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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节

      “啥。”江余吐了个烟圈,扫他一眼。
    ☆、第78章 卷七
    江余挑了挑眉,手指被有些干燥的唇含·住,湿·热的舌尖扫动着他的指尖,他眯起的眼睛里泛着意味不明的笑意,手指动了动。
    唇被压了一下,雷湑才反应过来嘴巴里的那根手指是怎么回事,他的脸部线条冷硬,模糊了一闪而过的尴尬,默默转身,走了三四步,“上去。”
    江余坐在埂上望着稻田里的雷湑露在外面的一截后背,裤·腰上的那串钥匙随着他的动作发出清脆响声,听在耳边哗啦哗啦响。
    把水瓶塞子打开往缸子里倒满水,江余左右看看,找了个位置躺着,有小孩子在那乱跑,捣蛋的围着他转圈。
    “大湑,你怎么让他走了啊?这么大块地你一个人要弄到什么时候。”
    对面田里的年轻女人叫雪梅,对头那个村子里的,现在在县城的一所小学教书,十一长假才回来,她一开始就在偷偷留心雷湑那边,见江余一走就犹豫了一下,抬手擦了把脸上的汗,走近一点,“我看他好像什么都不会。”
    雷湑把稻子放地上,沉默着不停挥动手臂,镰刀口在稻杆上发出整齐的呲啦声。
    雪梅的眼睛往埂上的江余那里瞄了瞄,蹙了蹙眉,“你等等,我把剩下的一点弄完去帮你。”
    雷湑把手里的一把稻子拢拢,垂下的余光稍微向上抬了抬,捕捉到那个惬意的人,右手在镰刀柄上用力握了一下,又埋头干活。
    正在晒着太阳的江余眼皮突然一跳,扭头就看到山坡那里站着一个身影,大白天的跟个阴魂一样不散,他抽·着嘴角往田里一蹦,猫着腰拿有点钝的镰刀在稻杆上划了起来。
    “老太怎么跑出来了?”
    雷湑听了就站直身子去看,又弯下来,似乎也有点纳闷,“你,别怕。”
    “不怕不行啊,我左边胳膊肘还青着呢。”江余半开玩笑,他不知道雷湑这人是个不懂玩笑的,把他的话当真了。
    雷湑顿时凝眉,他放下镰刀去撸起江余的左袖,胳膊肘那里还真有一块淤青,其实并不严重,只是他比较白,又没有毛孔,隐约都能看到青色的血管,这么一衬,才显得格外刺目。
    那处是雷老太让江余去打扫矮棚子里的鸭屎,空间太狭小,给磕到墙上了。
    邪门的是江余每次进去,都磕到同一个地方,所以一直没好。
    雷湑浓黑的眉峰下是深深的阴影,捏·着江余的手,高挺的鼻和抿紧的薄唇勾勒出严谨的弧度。
    “怎么了?哎,这是在哪儿磕到了吧。”雪梅·插·进来了,“回去拿红花油擦擦,过两天就能好。”
    江余把胳膊从雷湑手里抽·走,放下袖子,朝雪梅斜了一眼,走到另一个角落扫了块空地坐下来。
    “大湑,我听我妈说他脑子有点……”雪梅欲言又止。
    “挺好。”雷湑语气简练。
    雪梅愣了愣,她把有点散的马尾重新绑了一下,在雷湑旁边弯腰利索的割起稻子,一上午就再也没提任何跟江余有关的话题。
    晌午那会,将近八分的地露出了三分之二的地皮,雷湑开始把晒干水分的稻子往家里挑,江余看工程量很大,他也不好意思再偷懒,就过去帮忙。
    以江余自己的判断,觉得那两担子也不会太沉,结果站起来的时候差点跪下来,他在雪梅的注视下一脸淡定的把稻子拿下来一点。
    在门口的空地上打木桩的雷老太看到江余晃悠悠的身影,嫌弃的推推在翻竹篮的雷湑,对他努努嘴,瘦的跟竹竿一样,挑两担稻子都打晃,还不如找个力气大能干活的儿媳妇。
    雷湑皱眉,大步过去卸下江余肩上的担子,把他惯性往前倾的身子扶住。
    江余揉·揉灼痛的肩膀,这幅身体从小含·着金汤匙出生,养出一身少爷病,唯一擅长的就是吃喝玩乐,一身皮·肉都是软的,体力活根本不行。
    屁·股被打了一下,江余转身,脸上的阴沉完完全全暴露在雷老太眼皮底下,她的声音下意识小了一点,“二子,跟上大湑。”
    等江余一走,雷老太在原地还没缓过来,刚才被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孩唬到了?
