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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节

      街上的灯光远远地照过来,越慎言笼罩在光晕之中,眼似最亮的烛火,熠熠生辉:“我吃半个就好。”
    说着,越慎言倾下|身来。
    卫昭只觉得唇上一软,“秋”地一下,嘴上叼着的糖葫芦被他咬了半边去。
    卫昭的神经冻结住了。
    越慎言这也太大胆了吧?!万一被人撞上了怎么办?!
    卫昭呆呆地看着越慎言吃完那半颗糖葫芦,都忘记了还有半颗在自己嘴上。
    “吃半个也尝不出个味儿……”越慎言呢喃着,突然伸手勾住卫昭的腰将她搂到跟前,再次低头吻落,“这半个也给我吃罢。”
    ————
    原先卫昭叼着半颗糖葫芦,嘴巴微微张开。
    越慎言一吻过来,那半颗糖葫芦就被推进了卫昭的嘴里,越慎言顺势就追了上来。
    冰糖的甜味混着山楂的酸味,刺激着卫昭的味蕾。
    可是她都感觉不到这份酸甜。
    她全部的注意力都在越慎言那儿。
    卫昭想着要后退着避开,可是自己的后脑勺已经被越慎言的手掌制住,压着她往自己这边靠。
    又想将越慎言推出去,没想到反被他缠住,攻城略地,抵死缠绵。
    赶不走又逃不掉,糖葫芦在嘴里压出了汁,在两人的舌尖上晕开。
    卫昭第一次被越慎言这样吻。
    之前的绿茶味红豆味各种味儿的亲吻,也只限于双唇触碰,浅尝则止。
    这一回,是糖葫芦味儿的,也是越慎言味儿的。
    人声远远地传来,嘈杂、刺耳。
    可是心跳声“扑通扑通”的,在这一片喧嚣之中如此清晰。
    被人看到了就看到了罢。
    卫昭抬起手,环住越慎言的脖子,主动加深这个吻。
    谁管他们。
    ☆、第58章
    “我都看见了。”
    刘彤脸上的怨念都能掐出水来了。
    卫昭微微一怔,不解其意:“看见什么了?”
    对着卫昭翻了个白眼,刘彤很不爽地回答:“冰糖葫芦味儿的!腻不腻啊你?!我站在河岸上瞧着牙都要酸倒了!”
    没想到这事被刘彤看到了,卫昭有些尴尬:“唔……”
    刘彤长叹一声,烦躁地趴在桌子上,一点儿仪态也不顾,抱怨着:“以方为什么对我这么冷淡啊!我哪儿不够好吗?!”
    卫昭不知道怎么劝她,想了想,提议道:“要不……你也冷他个十几二十天?他习惯了你在身边,你突然消失了,搞不好他就能明白自己的心,发现你的重要性了呢?”
    听到卫昭这话,刘彤精神一震,然后又软趴趴地落回桌上:“我一天见不着他就浑身难受,你居然还要我不见他十几二十天,不是要我命吗?!你和越慎言不见面看看!”
    “唔……去年他送我家老爷夫人回山西,我俩有四个多月没见上面……我觉得还好吧。”
    卫昭弱弱地举例。
    “你俩那是在一块儿了啊!我和以方不还在拉锯战吗?!”
    刘彤抱怨一声,然后发现了不对劲……
    “好啊你!”刘彤拍桌而起,“你俩那时候都暗度陈仓了是不是?!怎么都不和我说,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朋友了?!”
    卫昭囧:“那时候我才刚刚认识你,就这样掏小酢跷的了,你不得怀疑我的用心?”
    刘彤想了想,觉得也是。
    落座回去,刘彤继续愁她和吴以方的关系。
    看好朋友这般为情所困,卫昭再次弱弱地提议:“要不,你干脆让皇上下旨,招我表哥做驸马算了。”
    说服不了他,那么就结婚了睡服他。
    刘彤伸出食指勾勒茶碗上的青花花纹,苦恼道:“这种强抢民男的事情,我父皇不会准的。”
    真是有节操的皇家人。
    卫昭在心里默默点了个赞。
    但是节操是什么?多少钱一斤?能吃吗?
    你们城里人就是麻烦。
    ————
    刘彤冲着卫昭大吐特吐地一番苦水,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又战斗力爆棚地去泡吴以方了。
    送了刘彤走,卫夫人屋里的丫鬟采薇就请了卫昭过去。
    “宫里来了旨意,宸昭仪宣你我三日后进宫同她说话。”
    卫夫人对女儿说。
    听到这个名字,卫昭反应了五秒,才想起来这个宸昭仪就是她那个闲得x疼又爱作死的姨。
    走到卫夫人身边坐下,卫昭揽住了母亲的胳膊,问她:“宸昭仪往日里都只见夫人,今儿怎么捎上我了?”
    卫夫人摸摸女儿的头,道:“还能为什么,还不是为了吴以方的婚事。”
    卫昭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可是我已经定亲了呀!”
