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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节

      迎春不由一嗤,元春这是要卖皇帝苦力钱啊。
    这日傍晚,迎春伺候太后晚餐后回到延禧宫,果然就听綉橘跟她回禀:“娘娘,适才承乾宫抱琴来了,跟奴婢说了些话,你家觉得吧,抱琴看似不经心,却有似乎特特为了说这话来的。”
    迎春额首:“什么话?”
    綉橘便把抱琴的话说了,承乾宫要办年礼,差银子,承乾宫预备要请太监当当一些御制赏赐。
    迎春咬唇暗哂,元春这是故意勒逼自己啊!
    御制东西岂能轻易抵押,自己若是心疼银子,她一日犯了事儿,还不反头怨恨自己?
    好在迎春手里还有些银子,凤姐给了红利五千,分红三千,加上之前结余八千银子,除却给元春填坑一万二,下雨四千银子,延禧宫自己过个年绰绰有余了。
    想着马上就可以叼来凤姐三万银子,迎春干脆把一万六千银子悉数装进荷包,然后去了承乾宫,屏退左右之后,迎春把荷包递给元春:“我刚刚回宫就听说姐姐银子不凑手要抵押御制赏赐,这怎么成呢?我上次不是给姐姐说了,姐姐手头紧怎么不跟我开口呢?我越不知道姐姐倒地差多少,这里是之前家里给我嫁妆银子,再有今年红利三千两,拢共一万六千,也不知道这些够不够?”
    元春捏着荷包,眼圈有些发热,暗暗啐了一口自己,这才笑道:“够了,还多出来了。”说着开了荷包,抽出来三千银子把换迎春:“妹妹自己也要过年,余下一万三千,算是我跟妹妹挪借,等下次我手头宽裕了,必定还给妹妹!”
    迎春微笑摆手:“总归都是家里银子,说什么换不换,改日我若是需要银子,再跟姐姐开口就是。”
    想着元春明年还需要送礼,只怕到时候又要生事儿,顿一顿又道:“姐姐知道,二哥哥弄了个了个生药铺子,咱们家在东省地有老林子,有许多贵重药材,东省地也是寒冷之地,药材也不必藏药蒙药差什么,二哥哥也是实诚人,药材质量不用担心。姐姐若是手里有人脉,给哥哥牵个线儿,太医院总归要采购,这谁人求别人也要花费,必定不会亏待姐姐。”
    元春甚是讶异:“琏儿开了铺子怎没告诉我一声呢,内务府黄阿福这点面子还是能卖我呢。”顿一顿又笑了:“这可是好了,我手里正好有好些贵重药材,都是皇上太后赏赐,我哪里用的许多呢,送人又忌讳,白放着生虫子,托人家我又丢不起这个脸面,正好托付琏儿。”
    迎春拍手:“哈,这可好了,不瞒姐姐,我手里有一条安全出宫通道,被人手三成好处,他只要两成,眼下正值年关,各部官员正在挖空心思走门子,贵重药材尤其紧俏。姐姐若是信得过,只管把东西交给我,必定万无一失!”
    元春一笑:“嗯?莫不是太后娘娘手底人呢?”
    迎春眉眼弯弯:“这个不能告诉姐姐,他说了,若是叫第三人知道了,他是打死也不会承认的,姐姐若是有东西出手,却要快些,他最近正好要走一趟呢。”
    元春失笑:“嗯,知道了,坐下来,咱们好生说说话。”
    迎春额首做了。
    元春抿抿嘴角:“最近丽贵妃可曾去过宁寿宫么?”
