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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节

      “柳兄弟,请不要侮辱在下的主人!”
    “侮辱?”柳河好笑,“他还知道什么叫做侮辱?!你回去告诉他,阿桥是没了夫君,可是她还有我这个爹在!他君世轩就算再了不起也休想伤害我的女儿!滚!马上给我滚——”
    张氏掀开了马车的帘子,也气的浑身颤抖,“你们再这样我们就去报官!到时候看你们君家还要不要脸!”
    胡叔看了看两人,“既然柳东家现在不方便,那我们就先回去,以后找个好时间再来。”
    “永远也不用再来!”柳河怒喝道,“我的女儿不会嫁给他,就算守一辈子的寡也不会嫁给这样一个卑鄙小人!”
    胡叔眼底泛起了愠怒,“嫁入君家不算辱没她!”
    “滚——”柳河咆哮道。
    胡叔看了看他,上了驴车,“走!”
    车夫愣了一下,还是调转了车头原路返回。
    柳河没有即可离开,而是看着他们走远了,走的没了踪影,才缓和下了语气,可还是没有走,而是对着张氏道:“你先去,这件事不要告诉阿桥,我在这里守着!”
    “嗯!”张氏点头。
    ……
    这边,胡叔走远了,车夫才战战兢兢地开口,“胡叔,我们这样回去好吗?少爷会不会怪罪?”
    胡叔苦笑,“回去吧,一切责任我来承担。”
    少爷这哪里是有心聘娶啊。分明是在结仇!
    还是一时冲动的。
    现在这样也好,免得少爷冷静下来后悔!
    ……
    张氏是真的打算隐瞒下胡叔到来的事情的,可是她从来不是一个会隐瞒事情的人,柳桥很快便发现了端倪,随后询问。
    起先张氏也是遮遮掩掩,后来遮不住了,便只好说了,而且她之后也想,要是不说这件事,以后阿桥再遇到了怎么应付?
    柳桥闻言,冷笑不已。
    萧瑀得知之后震怒,“我这就去找他!”
    “不用了。”柳桥阻止了他。
    “嫂子!”
    柳桥冷笑:“他就是希望我这样做!我岂能如他的愿?”
    萧瑀沉着脸没有继续。
    柳桥没有让萧瑀去找君世轩算账,不过却让李伯送了一封信给君世轩。
    君世轩看了信之后,砸了书房书桌上的一切东西。
    信上只有一句话。
    那日话已经说到了那个地步,君东家竟然还不死心,果然贱的可以!
    普通的一句骂人的话,却比任何的报复更加来的刺心。
    而君世轩会不会有后续的报复,柳桥没心情理会,丧事办的很顺利,当衣冠冢立成的那一日,柳桥披麻戴孝地站在墓碑前,恍惚的不知所以。
    许久许久,直到阴雨浸湿了衣裳,寒意侵袭皮肤,她才回过神来。
    她抬头看着阴沉的天,易之云,如果真的有魂魄的存在,那就回来,我给你立衣冠冢了,你可以回家了,易之云,回家来,这里是你的家,是我们的家。
    回家吧。
    温热的泪,再一次洒落,混上了阴雨,渐渐地失去了温度。
    这一日过后,柳桥便再也没有回过林家村。
    因为跟云氏的约定。
    也因为她害怕回到这里,害怕面对那熟悉的一切却再也找不回熟悉的人!
    而她,不能有害怕!
    因为她还要去完成他未曾完成的事情!
