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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

      “既然来了就跟着吧。这几个月也辛苦银朱,石青和顾祈了。”顾心钺说。
    “是。”黛眉和花青应是。
    银朱自动把顾心钺身后的位置让下来,走在后头。黛眉走到顾心钺身边,“老太太知道我们要来,让我们带了些东西过来,当初没赶上给太太贺生,之后老太太好挺懊恼的,特意送了东西过来,还是等你回去要给你好好补过一个生日。”
    “老太太客气了。”顾心钺说。
    “曾妈想来的。”黛眉说。“觉得没脸去见舅老爷,偷偷哭了几回,还是让我们来了。”
    “她把我照顾的挺好。”顾心钺说。“亲事也是我自己选的,她有什么好没脸的。曾妈的娘老子还在吧,到时候你提醒我,得登门去拜访。”
    “曾妈料到少爷会想去,特意嘱咐我了,让我替她去看一眼就行,不让少爷去看。”黛眉说。“主家折节下榻,对下人家来说是折福的事。”
    “顾祈也在,问了他的意思,若他家想要接了曾妈的父母去尽孝,我便跟舅舅讨要了他们的卖身契。”顾心钺说,“我能为曾妈做的不多。”
    “曾妈要知道,一定会很开心。”黛眉说。
    分了两车坐,之前一直走在前面的沈鹤立,挽着顾心钺的手臂,偷偷的问他,“我们的亲事是你自己选的?”
    “只能你选我?”顾心钺问。
    “我选中你,你选中我。”沈鹤立抓着他的手笑说,“心里挺满足的。”
    “莫非你以为我是什么人来下聘,我都会同意?”顾心钺问他。
    “这不是你家里情况特殊,难道你会愿意你的画像流落在媒人手里,给不知道什么人的人点头评足?”沈鹤立说。
    “你当初看我的画像说什么了?”顾心钺反问道。
    沈鹤立扣扣的他掌心,“晚上回去跟你说。”
    上江的建筑又是另外一种风情,临海,又有常江从城中穿梭而过,海运和河运都非常发达,经济繁荣,沈鹤立对看着窗外的顾心钺说。“到上江来一定要去逛逛百货,目前百货最好的就是上江,货物很齐全,而且很新颖,每次看到上江的百货,我就觉得,我要走的路还很长。”
    “是因为哪方面的原因才会做的这么好?”顾心钺说,“是因为货物?还是因为购买的顾客?”
    沈鹤立惊奇的看着他,“悦之只呆在家太屈才了,不若出来上班,我给你开工资。”
    顾心钺看着窗外,就算临近黄昏,街上的人流也有很多,还有推着小摊出来的,有热腾腾的食物香气,有小孩牵着妈妈的衣角在摊前守候,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
    “想吃那个吗?”沈鹤立见他的总看着那些卖吃的小摊,“我叫人去帮你买点,上江的外地人很多,所以在这里可以吃到很多地方的特色小吃。”
    两人坐的极靠近,顾心钺摇摇头。“不管食物的贵或者便宜,精致或者粗糙,在肚子饿的人面前,他都是幸福。”
    “行,等到地方,我就给你准备幸福。”沈鹤立说。
    这次的住宿不是在海边也不是在江边,上江这里的海边江边就没有安静的时候,虽然沈鹤立现在有他在顾心钺就睡的好的觉悟,但是毕竟他也怕吵,选的梧桐路上的一栋房子,梧桐路顾名思义就是路的两边都是高大的梧桐树,红顶的房子就在梧桐树后面。
    “你每次从哪找的这么漂亮的房子?”下了车后顾心钺看到房子,高高的梧桐树的影子覆盖了大片面积,暑气都一扫而空。
    “喜欢吗?”沈鹤立说。
    “嗯。”顾心钺连点几下头。
    “进去看看。”沈鹤立说。
    走到院子里的时候,黛眉就拿着坐垫出来,“太太,那边有秋千椅,从那看风景一定不错。老爷陪太太在那坐坐,马上就泡茶出来。”
    “好。”顾心钺说。自己主动往那边走去。沈鹤立眉一扬,却没说什么。黛眉在秋千椅上放了坐垫,等他们两人坐下后,马上进屋,石青搬来一个西洋小圆桌,黛眉端着茶具和点心来,泡了茶后又福身下去。
    “黛眉比银朱确实办事稳妥些。”沈鹤立搂着顾心钺说,“银朱让你在外干站等他收拾,黛眉还知道让我在这陪你看风景。”