    迎春眼眸暗了暗,睨着元春殷切眸子,迎春决定给元春一个警告,叹息道:“就在今天,丽妃去了宁寿宫,太后娘娘原本蛮高兴,她又没出月,大雪天气跑出来,太后娘娘心疼的紧,后来她竟说最近听到流言,自己滑胎并非偶然,乃是人祸,惹得太后娘娘伤心不已,后来被皇帝知道了,震怒不已,强令把丽贵妃送回去了,并发话说,今年年宴丽贵妃不必参加,安心静养以便上元省亲。”
    元春急促挑眉,她在宁寿宫的钉子不再核心,但凡太后娘娘有什么机密都在佛堂卧房进行,所以,元春并不知道丽贵妃吃瘪事情。
    此刻闻听皇帝震怒,元春终于知道皇帝打算了,看来皇帝是想摁住此事,自己挑唆丽贵妃闹事,触怒了皇帝了。元春知道此刻必须要做好善后了,否则被皇帝摸到自己身上,说不得就要被厌弃了。
    这可不成!
    元春蓦地蹙眉:“哎哟,我这头晕的混,要去眯眯,妹妹自便就好。”
    迎春即刻一笑起身:“那姐姐好生歇着吧,我得回去想故事了。”
    元春挑眉:“你不是说那个神雕可以说一年么,怎么又要像故事?”
    迎春故意撅嘴:“是啊,原本是这样,我好容易想出来故事,结果,最近太后娘娘口味又变了,说是年节将近,太后娘娘改了口味,不喜欢苦情戏,改而喜欢喜庆热闹故事了,我啊,准备回去想几个大团圆的故事。”
    想着太后娘娘对自己和悦许多,赏赐也多起来,光是老参就赏了三回了,每次一对,都是千金难买东西。只可惜,元春接受了迎春观念,做个瘦身孕妇,根本不敢大补,以免临盆艰难。
    心里对太后娘娘怨怼少了许多,笑道:“你好生服侍太后,别人想去还没资格呢!”
    迎春去后,元春忙看抱琴:“请出来没有?”
    抱琴额首:“太后娘娘赏赐四盒人参,年份俱在八十年以上,这中在外面一支却要一二千纹银,皇帝赏赐也是四盒人参,年份在百年以上,这种要看行情,卖得好,一支能有五千两,最差也有贰三千。皇后娘娘赏赐一对人参也在五十年以上,每支五百银子好卖。再有跟咱们东西南北四王府贺喜礼单中也都有人参,还有八大公府,二十四家侯府。奴婢拢共折算了下,贵重药草机计价在五万以上。余下还有许多宝石古董玩器这些,奴婢算了算赏赐贺礼才,除开御制物品不能折卖,其余价值应在十万以上。这一批东西出手,十三万银子是稳妥的。”
    元春蹙眉:“把三十年份的留下,这中东西外头不喜欢,不如拿来做人情,赏赐给下头嫔妃,储秀宫不是有个怀孕的宝林么,等下你挑一盒送了去。余下的悄悄送去延禧宫,跟她说,这东西按照礼单,价值二十万,我只要十四万。”
    抱琴嘴唇嗫喏几下,最终额首:“奴婢这就去办。”
    这边锦鲤听得嘻嘻怪笑:“主子,承乾宫贵妃要想讹您呢!”
    迎春淡笑:“也不算讹诈,毕竟她还留了一万中介费。等下你就出宫去,直接把这些东交给济仁堂老板贾琏,那紫皮人参要条品相最好的送去。”
    稍顿又道:“昨日那事儿办得怎样了?”
    锦鲤嬉笑:“我办事儿,主人请安心吧。”
    结果,贾琏很大方,出开了照数目付给十八万宝钞,还给锦鲤二万银子定金,拢共凑成二十万银子。
    迎春闻言瞠目:“他傻呀,你一个陌生人,钱多了做烧么?”
    锦鲤笑道:“非也,之人,这个人很有头脑,昨日那只紫皮人参,刚国他手,就被一个叫做冯紫英的,主动出了黄金五千两挪去了,所以啊,他赏到甜头,要跟我再定一支,说是若有千年的,万金不惜!”
    锦鲤说这话咯咯娇笑:“主人,要不咱们爱买给他一支千年份的?我看了他的眼睛,他想用千年人参讨好太后娘娘呢!”
