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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

      第三十章 食人狂魔
    随着银色管子慢慢的深入,女孩的挣扎喊叫变得更加疯狂了起来,可是四肢被束缚的很紧,再怎么挣扎都是无济于事。鲜血,缓缓的流淌了下来。
    大爷的,又是用管子害人性命,这牲口果然与那疤脸人是一伙的……
    李兆龙用力闻了闻空气中浓郁的血腥味,在女孩的尖叫声中,张开嘴对着管口一口一口的吮吸了起来。
    这个场景好古怪,似乎在哪里见过似的。
    小时候,我特别喜欢读书,三号胡同里住的都是一些有点历史的人家,所以我家里也有不少古旧的书籍,我读了不少,看到眼前的事隐约想起清代赵翼的《檐曝杂记》上有一条“妖民吸精髓”的故事:徽州歙县颜子街有妖民张良璧,能吸童女精髓,年已七十余,鬓眉皓白,而颜貌只如三四十岁人。其术诱拐四五岁女童,用药吹,入鼻孔,即昏迷无所知,用银管探其阴,恣吸精髓。女童犹未死,抱送还其家,或数日,或十数日始殒命。人皆不知其中伤也。忽一日门扃有罅缝,同被诱之女童瞥见之,归语其父母,事遂败露。此声既扬,县尉某先拘其接某氏讯供。诸被害家亦争控于官,然无赃证。良璧到案,挺身长跪,抗论不挠,谓:“从古无此事,何得以莫须有之事诬陷人?”严讯三日,并呼其妻质对,始吐实。二十年来,被拐共十七人,其四人尚无恙,余十三皆被戕。适有同乡御史吴椿官于朝,合邑士民公札寄知,椿据以入奏。皇上饬地方有司,讯得实情。良璧照《采生炙割律》凌迟处死,妾及子皆遭戍,失察之官吏黜革有差。此嘉庆十六年八九月间事。
    难道说,这个自称李兆龙的家伙,真的是李子文的老爹李兆龙?他是靠着采阴补阳才能保持现在这样的状态?他的实际年龄和外貌特征,还真的是和故事里的张良壁如出一辙。
    随着李兆龙的吮吸,女孩的挣扎和叫喊渐渐的弱了下去,最后竟然不动了,似乎是陷入了昏迷中,只有在李兆龙大力吸血的时候,身体才会反射性的抽搐一下。
    如果任由他吸下去,那个女孩很可能会死掉。说实话,我挺想冲进去救人的,可是这栋别墅里绝对不是只有李兆龙一个人,外面的庭院里也满是鬼魂,只要我们一暴露,别说救人了,自保都是问题。我有的时候是有点二,但终究不是愣头青。
    瞎子也是一样,拳头捏的紧紧的,却无能为力。
    我的心在抽搐着,事实上我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多么有正义感的人,但这一刻我发自内心的想灭了这牲口。
    瞎子常说,阴倌的存在必有道理,这个世界生生相息,又生生相克,像李兆龙这种邪人,游走于人与魔鬼之间的畜生,只能用非常之法对待。
    以前,我从来没见过也没经历过,可是这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让我心底隐约有了一种急迫的心情,那就是成为大阴倌,专平这些杂碎。
    啊!一声比被穿入银管时候更凄厉的惨叫把我从忿恨中拉了回来,女孩的小腹上留下一个血淋淋的大窟窿,然而残酷的是,她却并没有死亡,依然在痛苦的挣扎着,眼睁睁的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李兆龙闭上眼睛满意的舔了舔嘴唇,犹如吸血鬼一般,双目血红,嘴角带着狰狞的笑容。
    震撼,我都有些被吓呆了。鬼我见过了,但这种吸人生血的畜生行为,却更让人怵目惊心!这个李兆龙,简直就他妈的不是人!怪不得李子文和李紫烟那么怕他,这与妖怪又有何异!胃部一阵阵的翻腾,这简直是太恶心了。
    “乖,你有幸能成我长生不老之道,该当为荣,我会给你烧无数的金银纸钱。”李兆龙擦了擦嘴,俯下身子,把脸凑到了女孩的面前,满是鲜血的嘴轻轻在女孩的脸上吻了一下,一只手也以一种爱怜的模样轻轻的抚摸着女孩的面庞。
    女孩眼睛睁得大大的,瞳孔因为惊恐,鼓凸的厉害,嘴里呼呼的喘着粗气,从我这个角度看,她已经没了其他的动作。或者说,她已经没有力气再挣扎了。
    “别怕,宝贝儿。你已经与我融为一体,和我一起,永远的活下去。”李兆龙带着极其妖异的慈祥笑容,轻轻的抚上了女孩的眼皮。
    一旁剩下的那个男童,早已经吓的尿了一裤子,口中不断的大呼救命。
    瞎子再次扯了扯我的衣服,这次真的该走了,看到了这些东西,根本就没必要再看下去了,李兆龙已经如此变态了,还需要别的证据来证明他们有问题么?