    “你以为谁都能当大丫鬟。”顾心钺说。“我身边只有四个丫头,所以我没给她们分等级,都是大丫鬟,但真要符合大丫鬟这标准的,只有黛眉和紫葛。”
    “你从小是丫头伺候着洗澡,嗯?”沈鹤立手滑到顾心钺腰间,暧昧的伸进衣服里。
    “当然。”顾心钺说。
    “现在呢?”沈鹤立问。
    “偶尔。”顾心钺说。
    沈鹤立脸色变了变,“我身边有四个贴身长随,公司里还有几个青年才俊,我觉得你的丫头们对你很忠心,也不好耽误了她们的花期,不如早早配了出去,也是全了你们的主仆缘分。”
    顾心钺看他,噗嗤一下憋不住笑,仰头大笑起来,第一次笑的这么开心,牙齿都笑出来,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逗我呢?嗯。”沈鹤立醒过神来说。
    ☆、第29章 大年三十第一章
    沈鹤立以下午受了惊为借口,一定要帮顾心钺洗澡。进了浴室,里头有个崭新的木浴桶,顾心钺满意的点头,在船上二十天,他早就想好好泡个澡了。见沈鹤立跟着进来,却在一旁傻站着。
    “你不是要帮我洗澡吗?更衣吧。”顾心钺把双手展开,好整以暇的说。
    “真要我帮你洗?”沈鹤立不敢相信世上有这样的好事。
    “那你出去?”顾心钺说。
    “不出去,不出去,我给你更衣。”沈鹤立忙说,凑上前给顾心钺脱衣裳,白皙的无暇的完美的不着寸缕的身躯,在沈鹤立出现,但没等他再仔细观赏,顾心钺已经踩着凳子进到热水里,发出舒服的喟叹声。
    顾心钺这样坦然自若,原本存着其他的心思的沈鹤立也只能老实的给他擦背,按摩肩膀,顾心钺闭着眼,时不时说一句轻一点重一点换个地方之类的。
    黛眉轻轻关上浴室门,在卧房里点了欢和香,才从卧室出来,见银朱在门口,就笑说,“曾妈要知道少爷现在和姑爷这么亲近,不知道该怎么高兴了。”
    银朱闻言笑弯了腰,对黛眉做个嘘的手势,“少爷总说姑爷缠的他烦,总要多花精神来应对他。我们自己知道就好了,在少爷面前说的话他不会承认的。”
    黛眉轻笑一下,随即严肃的问她,“少爷吃药吗?”
    银朱想到这,神色不再轻松,“吃药的时候多。”
    黛眉轻叹一口气,随即又放松的安慰银朱道。“慢慢来,少爷本来想和姑爷各取所需,互不干涉的,现在最起码,我们都不要担心太太的胎虫问题。”
    “希望少爷能早早有个小少爷就好了。”银朱说。
    沈鹤立看着顾心钺泡在热水里享受的样子,觉得有些不平,想了个法子,“哎呦,这水把衣服都弄湿了。”故意用水瓢舀了水倒在自己身上,衬衫瞬间湿透贴在身上,“没办法,只能脱了。”
    沈鹤立无奈说道,把上衣都脱了。光着膀子特意晃到顾心钺面前,展现一下身材美,见顾心钺不为所动,又不小心一水瓢水倒在裤子上,然后又无奈的把裤子脱了,身上就剩四角短裤。
    “出去换衣服。”顾心钺闭着眼说。
    “换,当然要换。”沈鹤立说,手伸进浴桶。“但我想先洗了澡出来。”
    顾心钺睁眼,抬头看他,沈鹤立眼里的火都能滴下来了。
    顾心钺有些无奈,“每天除了想那些事,你能想点别的吗?修身自持,修德养身。”
    “你总让我饥一顿饱一顿的,我怎么能不想着。”沈鹤立摸索着水下滑腻的皮肤道,“太太是欲擒故纵的好手,除了举双手投降,我还能怎么办?”
    “是我的错?”顾心钺说。
    “是我的错。”沈鹤立说,“是我定力太差。你出来还是我进去。”
    顾心钺看他,想确定他到底有多厚脸皮,沈鹤立问完不需要得到答案自己踩着凳子就进浴桶了,浴桶里的水被挤出桶外,啪在地上,在浴室里响起不和谐的前奏。
    “太太,给我生个儿子吧!”情深时沈鹤立喃喃求道。
    直到快到黄昏,卧室才传来叫人的声音,等黛眉进来时,顾心钺早已穿戴好坐在沙发上,眉眼嫣红,神情已是淡然,屋里不见沈鹤立,黛眉端来茶水,“饭菜已经准备好了,太太准备到餐厅去用餐,还是就在房里用餐。”
    “准备些清淡没味道的在房里吃吧。”顾心钺说。
    “是。”黛眉说,浴室传来声动,想来沈鹤立现在在里面,弯腰轻声问,“太太,药现在吃吗?”