    而这一年,也是一个多事的年头,中秋过后,西北的战事再一次打响,而不知道是大周不得老天庇佑,还是北延国特别的苍天厚爱,战事才打响没多久,南方几个州不同程度地出现了旱情,入冬之后,情况更加的严重,而换岁之后,也仍是持续着,以致当年的春耕无法进行,当年粮食失收,各地灾民遍地。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朝廷赈灾的及时,并没有造成太大的动乱,只是却也饿死了不少人。
    不过这一次朝廷却没有因为天灾而停了西北的战事,反而越战越烈,而随着朝廷的加派兵力以及坚定的立场,西北的捷报一个接一个传来。
    到了第二年年末,大周已然成功收回了前朝所丢弃的大部分州。
    有心人士可以发现这一次大周像是知道北延国的一切布放一般,攻一个城池便打下一个城池,而且都是以最少的伤亡换最大的胜利。
    不过战事到了第三年,却还是出现了僵持,大周要收复的州便剩下两个了,而攻破这两州却整整花费了一年的时间,到了第四年开头,才终于彻底告捷!
    消息传来,大周上至皇帝下至百姓欢欣鼓舞!
    这一年,是承平十八年,大周皇朝一洗前朝留下的耻辱,收复了祖宗旧地!
    这一年,柳桥十九岁,而易之云离开,十年!
    ☆、145 阁下何人?
    湘江是大周境内第二大河流,而比起时常泛滥的恒河,湘江便显得温和许多,静静地哺育着沿岸百姓,便是连大旱之时,也未曾干涸。
    彭州位于湘江的中游,这里的百姓从远古时候开始便取湘江用最上好的粮食酿造美酒佳酿,而到了大周一朝,便更是成了闻名遐迩的酒乡。
    在彭州,随处可见大大小小的酒坊,其中最出名的便是三大酒坊——温氏酒坊,章家酒坊还有陆氏酒坊。
    温氏酒坊跟章家酒坊是彭州的老字号,而陆氏酒坊则是在四年前才开始落户彭州的,如此短的时间陆氏酒坊能够一跃成为三大酒坊之一并不是它的靠山有多么的雄厚,而是在二十多年前,陆氏酒坊乃彭州第一酒坊。
    而如今的陆氏酒坊的创始人之一便是身上留着一半的陆氏血脉,乃当年闻名天下的酒神陆元的嫡亲外孙。
    当然,单单是靠着陆元之名是无法达到如此高度的,如今的陆氏酒坊虽然没有恢复当年陆元仍在之时的兴旺,但是所出品的酒类却传承了陆氏的精髓,两年前三年一度的彭州酒业大会,陆氏所出品的佳酿一举击败了温氏酒坊与章家酒坊,就此奠定了陆氏酒坊在彭州的地位。
    彭州不大,不过由六个县城组成,而江城县便是其中之一,在江城县,最有名的自然便是陆家村,因为这里是陆氏酒坊所在。
    陆氏酒坊的酿造工场没有设在县城,而是设在了乡村里。
    而里面的伙计大多数是陆家村的人。
    陆家村离县城也很近,不过是小半个时辰的脚程便可以到了,坐车的话一刻钟也不需要,不管是人员的往来还是运输都极为的方便。
    而江城县频临湘江,从江城县的码头不管是北上还是南下,都极为的方便。
    八月初的天仍是闷热无比,便是前两日才下了一场大雨,可仍是无法缓解这份闷热,在陆氏酒坊东北角有一处独立的小楼,这是酒坊的账房以及管事歇脚暂住之处。
    不过这几日,这里却成了陆氏酒坊大东家的居住之地。
    陆氏酒坊两大东家,一便是陆元的外孙萧瑀,不过萧瑀只是占了三成的股份,大部分的股份在另一个人的手中。
    这人便是大东家柳桥。
    而柳桥之名,这几年也南方声名鹊起,她乃出品新奇点心的美食坊的东家,据闻还是萧瑀的救命恩人,是他义兄的嫂子。
    还有,她是一个寡妇,今年不过十九岁。
    美食坊,陆氏酒坊,年轻的寡妇,这足以让柳桥成为许多人瞩目的焦点,不过她却很是低调,很少在人前出现。
    便是陆氏酒坊落户江城县多年,她也从未露过面,直到了几个日前,才前来酒坊巡视。
    小楼内
    萧瑀亲自给眼前的沉静少女倒了一杯茶,“嫂子觉得如何?”
