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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

      “哦,只是有点累而已。”谢长曦对上他的眼睛,摇了摇头。
    “夫人若是累了,前面就是马车,夫人可在上面休息。”那黑衣人耳尖的回道。
    “知道了。”谢长曦淡淡的说道。
    谢长曦和白广行两个人上了马车,其他的那些黑衣人都骑着马,谢长曦坐在马车内,看着马车里的摆设丝毫没有马车外表的简洁,堪称奢华无比。
    外边的人似乎都上了马,谢长曦只感觉马车轻微摇晃了几下,就开始行走了,虽然比不上她在谢家时乘坐的马车平稳,可也算不上差。
    两人这时候的气氛还有些尴尬,谢长曦沉默不语,倒是白广行他沉默了一会儿之后,略带歉意的说道:“这次是我连累了姑娘,还污了姑娘的名声。”
    谢长曦闻言摇摇头,道:“倘若不是我,公子的住处又岂会暴露出来。”
    “至于名声,他们并不知道我的名字,又何来污字?”谢长曦淡淡道。
    “姑娘豁达。”白广行干巴巴的说了这句话,两个人便继续相对无言。
    一路上晃晃悠悠的,谢长曦又是刚刚恢复,未免会感到疲惫,于是她就有点迷迷糊糊了,不知不觉她竟然睡了过去。
    待她被白广行叫醒时,才发现她竟然靠着白广行的肩膀,之前他们两个人还是面对面坐着的,怎么一觉醒来变成了这样?
    不过谢长曦并没有计较太多,因为外边的黑衣人正在叫他们下车。
    白广行打开车门,撩起车帘先下了车,然后他就等在一侧,见谢长曦出来了就伸手,谢长曦按着他的手一使力便下了车,两个人的动作无比的流畅,似乎做了千百次一般,不禁对视起来。那黑衣人在旁边又是一声嗤笑,谢长曦这才恍然回头,白广行眼神从那黑衣人身上掠过,看着谢长曦略显凌乱的发髻,眼神平淡无波。
    “今日天色已晚,就劳烦两位在这客栈休息一晚了。”那黑衣人说完后,又道:“我看夫人的脸色不怎么好,二位的晚饭就直接在房内吃吧。”
    这是怕他们传递消息?谢长曦脑中掠过这个想法,跟着黑衣人走进了客栈,待他们两个的房门被砰的一下关上时,谢长曦才骤然反应过来,他们两个人要一个屋子?
    谢长曦看着白广行平淡的神色,道:“白公子,不如我去找他们再要一间房?”
    白广行那平淡的目光朝她看过来,道:“还是我去吧。”
    谢长曦眼睛一动,想到了什么,道:“算了,若是再去找他们,不免他们又会想我们又在打什么主意。”
    “那就劳烦姑娘和我将就一晚了。”白广行道,他环顾四周,踱步道:“今晚姑娘就睡在床上吧。”
    谢长曦叹了一口气,道:“那好吧,不过眼下业已深秋,更深露重,”她又看了看白广行身上单薄的衣服,道:“我看看柜子里有没有多余的被子。”
    白广行也不逞强,他道:“那就谢谢姑娘了。”
    谢长曦走到柜子前,打开柜子,里面却只有寥寥几条床单而已,她又扭头看了看床上那条被子,默默的关上了柜门。
    “我看我还是出去叫他们再送来一床被子吧。”谢长曦道,然后她便准备出去。
    白广行却道:“还是我去吧,姑娘还是暂时先待在这里吧。”
    “那好。”谢长曦便坐在了桌子旁。
    白广行开门出去了,他刚打开门,便听到旁边的房间也是吱呀一声,门开了。
    从中走出一个人来,那人道:“神医可要去做什么?”
