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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

      这就是逼着她表态的意思了,华鑫心里撇撇嘴,鉴于原剧情,尼桑要是跟她赐了婚,也就离出事不远了,所以她现在恨不得让木秀妍离尼桑越远越好,最好一辈子都别见面。不过她面上还是红着脸,做一脸害羞状地道:“这是大哥哥的亲事,我这个做妹妹的怎么好置喙呢?”
    说着她心里也有些纳闷,琼嫔跟她说这个干什么?
    琼嫔眼角抽了抽,就是让你置喙,不然还是专门来叫你喝茶的不成?她清咳了一声,眉目带了些忧愁道:“这本是极好的一桩事,可我却听闻,谢小公爷似乎不愿意?”说完就目光炯炯地盯着华鑫
    华鑫给她的眼神看得心里一毛,继续装傻道:“大哥哥的心思,我并不知晓。”
    琼嫔又笑了笑,好似不经意地换了个话题道:“听说昨日我那妹子险些伤了你,后来她又被皇后娘娘罚了跪?”
    华鑫道:“也不是什么大事。”言下之意是却有此事。
    琼嫔见她承认,便也直截了当地道:“我今日叫谢家妹妹来,是为了两桩事,头一桩是我那妹子心思直接单纯,所以不小心开罪了皇后,希望妹妹能帮着说项一二。二是想让妹妹帮着劝劝谢小公爷,毕竟结成这桩亲事,对咱们两家都有好处,妹妹以为呢?”
    皇后那事儿华鑫才是起因,因此琼嫔觉得需要华鑫去帮忙说项才能成事,却完全不知道自家妹妹昨日都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完成了多少‘壮举’。而谢怀源那里,人心都是肉长的,两家联合起来是大有好处的事,她那妹子又生的貌美,再加上这位谢家大小姐‘郁陶’的劝说,他早晚会明白过来,那岂不是皆大欢喜?
    可惜她料错了两件事,第一,华鑫压根就不是郁陶,第二,谢怀源根本就是铁石心肠。
    华鑫眼珠子转了转,叹息道:“此事…难办啊。”
    琼嫔一笑道:“只要妹妹愿意说项,不管成与不成,以后每当逢年过节,我都单独给妹妹置办一份好礼,妹妹觉得如何?”她请来华鑫之前,已是做了万全的准备,她有把握自己开出的条件华鑫不会拒绝,应该说,只要是喜欢金银宝贝的人都不会拒绝。
    出于本能反应,华鑫竖起了耳朵,就听见琼嫔继续慢慢道:“我在这后宫里多少还有些份量,相信妹妹帮我,百利而无一害,不是吗?”
    利诱完了就是以势压人,看来琼嫔在宫里倒很是学了几招,华鑫低下头,脑子转的飞快,然后抬头看着琼嫔,慢慢地露出一丝笑容来…
    ……
    “这么说来,你答应她了?”谢怀源转头看着她,表情有些不善,更带了些阴冷。
    华鑫很没形象地吃着一只香水梨子,一边啃一边道:“干嘛不答应?不管成不成都有钱拿,多好的差事。”其实她当时为了吊人胃口,磨磨蹭蹭地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琼嫔自然不满意,正在逼着她表态之时,红槿带着昭宁杀到,她也只能放人了。
    谢怀源眼神更冷,华鑫察言观色,把梨子丢到一边,小心翼翼地道:“你这里是肯定不会娶木秀妍的,我便是说了也没用,皇后那里我却没什么份量,也说不上话,说项一事我会去说几句,成不成可就不关我的事了。”
    谢怀源忽然冷笑道:“你就这般笃定我不会娶她?”
    华鑫大惊失色道:“难道你打算娶她?”
    谢怀源冷冷道:“与你无关。”
    华鑫左思右想了一会儿,委婉道:“她这人脾性颇为暴烈,又是娇生惯养,你们怕是合不来。”
    谢怀源道:“说谎。”
    华鑫见势不妙,很光棍地认输,举手投降道:“好吧好吧,我承认,是我烦她,连着她姐也一起讨厌了,就想着坑她一下…”其实她压根就没打算办事,不过是开了个模模糊糊地空头支票给琼嫔而已。她又捡起梨子来啃,一边撇嘴道:“我不想让她嫁你,当我嫂子。”
    听她这么说,谢怀源心中的不快散去许多,淡淡道:“你这是与虎谋皮。”
    华鑫笑道:“谁打算跟她谋了,我不过是说说而已,并没有打保票给她,她也说了,成与不成,我的谢礼是没跑的了。”说着她随意看了眼抬更漏,打着哈欠道:“宫里的床是好的,可到底不是自己家里,我晚上睡得也不安生,还是趁机回去补一觉的好。”她走到书架旁,正要动手挪,却看到谢怀源还端坐在原处,脱口打趣道:“这下我走了,你也可以痛快洗澡了。”
    说着就恨不得一巴掌抽死自己,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谢怀源却面色不动,垂着长长睫毛,狭长的眼睛纹丝不动,平和道:“是啊,只盼你不要再闯进来。”
    华鑫“……”她感觉有热气飞快地蔓延到脸上,自然地想到了那日场景。
    华鑫表情尴尬地站在原处,不知道是走是留,窘迫地连话也说不出来,两人之间一阵暧昧的沉默。突然,门外传来一道粗犷的声音:“大人,那姓阮的王八蛋投了拜帖,说是要端午那日要来拜访,您见不见?”
