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让大家都休息，往常吵吵闹闹的剧组，今天显得异常安静，谁都不敢多说一句话。甚至有几个胆子小的，连大气都不敢出，来来往往都小心翼翼的态度。
    黎芮收拾过后，整个人的精神都好多了，但是她脸上的担忧丝毫没有褪去。一开始她并不认为入戏太深能有多严重，但是现在看来，许舒默的程度已经很严重了。
    “黎芮，我们谈谈。”杨辞寒冷着一张脸走了过来，低声说道。
    黎芮跟着她进了一间没人的休息室，杨辞寒将耳边的碎发抹到耳后去，她脸上的表情更加严肃认真。
    “我刚刚劝了舒默不要再演了，他还在犹豫。我不知道当初卫导是怎么跟你说的，但是舒默这种情形真的不能再演了。他之前就是太过用功钻研角色，无法抽离其中，特别是阴暗面，就更会深陷！”杨辞寒显得很暴躁，她的语气十分急促，恨不得立刻就押着黎芮到许舒默面前去劝解。
    黎芮皱了皱眉头，她早就起了放弃的心思，但是每当想起许舒默说自己那么热爱演戏，哪怕是现在当着众人的面儿变成这样，他还是想要继续下去。就因为他不想放弃。
    “我会试着劝一劝，不过最后拿决定的还是他自己。我们不能剥夺他演戏的权利，如果这次真的放弃了，许许或许就没有演戏的机会了。其他导演不可能像卫导这样给他这么多缓冲的时间，我们应该更加相信他……”黎芮的语气里透着不确定，显然不大情愿。
    不过说到最后，她的语气却是十分坚定。
    “你够了，我让你去劝他，不是来劝我！你究竟怎么回事儿，有你这样当女朋友的吗？把他的安危不当回事儿，你知道他之前下了多大的决心才放弃演戏吗？但是现在你又把他拖了进去！如今他舍不得离开，哪怕已经这么严重了，究竟是谁的错！”杨辞寒猛地一挥手，似乎想要从黎芮的脸上抽过去一样，不过最后还是忍住了。
    黎芮愣了一下，没想到杨辞寒认为这是她的错。
    “反正都已经错了，那就索性错到底好了。就还有几场戏了，现在放弃，你让许许怎么甘心？”她索性破罐子破摔地说了这么一句，就推门而出。
    杨辞寒气得跳脚，却也毫无办法。
    ***
    今天因为许舒默的不在状态，卫导没有拍男女主角的戏，只是让黎芮好好安抚他。
    许舒默自己也闷闷不乐的，黎芮始终在他的身边，即使不说话，也时常会倒水给他喝或者放轻音乐听。
    “许许，无论你是怎么想的，我都会一直支持你的决定。”等到回了宾馆，黎芮才试探着说了一句。
    本来杨辞寒是要留下来的，后来又被王助理劝走了。现在亲如一家人的经纪人，也不如黎芮这个真女朋友的安慰来得管用。所以黎芮就先待在他的房间，准备等到劝解完人之后再回去。
    许舒默的手里举着一根烟，他面无表情地“喷云吐雾”，气氛有些压抑。
    “黎芮，对不起。或许很自私，我想再撑一下，我和你的对手戏应该很快就拍完了，你不用担心太多。”许舒默停顿了半分钟，才轻声开了口，他的声音听起来比平时要冷漠许多。
    黎芮连连摆手表示不介意，只是当她听到许舒默这样冷冰冰的回复，就像是他们一开始认识的时候，许舒默还没承认她一样，拒人于千里之外。
    “许许。”她的声音透着委屈，语调也跟着颤抖起来。
    许舒默拿着烟的手抖了一下，似乎想抬头看她，又放弃了：“时间不早了，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拍戏呢！”
    对于他这种赶人行为，黎芮就更加觉得委屈了。她总感觉现在坐在她对面的许舒默，其实已经离她很遥远了。
    这种想法刚在脑子里行成，她就吓了一大跳，立刻伸手去抓住他的手。
    “许许，你不要吓我。我们可以演好的，从我十几岁喜欢上你的时候，我就在心底发誓过：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儿，只要你是许舒默，就永远是我黎芮心中的神。虽然这话在现在听起来，十分中二肉麻，但是我现在也没想过要改变。”黎芮脑子一阵阵发热，她只觉得再不做些什么，或许许舒默就真的要远离她了。