    迎春思忖半日,上来就是千年,以后年爱你加码其非要万年人参了?最终摇头:“找一支六百年左右的卖给他,收他五万银子。”
    迎春将元春十五万银子一分不少给了她:“那人说了第一次走货,不收我的中介费,下次要收一成。”
    元春微愕之后,笑着一拍迎春手:“妹妹,你瞧人本事叫人嫉妒!”随后,元春挑出两万五千银票给了迎春:“这一万是你的人情,姐姐不偏你。余下二千两给你打赏用罢。水至清则无鱼,宫里人也有家小,也要吃喝,给他们些甜头,关键时刻才会替你出力买命!”
    这话虽然赤裸裸,却是实情,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银子却是好东西。
    迎春睨着元春银盘似的笑脸,蓦地想起薛宝钗来,道:“前儿凤姐姐进来有一句话没敢对大姐姐说呢!”
    元春笑问:“这个凤姐,自骨肉,有什么不敢说呢?”
    迎春道:“却是薛姨妈,她找上凤姐姐了,说是只要凤姐姐帮忙把把宝钗送进宫来,哪怕只是做宫女,也愿意出五万银子酬谢。”
    迎春说这话盯着元春眼睛,元春可是想一个宫女买十万呢。
    果然,元春眼中厉色一闪而过,心中猜测,只怕是姨妈说了什么话不中听,凤丫头才会吞吞吐吐不敢说吧。遂一笑:“必是薛姨妈说了我什么吧?罢了,自顾人心不足蛇吞象,一条人命子在她们眼里只怕不值什么吧。”
    元春说这话想起林黛玉,也想起那日贾母不同意薛宝钗进驻伺候王氏之言:“薛家大姐儿一心都在宝玉身上,娘娘要她伺候二太太,宝玉是惯常往二太太房里行走,薛家哥儿是个浑不论,那薛大姐儿自幼聪慧,如今什么都精通得很,若是她起了心思,闹出什么风声,宝玉娶她还是不娶她?不娶她,宝玉要坏前程,娶了她,她家里一摊子烂事儿,不说薛家大哥儿今后再惹事儿,直说哪一宗人命官司,宝玉有这样一个杀人害命妻兄,总有一日要被人诟病攻击,娘娘自幼最喜爱宝玉,岂能如此误他?”
    元春想起王氏曾经传信,说是宝玉黛玉一桌吃饭一床睡觉,顿时恼了,自己亲戚日常行走也怕出事,这是瞧不起自己外家么?莫不是自家亲眷都是下贱人不成?
    这话元春不敢问,却是憋在心里了,是故,在王氏养病这件事上头越发强硬起来,宝玉可以不娶宝钞,宝钗却必须跟着王氏伺候。
    因为,王氏喜欢宝钗,自己身为女儿,必须达成她的心意。也因此逼得贾母说了实话:“娘娘莫以为我是偏疼你姑妈,我其实最是偏疼宝玉啊,我为什么要他迎娶黛玉,一来,林家世代书香,在官场有人脉,有声望,历来清官不屑功勋人家,宝玉有了林家人脉,不至被人排挤。”
    “二来,我是最偏疼你老子的,不然也不会让他住在荣禧堂这些年,以至你大伯父成天跟我红鼻子绿眉毛闹腾。让宝玉娶黛玉,虽然也有怕黛玉嫁出去受欺负,就嫁进荣府就进照顾意思,却也是为了宝玉今后考虑。你大伯跟你父亲迟早要分家,府里如今不比从前,二房分得十万二十万银子已经顶了天了,你这里也要花销,你老子又不是吃苦的,宝玉也是自由金尊玉贵,叫你们吃苦受累我岂忍心?这才接受你姑父之意,两家联姻,林家财产悉数给黛玉做陪嫁,这些财产今后就是宝玉的,娘娘不想宝玉这一支人过得舒适惬意富足些?且黛玉宝玉都是此慈善心肠好孩子,岂能不孝敬二太太,不眷顾你这个亲姐姐?”
