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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7节

      原先他一直担心风无影也会出手和他争夺,可风无影并没有动静,等到周半城名下产业都改姓了赵,风无影仍旧一点动静也没有,甚至连面都见不着了。
    南霸天开心,太开心了!
    他甚至都怀疑,周半城就是风无影杀的,风无影的身法很快,完全可以用普通百姓看不见的速度脱离现场,所以才会有那黑衣年轻人忽然消失的说法。事发了之后,风无影躲了起来,才没有出来和他争夺地盘,让他捡了这么大一个便宜。
    他当然不怕周半城同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他和周半城不同,周半城将一身修为都撂了下来,就算不被人杀死,迟早也会死在女人肚皮上,他却从来没有丢下过一天。
    南霸天依然结实、雄壮、孔武有力,走起路来都虎虎生风,就像他的外号一样,充满了霸气。
    他从不惧怕战斗,之前一直被周半城压制,也是因为周半城官场上的原因。
    在官场上,拳头从来都不是唯一的因素,更多的因素是利益和关系,周半城钱多势大,办事自然比他方便得多,所以他一直被周半城压制着。不过,那些都已经成为昨日往事,从现在起,他南霸天才是名副其实的城中首富。
    一想到这些,南霸天脸上的笑容更甚,许多年来,第一次这么吐气扬眉,感觉这风都特别的凉爽,这天都特别的蓝,到处都充满了希望,就连一条对他狂吠的野狗,他都没有像往常一样一脚踢死。
    可笑容却迅速的凝结在了脸上,随即面色缓缓板了下来。
    因为在他的前方,陡然出现一个人。
    一个黑衣削瘦、双目如刀,浑身杀气的年轻人。
    “你是南霸天赵虎?”依旧是冰冷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完全只是确定对方的身份。
    南霸天虽然看上去威猛雄壮,像个莽汉,可实际上一点也不鲁莽,能在奇门之中混几十年的人物,谁没有点花花肠子。
    何况,周半城之死,可有不少目击证人,关于这个黑衣削瘦的年轻人,南霸天早就知道了他的存在,只是没有想到,这年轻人会找上自己。
    可南霸天依旧不慌,他对自己的疯虎三式极其有信心,曾经有无数的奇门人物,在他的疯虎三式之下俯首称臣。
    所以南霸天也笑了起来,同样极其诚恳而且温暖。在奇门行走的都知道,笑容有时候比武力更有用。
    当然,他不知道周半城在死之前,也是这么想的。
    随即南霸天就说道:“兄弟,我就是南霸天赵虎,是你杀了周半城吧!我得谢谢你,周半城之死,造就了我。当然,我不是那种过河拆桥的人,虽然我们之前并无约定,但我一样可以给你最丰厚的报酬,从今以后,你我共享周半城的产业,所有盈利,你我一人一半,你看如何?”
    南霸天一开口,就许以利诱,重利!
    利益虽好,命更值钱!这一点,南霸天比周半城看的更清楚。
    周半城未死之前,曾夸下海口,他名下的产业,一天进账多少,得让三个专业级的会计计算一天。一半的盈利有多少?虽然没有具体数字,可绝对是个吓人的数目,许多平凡人奋斗十年,也许都没有周家产业一天的收益多。
    在南霸天看来,这么大的诱惑,没有人能够拒绝。
    可他也错了,他和周半城一样,偏执的认为,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可以用金钱收买。
    他们是这样的人,就以为全世界都是这样的人,在这个世界上,这种自以为是的思想,绝对不止南霸天和周半城两个人。
    所以他的下场,也和周半城一样。
    一刀两半!
    南霸天甚至都没看清楚对方是怎么出的刀!
    在他一句话说完之后,就听见那黑衣削瘦年轻人一声冷哼,身形猛的欺近了过来,他猛的意识到了危险,还没来及做出反应,甚至连仗以成名的疯虎三式都没来及施展,只觉得身体中间一凉,随即血花就模糊了他的视线。
    南霸天的脸上挂着不可置信的表情,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正随着鲜血的喷溅在迅速的流逝,他不甘心,他费尽心思弄来了周半城的产业,甚至都没来及享受,生命却要在此终结了。
    可他却说不出一个字来,他的脑袋,也只剩下了一半。
    意识,到此终结!