    就在我开始往后蹭的时候,更加残忍的一幕出现了,李兆龙的两只手猛的戳进那男童的腹腔里,然后就像撕扒鸡一样双手向外用力一扯,惨叫声中,小男孩的腹腔被整个撕了开来,一股内脏特有的腥味儿顿时充斥了整个地下大厅。
    李兆龙把手伸进男孩的腹腔,撕扯了几下,捧出了一块血块似的鲜红器官,看那形状,应该是肝脏。“那群傻逼吃什么法国大餐,把鹅肝都吹上天了,可是他们不知道的是,年轻童男的肝,比鹅肝还要鲜美一百倍啊。”说着,他满脸陶醉的神情,微微眯起眼睛,在那块血淋淋的肝脏上咬了一口。
    看到这一幕,我那翻腾许久的胃再也抑制不住了,嘴一张,“哇”的一声,呕吐了出来,呕吐物特有的臭味瞬间弥漫开来,瞎子看到不好,也不废话,仗着自己虎背熊腰,把我像个娘们儿一样扛在肩膀上就往外跑。
    “什么人!”身后传来了一声怒吼,用屁眼想也知道是那个老变态已经发现我们了,可怜我本身就在呕吐,又被瞎子扛着,肚子全都被他的肩膀隔着,想不接着吐都不行,瞎子的后半边身子已经沾上了不少呕吐物。
    别墅里面果然不止李兆龙一个人,当我们跑到一楼客厅的时候,已经有两个只穿着裤头的精壮汉子从后门那里的房间里跑了出来,看见我们俩就直接扑了过来。那句老话怎么说的来着,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跑在前面的那个汉子一脚踩到了我的呕吐物上,大理石地面本就光滑,一个不留神,摔了个老头钻被窝。
    而他倒下的时候,下意识的挥舞双手去抓东西,却一把抓住了后面那个壮汉的小腿,后面那个壮汉脚下一绊,直接来了个狗吃屎,脸刚好趴在一滩呕吐物里,被那些恶心的东西糊了一脸,他也忍不住一张嘴吐了起来。
    瞎子趁着这机会扛着我跑出别墅大门的时候,那两个倒霉的保镖刚从地上爬起来。
    瞎子把我放到地上,向前抛出一把铜钱,然后拉着我一路向着庄园的大门狂奔而去。后来我也问过瞎子为什么出来的时候不用躲着那些鬼魂,瞎子只是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然后告诉我说当时我吐的那些东西除了臭以外还带了大量的阳气,当时那个情况,无论人鬼,只要是带了鼻子在身上的,想发现不了我们都难。
    庄园的大门没有锁死,只是从里面上了门闩,看门的那个老头还没有弄清楚怎么回事就被瞎子一拳放倒。拽开大门就往外跑。
    为了隐蔽,我们的车停在距离庄园足有四里地远的地方,当时觉得这么做挺英明的,现在却是只想骂娘。后面的呼喝声渐渐的接近,跑出大约二里地的时候,我几乎都能听到身后追来的人的呼吸声了。
    奶奶个腿的,刚才吐得太狠了,腿有点软,怎么拼命都跑不快。唉,这次真的是拖累瞎子了。
    “瞎子,你他妈的先走,去找白冰那臭娘们回来抓这老王八羔子!”我一把甩开瞎子的手,脚下急停,回身就是一记肘击,此时后面已经追来了四个保镖,跑得最快的那个离我们不过就是几步远,我突然停下弄了他一个猝不及防,没收住脚,被我一肘子狠狠的戳在了胸口上。
    我的肘关节传来一阵剧痛,半条胳膊都麻痹了,身子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两步,保镖兄可就惨了,双手捂着胸口,倒在地上不停的翻滚,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我一肘子把胸骨给戳出来个好歹的。妈的,还真是三拳不如一肘。
    可惜啊,我还没来得及高兴,第二个保镖已经到了,一拳就招呼在我左眼上,我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左眼传来一阵酸胀的感觉,视线顿时模糊了起来,满眼都是金星。
