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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节

      “管事婆子不能用?”豫王妃愣了愣:“这又是为何?”
    许宜轩气哼哼道:“没想到她胆大包天,竟然敢私自挪用我的银子!”
    从肖家村回来,许宜轩便让人将管事婆子喊了过来:“快些,将我的银子全部都拿出来。”
    “世子,为何要全部拿出来?世子看中了什么,只管跟老婆子说,老婆子替你去买了回来便是。”管事婆子有些心虚,许宜轩的银子,她已经挪用了一千多两,现在手里只有八千多了。
    “要你多嘴!速速拿出来!”许宜轩有些焦躁,到了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竟然没有一点自由,就连花银子都不爽快,还得问身边的婆子要!
    婆子见着许宜轩动气,不敢再说多话,只能将装银子的箱子抱了出来,将里边的银票与银锭子点了给许宜轩看:“一共是八千九百二十两。”
    “怎么只有这么一点点?”许宜轩有几分焦躁:“小爷就这点银子?”
    管事婆子以为许宜轩已经知道了自己挪用银子的事情,慌忙跪倒在地:“世子爷,世子爷,老婆子一时鬼迷心窍,从里头拿了一千五百两银子去给我儿子开铺子了,求世子爷饶过老婆子!”
    许宜轩本来是想拿了银子去给彦莹买山头,没想到自己的银子远远不够,见着那婆子承认偷拿了一千多两银子,将心中的怒气全撒在她身上,用力踢了她几脚,让人将她捆了起来关到柴房里,自己急急忙忙的来找豫王妃。
    “没想到那妈妈这般手脚不干净!”豫王妃也大吃了一惊,这妈妈瞧着老实如何就敢伸手去拿许宜轩的银子?见着许宜轩脸色通红,豫王妃柔声道:“轩儿,你且莫要去管她,我过几日回京城便将她带走,好生发落。”
    “母亲要回京城了?”许宜轩听了心里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转念想到彦莹要银子买山头的事情,赶紧抓住了豫王妃的胳膊:“母亲,你可有多余的银子?”
    “多余的银子?”豫王妃一愣,虽然许宜轩懒惫不好学问,可还算是听话,没有在外边滋事留不好的名声,也从来没有伸手问自己要过银子,今日听他这般问起,豫王妃不由得有几分惊奇:“轩儿,你要银子作甚?你刚刚不是清点过了有八千多两银子?以后这些银子就归你自己掌管便是。”
    许宜轩两条眉毛皱到了一处,脑袋摇了摇:“不够不够,这哪里就够了?还差四万多两呢!”
    “还差四万多两?你要这么多银子作甚?”豫王妃惊奇的望着许宜轩:“这未免也太多了些!”
    许宜轩张了张嘴,没有吱声,豫王妃笑着拍了拍他的手掌:“轩儿,现在你还小,遇着什么新鲜东西就想买,仔细让人骗了去!等着你到了十六岁上头,每年母亲给你一万两银子,你自己拿着自己花,好不好?”
    许宜轩见豫王妃不答应,耷拉着脑袋,怏怏不乐的转了出去,豫王妃瞧着他的背影,嘴角拉出了一丝苦笑:“妈妈,你去问问跟着世子出去的亲卫,究竟为何世子会忽然跑过来要这么多银子?”
    “是。”李妈妈行了一礼,轻手轻脚的退了下去。
    豫王妃扶着桌子站了起来,她的身影很是落寞,明当瓦灯将她的身影拉得又细又长。屋子外边是一片黑暗,死一般的寂静黑暗,她倚靠在门口,似乎没有半分力气。
    当年,只是一念之差,失去了自己的女儿,替旁人抚养着儿子。她悲哀的望着那乌蓝的天幕,耳边似乎还回响着母亲的声音:“你必须抢在那朱熙真的前边生下儿子,要知道你必须有个儿子才能将腰杆挺直!”