    ☆、第32章 端午节〔第三更)
    华鑫的注意力立刻被转移了,好奇道:“这人好厚的脸皮,他竟然还进谢府的门?你没着人打出去?”挨了两鞭子居然还往上凑。
    谢怀源淡淡道:“本来就没有脸,自然也谈不上薄厚了。”
    华鑫卖力点头,脸皮厚心黑才是混官场的好料子,然后问道:“你打算让他来?”
    谢怀源道:“不能失了礼数,让人笑话我们谢家没有规矩。”他看了一眼华鑫道:“你就不必陪客了,想来他的女眷要来,你在后院陪女眷吧。”
    华鑫想到郁陶和阮梓木这段cp,十分赞同地点了点头,又好奇道:“可他为什么要来家里拜访呢?你不是和他…”决裂了。
    谢怀源似乎想到什么,又轻轻扬起一侧唇角,随即又放下了,冷冷地看着华鑫:“他的事与你何干?”
    华鑫见他本来还好好的,突然又毛了,心里暗叹尼桑的每个月真的好长。一边委委屈屈地转身走向了密道。她一边走一边回想原书剧情,这才想起这段来。
    原书里阮梓木竖起反派大旗,他一个人孤军奋战了一阵,发现大皇子秉持着‘雪中送炭’的原则,一直在一旁观望,打算等到阮梓木被逼到绝境了再出手。结果阮梓木和谢怀源来回交锋了好几招,阮梓木又干脆摆出一副刚正不阿百毒不侵的孤臣形象,他以为这样就可以抵挡谢怀源的招数了,却没想到大反派技高一筹,直接对他用了致命的杀招。
    原书中给阮梓木设定的身份是庶子,父亲早逝,但他的嫡母还活着。他的嫡母对他多有虐待苛责,嫡母和庶子的关系可想而知。可按照古代的礼法父母可以任意打骂责罚子女,而为人子女的却不能反抗父母,否则就是忤逆,是极重的罪名,所以谢怀源给出的杀招就是——不孝。
    作为嫡母,她当然不愿意跟自己不对付的庶子太有出息,再加上谢怀源估计是给了她什么好处,所以她就状告阮梓木不孝不悌。谢怀源拿孝道做文章,对于阮梓木真是致命的一击了。后来还是大皇子一脉的人出马,先把阮梓木派到北地去征战,后来又下了狠手,除掉了阮梓木的嫡母,这才平息了此事。
    当时这事闹得极大,几乎将阮梓木的前程都毁于一旦,他在书中也是端午节前来,一是为了探探口风,二也是变相的服软。
    华鑫在走道里站了许久才想通这一节,步伐有些沉重地回去了。
    端午节是颇为重要的佳节,谢家是世家大族,应酬排场自然少不了,于是早就准备了雄黄酒,挂起了菖蒲、蒿草、艾叶,薰苍术、白芷等物,还备下了兰草汤准备‘以兰汤沐浴’。华鑫也被放了假,准备在家帮忙,但曹氏自然不会让她插手家事,日日只带着郁喜提点家务,华鑫倒也闲了下来。
    阮梓木果然守时,端午一大早就携着芸娘来访,还极为贴心地给谢家上下都准备了礼物。华鑫把玩着手里的一枚用各色珠串镶嵌成粽子状的小小香包,底下还挂了两长一短的艳红流苏——是很得女孩子喜欢的精巧玩物。
    她心里感叹阮梓木倒真是会做人,一边随手把香包赏给了身边的红槿,扶着大力的手道:“咱们也出去瞧瞧。”
    谢怀源见阮梓木的是一间小小的偏厅,一般在大户人家,接待人也是有讲究的,越是装修讲究地方宽敞的地方说明越重视来人,而尼桑给阮梓木选了这么个地方,摆明了是要挤兑人。果然,华鑫到的时候,发现阮梓木的脸色有点僵硬。
    芸娘见了她倒是真心很高兴,行了礼之后拉着她很是寒暄了一番,阮梓木见到华鑫,眼睛一亮,随意又垂下眼脸,不动声色地垂着头,掩住眼底的一丝觊觎。
    谢怀源面色更为冷淡,抬手道:“郁陶,你先陪着阮夫人下去。”他在‘夫人‘二字上加了重音。
    阮梓木微微变色,他是真心喜欢芸娘的,可却从未有一日想要让这个身份低微的女人做自己的夫人。可他又不能当着芸娘的面反驳——他其实没老婆,芸娘只是个妾,他一直为谢家大小姐守身如玉云云,只好吃了这么一个哑巴亏。只好拱手道:“多谢大人。”又对着华鑫道:“拙荆如有礼数不周之处,还望小姐多多关照。”
