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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节

      他握着一把又尖又长,底把呈棱形状约有30多厘米长的刺刀。
    卡莱尔因为家族和经历的缘故一眼就看出了那把刀的真实身份一一56式三棱刺刀,是53式军刺的增强版,刺入人体内后在消除负压的体腔内将刺拔出,毫不费力,这是异常实用的杀人利器。
    他并不知道塞勒斯从何拿来这样的东西,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将那样的东西随身带在身上,但他却清楚地知道,此刻的塞勒斯已经不再是他认识的那个塞勒斯了。
    冰蓝色的水眸变得极深邃,像是一块化不开的寒冰,塞勒斯把玩着手上的刺刀,嘴角挂着一抹微笑。
    在他的身前,是另外两个一开始上车背着高尔夫球袋的男子,他们手持着狙击枪戒备着他却不动手。
    三人在这小小的空间里对峙着,谁都没有开口,各自等待着时机。
    坎普并不是个有耐心的人,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的一个同伴正在死去。
    他注意着面前这个头上包着一块渗血白布的男人,几分钟前,他像是只弱鸡一样在弗格斯的手下毫无招架之力,而几分钟后,他却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
    冷静、危险、充满杀意,就像是一头隐藏在树林里等待觅食的猎豹。
    他并没有看见他如何将那把刺刀捅入弗格斯的腹部,也没有看到他是如何用它在弗格斯的肠子里搅动,然后一直刨开直至胸腔。
    他和乔舒亚的注意被那个从内部突如其来的枪声干扰,而就在那几十秒的停顿反应中,他们的同伴之一的鲜血就飞溅而出,铺满了小半个车厢。
    “我给你一个机会。”坎普灰色的眸子中流露出一抹阴狠,他脸色狰狞着对着塞勒斯道:“一分钟,让你那躲在暗处的朋友出来。”
    塞勒斯的视线对上了坎普手中黑漆漆的枪头,突然,他收敛了笑意,停止了把玩刺刀的动作,看着杀意毕现的坎普,他的眼中隐忍着疯狂的暗流。
    “如果,我拒绝呢?”塞勒斯如是道。
    坎普将枪头对准了他的额头,狞笑一声道:“那么,去死吧!”
    ☆、第40章
    双方对峙,形式紧张一触即发。
    阴狠的坎普·汉斯特和沉默却锐利的乔舒亚·诺顿双双将枪头对准了塞勒斯,一时间,这三人的对峙吸引了车厢中所有人的注意,当然,其中也包括了富江。
    她抿唇不语,神色复杂的看着那个在包围圈中游刃有余的男人,此刻,任谁也不能将这个散发着危险气息的男人与平常那个开朗的温和的大男孩相比较。
    在这一个月的相处中,塞勒斯在她面前表现出现的形象是与愚蠢和鲁莽挂钩的。富江并不讨厌这样的性格,他的开朗、热情和大方总是很能打动人,但自从他对她明显地表现出了某些信号后,富江就开始与他疏远了。
    富江原以为自己足够认识他,哪知,那只不过是他的冰山一角。
    今天塞勒斯的举动足够地震撼到了她,一开始塞勒斯扑身上前救她的举动很是勇猛,让她对他感激非常,可惜片刻后,她就改变了对他的想法,他那冰蓝色眼眸中不透一丝温度森寒和嘴角扬起的微笑让人毛骨悚然。
    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盯上了一样。
    这种感觉,她似曾相识。
    富江的视线紧紧落在了塞勒斯的身上,那双杏子一般的美目中飞快地燃烧起了一抹火焰。
    虽然塞勒斯救了她一命,但她心中的怒火却怎么也止不住。
    富江想到了福克斯小镇的事,南希的精神状况根本不足以支持她做那些事,她原本就对那件匆匆结案的us101连环杀人案有些疑虑,现在,塞勒斯的表现证明了她的猜测。
    卡莱尔医生鉴定了南希房中搜到的药,那些空掉的黄色瓶子中都是治疗精神紊乱的苏必利和氯氮平,她大剂量的滥用这些药,副作用产生导致她的精神状况更加堪忧乃至发生了那些事情。
    这些警察局的说辞的确在一定程度上安抚了剧组的人心,但,她知道事情不可能这么简单。
    之前所有的怀疑都冒了出来,苏珊之死和流浪汉的口供让她的猜测偏离了方向,她一直都认为南希肯定还有什么同党,那个同党也许就是最后在病房中杀死她的人。
    先前,她也怀疑过塞勒斯,但之后他的表现消除了她的疑虑,直到今天,直到现在,她才明白自己是有多单纯。
    即使经历了那些事,即使自己已经小心警惕着身边所有的人,她依旧分不清善恶,依旧看不见那些潜伏在周围伺机而动的野兽。
    想到这里,富江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
    她太弱小了,不管怎么努力,她似乎都是处在这种被人鱼肉的位置。
    她,不甘心!