    “薛家有什么好?宝玉娶了她家之女,只有被连累份儿,薛家有银子不假,林家银子少么?娘娘想想,一个皇子跟一个杀人犯攀亲好听,还是跟一个清流明秀攀亲体面?
    “老身不知道二太太跟娘娘带信如何说法,我今儿一句话留给娘娘,除非我死了,她想叫薛家丫头跟黛玉两头大我决不答应!”
    元春气得直噎气,贾母宁愿跪下给元春顺气也不答应薛宝钗继续伺候王氏,并当场跟元春说道:“明年那丫头就及笄,整整十五岁,臣妇不敢隐瞒娘娘,开年我就替她做寿,公开替她寻人家,若是他们实在不乐意回家去,就在梨香院出嫁也可以呀。亲戚一场,我们送他们最后一程!”
    这话说完了,贾母就被请去上席,结果贾母脖子梗梗根本只是动了几筷子。
    元春这边也气得个仰倒,差点没动胎气。
    此刻,元春再回想,只觉得讽刺,自己为了薛家差点没跟老祖宗翻脸,哪里知道他们却在背后嚼舌根,再看迎春,接连几次为了自己不惜代价,这才是骨肉至亲呢。
    元春伸手握握迎春玉手:“在此间乐凤姐,告诉她,薛家事情凭她高兴就是了。”
    迎春回捏捏元春玉指:“记得薛姨妈从前总是说,宝钗生得跟大姐姐一般模样,琴棋书画样样都不逊色,据说,教导薛大姐儿女先生,就是二太太介绍过去,教导过大姐姐那命朱女士呢!”
    这事儿元春自然知道,也知道正是那年,金陵忽然传来宝钗遇见癞头和尚事情,忽然间,宝钗就有了金锁了。只是,元春没想到,宝钗锁片上头两句话,竟然跟宝玉美玉之言成了一对儿。
    元春讽刺一笑,薛家母女算计委实不错。又看眼迎春,心中却有些怪异,只觉得迎春今日来的忒巧了,似乎看透了自己心思一般,自己正要寻个路子弄银子,她就顺手奉上一条通道来,顺便,薛家的皇宫之路也就堵死了。”
    元春拉着迎春暖暖一笑:“今儿就跟着陪着姐姐用餐,太后娘娘那里缺一次没关系吧?”
    迎春一笑:“没事儿,中午我陪着姐姐,晚餐在过去也是一样的。”
    姐妹正说得亲人,元春还拉了迎春手覆在自己腹部:“你摸摸。我倒觉得这孩子最近似乎会动了呢。”
    这个迎春没经验,十分压抑:“九十十一十二,天啊,才四个月多点啊,就会动了,莫不是皇家骨肉真的要比寻常人聪慧?”
    元春身为一个准母亲,十分喜欢人家夸赞她的孩子,笑得温婉又慈爱:“瞧你,又不是王婆,这般夸赞自己侄儿,被人听了去,还不笑话咱们。”
    迎春故意一幅跋扈样儿,叉腰瞪眼,声音高亢:“说敢笑话,给我笑一个?谁笑我灭谁?”
    抱琴紫墨几个抿嘴忍着,元春笑得只摸肚皮子:“哎哟,莫逗我了,笑得肚子筋疼了!”
    迎春忙着替她摸摸揉揉,却见外头掌事太监缩头缩脑,因问:“什么事儿?”
    太监顺着门就跪下了:“方才国子监贾大人托人带话,说是昨夜晚荣府大老爷跟二太太竟然同时病了,今日醒来就都不认人了,一个自称自己是大爷,冲着府里老太太叫祖母,一个自称自己是王二小姐,吵吵着要见爹娘,谁都知道,娘娘外家祖父母早就辞世了,所以,大家都说,府里这还是撞客了。贾琏大人因此说服老太太,上了折子要按品级重修门庭,说是有风水师傅说了,门庭太过尊贵,大老爷二太太估计福薄,压不住,只怕门庭不修,会有性命之忧!”