    “操你妈的,打老子兄弟!”那个保镖还想给我来一拳,瞎子的声音却已经在我身边响了起来。我苦笑了一声,看来今天,哥儿俩都要折在这里了……
    第三十一章 逃出生天
    瞎子是个讲义气的汉子,不肯丢下我一个人逃走,于是,他和我一起,被打成了猪头样。没办法,虽然瞎子五大三粗我以前也没少打架,可是这些保镖都是干什么的?每一个都是经过正规的格斗培训的,甚至还有一些保镖根本就是退役的特种兵。
    除了一开始那个猝不及防被我放倒的倒霉蛋,我和瞎子几乎没有对人家三个人造成任何伤害。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三个保镖并没有下死手,只是想把我们打趴下,带回去交给老板处理。
    趴了,趴的很彻底。其中一个保镖把我的衬衫扒下来,撕成条,把我的瞎子的手都反捆在身后,然后押着我们,另一个架起受伤的同伴,往庄园的方向走。
    我和瞎子相视都是一阵苦笑,虽然来之前我们就知道会有一定的危险,可是怎么都没想过那个李兆龙会有那么变态,这被押回去,估计也是凶多吉少了。
    “瞎子,兄弟他妈的这次拖累你了。估计也没有什么机会补偿你丫的了,下辈子吧,我欠你的钱一定加倍还了。”对于瞎子,我真的是有很多亏欠,有事了找他,没钱了找他,仔细想想我却没为他做过什么。要不是回来救我,瞎子本可以跑的。
    “滚你妈的死蛤蟆,做兄弟的,有今生没来世,下辈子还个屁啊,要是今天死不了,以后你就跟我混,也算还我个人情了。”瞎子那满脸的大胡子让他笑起来显得颇有几分豪气。也许是周围方圆几里都没有人,这些保镖倒也没阻止我们说话。
    “命都快没了还想着你那破店,老子答应你,要是这次死不了,就他妈的跟着你开店,老子要是说话不算数,就他妈撅起屁股来让你把老子的屁眼子操烂!”不知道为什么,我说完这句豪言壮语,四个保镖齐刷刷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原本推着我走路的那个似乎是故意放慢了脚步,推在我背上的手也拿开了……
    我勒个擦的,基友的杀伤力那么大么!?你们别他妈用那种眼神看着老子,我就是打个比方……
    “次啦”一声轻响从我身后传来,我扭过头去想看看怎么了,却见一条纤细的黑影从满嘴吐着白沫的保镖兄身后窜了出来,立掌为刀,狠狠的劈在了羁押着瞎子的那个保镖脖子上,身后两个保镖的身子几乎是同时向地上软倒了下去。
    还没等我反应,那个人影从我和瞎子中间窜了过去,带起一阵略有些熟悉的清香。而她在走动间竟然是没有一丝的声响。
    人影到了搀扶着同伴的保镖身后,抬起脚来,对着那保镖的腿弯狠狠的踹了下去,那个保镖原本就因为搀着同伴,身体不怎么平衡,被踹了一下,立刻单膝跪在了地上,人影抬起右腿,一下盘住了那保镖的脖子,扬起右手,用拳头在那保镖的太阳穴上狠狠的锤了一下,只听见那保镖的喉咙里发出了“咯”的一声,整个身子软倒了下去。
    那个胸口受伤的保镖被搀扶他的同伴带倒了,此时爬起来还想顽抗,却见那人影松开盘着之前那保镖脖子的腿,身子快速的一旋,一条长腿狠狠的踹到了受伤保镖的胸脯上,受了伤的可怜孩子被这一记旋身侧踢踢出去足有四五米远,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了。
    我和瞎子都惊呆了,作为情场老手,我对女人的味道很是敏感,刚刚这个人从我身边冲过去的时候我就闻出来了,这个眨眼间干掉三个半精壮保镖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恶婆娘白冰!