    卫夫人白了卫昭一眼:“有个公主在哪儿,你这个乡君就靠边站罢!叫你去,是想你撮合吴以方和公主呢!”
    卫昭一听,有些为难:“那么我能称病不去吗?”
    要是能做说客,她卫昭早就上了。
    可是吴以方以前对她是有情意的,她这倒来给他做媒,是要置人家于何地呢?
    “你皮痒了,不去?”卫夫人在卫昭的脑门上戳一下,“到了那儿,不管宸昭仪说什么,你只管回’是’或’不是’,别的一概别提。”
    卫夫人的话卫昭一向奉若金科玉律,毫不犹豫地点头应了。
    说完了这茬事,卫夫人抿了一口茶,又道:“安和郡主前些日携爱女回京探望怡亲王,依我看,郡主这是想给女儿寻夫婿来了。”
    看着卫昭一脸迷茫,卫夫人给她解惑道:“安和郡主十五岁时远嫁汉阳柴家,膝下只有一女,打小就当男孩儿养着的,算来那位小姐也当在十四五岁上下。”
    知道母亲误会自己没背熟这些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卫昭辩解了一句:“这些女儿都知道的,就是不明白夫人何故提起这位小姐来?”
    说完,卫昭猛然醒悟,轻轻地打了一下自己的脸,愧道:“是我愚笨,竟然没想到这一层……母亲可是想求了她来做二嫂?”
    卫夫人点了点头,又说:“只是老爷赋闲在家,你二哥没有功名在身上又不是嫡长,不知道郡主可瞧得上他否。”
    “撇开咱们家不说,夫人可否给女儿讲讲,这位小姐有哪儿好,得您青眼相看?”
    卫昭求知若渴地问。
    “安和郡主远嫁,随嫁的钱财不胜其数,可无奈郡马家道中落,至柴小姐十岁时,郡主的陪嫁就败掉了十之八\九。”卫夫人细细给卫昭说其中缘故,“安和郡主金枝玉叶,哪会算计这些?好在柴小姐为人伶俐,十一岁时接管母亲余下财物,三余年来买地置业,靠着自己赚来的钱,一点儿一点儿地赎回母亲当出去的嫁妆。依我看,眼下没赎回大半,四五成也是有的。”
    听卫夫人说完这柴小姐的故事,卫昭不由得大大地敬佩起这个姑娘来。
    十一岁,才多大?
    刚刚上初中的年纪,就这样有经商头脑,难怪卫夫人这般关注她。
    但是……
    “夫人怎么会对这位柴小姐的事情了如指掌?”
    卫昭又问。
    卫夫人这种日理万机的人,应该没这个空闲四处打听人家小姐家的情况罢?
    卫夫人无奈地看了卫昭一眼:“为什么别人家的女儿就这么厉害,偏我生了个笨的?咱们家有生意在湖北,不巧还同人家柴家撞上了,隔三差五地被他们灭威风,我能不知道这么个人吗?”
    原来还是竞争对手……还是同卫夫人打擂台的时候稍占上风的对手……
    卫昭叹服着,揽着卫夫人道:“夫人您天高皇帝远的,消息又来得慢,自然是比不上她身处汉阳行事便宜,被抢去些生意,怨不得的。”
    安慰完母亲,卫昭问了重点:“夫人叫我来说这事,想我在上面出什么力?”
    “怡亲王府递了请帖了,邀请我明日携儿女前往怡亲王府赴宴。你去了,看看柴小姐如何。样貌倒是其次,主要看她性格如何。”卫夫人说着顿了顿,吩咐道,“若是性格大方不扭捏,你就给我想办法把她拿下了!”
    ————
    母亲布置了任务下来,卫昭兢兢业业地准备一晚上功课,第二天就同卫夫人还有卫旭一道儿去了怡亲王府。
    去怡亲王府相亲的事情,卫夫人和卫昭都很有默契地没跟卫旭说。
    要是他知道了是去给未来岳母相看的,估计一晚上睡不着,而且,绝!对!会!发!挥!失!常!
    卫家母女对卫旭的要求其实很低的。
    不求卫旭发挥超常,只要不发神经就可以了……
    进了怡亲王府,拜见了怡亲王妃同安和郡主,卫昭便被大人们撵着下去找小姐们玩去了。
    一进院子,就有几个卫昭平时略说得上话的千金小姐迎了上来。
    小姐们挨个儿祝贺了卫昭同越慎言订婚之事,卫昭羞答答地谢了她们,问:“柴家小姐在哪儿呢?”
    那几位姑娘相视了一会儿,其中陆侍郎的千金陆照英出来给卫昭解惑道:“我们也正奇怪着呢,在这儿也坐了好一会儿了,偏没见到那柴小姐。”
    这是在拿乔?
    卫昭没想明白。
    柴小姐是郡主之女又如何,父亲不行,自己又没有兄弟依仗,说起来未必见得比在场的小姐们尊贵到哪里去。
    拿什么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