    江余嘴里叼着根草慢悠悠的穿过小树林,看到雪梅跟雷湑站在一起,从他这个角度看,雪梅汗水浸·湿的身子挨着雷湑的手臂,起伏的胸·口都快贴上去了。
    两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江余就见雪梅嘴巴一张一合,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雷湑,他走过去抬头,“回不回去?”
    雷湑瞥他,蹲下来挑起担子,迈步向前,江余把水瓶那些东西收拾了。
    雪梅在后头喊,“大湑,跟你说的事别忘了啊!”
    晚上江余趁雷老太出去串门了就叫雷湑给他烧了一大桶热水,“我穿什么?”
    雷湑把准备好的衣服给他递过去,江余在里面翻翻,“内·裤呢?”
    盯着雷湑的背影,江余的视线落在他有点发红的耳根上,挑唇说,“喂,你那条深蓝色的我穿大了。”
    揶揄的看到对方的身子顿了一下。
    洗完澡后江余发现雷老太还没回来,他整个人都觉得满院子的各种粪·便味没那么难闻了。
    “雪梅是不是对你有意思?”江余把手指插·进湿·答·答的发丝里捋到脑后,露出饱满的额头和清朗的眉目。
    雷湑不说话,低头抠·着指甲里的草屑和泥,闷了好半天也没蹦出一个音节。
    江余看他还在抠,忍不住有些无语,拧起眉头命令,“说话。”
    “你,你别多想。”雷湑拿毛巾盖在江余头上使劲揉揉,把毛巾两边在他脸上抹了抹,又捏·住他的耳垂擦去上面的水。
    江余愣住,一时都忘了躲避,他不自在的挥开。
    十点多,村子里的人劳累了一天,基本都进入梦乡,连猫狗都软·趴·趴的守在窝里,也有人正在水深火热。
    江余吃坏了肚子,他从茅厕出来,慢吞吞往屋里走,水土不服又营养不良,回到a市,原主的父母看到儿子,估计都认不出来了。
    当然也有可能他会被那个老太的一套生活习惯给整死。
    雷湑原本已经睡了,在江余第二次从他身边起来后,他就搓了搓脸,把困意驱掉。
    “晚上的那碗菜汤是中午剩下的,就一口了,你妈往里面加了很多水。”江余有气无力的撇嘴,“还馊了。”
    这个天气菜不放冰箱里,容易变味。
    那老太还喜欢撒谎,明明是好多天前的菜,硬要一口说是刚烧的,江余再说两句她就撩筷子说“哪那么多毛病”。
    等江余躺下来,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刚才的语气很不对劲,就像是受气的小媳妇在跟自己的丈夫打婆婆的小报告,期待得到一点安慰。
    江余被自己诡异的想法给刺激的差点咬·到舌头。
    雷湑看面前的人那张脸又瘦又白,下巴比前些天更尖了,他出去站在雷老太房间外面,“妈,以后菜我烧。”
    屋里的雷老太被叫醒,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是不是他跟你说什么了?”
    “不是。”雷湑说完就走。
    雷老太细细琢磨,肯定是那孩子在她儿子那里说了什么,她把脸一板,“难伺候!”