    “恶……恶婆娘?你……你怎么来了?”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救星,心里除了欢喜,还有一些疑惑。之前她说今晚局里有重大任务,所以夜探这种事只能我和瞎子两个人来。
    “恶你妹啊恶!”恶婆娘就是恶婆娘,走过来先给我脑袋上来了个爆栗。“臭蛤蟆,再敢给我乱喊乱叫,小心我让你生活不能自理!”她很是愤恨的说了一句后,却突然做出了一副非常娇羞妩媚的样子,转过身,对着瞎子晃了晃她那翘挺的大屁股,用一种能腻死人的声音嗲嗲的说道:“瞎子哥哥~~命都快没了还想着你那破店,奴家答应你,要是这次死不了,我癞蛤蟆就跟着你开店,要是说话不算数,奴家就撅起屁股来让你把奴家的蛤蟆屁眼子操烂!”
    “你……你……”我被她这一出弄得是张口结舌,一边的瞎子这次非常没义气的笑了起来,因为深处险地,不敢弄出什么大的声响,憋得他直拿脑袋撞树。
    白冰则是一边笑,一边给那个受伤最重的保镖补了一电棍,让他幸福的昏了过去,这才过来给我们解开手上的布条。
    不过,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啊。之前我以为这个美女能做上分局刑警队的副队长是因为她死去父亲的关系,红衣女鬼大闹警察局的时候她也没什么出色的表现,所以我一直都没拿这位美女队长太当回事。今天才知道,原来碰上了人,她竟然如此的凶悍,前后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就解决了三个半。尤其最后那一脚,看着我都觉得疼。
    原来,恶婆娘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多少有点不放心我们俩,后来她突然接到了局长的电话,让她撤离任务现场,回家睡觉。这个命令有些莫名其妙,但是她也没有跟局长询问,而是直接开车来到了这里。我和瞎子那辆车,还是她出面跟朋友借的,她看到了停在庄园附近的车,就把自己的车也停了下来,然后在路边的树林里潜行了过来,刚好救了我和瞎子。
    活动活动身体,看了看倒了一地的保镖兄,我有点犯难。之前在别墅里虽然是一番闹腾,可是我俩身上脸上都涂满了锅底灰,别墅里的人看不清我们的脸,可是这四个保镖在把我们捆上的时候已经是跟我们面对面了,就算黑一点,我俩的面相他们还是认得的。这要是回去一说……李子文和李兆龙可都是跟我打过照面的,到时候他们回去一说,我们就算现在跑了也是没用的。
    “要不……把他们都……”我随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可是紧接着,脑袋上就又挨了一个爆栗。得意忘形了,忘了打晕这四个家伙的不是江湖女侠,而是人民警察了。
    最后还是瞎子想出了办法,从背包里拿出一个铁罐子,倒了半罐子矿泉水进去,然后画了一张符烧了,扔进了罐子里摇晃了几下,然后给那四个保镖灌了下去。