    她也想要得到力量!
    富江再次抬头望向了那三个人,黑色的瞳孔中荡漾着一层似有似无的光,细长的睫毛使那双眼睛蒙上了一层淡雾,朦朦胧胧,神秘诱惑而又深不可测。
    ***
    坎普的眼神一动不动地钉在了塞勒斯的身上,乔舒亚则退后一步警惕着周围。
    他现在很愤怒,胸腔之中有一股火像是要直冲出来,他想立刻开枪杀死眼前这个男人,用他的血祭奠他们的兄弟!但他现在却还不能那么做,他还不知道那个拿着枪隐藏着的老鼠躲在了哪里。
    他们现在还有任务,他不能为了一时冲动破坏原定的计划。
    在还没有撤退前,弗格斯就死了,他们现在必须执行第二个计划。
    不过在此之前,他们必须得解决掉隐藏在人群中的隐患!
    既然找不到,那就杀!
    坎普侧了侧身子,左脚向后退了一步,目光正好与一直警惕着的乔舒亚对上。
    对视间,两人读懂了各自眼中的信号。
    一秒后,乔舒亚迅速转身,打开了车厢门,然后枪头对准五号车厢里的那群人一阵扫射。
    ‘砰砰砰……’随着一阵令人胆寒的枪声响起,尖叫和恐慌爆发。
    子弹经过之地,鲜血飞溅而出。
    乔舒亚的枪法很好,一枪爆头,枪枪毙命。
    坎普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塞勒斯,脸上流露出了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
    他知道他手上握着的56式三棱刺刀的威力,所以,他再次倒退两步和他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坎普和乔舒亚的动作引起了塞勒斯的注意,当他看见那些还没有来得及哀嚎就死去的人时,他眼中的快意一闪而逝。
    但这种愉悦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心思缜密的他就想到了些什么。
    当看见灰眸男人向后倒退的动作时,塞勒斯的表情终于变了。
    一直注意着塞勒斯的坎普捕捉到了男人表情骤变的一瞬间,咧开嘴,他张狂地笑了一声,随后立刻转身一个箭步冲到了某个角落。
    “你敢!”
    塞勒斯发怒,咆哮一声后持刀而上。
    乔舒亚顺势挡住了他的行动,塞勒斯利落地闪身,随手掐住了某个俯趴在门边瑟瑟发抖的女人的脖子,将她整个人拎到了胸前。
    在子弹无情地射入了女人的身体的那一刹那,塞勒斯甩出刺刀,‘噗哧’一声,利刃划开了皮肤和肉,在身体里捅开了一个洞。
    枪掉落在了地上,乔舒亚捂着腹部,喉管中发出了一声悲鸣,身体抽搐了两下后倒地。
    一切的发生不过数秒,坎普才站到富江面前,转身一切已成定局。
    他看着另一个倒地的同伴,滔天的愤怒从心底燃起。
    坎普将枪头顶在了富江的头上,眼中是一片赤色的红。他狰狞的笑了起来,一把揪住那个害死他同伴之一的女人的头发将她从地上脱了起来。
    塞勒斯此刻已经没了武器,所以坎普并不担心他,他现在唯一可担心的,也就是那个至今还没路面的臭虫。
    也许,这个倒霉的臭虫已经死在了乔舒亚的扫射中。
    想到乔舒亚,坎普的怒火再次涌了出来。
    管他呢!反正这些人都会死!