    母亲替她筹划了一切,她只是带着一种惊慌的情绪,坐立不安的打发着日子,直到她的女儿被送出去以后,她才发现,那十月怀胎的时间是她此生最宝贵的,没有什么日子能代替这段时间。
    若是能再重新来过,她肯定毫不犹豫选择将女儿留下来,她不要让女儿离开自己,她要看着女儿在她膝下牙牙学语,慢慢长大。
    “王妃,世子爷想要银子,原来是为了那肖姑娘。”李妈妈走了过来,轻声在她耳边说道:“听说那肖姑娘想要买一座山头,需要五万两银子。”
    “一个农家丫头,心倒是不小。”豫王妃伸出手扶住门槛,嘴角边露出了一丝笑容:“隔几日就要听着这肖姑娘的名字,弄得我倒是想见她一见了。”
    第一百三十章劝说
    一轮金色的太阳冉冉升起,肖家村的上空飘荡着一种早晨特有的清新,不少人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住着锄头,准备去田里干活,就听着一阵敲锣的声音从村口传了过来:“当当当、当当当!各家各户注意了,肖老大家的三丫头要找人做事,有愿意去她那里做事情的,现在就可以去她家了!”
    “咦,这不是村长吗?”村民们互相望了望,就见肖文华拿了个铜锣在不住的敲着,扯了嗓子一通吼,粗糙的声音就像铁钉在石头上磨着一样,沙哑得很。
    自从彦莹帮忙将肖经纬弄去州衙里做文书,肖文华便死心塌地的讨好彦莹,不仅仅是她帮了大忙,更重要的是,肖家三丫头门路广,以后指不定还有什么事情要求她!
    “村长,肖三花是要男的还是要女的哇?”拄着锄头的村民们眼睛里头发出了光来,肖家三丫头给的工钱不算少,更要紧的是她家伙食好!自从上回她家盖屋子,吃了她做的饭菜,回头再吃自己婆娘做的,那就跟吃猪食差不多了。
    “男的女的都要!你们先去肖老大家,听听三花丫头有什么条件!”肖文华敲着锣继续往前走了去:“各家各户注意了……”
    不多时,肖老大家就沾满了一地坪的人,黑鸦鸦的头发望着一片乌云一样,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走到了第三进屋子那边,彦莹正站在楼上,扶着栏杆在往下边张望。
    “三丫头,你要雇人做啥子?瞧瞧我中不中?我可有的是力气!”有人着急,扯着嗓子喊了起来,旁边几个人纷纷撇嘴:“你有啥子力气?还不如我哩!”
    “乡亲们,大家静一静,听我说话!”彦莹伸出手来往下头压了压,地坪里的人全没了声响,大家抬着头,屏声静气的望着她。
    “我早几日与官府签了契书,这后山与山前边的湖,我租了下来,现在需要人手帮我砌围墙,还要人帮我将老屋修缮一下。等着这些事情做好了,我就要更多的人帮我做事情,就像现在桃花梅花她们一样。”
    桃花与梅花已经帮彦莹做了差不多一个来月的事情了,每日都能拿三十个铜板,这让村里不少人瞧着都红了眼睛,没想到这小丫头也能挣到钱,而且还挣得不少!大家都在议论纷纷,不知道彦莹什么时候还要招人,要是能混得进去,那可真是好哩。
    现在听着彦莹这样一说,地坪里的人全激动了起来,一个个口里头嚷着:“三花妹子,你雇我,雇我!我可会做事情了,我少拿一个铜板一天也行哇!”
    旁边有人喊着:“那我每天少要两个铜板!”
    彦莹哈哈一笑,用手合围在嘴边:“各位乡里乡亲,你们莫要吵!大家都愿意来帮忙做事,三花心里头可高兴哩!只是我现在还要不了这么多人,你们先去外边堂屋里,我二姐在,你们到她那里写个名字,到时候我会让村长告诉你们,我请了哪些人来做事!”
    得了这句话,众人一窝蜂般往第一进屋子里头走了去,地坪里只留了一个人,彦莹奇怪的看了看,原来是四斤老太家的大木。
    “大木,你怎么了?有什么话要说?”自从上回杀了他们家那只羊,四斤老太的几个孙子见了她个个都呲牙咧嘴的,大木见着她不是冷嘲热讽就是扭了脖子望到别处去,怎么今日却留在这里不走了?
    “肖三花,你雇我不?”大木有几分紧张,不敢抬头看彦莹,结结巴巴的说:“你、你、你还记仇不?”
    “记仇?”彦莹哈哈一笑:“我的肚量没那么小!”