    瞎子说这叫忘忧符,能让人忘记最近一段时间里发生的所有事情,可是当我问他是否确定这四个保镖都会忘了今晚的事情时,他却回给我四个字——听天由命。
    操,去他妈的听天由命,这也太不靠谱了吧。不过我也没辙,只能祈祷我们的命够好了。
    找到车,我们离开了市郊,往市中心赶。
    李家这片小庄园离市区已经是挺远了,是西门桥外往乌山那条路开,到乌山脚下后分出来的岔路,而恶婆娘今晚执行的那个任务,恰恰是在乌山火葬场的。
    之前在见茅坑大师的时候白冰就说过了,最近市里面频繁发生尸体丢失的案件久查无果,才从省城请来茅坑大师帮忙破案,而今天,茅坑大师一番装模作样的掐诀念咒之后,得出的结论是在乌山火葬场将有新的尸体失踪案发生,所以刑警队一早就在火葬场进行了布防。准备来个守株待兔。
    “叮铃铃,叮铃铃……”不知道什么地方,又传来了单车铃铛的声音。这些年,自行车可真的是越来越少了,有时候听听单车的铃声还觉得听亲切。
    前面就要到去乌山和市区的三岔路口了,原本在我们后面的恶婆娘,突然把车超了上来,和我们并行,车窗摇下,她对着我们这面喊了一声:“你们先回去,我去山上再看一眼。”
    我和瞎子都是无所谓的耸耸肩,警察的事情就让他们警察去头疼好了,与我们这些小老百姓无关。瞎子点点头,放慢了车速,让恶婆娘加速超了过去,可是恶婆娘刚刚在路口转了下弯,我就听到一阵急促的刹车声,然后就是一阵碰撞声,瞎子连忙也踩下刹车跟我一起跳下车查看。
    恶婆娘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自己的车前,在车头前的地上躺着两个人,这两个人的身上都穿着宽大的黑色雨衣,倒在地上一动都不动。
    第三十二章 黑色雨衣的线索
    “我操,恶婆娘,你撞死人了!?”一车两命啊这是。我连忙蹲下去伸手去探两个人的鼻息。两个人的鼻孔都没有任何动静,显然是已经没了呼吸。
    “叮铃铃”又是一阵单车铃声,希望那个骑单车的在黑漆漆的路上不要遭遇同样的厄运吧。不过说起来了,大晚上又没下雨,没事干穿什么黑色雨衣啊,怕别人看得清你们是咋的。
    我还想去摸摸其中一个人的胸口,看看还有没有心跳,突然一只手从后面抓住我的胳膊把我用力向后拽去。
    “我操,拽老子干……”我的话还没说完就硬生生咽了回去,因为我看到刚刚我已经确定没有呼吸的那个雨衣人猛地睁开眼睛从地上坐了起来!
    事情发生的也他妈的太突然了,老子真的被那家伙给下了一跳,就那么直挺挺的坐起来,跟个木偶一样,甚至眼睛都没有动一下。
    “我操,诈尸啊你,吓死老子了,没死就说一声嘛!”看到那个雨衣男人的脸上逐渐露出一个笑容,我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不过……这家伙看起来有点眼熟啊。
    看看那黑雨衣,再看看那有些病态的笑容,我想起来了,这孙子不就是我第一次去找田甜的时候在西门桥上遇到的那个疯子么!