    那黑衣削瘦的年轻人手中刀已经收了起来,缓缓走到南霸天的身边,伸手入怀,掏出一朵娇艳欲滴的红色花朵,随手丢在南霸天的身上,身形一扭,再度消失不见,和杀周半城时的情况,一模一样。
    第3章:借尸体一用
    就在南霸天身亡的同一天,风无影和云漫天的尸体,也被云漫天的大徒弟发现了,两人全都死在了云漫天的住所之中。
    同样的一刀两半,两人分成了四片。
    不同的是,风无影浑身湿淋淋的,就像刚从水中捞出来的一样,而云漫天的尸体之上,却多了一弯血色彩纸剪的血月。
    和周半城、南霸天比起来,云漫天是实实在在的奇门中人,清心寡欲,钻心修炼,从不参与到俗世之中去,而且门徒众多,云漫天之死,使其门徒大动干戈,冰封了三人的尸体,广撒英雄帖,请了不少的奇门豪强前来协助,欲替师门报仇。
    可那黑衣削瘦的年轻人却完全消失了,自从杀死了龙虎风云四人,就再也不见其踪迹,就像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过这个人一般。
    无奈之下,由云漫天大徒弟霹雳手罗刚下令,将南霸天、风无影和云漫天三位的尸体现入土为安,南霸天和风无影都无弟子,罗刚是其师侄,由他出面,也算合适。
    按照规矩,众徒弟需守灵三日,众亲友祭拜之后,方能入土,消息散出,头一天就宾客云集,龙虎风云虽死,以往的接济过的奇门同道却都念着其的好处,纷纷前来祭拜。
    一直忙到掌灯时分,灵堂外面来了六个人,领头的一人,年约三十,细眼高鼻,不胖不瘦,不高不矮,面上始终带着一丝微笑,一团和气,一眼看上去,就让人倍感温暖,在看一眼,却有点莫测高深,看到第三眼的时候,就让人有点从心底发毛的感觉了。
    其余五人分明是亲兄弟,一个比一个帅气,一个比一个英挺,一色的高挑身材,白净面皮,腰杆挺的比标枪都直,五人站在一起,豪气万丈,英姿飒爽,一看就是人中龙凤。
    可这五人却对领头的那人毕恭毕敬,紧随身后,半步不越,而且五人看向领头那人的眼神,充满了尊敬和崇拜。
    六人一进灵堂,焚香扣首,祭拜了起来,云漫天的徒弟之中,就数罗刚交游广阔,一眼看去,却一个也不认识,可毕竟人家来了,也不能不还礼,只好叩首还礼。
    祭拜完毕,罗刚就起身一拱手道:“各位既然前来祭拜恩师,想必与恩师相识,罗刚山村野夫,交游不广,见识不够,不知各位尊姓大名?”
    带头的那汉子微微一笑,拱手还礼道:“在下王越山,北派猎杀大掌令树海峰是我的恩师,这五位是谢家五虎,从左到右,依次是谢啸虎、谢傲虎、谢青虎、谢狂虎、谢玉虎,我们六人恰巧在附近追查力挽狂澜傅忠义傅老一家满门被杀的血案,途经此地,惊闻龙虎风云四位也遭了毒手,特来祭拜。”
    罗刚一听,顿时就是一喜,王越山其人,虽然是最近几年才出道,可一出道就连歼巨凶,南山嫦蟒、点苍巨灵、鬼柳林一林恶鬼、奇门恶煞食人双魔等等等等,都死在他手上,不但智计百出,而且手段狠辣异常,经手之事牵涉之广,涉及妖、鬼、奇门三界,每一件事,都足以惊世骇俗,风头一时强劲无匹,凡是在奇门之中行走的,谁不知道北派猎杀出了个王越山。
    何况他手下还有一帮不要命的兄弟,谢家五虎一手祖传神仙索,神出鬼没,妖鬼难防,而且个个都是拼命三郎,恶人莫不闻风丧胆,凶煞个个走避不及。还有下九流九人,各有绝活,另外还有奇门五老之一的树海峰做他们的后盾,势力一时无双,恐怕也只有南派猎杀方能与之抗衡。
    而且按奇门地位,他罗刚可比王越山差得海了去了,如果将奇门比喻成一个圈子,那王越山这样的人物,都是属于在圈子中心的,罗刚等人,只属于圈子边缘,就连龙虎风云活着,也没法和人家相提并论。
    当下罗刚急忙抱拳跪倒,悲声道:“罗刚不知王大哥大驾光临,有失远迎,王大哥大人大量,自然不会怪罪罗刚,还请王大哥为恩师主持一个公道,讨还这笔血债。”虽然王越山地位高,可辈分并不算高,而且年纪也不算大,称呼为大哥,一来套了近乎,二来也是合理。
    王越山急忙伸手扶起,脸上保持着那种莫测高深的笑容道:“罗兄弟不必客气,我们此来,一是祭拜龙虎风云四位,二来也是听说了此事颇为诡异,想一探究竟,不知道罗兄弟能否将事情详细,再对越山说一遍呢?”