    锦鲤却在迎春耳边娇笑:“主人,六根人参哟!”
    第63章
    元春闻言,大受打击。她已经回绝了省亲,如今怀孕,心思浮躁,正期盼着正月十二,宣王氏进宫会亲。
    这也是元春想歪了贾母之故。虽然王子腾也传信进来,确认王氏却实生病了,并非受到贾母拘押。只是元春并不相信,内宅夫人的手腕,男人如何晓得呢。
    她以为王氏生病,不过是荣府对外堵人口舌之由头,实情必是贾母动了手脚,正因为如此推论,元春才会气恼之下强势起来,她以为如此这般,可以勒逼贾母收手,将王氏放出来。
    熟料,如今竟然传来王氏痴傻的消息,怎不叫元春痛心失望呢!
    一直捧着自己,娇养自己,为自己奉献一切母亲,竟然把自己后半生都忘记了,那岂非连自己这些儿女也忘记了?
    自己岂非从此失去了母亲?
    深宫冷漠孤寂,自己全凭家里慈母支撑至今,如今失去了无私相待的母亲,今后还能依靠谁呢?
    元春先是惊愕,然后呆愣,蓦然间,她悲从中来,搂着迎春哭得浑身颤微:“妹妹,姐姐今后没有娘了,这可怎么好呢?”
    迎春忙着替她顺气:“姐姐这话错了,府里还有老太太,我也会帮着姐姐,姐姐安心!”
    元春哭得气息哽咽:“幸亏还有妹妹!”
    迎春是始作俑者,心中并无愧疚,王氏痴傻未必不好,她如今以为自己是小姑娘,日日学习针凿,赏花扑蝶弄雪吟诗,总比她日日活在仇恨之中幸福多了。
    迎春知道,锦鲤在弄傻王氏同时,将她的面瘫修复了,这样或许能够让元春好受些,因此,迎春故意问那太监:“别是错了吧,当日不是说二太太中风面瘫么?”
    太监闻言回道:“二太太之前却是面瘫,荣府一直请太医院太医医治,听说也寻找了不少民间偏方治疗,前些日子还说二太太病症大好了,说话也清楚了,行动略微有些不便,扶杖可以正常行走。阖家正高兴呢,说是只怕正月间就可以进宫会亲了,熟料陡然生了怪病。”
    元春闻听荣府致力救助母亲王氏,果然安静下来,却她阅历不浅,不能尽信人言,遂问道:“可知道太医怎么说呢?这个症候可有前例,太医能否医得好?”
    掌事太监言道:“具体实情如何,奴才也不知道,之前这些话,都是贾大人托付小的代为禀报娘娘知道,哎哟,奴才蠢笨,差点误了事了,贾执事还说了,曾经请过太医院小王太医进府替府上大老爷二太太请脉,具体情况,娘娘传来王太医一问便知!”
    元春闻言三神情一滞,小王太医她是信得过,难不成母亲真的是病了,并未受人压制?
    迎春见元春沉吟,忙着吩咐道:“司棋,快去内务府说一声,娘娘忽然不舒坦,速速派遣太医请脉。”
    如今内务府太医院都不敢得罪元春这个贵妃娘娘,办事神速,不过一刻,小王太医便来了。
    迎春以人多不宜静心请脉,只留下抱琴紫墨两个大丫头伺候,其余人等都退出内室。
    众人退出,元春一骨碌就爬起身来,以至于起的太急,血脉不济,头儿一晕,眼儿一花,一个踉跄,差点从榻上跌落。
    迎春忙着抢上一步,用身子挡着元春,替她捧着肚子:“二太太并无性命之忧,一切可待。姐姐该自己爱惜,毕竟今后陪着姐姐一辈子的是皇上跟皇子,姐姐如今依靠就是这肚子里的龙脉,万莫闪失了!”
    元春焉能不知这个理儿,闻言忙着静心沉气,慢慢深呼吸,然后,慢慢靠上引枕,寻找个舒服位置歪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