    白广行听出来这人就是那个领头的黑衣人,便道:“内子畏寒,房内的棉被略显单薄。”
    “这简单,我这就让人给你们再送条被子。”黑衣人道。
    “那就劳烦了。”白广行说完就准备回去,却被黑衣人叫住了,只听他道:“神医能有如此貌美的娇妻,我可是无比的羡慕啊。”
    他的语气略微感慨,却让白广行眼神一厉,白广行转过身来,盯着他说道:“她可不是你能肖想的!”
    “哟,神医的妻子我怎敢肖想呢?只不过尊夫人风姿的确动人,令我魂思梦绕啊。”说完,他诡异的笑起来。
    谢长曦在屋内听得一身怒火,她打开门,将白广行拉到一边,对着那正笑得开怀的人唾弃道:“我此生最为不屑的就是不敢露出真面目的人!”言下之意便是你我还看不上,那人果然因此话停住了笑声,而后又听谢长曦说道:“何况,你那张黑布下的脸我也不屑去看!”
    “夫人好骨气!”那人阴森森道。
    “哼!”谢长曦冷哼一声,转身进了房间。
    白广行轻瞥了那人一眼,道:“劳烦尽快将东西送过来吧。”说完便进了屋。
    “你们!”那人在原地阴森一笑,转身下楼了。
    “你和他交过手?”白广行一进屋就听谢长曦问道。
    “嗯。不过只是试探了一下,并未用尽全力。”白广行坦然说道,而后他问:“怎么了?”
    “这人的一言一语都令我无比厌恶。”谢长曦眼中满是不满。
    “娑雪楼之人,一言一语俱都与常人相异,而且,他们尚有求于我,你无需挂怀。”白广行道。
    谢长曦诧异的看了白广行,看到他平淡的脸色,便道:“我知道了。”
    她未曾看见白广行背在身后的手指微微揪紧,也没有看到白广行的耳尖微红。
    谢长曦拎起茶壶倒了一杯水,将杯子往他这边推了推,道:“一路上滴水未进,你喝点水吧。”
    “哦。”白广行走进桌旁,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润了润嗓子。
    两个人相对无言,就这样空坐着,谢长曦不耐,便暗自运转功法修炼,白广行看到谢长曦平静的脸色之后,知道她心神不在,便自顾自的看着手中的茶杯发呆。
    被子和晚饭一起被送过来,谢长曦虽然奇怪这个客栈为什么会接待他们这群诡异的人,不过,这些事情并不需要她来担心。
    谢长曦坐在桌子上,拿起筷子,刚要去夹菜的时候,便被白广行阻止了,她疑惑的看着白广行,只听白广行道:“姑娘,入口之物还需谨慎。”
    “哦。”谢长曦见白广行拿出银针,了然的点头,她因为自己身体的缘故,对这些下作手段从来不放在心上,只是此时她尚不知自己身体是否回到了原来那百毒不侵的时候,这些事情当然得谨慎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  难道你们连个评论都不愿意留给我么?(;′⌒`)
    ☆、第六十六章
    那些黑衣人倒是没在这些饭菜里下毒,毕竟他们还等着白广行救人呢,又怎会做出下毒的事情?
    于是两人平静的吃完了晚餐,叫人把东西收下去后,白广行就坐在了椅子上,被子放在一边,若是他困了的话,就可以随时盖上被子睡觉了,就是可能睡的不是很舒服。
    谢长曦吹了灯,她上床盖上被子后,在闭上眼睛之前说了一句:“晚安。”
    白广行微微一怔,随后很快的也回道:“晚安。”
    两人之后一夜无话。
    谢长曦一夜无梦,她醒来后还盯着床帐发了一会儿呆,直到白广行那边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后,她才回过神来。
    谢长曦掀开被子,准备下床,昨天晚上她没有脱衣服,今天早上起床只需穿个鞋子罢了。
    “姑娘,”白广行看过来时她正弯腰穿鞋,白广行便止住了话头,背过了身。
    谢长曦穿好鞋子站起来后,才道:“公子可有什么话要说?”