    她不想和许舒默之间存在着什么隔阂，这次的事情已经很大了，黎芮就怕自己处理不好，就把许舒默给弄丢了。
    黎芮这么说完之后，胆子倒是大了不少，反正这种话她以前也常说。她索性蹲下/身搂住了许舒默的脖颈，整个人往他的怀里钻，像是要找寻失去的安全感一样。
    许舒默原本乱糟糟的心绪，在接触到黎芮柔软的身体时，整个人都僵了一下。
    他之前勉强压制住的暴躁，终于承受不住，像是开了闸的洪水一般，倾泻而下。他将手头的烟压在了烟灰缸里，一把抱住了黎芮，直接上手去撕她的衣服，继续在片场时没有完成的事情。
    黎芮吓了一跳，许舒默似乎真的有了执念一般，脱掉她的衬衫，就把她的手腕绑在了一旁的沙发上，甚至还找了眼罩往她的头上套。
    “许许，许许。”黎芮焦急地喊着他的名字。
    “许舒默，你是我的许许，不是《金色年华》里面那个失败的少爷！”黎芮大声尖叫起来，声音里带着几分颤抖，显然是被吓得。
    许舒默的手停了下来，似乎在犹豫。
    “许许，你还记得我微博小号吗？许神他老婆啊，我想成为你老婆，不想成为煜哥的老婆啊！你不要被一个莫名其妙的男人抢了女人啊！如果你是我的许许，你就继续，如果你是那个什么煜哥，就赶紧滚啊！你懂不懂强/奸是犯法的，犯法的啊！”黎芮哭嚎得特别凄惨，喊话的内容又极其搞笑。
    许舒默深吸了一口气，看了她半晌，眼神里闪烁着纠结和挣扎的光。直到看着黎芮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他才轻叹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露出几分无奈。
    他伸手把黎芮身上的束缚都去掉了，一把搂住了她。嘴唇贴住了她的，一遍又一遍地说道：“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甚至因为一直在重复亲吻她的动作，声音都显得模糊起来。着实让人心疼。
    黎芮伸出手搂住他的后背，低声回复道：“我不会离开你，许许。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许舒默的心情终究还是受到了煜哥的影响，煜哥那么对待阿梨，不是因为不爱她，而是因为太爱了。害怕失去她，因为他失去了财富和未来，就感觉自己一无所有了，舞厅里的诱惑很多，有钱有权的人更是数不胜数。
    煜哥害怕阿梨跟他过不到最后，其实也是因为让阿梨跟着他过苦日子的愧疚。那种害怕深爱的人离开的情绪，也一起传给了许舒默，所以今天的许神看起来才会如此脆弱。
    “许许，你要相信我。我不是阿梨啊，我是你的黎二丙。我为你骂过人，骨折过，跟我妈断绝来往。我跟你完全就是久违的苦命鸳鸯啊，我愿意为了我的爱情和男人，与世俗的一切做斗争！”黎芮握紧了拳头，极其认真严肃地说道。
    她甚至故意背了些肉麻的台词，脸上完全就是一副深情款款的表情。
    许舒默看着她，眼神逐渐变了，从原本的痛苦不堪，变成了带着某种欲/望。这么热情而赤/裸/裸的目光，自然让黎芮羞红了一张脸。
    他的手不受控制地伸进了黎芮的衣服里，摸到了那款内衣，他似乎想要解开胸衣后面的扣子，但是单手似乎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事情。
    “等等，你是谁？我可不愿意跟煜哥！”黎芮一把按住他的手，努力翻着白眼看他，虽然脸已经红到不行了。
    许舒默被她这副表情逗笑了，竟是笑出了声，紧张的气氛一下子就变得暧昧火热起来，甚至在黎芮这三番四次地打岔之下，变得轻松欢乐起来。
    “我是你老公，你说我是谁？”他微微凑近她，在她的耳边轻声呢喃了一句。
    许舒默的声音故意压低了，透着沙哑的情/欲。看着他现在这副样子，明显是恢复了常态。
    “老公什么？我连个名分都没有！”黎芮皱紧了眉头，明显表示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