    华鑫站在一旁,看他并未当着芸娘的面反驳,心知他多少还是在意芸娘感受的。其实在原书里,阮梓木最喜欢,也唯一付出几许真心的就是芸娘,其他的要么是他禁不住美貌的诱|惑,要么是她们背后的家世惊人。再真挚的感情,终究也是在官场中的声色迷醉中消磨殆尽了。
    芸娘倒是丝毫未察觉不对,拉着华鑫的手便向谢怀源和阮梓木行礼,华鑫看她温柔平和的侧脸一眼,心中微涩。
    她拉着芸娘一路走到自己的院子里,吩咐大力上茶,又亲手给芸娘端上果点,芸娘慌忙笑道:“哪能劳累小姐您呢?妾身自己来就可以了。”
    华鑫笑着让开:“哪有让客人动手的道理?来来来,且让我这个主人好好招待你。”两人躲闪退让间,就见芸娘捂住手腕痛呼了一声。
    华鑫还以为是自己不小心伤了她,连忙丢下手里的东西看她的手腕,一边道:“怎么了?可是我不小心伤了你?”
    芸娘急忙用袖子掩住,勉强笑道:“没什么,不过是我不小心磕了一下。”
    她的动作到底还是没有华鑫的眼睛快,华鑫看到芸娘纤细素白的手腕上,赫然是几道红森森的,皮肉外翻的细长伤痕!
    ……
    偏厅里,谢怀源和阮梓木谁都没有先开口,到底还是阮梓木有求于人,忍不住先开口道:“大人…”
    他一开口,谢怀源也出声打断道:“你母亲身体近来可好?”
    阮梓木当然知道他这个母亲不是指的他的庶母,握住茶盏的手紧了紧,然后笑道:“母亲的身子极好。”
    谢怀源终于抬起头看着他,眼神毫无感情,淡淡道:“既然她身子很好,那么你此次前来是为了何事?”
    这话说得莫名其妙,阮梓木却能听得懂,勉强笑道:“她老人家年纪大了,来镐京难免水土不服,为她老人家的身子着想,自然还是呆在山阴好些。”
    谢怀源不知是讥是嘲地扬了扬嘴角:“如此看来,你果然是个至孝之人,看来你母亲状告的那些罪名,还有言官的参奏,多为不实了。”
    阮梓木心中一怒,面上却不敢表露分毫:“母亲和我是有些误会,我今日前来,也是为了此事。”
    谢怀源端着茶盏,看着手里澄碧的茶水,慢慢道:“清官难断家务事,你若是为了此事,还是请回吧。”
    阮梓木面色已经渐渐阴沉了下来,看着谢怀源道:“小公爷,真佛面前不烧假香,你到底想让我如何,才肯让那女人继续放弃攀咬我?”说到此时,他才露出几分深切的怨毒和嫌恶来,只是不知道他这份恨意,到底是对他嫡母还是对谢怀源了。
    谢怀源依旧不动声色,神情既无看到他服软的欢喜,也无对他直言不讳的愤怒,有的只是无尽的淡漠,他的声音依旧还是那么冷清的一条线:“你不该来问我,该问的是被你害得流离失所,甚至丢掉性命的袍泽们。”
    “哈!”阮梓木终于掩饰不住心里的狂怒,高声道:“我倒是没想到,原来威震四海的谢小公爷竟然是一个悲天悯人的活菩萨,真是失敬了!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难道我还要在乎那些小卒子吗?!”他双眼直直地看着谢怀源,忽然冷笑道:“你我本就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一类人,何必如此假仁假义?直说吧,你想要什么?!”
    谢怀源笑得如同流华一般,好似声音都带了些笑意:“也没什么,只是要你未来几十年的仕途而已。”他摇摇头,华艳无匹的脸上有些妖异的邪气,却更添别样风姿:“你不该背叛我,更不该对她存了龌龊心思。”
    阮梓木心中清楚他说的是谁,却万万没想到被他看了出来,顿时如坠冰窖,觉得浑身都冷透了…一片绝望中,忽的划过木秀妍的脸,他眼睛一亮,又怨毒地看了谢怀源一眼。
    绝望之中,心里却下定了决心,就算放下做男人的尊严去讨好一个女人,也一定要让谢怀源见识他的手段,为今日所作的事付出代价!