    罗刚一听王越山也正对此事有兴趣,顿时大喜过望,急忙站起身来,将事情前后仔细的说了一遍,不过他所知道的,也大部分都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信息并不算完整。
    王越山仔细听完,要求看一眼尸体,罗刚自然答应,好在棺木尚未钉盖,三具棺木一开,王越山分别看了一眼,喃喃自语道:“一刀毙命,伤口没有拉扯迹象,说明速度不慢,力道不轻不重,其他没有伤痕,说明根本就没有还手的余地,好身手。”
    紧接着一双眉头就是一皱,一双细目之中陡然精芒一闪,一转头看了谢家五虎一眼,轻声问道:“几成把握?”
    谢家五虎略一思索,一二三四虎同声答道:“七成!”唯独谢玉虎面色一红,轻声应了一句:“五成!”
    罗刚一听,就是一愣,他当然明白王越山是什么意思,他是在问谢家五虎,如果和那黑衣削瘦年轻人对上,有几成把握能赢,谢家五虎有四个有七成把握,只有最小的一个只有五成。
    饶是如此,罗刚还是惊的目瞪口呆,他虽然没有亲眼看见龙虎风云被杀时的场景,可他看过南霸天、风无影和云漫天的伤口,知道王越山说的一点都没错,可及时对手这么强悍,谢家五虎最小的一个都有五成的把握战胜对手,这实力,确实名不虚传。
    王越山一听,脸上顿时又显露出那种莫测高深的笑容来,一转头,对罗刚说道:”罗兄弟,越山有个不情之请,明天,能否借三位尸体一用?”
    第4章:起尸
    罗刚一愣,还没说话,王越山就继续说道:“此事关系到能否找到那名凶手,还请罗兄全力配合。”
    罗刚一听,回头看了一眼其他的师兄弟,一咬牙一转身,“噗通”一声跪在云漫天的棺木之前,“咚咚咚”连磕三个头,悲声道:“师傅,徒儿不孝,无力为师尊报仇,甚至连仇家是谁,都无从得知,今日恰逢王大哥义伸援手,徒儿斗胆,借三位师尊遗体一用,万望师尊莫怪。”
    一句话说完,赫然起身,转身看向王越山道:“王大哥,还请明示,我们明日要如何配合你?”
    王岳山微笑道:“简单,我本来和几个兄弟约好,明天在这里见面,其中有一个精通阴阳术,我想让他借尸招魂,一问究竟。”
    罗刚一听,狠狠一点头道:“好!”
    话一落音,三具棺木之中的三具尸体陡然而起,瞬间分为六片,分六个方向疾走。
    夜色初降,六片尸体单腿跳跃疾走,这该是一副怎样的景象?
    云漫天的疾个徒弟立即惊恐大喊了起来:“诈尸了!诈尸了!”