    “你不是去把这事跟你妈说了吧?”江余把脑袋从被窝里探出来。
    雷湑不作声,倒了杯热水给他。
    江余掀掉被子,他身上的蓝色衬衫还是雷湑以前穿过的,又宽又大,露在外面的肩膀都红了,还破了几处皮,惨不忍睹。
    “有些话别说,她本来就看我不顺眼。”江余抓着雷湑的胳膊凑过去喝水。
    青年敞开的领口下能看到一片雪白的胸膛,雷湑的脸上蹿起一片燥·热,无措的把手在身上乱·摸,摸出烟点上,背对着他·吸·了几口。
    “听见了没有?”江余拿走雷湑嘴里的烟用牙齿咬·住,没有看到他眼中的错愕。
    一亩多的地基本都是雷湑一个人收完的,江余处在他和雷老太中间,每天都很纠结,也越来越有种自己是不被婆婆待见,但是幸好有丈夫站在身后的小媳妇的错觉。
    初五那天,天还是蒙蒙亮的时候雪梅来了,她手脚麻利的去帮雷老太扫地收拾屋子,把雷老太高兴的脸上那些褶子都能开花了。
    江余在雪梅进门时就知道对方不是路过的,结果竟然要跟他们一道去赶集。
    一路上雪梅都在跟雷湑说话,村里还有其他人也加入了,交头接耳的满口唾沫星子乱飞,皮肤比村里大姑娘还白的江余特别显眼,他被孤立在一旁,走着走着,就被抛下了。
    大山坳到处都是突兀重叠的石头,除了常年绿的松树,其他树木都秃了。
    江余踩着厚厚的树叶四处扫视,他迷路了。
    片刻后,江余找了个比较高的大石头坐下来,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袋子打开,啃了几根芋头干。
    不知道过了多久,走远的男人回头来找他了。
    雷湑什么也没说,牵着江余的手,两人沉默着走过杂乱幽深的树丛。
    集市在县城里,很长很大,几乎霸占了县城一角,雷湑一行人到达的时候已经过了十二点,他们分头去逛,给家里买日用品,也有人把带来的蛇皮袋打开摆个摊位蹲守。
    江余又累又渴,两条腿酸痛的厉害,雷湑给他买了一瓶水,又从外套里面口袋拿出一叠零钱给他。
    “我去那边看看。”江余随意指了一处。
    在场的雪梅忍了又忍还是把堵在嗓子眼的话给吐了出来,“大湑,你对他是不是太好了?”
    刚才那叠钱怎么也有一百了,给个来历不明的傻子。
    雷湑皱起眉头,大概是在思考雪梅那句话的意思,他对那个人好吗?
    已经借助拥挤的人群奏凯的江余不动声色的留意周围,去小报亭买了一份报纸,走到偏僻的角落快速浏览完,让他遗憾的是除了大面积宣扬生活质量,并没有多少有用的信息。
    雷湑买了东西没找到人,呼吸就粗重了些,眉间的川字加深,他丢下雪梅推开人群四处搜寻,看到那人跟一个男的站在一个摊位前有说有笑,靠的很近。
    他的脸色蓦然暗了下,闷声过去,目光犀利,那个男的尴尬的把手从江余肩上拿开。
    刚要从这个男的嘴里套出a市更多的信息就被破坏,江余眼中闪过厉色,扫了眼雷湑,对方貌似比他还愤怒。
    “你,听话。”雷湑嗓音微沉。
    江余冷哼一声,转头就走,雷湑抓抓寸头,快步上去拽住他的手,“人多,有小偷。”
    结果江余一点事没有,倒是雪梅的口袋被扒手光顾了。
    雷湑带着江余去买了一双球鞋,把他脚上那双磨得差不多的旧鞋子放袋子里装起来。
    回去的路上,大家伙都提着大包小包,雪梅闷闷不乐的垂着头,眼角时不时往雷湑那里,她咬了咬唇,眼睛里的失落谁都看的出来。
    雷湑不知道,或许是他不想知道。
    稻子打出来没几天,村子东边塘里的水被抽干了,大家伙都去捞鱼,雷湑臂膀的肌肉随着虾耙
    举起放下不断张弛,江余在岸上看了一会,也卷起裤腿下水了,鱼没捞到,摸了不少河蚌和田螺。
    两人在屋里换湿衣服,江余的脚踩住长裤腿,下巴往雷湑结实的胸膛一磕,他吃痛的低骂了一声。
    雷湑粗·砺的手掌抚·在江余腰·部,掌心里的光·滑让他鼻息一重,不自觉的抓了抓。
    “出去。”江余被顶·的头皮一麻,手在雷湑那里拍了拍,“解决了再回来。”
    雷湑攥紧滚·烫潮·湿的手掌,快步走出屋子靠在院里的墙上,弓着脊背将手压在自己膨·胀的位置,絮乱的呼吸在夜晚突然燥·热的不成样子。
    江余的伙食终于有了改善,每顿都离不开鱼,至少不是菜叶子和腌萝卜了。
    不过让江余郁闷的是雷湑对他开始躲避,看那样子就跟他得了什么传染病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