    “几年之间能有如此规模,阿瑀,你的确是用了心。”柳桥笑道,“不过,我还是那句话,凡事不能着急。”
    萧瑀坐了下来,“嫂子还能记住这句话便好。”
    柳桥喝茶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后抬头看着他,“有话就直说吧。”
    “战事,旱灾,都没有阻止美食坊的扩充,短短四年之间,美食坊不但走出了区别钦州,闻名北方,如今又要进军南方。”萧瑀收起了笑容,“嫂子,我知道你心急,也知道你心里难受,只是如此急切的扩充,若只是损失钱财也就罢了,可一旦不小心便会……”
    “阿瑀。”柳桥打断了他的话,眼睑微垂着,“我自有分寸。”
    萧瑀看着她,眼底有着担心和心疼,“嫂子,如果易大哥的在天之灵也不会希望你这样的!而且,北方的战事中太子立了头功,一个有军功得军心民心的储君,不是那么容易被人取而代之的!”
    “美食坊扩充虽然很快,快中并不失稳,在各地的人际处理之中我也很小心。”柳桥缓缓道,“阿瑀,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萧瑀看了看她,“陆氏酒坊已经开始在大周酒业中站稳脚跟了,两年前的酒业大会上,陆氏的佳酿已经得到了各方面的关注,下一步我们便可以尝试争夺御酒的名额。”
    “御酒三年一选,如今离下一次御酒采选还有一年多,陆氏酒坊虽不能说稳操胜算,但是也的确可以试一试。”柳桥顺着萧瑀的话改变了话题,“不过如此一来,陆氏酒坊的一切都会摊开在京城的那些达官贵人眼前,阿瑀,如此一来你的身份……”
    “当日陆氏酒坊落户陆家村,有些事情就瞒不下去。”萧瑀神色淡淡,“嫂子放心,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的。”
    柳桥看着眼前已经不复当年青涩的男子,点了点头,“你也长大了,嫂子相信你能够处理好,只是,阿瑀,或许你不愿意听这些话,不过这些年你父亲对你也是真的用了心。”
    “嫂子这话说的。”萧瑀却笑道,“什么我长大了?嫂子难道忘了我比你还大上几岁?”
    柳桥见他故意避开她后面的话,心里叹了口气,笑道:“比我大有怎么了?再大我也是你嫂子!”
    “是。”
    柳桥看了看他,“阿瑀,当年我没有能够化解你易大哥心中的恨,以致……我不希望你布他的后尘,而且,你父亲还没有可恨到让你不惜一切报复的地步!”
    “嫂子。”萧瑀敛去了笑容,“我明白你的心意,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保重自己的!”
    柳桥沉吟会儿,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眼前的男子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小孩子,很多事情他明白,便是她想管,也未必能够管得着,“你有分寸就好。”
    “嫂子打算在这里留几天?”萧瑀转移了话题,“彭州虽然小,但是也有不少有趣的地方,我陪嫂子走走如何?”
    “你还是专心念你的书吧!”柳桥道,“我来便是不希望你分神!”
    萧瑀笑了笑,“离春闱还有好几个月了,总不能一直念书将所有的事情都交给嫂子吧?”
    “怕我弄砸了?”柳桥笑道。
    萧瑀道:“自然不是,只是这些年除了彭州的事情,所有事情都是嫂子在忙,如今嫂子还要将彭州的事情揽上身,嫂子,如果易大哥知道了……”话,截然而止,“嫂子……”
    “没事。”柳桥笑了笑,“人走了,便是不提他还是走了,我还没有脆弱到听也不能听的地步。”随后,又将话题转回到了方才的事情上面,“不过既然你觉得还可以应付,我不插手就是了。”
    “嫂子。”萧瑀笑道,“我参加科举一事一直没跟你说,你可怪我?”
    “我怪你做什么?”柳桥失笑,“你能捡起书本也是好事,商人终究是低人一等,等明年你考中了进士,那说亲也是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