    “哼哼。”我也笑了起来,坏笑,那天晚上在西门桥,是你丫的追我。现在老子可不怕你了,老子身边不光有个五大三粗的兄弟,还有个人形凶器的恶婆娘在,有种你丫再追我呀。
    “蹭”的一声,本来坐在地上的雨衣男直挺挺的站了起来,那动作,还真他妈的像英叔片子里僵尸起尸时候的动作。
    “喂,你没事吧。”情形是有些诡异,可是白冰终究是撞人那个,看到雨衣男站起来了,凑上前一步问了一句。
    那黑色雨衣男没说话,只是弯下腰从地上扶起另外那个倒地的人,架着他的胳膊,半拖半拽的带着他往西门桥的方向走去。
    “喂,你,用不用我送你一程?”没死人是最好的,不过白冰依旧是心虚,撞路人和打坏人可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别喊了,他们不会理你的。”瞎子拍了拍白冰的肩膀,还想说点什么,白冰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白冰接起来手机一看,却是在乌山火葬场留守的警察打来的。接起电话,只听了两句,白冰的脸色瞬间变得像霜一样。挂掉电话,再不管那两个车祸受害者,一脚踩上了油门,“蛤蟆,瞎子,火葬场出事了。”说完,也没说让我们跟上还是回去,留下一股尾气自顾自的上了乌山。
    我和瞎子对望了一眼,两个猪头都是满脸青肿外加锅底灰,我还光着个膀子。可是没办法啊,恶婆娘刚刚救了我们一命,要是我们就这么走了,是不是有点不厚道?耸耸肩,苦笑一声,和瞎子一起钻进汽车,直奔火葬场而去。
    火葬场的门房里,看门的并不是那个罗瘸子,而是一个年轻人,应该是桥西分局的刑警。看到我们三个来了,那年轻人迎了出来,先是跟白冰打了个招呼,然后开始很委婉的劝阻我和瞎子,好像很不愿意让我们进入里面。看着这个年轻警察,我真的是有点不爽,老子是来帮忙的,这闭门谢客的算什么事啊。可是跟着白冰进去以后我才知道,那个年轻警察真的是为了我们好才那么说的。
    火葬场里,原本埋伏了一支七个人的刑警小队,其中给白冰打电话的那个在观察室里通过摄像头进行监控,其余六个人就藏在尸床下,冷柜里等一些地方守株待兔。我们先找的也是这名负责监控的刑警。
    可是就在二十多分钟前,负责监控的那个人发现在停尸间里的那些同事都开始不正常起来。六个人纷纷从自己隐藏的地方爬了出来,看起来都是非常的惊恐,并且保持着一些古怪的动作,有的似乎被人握着手,拿着看不见的刀子去切什么东西,有的则似乎是双手背后被绑在看不见的柱子上,然后身上的衣服就开始破碎,皮肤一片片从身上剥离。就在这个过程中,有一个穿着黑色雨衣的人走进了停尸间。
    “你说什么!?黑色雨衣的人!?”我们三个几乎是同时叫了出来。
    那名刑警没有废话,而是直接打开了监控录像让我们看,画面快速的放着,我们看到了那些刑警的惊恐与挣扎,而他们所经历的东西我和白冰都很清楚,只是我们要幸运的多,有瞎子来救命,没有变成没有皮的死尸。
    就在那些刑警的皮开始纷纷剥落的时候,穿黑雨衣的人出现了,看那身高和那雨衣的样式,分明就是之前白冰撞倒的那个人!
    穿黑色雨衣的人完全无视了发生在停尸间里的惨剧,自顾自的以一种十分僵硬的步态走到冷柜前一个一个的拉开抽屉,似乎在里面寻找着什么。直到拉到了第七个,一具尸体出现在冷柜里。
    穿着黑色雨衣的人把那具尸体从冷柜里拽了出来,从身上掏出一件同样宽大的黑色雨衣套在了那具尸体的身上,然后,架着那尸体的胳膊,离开了停尸间。那半拖半拽的样子,分明就和在山下看到的一模一样!另外我注意到其实被黑色雨衣人拉开的第三个抽屉里也有一具死尸,可是他却没有去碰。
    说实话,见识过李兆龙活吃小女孩,对那些警员凄惨的死状我都没什么感觉了,可是那个黑雨衣,实在是诡异啊,就那么直挺挺的在我面前坐起来,我现在都开始怀疑他到底是人是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