    ……
    这边华鑫正拉着芸娘的手翻来覆去地仔细查看,一边看一边紧张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伤的?”她把芸娘的袖子再略微拉高了几寸,惊道;“怎么这么多?”
    芸娘素白的手腕上已经遍布了青青紫紫的伤痕,有的已经结痂,有的却还裂开着,好似昨天才伤着,那伤口细长,华鑫并非验伤专家,一时也看不出到底是什么所伤,她表情阴沉地问道:“可是阮梓木所伤?”
    芸娘一惊,连忙摇头道:“自然不是,相公怎么会对我做这等事呢?!”
    华鑫看她还不想说,急的恨不得抓着她的肩膀让她快说,她强压着惊怒,问道:“那是谁?你平时最是个与人无争的,又呆在后宅不常走动,谁会对你下这等狠手?”她看芸娘还不打算开口,便道:“既然不是别人,那我便认定是你相公了!”
    芸娘吓得连连摆手,慌道:“不是,不是他。”她咬着下唇,为难了片刻,才吞吞吐吐地道:“是,是木家二小姐。”
    ☆、第33章 阮梓木的决心
    华鑫听得茫然:“木家二小姐,哪个木家二……木秀妍?!”她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反应过来,又惊又怒,立刻问道:“你与她又不认识,她好端端地伤你做什么?!”
    芸娘眼眶微红,只垂着头不说话,急的华鑫连着在屋里走了好几圈,她才幽幽地叹了口气:“半个月前,木小姐便闯进我们家里,不由分说便把我好一通责骂,我本来还不知所措,却有几个仆妇站出来为我说话,木小姐大怒,便要把她们当场打死,我见势不好,便想去拦,没想到木小姐竟然连我也一起…”
    她看着手腕上的伤,想到那日场景,心中惊慌,面色微微发白。华鑫见她脸色不对,连忙命人倒杯热茶来给她。
    芸娘连着喝了几口,呛得连连咳嗽,然后才道:“这半个月来,木家小姐常来我们家,有时候只是和相公说说话,有时候相公不在,她就特地来寻我...”她说着说着忍不住流下泪来。
    华鑫心中恼火,问道:“那阮梓木呢?他也不管?”
    芸娘苦笑着连连摇头:“相公倒是略微劝过几次,只是那木姑娘甚是跋扈,谁的话也听不进,上次连他也挨了木姑娘一鞭。”顿了顿,她迟疑道:“其实我看得出来…那木姑娘对相公有…旁的心思。”
    华鑫心中一惊,按照原剧情,木秀妍和阮梓木应当还没有开始吧,怎么这就勾搭上了?她那里知道,就是由于受了她和谢怀源的双重刺激,让脾气暴躁的木秀妍提早投入阮梓木的怀抱。
    华鑫沉着脸道:“便是木家再势大,难道京里就没有王法了吗?你为何不去告官?”木秀妍也太过无法无天了些,还没有进门,就敢在别人家撒野,责打别人家的女眷。
    芸娘叹息道:“我也想着要去的,是相公拦着不让我去,他说木家对他有助益,他还向我保证,说是完了事,就立刻跟木小姐断绝关系,从此不让她踏进家门半步。”她又苦笑道:“人人都存的自保心思,我们家又不是什么豪门大户,木家势大,见我们不告状,自然也不会主动理会。”
    华鑫看着她满含疲惫惶惑的侧脸,忍不住道:“保护妻子家里是丈夫的职责,他连你都护不住,任由别人欺辱,这等人跟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趁早和离算了!”
    芸娘惊慌道:“这说的是哪里的话,我既然嫁入了他们阮家,那就生是他们阮家人,死是他们阮家鬼,岂可言和离呢?”她想了想,又微红着脸道:“相公待我还是好的。”
    华鑫看她还是执迷不悟,咬了咬牙,下了记狠药道:“他若是真心对你好,那为何迟迟不承认你的身份?不与你成亲,就让你这么不明不白地跟着他?甚至连孩子也不许你过早生。”
    连她都看出来了,阮梓木只不过拿芸娘当妾,自然不可能让她过早生子,免得还未成亲庶子先出生,连累让他以后找不到好亲事。
    芸娘脸色一下子煞白,手里的茶盏晃了晃,几乎泼洒出大半。
    华鑫看得不忍心,又忍不住劝道:“就是退一步讲,万一那木秀妍要进门,你能拦得住?她还没进门就敢这般对你,等她进了门,还不把你生生折磨死?”
    芸娘听的心慌意乱,又是对阮梓木的不舍,又是对木秀妍的惧怕,几乎又要流下泪来。这时,一个丫鬟在外面躬身道:“小姐,阮大人要走了,打发我来问问阮夫人何时走?”
    芸娘听了这话,如蒙大赦,踉踉跄跄地就冲了出去。华鑫站在后面看着,一脸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