    “上回我不是还跟你打了一架?”大木觉得有些脸红,男子汉大丈夫,还没一个女娃子气量,真是羞死人了。
    “大木,我跟你说,我请人做事,力气大,听话就好,我才不管以前有什么过节,就算是你奶奶,只要她诚心诚意想替我做事情,我也愿意请她!”彦莹扶着栏杆往下边看了看:“大木,你快去那边写名字吧!”、
    “哎,好!”大木听了这话,心中的石头落了地,步履轻快的往前走了去,走到第二进屋子拐角,他转过头来偷偷看了看,正好撞着彦莹往这边瞅的眼睛,他唬得缩了缩脖子,一张脸红得跟块大红布一样,贴着墙站了好一阵子,这才慢慢的挨着墙角走到了第一进屋子那边去。
    彦莹盘点了下家里的银子,现在一共攒下了八百多两,超过了她的想象,有了银子就好办事了,彦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要是百香园生意好,这山头湖泊里产出的东西多,指不定租一两年就能将这山头湖泊买下来呢。
    第一步就是要将后山围起来,然后将整座山规划整理,哪些地方适合种哪种类型的果树,哪些地方适合做苗圃,养花种盆栽,还要在山脚开辟出一大块菜地来,专门种植那反季节的菜蔬,肯定能卖上大价钱。
    山上还可以建鸡舍,鸡在林间自由觅食,可以节约不少喂养成本。她现在准备主打推出的鸭子则在下边的湖边建鸭舍,地点就选在湖面的一侧,鸭粪直接落入湖里,正好养鱼。湖里还要栽种荷花,在湖边修几个凉亭,到时候就用农家乐的形式,吸引那些所谓的文人雅士来赏荷钓鱼。
    虽然说这大周朝,有钱人家自己都有田庄,农家乐可能不会很兴旺,但彦莹坚信有一群身上没有太多银子又想装有钱公子的人,为了吟风颂雅,总要找个地方来显摆显摆。肖家村离豫州城只有二十来里路,地理位置上有优势,再说她将这里好好收拾下,湖边种上绿柳红花,修起了水榭凉台,不怕没有人过来。
    自己不指望靠着这租场子过活,可这租场地也是额外收入,能抓住就一定要抓住。那些文人骚客来钓鱼,先将他们高超的钓鱼技术夸赞一番,再将自家喂养的鱼夸赞一番,然后……银子可要狠狠的收,不能手软!
    彦莹站在楼上,眺望了屋子后边的青山,一脉淡青色的山峦在隐隐起伏着,山上一片青翠。她用手拍了拍栏杆:“这真是一个聚宝盆,偏偏还有人看不上眼。”
    无论如何,自己要想法子将这两个地方买下来才好,现在有林知州罩着,等林知州升迁走了,后边的知州还不知道好不好说话呐。早几日去签契书,将那契约年限增长了些,一签就签了十年:“林知州,我想来想去,还是要签长些,到时候我栽种的果树还没结果子,这边就结契了,我不是亏了?”
    彦莹这话全是在瞎说,她只不过是想要便宜的多租几年罢了。在她打这主意之前,彦莹就已经将后山仔仔细细查看了一遍,后山上边有不少大果树,都是野生的,只要自己嫁接过去便能很快见着挂果。她还准备从外边买一批优质果树来,都选三年以上的,免得自己再花功夫去栽培,至于树苗,自己慢慢来培植,一定要弄出一些新品种出来。
    “十年就十年。”这地又不是他私人了,莫说是签十年,就是二十年也无所谓了,林知州大笔一挥,就在期限里头填了个“拾年”,彦莹看了总算是放了心,笑眯眯的将契书收了起来:“林大人实在是太好了,以后我这山上结了什么新鲜果子,一定给大人家里送几筐过来。”
    “肖姑娘实在是有心!”林知州让高主簿将契书入户部,笑眯眯的看了彦莹一眼,不过十四五岁的小丫头,怎么口气就这么大?什么新鲜果子他没吃过?还值得她急巴巴的送几筐过来?只不过她也是想表达一份心意罢了,林知州笑眯眯的点了点头:“肖姑娘,早日发财!”
    彦莹手脚轻快的走出了知州衙门,才转了个弯,忽然就有人从街边蹿了出来:“三花,三花!”