    王越山却丝毫不惊,大喊一声道:“一人一个,给我完整的带回来。”
    一句话说完,还好整以暇的转头对罗刚一笑道:“我这几个兄弟下手辣了点,不交代清楚,可能带回来的就是几个尸块了。”说完这句话,才飞身而起,直向一片向正东方疾走的尸片追去。
    谢家五虎根本就连眼色都不需要对一眼,五人分别飞身而起,各自追向一个尸片,眨眼就没了影子,就像事先演练过无数遍一样。
    罗刚一见就叹为观止,别的不说,光人家这身法、速度、胆量和勇气,自己拍马都追不上,何况还能如此默契,能在奇门之中闯出这么大的名头来,绝对不是吹出来的。
    片刻之后,王越山首先扛了半片尸体回来,尸体的半个脑袋之上,贴了一张镇尸符。
    这种符,极耗精力,以前罗刚看过师傅画过,师傅就画了一张,就好像和人打了一架一般,浑身冒汗,符一画完,整个人都瘫坐到了地上,半个小时才恢复过来。
    王越山一落地,面不红气不喘,面上依旧挂着那种莫测高深的微笑,就像刚才的事情根本就没发生过一样,对罗刚一点头,笑道:“他们五个也快回来了,我出来的时候,带的镇尸符不是很多,还请罗兄帮个忙,给我找些朱砂、笔墨、黄表来。”
    话语是请求的话语,可其中却带有不用商量的指派意味,还不让人感觉到反感。
    罗刚一点头,转身喝令几个师弟,让他们去找王越山指定的物事,那些师弟们对奇门之学,仅限入门,也就勉强能看些阳宅阴穴,几时见过这般场景,本来已经吓得抖成一团,可奇怪的是,他们一看见王越山,就莫名的有了勇气,好像只要有这个人在,天塌下来他也会顶住一般,个个急忙各自去寻笔墨黄表。
    有些人,天生就具有一种领导的气质,让人心悦诚服的为其效命,王越山毫无疑问就是这种人。
    云漫天毕竟是奇门人物,朱砂黄表之类的东西,对他家来说,并不算稀罕,片刻就寻了来,而这个时候,正南、正北、正西和东北方已经各自闪起了身影。
    回来的是谢家四虎,每人手里牵着一根麻绳,麻绳的另一端,是被麻绳缠得像木乃伊一般的半片尸体。
    四人一落地,谢家大虎目光一扫,就沉声道:“老五还没回来?”话语之中,隐隐有一丝担忧。
    王越山却微微一笑道:“老五只是年轻,欠缺了点经验,神仙索玩的不比你们差,不用担心他,对自己的兄弟,要有信心,我估计五张符画不完,他就能回来了。”
    话刚落音,谢家老五的声音已经响了起来:“对付半片尸体而已,哪要五张符的时间,王大哥,你对我的信心也不是很足啊!”
    紧接着一道身形一闪,谢家老五直接扛着半拉尸体出现在场中,那半拉尸体同样被麻绳缠得严严实实,连根头发丝都没露出来一根。
    谢家老五一现身,谢家四兄弟就同时松了一口气,王越山却微微一笑,面上却显露出一丝骄傲之色,看得出来,他在为他的兄弟们感到自豪。
    随即王越山伸手拿起朱砂,倒入墨水之中,黄标直接铺与香案,五张一字排开,提笔沾墨,“刷刷刷”笔走龙蛇,一口气就将五张镇尸符画了出来。
    罗刚一见就傻眼了,心头不由得泛起一丝苦涩来,自己的能力,难望师傅云漫天的项背,可师傅穷毕生精力,也只能画符一张,人家一口气画了五张,连口大气都没喘,人与人之间,有时候真的不能比较。
    符一画好,谢家五虎同时手腕一抖,手中麻绳一抽,将五片尸体像陀螺一样的旋转着丢向王越山,几乎就不分先后,好像根本就不顾虑王越山是否来得及将符一一贴在那些尸体的脑门之上。
    紧接着罗刚就觉得眼前一花,一阵风刮起,王越山就像忽然生出无数条手臂一般,五张镇尸符几乎是同时贴在了五片尸体的脑门之上,五片尸体同时凝立不动。
    这时王越山的脸上,却忽然露出了一丝奇怪的笑容,微笑道:“竟然想用起尸这一招来毁灭证据,也太小看我们兄弟了。”
    第5章:困尸
    王越山这么一说,罗刚和那几个师兄弟同时一愣,罗刚明显比其余几个要沉得住气,皱眉问道:“刚才不是诈尸吗?”
    王越山微笑摇头道:“自然不是,诈尸是尸体一口阳气未尽,郁塞于喉间,被活物一碰,引起的尸变,此类尸变所导致的,都是普通僵尸,没有思维,生性嗜血,见活物就攻击,有目无视,全靠气息来判断目标所在,哪里会知道逃走。”
    “刚才这六片尸体同时起身,分成六个方向奔逃,肯定是有人在背后以起尸之术操纵,想让尸体消失,分明是不想让我们继续追查下去,不过当着我的面玩这些,未免有点太小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