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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0节

      “若是薛市长这种好官,那我心就落在了肚里,可若是旁人,我还真不看好。谁能像薛市长那样有本事,弄个蜀香王,富裕了云锦周边十几万人,以前有名的穷窝子,现在哪家不是备齐了三转一响,曾经大姑娘一听说是嫁到云锦,那头摇得塞拨浪鼓,如今,云锦的汉子谁不是瞪了眼睛,可着劲儿地挑媳妇?”
    “再说这翠屏——玉女风景区,那才是全德江受益,不说别的,咱德江农民兄弟的鸡蛋就比别的地儿贵了两分,这可是实打实地好处,不是吹出来的。火电厂上马对老百姓有什么好处?坏了旅游产业,老百姓没地儿上班,没处买菜,这不是绝了大伙儿的饭食么?哎,咱们老百姓好不容易有点奔头,怎么就出这等幺蛾子!”
    一个话题往往有了争论才有了热闹,更何况,眼前众人所讨论的话题,事关整个德江,而核心人物又是那位最富传奇色彩的薛市长。
    且此间众人,在德江层面上,都属于中等偏上收入的人群,他们的见识自比那最广泛的农民兄弟高上一层,于官场内幕,上层传言,多有耳闻。
    更有那有在市府工作亲戚的,传出的小道消息,真是活灵活现,劲爆十足。
    一时间,满场好似开了锅,你言我语,你问他答,吵得热闹极了。
    薛老三对这种小道消息,实在不甚感冒,几次抬眼相视苏美人,要她离去,哪知道苏美人翘臀仿佛在椅子上生了根,眼睛更是看也不看薛老三,笑眯眯地望着场间众人,谁说话她拿眼看谁,越听越是开心,转瞬,一张玉脸便笑成了花朵。
    原来,场间众人很快就统一了口径,皆是夸赞薛市长,贬斥那力主火电厂上马的官员。
    听到别人夸自家老公,哪个老婆能不高兴。
    要说薛老三在德江的群众基础,实在是太好了。
    然,为他打下如此良好基础的,不是蜀香王大功告成,也不是翠屏——云景风景区落地生根,最主要的是他那颗平民情怀,所到之地,凡经济发展有大成效者如云锦,皆免除当地钱粮苛税。
    凡力所能及者,如整个德江,他免掉了全市孩子的学费杂费。
    两项德政下来,惠及的就不是哪一群哪一片,而是让德江近四百万人民尽数受益。
    如此善行必有善报,成年累月,自然积累出厚厚的一份人心。
    在这危难关口,便显现出作用来了。
    这大概是苏美人吃的最漫长的一餐饭,足足用了近两个钟头,直到饭点来临,来往食客陆续增多,老客退散,先前的话题也烟消云散,苏美人才恋恋不舍地被薛老三拉了离开。
    心情大好的苏老师,自又恢复了原来做派,谢绝了薛老三搀着她回家歇着的主意,连推带嚷,赶走了眼放yin光的薛老三,径自往学校去了。
    薛老三抬手看看表,已经快一点了,估摸着戴裕彬那边该有了消息,脚下使力,便朝家中疾行而去。
    快到家时,他忽的看见四名警察在自家门前游荡。
    瞧见他过来,那四名警察远远冲他笑着点点头,飞速散开。
    到得近前,薛老三才发现,方前走得太急,大门竟是没关。
    显然,先前那四名警察正在他家门口执勤站岗。
    薛老三摇头苦笑,知晓这定又是蔡国庆的主意。
    自他搬到这座古宅,周边的警力都跟着充裕了起来。
    没奈何,人情冷暖,官场现形,有些事儿还真不是以个人意志为转移的。
    抛却杂念,他进门回房,方要在床上躺了,叮宁宁,电话响了,薛老三抬手看表,才十二点五十七,接过电话,开口便道:”裕彬,这才离开多久,你小子就不守时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九章谁说都不行
    原来,戴裕彬入京,薛老三和他有过约定,每日午间一点整给个电话回报情报,因为时下并无移动电话,薛老三又不可能整日守着电话等他戴秘书的消息,约定好时间,定点汇报才最是方便。
    哪知道薛老三一句话出,话筒里传来的竟是薛安远浑厚的声音:“老三,是我!”
    听他说话,薛老三便笑开了:“啊哈,大伯,您终于也绷不住了,我还只当您忘了还有我这个侄子呢。”
    自德江风波起,薛系的主要首脑全部跟薛老三有过联系,薛安远这个当家人自也不可能不知道德江这边的情况,然他别说电话,便是派人传个消息也不曾有过。
    薛老三自然知晓自家伯父的顾虑,可知晓是一会儿事,打趣又是另一回事。
    饶是知道薛老三是在练嘴,薛安远的脸皮也不由得一僵。
    是啊,自家侄子受了打压,他这个伯父却不能做些什么,想想实在有些窝火。
    薛安远那边半晌不语,薛老三心中了然,笑道:“说吧,您有什么指示?我这心脏强壮得很呢,什么消息我都扛得住。”
    薛安远电话一来,他就猜到一准儿没有好事。
    因为若是京城的局势转好,薛安远最佳的选择依旧是保持沉默,只有在局势彻底崩坏,或者说不可扭转的当口,薛安远才会来这个电话。
    又沉默了片刻,薛安远终于艰难地吐出话来,:“老三,老首长把他书房中堂的那副横轴,让南方给我拿了过来。”
    “哈哈哈……”
    薛老三忽地爆出开怀大笑,好似捡着了金元宝。
    “老三。老三!”
    薛安远错愕已极,加急了语气,他几乎怀疑自家侄子被这噩耗击垮。
    薛老三终于歇了笑声。呵道:“咱们真是运气来了门板都封不住,您知道我没别的爱好。就爱收些藏些古董字画,不瞒您说,领袖的书法精品我也弄了两幅,但像老首长堂间的那幅墨宝,却是一件也不曾得着,这次咱们傻人傻福,不求自来,岂非天赐?”
    原来。老首长书房中堂的那幅横轴,正是共和国首位政务院首脑生前所赠,论书法的名气,政务院的那位首脑远不如领袖,但论书法的艺术成就,前者毫不逊色,更为难得的是那位政务院首脑,除了批阅的文件以及给少数著名建筑的题词,几无墨宝存世。
    据薛老三所知,老首长书房的那幅横轴好像是这位政务院首脑的唯一私人墨宝。珍惜异常。
    除此外,那幅横轴,在薛老三这个小政客的眼中还有着不小的政治意义。因为那幅横轴上的四字“忍辱负重”,正是该政务院首脑在生前的最后一年,遗书给老首长的。
    后来,老首长果然忍常人难忍之辱,负泰山之重,东山再起。
    如今,老首长竟将这幅他最心爱的横轴转赠于薛安远。
    其中,虽说是弥补心中愧疚的成分居多,未必也没有别的意思。
    至少。薛老三是这般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