜溜地说道。
    凤傲天抬眸,注视着他,“哎,真是拿他没办法。”
    猫公公嘴角一撇,还有主子没办法的事情,直接打晕,丢回宫不就好了。
    此时,蓝璟书已经被抬入了帝寝殿,他正欲从轿辇上下来,便见一道明黄色身影一闪,他便落入她温暖的怀抱中,转瞬,便坐在了软榻上。
    凤傲天抱着他,覆上他的手腕,“身子还是有些虚,不好好养着,跑来做什么?”
    “臣无碍。”蓝璟书抬眸,注视着凤傲天,被她如此抱着,他的心却是难得的平静。
    凤傲天知晓他来的目的,也明白他对自己的关心,她嘴角微勾,让他坐在自己身侧,“你来了,便快了。”
    “嗯。”蓝璟书抬眼,看着顾叶峰,接着拿起笔,翻阅着奏折,安静地批阅着。
    凤傲天坐在他的身侧,看着他专注的模样,笑意更深,复又提笔,三人一时无话。
    三更天时,凤傲天批阅罢奏折,便看到蓝璟书有些硬撑着,她眸光微冷,抱着他走出书房,将他平放在了厅堂内的软榻上,“歇着吧。”
    “是。”蓝璟书亦是撑不住,便缓缓合上双眸。
    凤傲天为他盖好锦被,便看到顾叶峰推着轮椅走了出来。
    她看着他,“用晚膳吧。”
    “皇上,臣要先回一趟梅香宫。”顾叶峰抬眼,看向凤傲天,如今,他可记挂着三日之后女子殿试的考题。
    凤傲天看出了他的心思,笑道,“去吧。”
    “臣告退。”顾叶峰行礼道,便推着轮椅离开了帝寝殿。
    凤傲天坐与桌前,看着猫公公,“陪爷用膳吧。”
    “是。”猫公公将汤药递给她,随即坐在她的身侧,为她布菜。
    凤傲天喝下汤药,侧眸,看向猫公公,抬手,握着他的手,便看到他手背上被烫红了一大片。
    “怎么了?”凤傲天柔声问道。
    猫公公无所谓地笑笑,“无事。”
    凤傲天将他的手抬起,在他的手背上落下一个吻,“日后小心些。”
    “是。”猫公公抬眼,凝视着凤傲天,眉眼含笑,她的心里是有他的吧。
    凤傲天松开他的手,拿起筷子,夹了菜放在他的碗中,“用膳吧。”
    “是。”猫公公乖顺地点头,拿起筷子,与凤傲天一同用着膳食,这一刻,他才觉得两个人独处是件多么美妙之事。
    用罢晚膳,凤傲天便入屏风之后沐浴,猫公公站在一侧,注视着凤傲天。
    她看着他如此的模样,“今日,便不要伺候爷了。”
    “主子,您嫌弃奴才了?”猫公公幽怨地盯着她。
    凤傲天叹了口气,“你手不能沾水。”
    “另一只可以。”猫公公抬起未被烫伤的手,说道。
    凤傲天看着他那副委屈的模样,若是她不答应,估计,他转瞬,便以死明志了,接着点头道,“好了,过来吧。”
    猫公公听着,连忙挂着笑意,便走了过来,始终盯着凤傲天的胸部,看着半晌,接着说道,“主子,奴才给您把脉吧。”
    凤傲天抬起手腕,看着他,“嗯,如今已经过了半月了。”
    猫公公抬手,便为她把脉,接着说道,“主子,奴才明日再重新调制一下,不出两月,定然会来。”
    “嗯。”凤傲天点头,如此的话,便能赶到寒瑾第二死之前了。
    猫公公张开双臂,自她的后颈,环着她,“主子,奴才有些害怕。”
    凤傲天听着猫公公的话,浅笑道,“你有什么可怕的?”
    “奴才怕主子不要奴才了。”猫公公幽幽地说道。
    “爷何时说过不要你了。”凤傲天想着他何时也如此患得患失起来。
    猫公公细长的双眸微闪,接着说道,“只要主子要奴才便好。”
    凤傲天听着猫公公的话,有些奇怪,“不许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
    猫公公撇着嘴说道,“主子,奴才一心想着主子,怎会想其他的。”
    “好了,别贫了,爷要就寝。”凤傲天径自从浴桶内走了出来。
    猫公公注视着凤傲天纤细的身材,除了那该凸起的地方小了点,其他的地方那是相当完美的,连忙上前,为凤傲天束着胸,为她更衣之后,“主子,您歇着吧。”
    “嗯。”凤傲天想着猫公公今日怎得如此好打发,接着抬步,向龙榻走去,躺在慕寒瑾身侧,将他揽入怀中,他浅浅的呼吸声打在她的心上,让她放心了不少。
    翌日,天未亮,凤傲天便习惯地早起,侧眸,便看到慕寒瑾已经醒来,正一顺不顺地盯着她看。
    她微微起身,将他压在身下,低头,吻上他的唇,他勾着她的颈项,迎合着她的吻,这个吻不似以往的霸道狂狷,而是透着浓浓的温柔,犹如涓涓潺水般透着淡淡地甜蜜。
    凤傲天拨弄着他的银发,“可还好?”
    “嗯。”慕寒瑾点头,靠在她的怀中,不愿放手。
    凤傲天起身,将锦被为他盖好,“再歇会。”
    “是。”慕寒瑾点头,缓缓合上双眸。
    猫公公已经走了进来,她洗漱更衣之后,便踏出厅堂,便看到蓝璟书已经醒来,自软榻上下来。
    凤傲天上前扶着他,“你啊。”
    蓝璟书垂眸,低声说道,“皇上,臣无碍。”
    凤傲天将他揽入怀中,柔声说道,“好了,陪爷用罢早膳,你便陪着寒瑾。”
    “是。”蓝璟书应道,安静地靠在她的怀中。
    边关,冷千叶着实睡了两日,起身,简单地洗漱之后,便踏出了营帐。
    远远便看到李肃正满头大汗地跑了过来。
    他依旧是那冷漠如尘的容颜,看向李肃,“怎得如今着急?”
    李肃看向冷千叶,“冷将军,栖国好像有动静,慕将军让末将前来唤您。”
    冷千叶眸光淡淡,接着说道,“走吧,栖国怕是这两日会反击。”
    “慕将军也是如此以为。”李肃应道。
    冷千叶便抬步,与李肃一同行至议事厅,便见慕寒遥正聚集其他将领在商讨着,他向前走着,其他的将领连忙行礼道,“冷将军。”
    “嗯。”冷千叶微微颔首,便看向慕寒遥,“独孤星夜如今可还在?”
    “他这几日并未离开边关。”慕寒遥看向冷千叶,自然明白,如今,若是要踏平栖国的话,必定要将独孤星夜打败。
    冷千叶接着上前,站在慕寒遥身侧,二人低头,看着眼前的地形图,开始商议,排兵布阵。
    他们二人这些年来,皆是分工明确,冷千叶负责出谋划策,慕寒遥则负责冲锋陷阵,过了一个时辰之后,众人便商讨好对策,与其等着被动地应战,倒不如主动出击。
    待商议好之后,整个军营便开始了整顿,慕寒遥带领着人马向栖国的城楼走去。
    冷千叶则是立于风国的城楼之上,守着后方。
    京城内,凤傲天上罢早朝,便行至帝寝殿,便看到慕寒瑾与蓝璟书二人已经行至书房,批阅着奏折。
    她看着二人,亦是上前,“都是倔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