    “姑娘昨晚可睡得安好?”白广行微微转头问道。
    “还好。”谢长曦说完,便听门外有人敲门。
    白广行站的较近,于是他便走到门前,打开了门。
    “白公子!”门外人惊喜的声音将谢长曦也引了过来,因为她感觉这声音挺像一个人的。
    “姑娘!”谢长曦刚走到门口,便看到了端着水盆的非墨惊喜的看着她。
    “非墨。”谢长曦道,非墨看着从白广行身后走出来的谢长曦,又看了看房间的门,惊讶的道:“姑娘,你怎么和白公子住一个屋子?”
    “……说来话长,你总端着这水盆也不方便,还是先进屋把它放下来吧。”谢长曦顿了顿,说道。
    “好。”非墨在白广行侧了身子让出空地后,径直走了进来。
    “吱呀”一声,白广行在谢长曦身后关上了门,谢长曦微微偏头,随后将视线移到了非墨身上。
    “非墨,你什么时候醒过来的?”谢长曦等到非墨将手中的盆子放下后,才出声问道。
    “昨天晚上我就醒了,不过之前那个认错我们两个的黑衣人告诉我说,让我继续伺候您。所以今天早上我就端着东西过来了。”非墨道。
    谢长曦下意识的和白广行对视了一眼,道:“他没为难你么?”
    “他只威胁我说,如果我敢耍什么花样的话,我这条命就别想要了。”非墨的语气微微颤抖,似乎还有点后怕。
    “而且,我的武功不知道被他们用了什么样的方法封住了,我现在提不起一丝内力。”非墨说道。
    “……”谢长曦沉默下来,白广行却上前一步,道:“把手伸出来。”
    “啊?”非墨微微惊讶,而后在白广行的平淡的眼神中伸出了右手,谢长曦默默看着白广行为她把脉,在白广行松手后,问道:“如何?”
    “似是被人用了特殊手法封住了穴脉,不过,她的内力还在。”白广行道。
    “这样就好。”非墨闻言松了口气,看样子她之前以为被人抽干了内力。
    “原来如此。”谢长曦话音落地,非墨便道:“姑娘,不如你先洗漱如何?”
    谢长曦脸微红,她侧过头,轻声道:“嗯。”
    白广行闻言,便道:“那我先出去了,如果有事,就到大堂找我。”
    “好。”谢长曦应道,然后白广行便走出了房间。
    “姑娘,请。”非墨道。
    谢长曦洗漱完后,非墨又给她拿来一件衣服,谢长曦因为昨天那人的表现还有些膈应,便问:“这衣服是?”
    “哦,是他们让我去外边买的。”非墨道。
    “那就好。”谢长曦松了口气,非墨有些好奇的问道:“姑娘之前怎么了?”
    “没什么。”见谢长曦不想说,非墨便沉默下来给她梳头,待梳好谢长曦去看的时候,便见非墨又给她梳了一个倾髻,谢长曦顿时叹道:“非墨。”
    “啊,姑娘怎么了?”非墨似乎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干错了什么事情。
    “我现在又怎么能梳髻呢?”谢长曦无奈道。
    “啊!我忘了,可是姑娘,我只跟教习学过妇人髻,别的并未学过。”非墨羞窘的说道。
    “哎,算了,反正已经被误解了,这样也好。”谢长曦站起来,道。
    “误解?”非墨有些疑惑,随后看到谢长曦的发髻顿时明白过来,她有些吃惊的道:“难道,难道姑娘你被他们当成,白公子的夫人了?”
    “你说呢?”谢长曦对着她悠悠说道,非墨神色愧疚的说道:“都是我不好,坏了姑娘的名誉。”
    “不过,姑娘你和白公子挺般配的。”非墨话头一转,笑着对谢长曦说。
    “瞎说什么呢?”谢长曦嗔道,“白公子现在应该还在大堂里,我们下去找他吧。”
    “好。”非墨道。
    二人刚出门,就在楼梯口碰到了那个领头的黑衣人,若问谢长曦为什么一眼就认出了他,那便是这个人的眼神和昨晚他看她的时候一模一样,都令她感觉浑身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