    定睛一看,却是肖经纬。
    肖经纬穿着官府差人的衣裳,一身青衣,只不过是没乌纱帽好戴。他站在街角,可怜巴巴的望着彦莹:“你二姐可还好?”
    彦莹见着肖经纬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不由得笑了起来:“她很好,你呢?”
    “我……”肖经纬低下头去,重重的叹息了一声,在府衙里才呆几日,便觉得全身不舒服,只想早些回去见见二花就好。偏偏那位高主簿好像对他有些成见,他誊写过的东西,高主簿总能找出些毛病来,弄得他有些惴惴不安。
    高主簿接了肖文华二十两银子,却并没有给他办好事,他拿着二十两银子又不想退回给肖文华,正在犹豫,肖经纬却莫名其妙的到了知州衙门做文书,还是林知州亲自点了名让他来的,高主簿知道了以后就有些心上心下,总觉得林知州已经知道他在其中贪了些银子,见着肖经纬便有些别扭,不由自主想挑他的岔子。
    肖经纬并不知道高主簿与他爷爷之间的事情,见着高主簿就觉得胆战心惊,又这么多日没见着二花,心里头很是挂念:“三花,我不想做文书了哩,我想回肖家村去,帮着家里人干活。”
    “经纬大哥,你傻了呀!”彦莹瞧着肖经纬直叹气:“你爷爷好不容易将你塞到知州衙门里头来,你却总想着要回去!”虽然这知州衙门不好混,可瞧着每个月有五两银子的俸禄,也可以呆下来了。像肖经纬这样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白面书生,还是呆在他应该呆的地方比较好。
    “可是、可是……”肖经纬的脸越来越红:“我想天天见着二花哩!”
    ☆、61
    阳光照在少年白净的脸上,那抹红色越来越深,说过了那句话,肖经纬局促不安的低着头,不敢抬眼看彦莹,生怕她讥笑自己。
    “经纬大哥,你到底是不是真心喜欢我二姐的?”彦莹瞧着肖经纬那模样就觉得好笑:“你喜欢我二姐就让你家里派人去我家提亲哇!等着我二姐嫁了你,不是能天天见到了?”
    “可是,你二姐会不会答应?”肖经纬抬起头来,脸上全是惊喜与不安:“她要是不答应嫁我那该怎么办?”
    “你试都没试过,怎么会知道结果?”彦莹指了指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你不问他们去做什么,又怎么知道他们要去哪里?肖经纬,男子汉就该有勇气,你这样畏畏缩缩的,谁又知道你的心思?我二姐今年也十七了,说不定马上就有媒人来提亲了,你还在这边犹犹豫豫,那就等着看她上喜轿吧!”
    “不不不,三花,你跟你二姐说,让她等着我,我这就去跟我阿爹阿娘说,让他们派人去你们家提亲。”肖经纬一想着二花要嫁旁人,便有几分着急,额头上已经滚了汗珠子下来:“我这就去,这就去!”
    “经纬大哥,你赶紧回州衙去,等着休沐的时候再回肖家村跟你家说吧!”彦莹抿嘴笑了笑:“你爷爷为了将你送进州衙里头做文书,可是花了不少银子,你好好的做事,莫要让他失望!”
    肖经纬愣愣的点了点头,没想到爷爷为了自己能做个文书,竟然还花银子打点。想着自小爷爷便疼爱自己,将自己送去念书,自己考中秀才他还请全村人吃酒席……想到这里,肖经纬十分羞愧,整了整衣裳:“三花,那我先回州衙去了,你让你二姐等着我家派人来提亲。”
    回到家里同二花说了这事,二花听了嘴角边露出了笑容来:“肖经纬就是个呆子!好不容易混到知州衙门里头去了,竟然还想着要回来!”
    “还不是为了你?”彦莹伸手刮了二花的脸一下:“谁叫你生得这样好看,让他朝思暮想的呐!”
    二花听着这话也红了脸,扭了扭身子就走屋子外边走:“还不知道肖经纬他爹娘怎么想的呢,不是都说同姓不相婚?”