    顾心钺短暂的停顿后,“拿来吧。”
    黛眉反身去找了药盒,打开盖子,顾心钺拿了一颗,却没有马上吃,好像想到了什么在思考,黛眉低眉站在他身边。
    “嗯,还没送饭进来?”沈鹤立裹着浴袍出来,见桌上还没摆饭就有些奇怪,又看到顾心钺手里拿着什么看着他,“手里拿着什么?”
    顾心钺看一眼手里的药丸,平静的说,“避子药。”
    “什么?”沈鹤立不相信的反问,看顾心钺的眼神不像说假话,就大步上前,一把抢过他手里的药,见黛眉手上还有一个打开盖子的药盒,里头还有四五枚药丸,也一把夺了过来,“这药吃多了对身体不好,以后别吃了。”
    然后跑浴室扔马桶去了。
    黛眉询问的眼神看向顾心钺,没错过沈鹤立转身后他嘴角有一闪而逝的微笑,“端饭来吧。”
    “是。”黛眉应声下去,心里不住高兴,太太这是不打算吃药了?要有小少爷了。
    两人对坐着吃饭,顾心钺胃口并不好,喝了几口粥就放下碗筷。“不好吃?要不要换点别的?”沈鹤立关切的问。
    顾心钺看着他,觉得那份关切不像作假,揉揉肚子偏下的地本书由糯 米論 壇为您整理制作方道,“因为刚才这里吃太多了。”
    沈鹤立意味深长的看一眼那个部位,“所以不要让我的辛勤灌溉浪费啊。”
    顾心钺伸出手,“我想睡觉。”
    沈鹤立放下碗筷,去把他抱到床上去,接触床垫的时候顾心钺皱了下眉,“要不要我给你按摩。”沈鹤立问。
    顾心钺摇头,“你拿着饭去外头吃。”
    “好。”沈鹤立说。
    顾心钺这一觉睡的挺香的,到半夜三点才饿的醒过来。他一动,沈鹤立就有了反应问他要什么,“想吃东西。”顾心钺说。
    “你躺着,我去让人给你端来。”沈鹤立说。
    有些清醒觉得不对劲的顾心钺拉住他的手不让他走,“你之前都没睡?”
    “不是饿了吗,快松开,等会饿着了就不好了。”沈鹤立并不正面回答。
    “你刚才再想什么?”顾心钺说。
    沈鹤立并不是扭捏的人,“你真的想知道?那好,我告诉你,我一直都没睡,躺在床上一直在想,你为什么不要孩子?”
    顾心钺轻笑出声,“我还以为你不在意?”
    “怎么能不在意。”沈鹤立皱眉说,“这要是在我老家,做妻子的不想给丈夫生孩子,可是要家法伺候的。”
    “想对我用家法?”顾心钺问。
    “不敢。”沈鹤立有些硬邦邦的说,“只求太太告诉我个原因,也好让我死个明白。若太太真的不想我靠近,”
    “我不让你靠近你就不凑上来了?”顾心钺说,“那你早干什么去了?最坏的就是你,你知道我接受自己是一个男妇必须出嫁用了多长时间?你觉得我在做好出嫁的准备时就马上准备好生子了?当初选中你就是因为你家境简单,人有野心,我们可以互惠互利,互不干涉,结果你一点都不老实,你死缠烂打要缠上来,磨的我的底线一退再退,怎么,现在要远离我了?那真是谢天谢地”
    “不,不,不。”沈鹤立头摇的拨浪鼓似的,“我是说就算太太真的不想我靠近,我也会紧紧黏在太太身边,不会给太太机会离开我的。”
    顾心钺用手推开他的脸,“去叫人送吃的进来。”
    “我不逼你,只药吃多了真的对身体不好,答应我以后不吃药了,好吗?”沈鹤立说,“我们顺其自然。孩子是福气,怎么能把福气往外推呢。”
    “男妇并不如女子易孕,就算没吃药,也不一定能顺利怀上。”顾心钺说。
    “那是我要努力的地方,这几不用操心了,不过咱能不吃药不?”沈鹤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