    塞勒斯扔掉了手中挡子弹的女人,那随意的摸样就像是在扔一块垃圾。
    溅起的鲜血滴落在了他的脸上,让这个原本就浑身充满着杀意的男人看上去更多了几分恐怖的味道。
    “你最好放开她。”
    话音刚落,坎普的子弹就射向了塞勒斯。
    在漂亮的纵身猛扑和连环躲避之下,塞勒斯依旧完好无损,甚至,他还捡起了乔舒亚掉落在地上的枪。
    坎普冷眼看着他将自己的同伴将盾牌一样挡在身前,看着他将那把插入乔舒亚的刺刀拔出,看着肠子从那划开的伤口一点点露出来……
    终于,塞勒斯的挑衅成功的让坎普失去了理智。
    他停止了射击,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密封的像是试管一样的容器,那沉淀在透明试管底部的东西任谁看了都不会产生什么美好联想。
    在塞勒斯惊恐的目光中,坎普打开了盖子,然后掐住了富江的下巴,一字一句道:“这可是最新研制出来的炭疽病毒,身为第一个人试验者,你可真是幸运!”
    “!”富江的瞳孔剧烈的收缩,呼吸间,她似乎感觉到什么东西正在她的体内迅速溶解。
    因为富江的掣肘,塞勒斯失去了冷静,他猛地冲了出来,却被早有准备的坎普一枪射倒。
    坎普并没有射中塞勒斯的要害,他故意开枪打了他的腿骨。
    左腿的刺痛并没有让塞勒斯停下,他犹如被抢食的狮子一般张开了血盆大口亮出了锐利的獠牙,在冰冷的子弹卡进他腿骨的瞬间,那把带着血的刺刀再次被掷了出去。
    可惜,因为估计富江,这一次的准头失准了。
    刃口擦过坎普的手臂,在那裸露的皮肤上留下了一个深色的伤口。
    这一秒,决定了很多事。
    瞬间反应过来的坎普再次在完全没有遮掩的塞勒斯身上开了一枪,而趁着坎普的注意力被吸引,富江眼神一冷直接一口咬掉了那只揪着她头皮的手臂上的肉。
    而就在坎普痛呼咒骂的一霎,劳埃德将藏在口袋中的刀片拿了出来,在坎普将枪头转向富江时将利刃送入了他的胸腔。
    卡莱尔看准时机迅速从后面抵住了坎普,而就在他反手掐住他喉咙想要扼死他的间隙,坎普松手,透明的试管自空中落下掉在了地上。
    富江正想要伸手将东西捡起,还没来得及做,就看见那白色的粉末在空调的强风下吹散在了空气中。
    一瞬间,不安感袭上了心头。
    坎普睁大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这一幕,然后,在满足的诡笑中没了呼吸。
    仅仅1分钟,这场恐怖分子的袭击活动就以三名恐怖分子的死亡而告终。
    可,死亡并不是事情的终结。
    fbi在枪战发生的十分钟后武力突破了地铁的安保系统强行进入车厢,而就在他们进入第三节地铁车厢时,那五个被安上炸弹的人爆炸了。
    他们在救援伸向他们的那一刹那,离开了人世。
    爆炸的程度不大,只炸飞了他们的脑子和三分之一的身体。随着爆炸瞬间产生的气流,那些被放置在五个人质附近的灯泡碎裂开来。
    处在强风口的三号车厢很快将这些粉末通过空气传送到了地铁的各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