    这同姓不相婚,其实按着原意该是避免近亲结婚,可因着时间的推移,这规矩越来越苛求,后来就变成了同姓都不能成亲了。当然也并非所有的人都遵守这规矩,毕竟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活人不会被死规矩压着,该成亲的人一样成亲,也没见有什么不好。
    若是放在几个月前,肖经纬与二花的事情确实有些难度,可现在自己家里已经是肖家村的富裕户了,想必肖经纬家里不会再因着那死规矩而多几分顾忌。
    她猜的一点都没错。
    肖经纬听着彦莹说可能会有人向二花来提亲,心里头就有些发慌,在州衙里捱了几日,实在觉得有些难受,跟林知州告了个假:“大人,下属有些头晕脑胀,想请假半日去药堂看病。”
    因着他是简亦非介绍来的,这些日子做事又很勤快,林知州不免对肖经纬有几分好感,见他脸色苍白,确实是生病了的模样,点了点头:“你赶紧去药堂看看,然后在自己屋子里歇息,今日便不用再来州衙了。”
    肖经纬得了假很是高兴,踏出州衙,到街上买了些东西,赶紧喊了骡车就回了肖家村。
    肖文华刚刚敲锣在村子里喊了一圈,这才进门歇气,婆娘递过一盏茶:“当家的,快喝茶润润嗓子。”
    “哎,人年纪老了,村子里头兜一圈就没劲了。”肖文华将两条腿伸得笔直,用力敲了敲膝盖:“以前别说兜一圈,就是兜十圈都没事呐!”
    肖文华婆娘在一旁嘟嘟囔囔:“这一圈可抵得上十圈哩,一边走一边敲锣还要扯着嗓子喊,怎么不会累!”
    两人正说着话,就见肖经纬从外边走了进来,肖文华与婆娘都是一愣:“经纬,你咋回来了?”肖文华有些着急,是不是孙子在州衙做错事情,林大人打发他回来了?自己的银子哟,想想就心疼!
    “爷爷奶奶,我想你们了,跟林大人请了个假,回村来看看你们。”肖经纬将小包袱放了下来,打开包袱将里头的东西拿了出来:“这个是给你的,爷爷,这个是给奶奶的……”
    肖文华接过肖经纬递上来的烟叶包包,喜得眼睛都眯在了一处:“经纬可真是有孝心!毕竟是读过书的!”大孙子到现在还不见给他买什么东西,二孙子才去州衙十多日,就记得给他买东西回来了,还是要读书,念过书的人那个啥?他挠了挠脑袋,好不容易才想起了那个词儿来:知书达理!
    肖文华婆娘也很高兴,拿着那些块衣料嘴里直嘟囔:“经纬,下回回来可莫要买东西了,别浪费银子,咱留着钱娶媳妇!”
    肖经纬脸色一红,从包袱里拿出了一朵珠花来:“奶奶……”
    肖文华婆娘惊得睁大了眼睛:“经纬呐,奶奶年纪大了,这珠花就用不上了。你这花了多少银子哩?这不是乱花钱嚒?”
    “奶奶!”肖经纬鼓足了勇气,红着脸道:“我……我想要你找个媒婆来,替我去求亲 ,这珠花就是给那姑娘的。”
    肖文华与婆娘两人都来了兴趣,盯着肖经纬不放:“哪家的姑娘?快说说!”肖文华心里头暗自得意,自己孙子可真是一表人才,这刚进豫州州衙才多少天,就有菇凉看上他,赶着让他去提亲了。
    是哪家的闺秀?肖文华乐得合不拢嘴,见着肖经纬吞吞吐吐的不说是谁,不免有几分焦躁:“经纬,究竟是谁家的姑娘?”
    同姓不相婚,不知道爷爷奶奶会同意不?见两人殷殷切切的看着自己,肖经纬鼓足了勇气,这才大声的说了出来:“爷爷,奶奶,我相中的是村里头肖老大家的二姑娘。”
    “什么,肖二花?”肖文华惊叫了一声,肖文华婆娘也惊叫了一声。
    “怎么了?”肖经纬心里有些忐忑,望了望肖文华,又望了望旁边站着的肖文华婆娘:“爷爷奶奶,你们的意思……”
    “中、中,肖二花是个不错的!”肖文华婆娘惊喜的喊了起来,肖老大家,现在可是富得流油,肖二花要是出嫁,保准会带一大笔银子过来哩。管她同姓不同姓,又不是亲戚,怎么就不能成亲了?这亲事可是最最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