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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节

      我爸指了指我,说道:“赵莽,你和他一块去。”
    我感觉一个晴天霹雳砸在我的身上:“我什么?”
    我爸瞪了瞪眼,说道:“道长救了你的性命。而且是为了救你受的伤。你不应该陪着他走一趟吗?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薛倩幸灾乐祸的说:“老赵,你报恩的时候到了。”
    我坐在沙发上,说道:“好吧,去就去。”
    我看了看吕先生。他正在一脸坏笑的看着我。
    吕先生和我的父母商量了一番,说要休息一天一夜。第二天早上再动身。
    我本来想要拉着薛倩一块去。但是中午时候,薛阿姨打来了电话,让薛倩回家。
    薛倩笑嘻嘻的对我说:“老赵,我可得先走了。”
    他打电话把王书记叫了过来。然后坐上车,就回去了。
    我在镇上转了一圈,找了找童年的回忆。第二天的时候,就准备出发了。
    我爸问吕先生:“怎么样?要不要给你们找一辆车?”
    吕先生摇摇头:“这三十里路,最好还是走着。求医问药,最重要的是心诚。”
    然后他就带着我,一步步离开了镇上。
    我无奈的跟在吕先生身后,感觉自己变成了取经的和尚。明明有车不坐,一定要走着。这不是有病吗?
    吕先生受伤之后,步子变得很慢。我们两个一直走到天黑,才总算到了山脚下。
    吕先生穿上那件道袍,开始敲门借宿。在碰壁了十来次之后,总算找到一户人家,愿意让我们住下。
    第二天一早。吕先生带着我继续向山里面走。
    开始的时候,我们时不时还能遇到两个山民。走到下午的时候,就很少见到人烟了。
    山上的树并不多。稀稀疏疏的,很是矮小。这里最多的是草,长得很茂盛,从山脚一直扑到了山顶。
    按道理说,现在是晴天,头顶上又没有遮挡,我应该感觉到阳光明媚才对。可是奇怪的是,我总觉得这里有些阴森。让人紧张的阴森。
    过了一会,我忽然明白过味来了。这里太安静了。除了我们的脚步声,就再也没有其他的声音了。
    我问走在前面的吕先生:“这座山不对劲吧?”
    吕先生回头笑了笑,说道:“有什么不对劲?”
    我说道:“这里连一只鸟都没有。”
    吕先生说道:“没有鸟叫,不代表没有鸟。也许这里的鸟都是哑巴呢?有人声,也不代表真的有人,万一是鬼呢?”
    虽然现在是大白天。但是我听见吕先生这么古里古怪的说话,还是有些发毛。
    吕先生对这里果然很熟悉。他总是能在荒草中找到一条小路。
    我走了一阵,正累得满头大汗。忽然听见身后有些人说道:“小兄弟,让让路,我有急事。”
    我累得昏头昏脑,也没有多想,点了点头,说道:“好。”然后让在了一边。
    我等了几秒钟,却没有人从我身边走过去。我有些奇怪的回头望了一眼。
    身后有一条山路,掩映在草丛中见,若隐若现,蜿蜒盘旋的通到山脚下了。而山路上,根本一个人都没有。
    我的冷汗马上就流下来了。
    我叫住正在向上爬的吕先生,三步并作两步赶上去,说道:“刚才有个人说话。”
    吕先生漫不经心地说道:“然后你没有看到人,对不对?”
    我连忙点了点头。
    吕先生说道:“我早就告诉过你了。有人声,不代表真的有人……”
    我紧张的问道:“照你这么说,这里有鬼?可是现在是大白天啊。”
    吕先生说道:“这座山人烟稀少,阴气有些重,有几个小鬼出没,没有什么特别的。你这么大惊小怪的干什么?”
    我跟着吕先生一直爬到红日偏西,累得骨头都要断了。
    我问吕先生:“咱们什么时候能走到?”
    吕先生说道:“咱们在这里睡一晚上,明天早上继续走。大概中午的时候,就能够赶到了。”
    我坐在地上,心想:“我现在算是服了你了。这是受伤的样子吗?我看你生龙活虎的,体力比我还好。”
    我们找了一处稍微平整的地面,然后捡来一些枯柴铺在地上。躺在上面虽然很不舒服,但是至少比直接睡在地面上干燥多了。
    我吃了些干粮,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等睡到半夜的时候,湿气蒸腾,活生生把我冻醒了。
    我无奈的爬起来,活动了活动筋骨。这时候才发现,吕先生不见了。
    我心中一惊:“哪去了?难不成他把我扔在这,直接走了?”
    我坐下来,摇摇头:“不可能。吕先生没必要这么干。”
    我站在地上四处张望,忽然发现,在不远的地方,出现了几点灯光。我正字啊分辨,那边是不是有房子。
    忽然,我看见一个人影,鬼鬼祟祟的向那个方向走去了。这人影不是太清楚,但是我马上就把他认出来了,这是吕先生。
    我心中奇怪:“吕先生大半夜的,这是要去做什么?难道又要去借宿?”
    我提起大刀,悄悄地赶了上去。
    在山上走夜路很危险,一不留神,就有可能摔下去。然而今晚我却不怕,因为天上的月亮明晃晃的,把脚下的路照的很清楚。
    我跟着吕先生走了半个多钟头,渐渐地,那些灯火就在眼前了。
    我看见两间极为简陋的小木屋。木屋里面有人在哭。
    我听见哭声凄惨,不由得心里有些发毛。担心遇见什么脏东西,于是不敢再向前走了。
    这里静悄悄的,除了哭声之外,就再也没有别的声音了。过了一会,我听见木屋里面一个女人边哭边说:“病得这么重,这可怎么好?”
    我一听这句话,登时放下心来:“屋子里面的人病了,看来,里面住着的是活人了。”
    紧接着,我又听到一个少年的声音说:“咱们赶快去请庸医吧,让他来看病。”
    我心里奇怪:“人一旦生病了,总是尽量找医术高明的大夫,对于庸医,唯恐避之不及。怎么这一家人,却偏偏要找庸医呢?难道他们不想治好病人,想要借刀杀人,将病人害死不成?可是这样的话,他们为什么要哭?”
    我正在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忽然又听到那女人说道:“可是庸医肯来治病吗?他脾气古怪,咱们恐怕请不动他。”
    我提着大刀轻轻地向木屋走过去,一边走,一边想:“这可真是奇怪了。病人快要死了,这两位居然想请一位庸医。而这庸医就更有趣了,居然轻易不出诊,一副神医的架子。”
    这时候,吕先生已经走到木屋门口了。他轻轻敲了敲门,说道:“多年不来这座山了。有些路不认得了。能不能向你们请教一下?”
    随后,木屋的门被打开了。
    我加快脚步跟在吕先生身后,也走了进去。
    吕先生听见我的脚步声,回头看了我一眼,脸色顿时变了。
    我笑嘻嘻的说道:“吕先生,你没想到吧,我会跟来。”
    吕先生手疾眼快,一把夺过我的大刀。扔在了门外。然后小心翼翼的说道:“这是我的徒弟。不知道你们这里的规矩,还请见谅。”
    随后,那个女人的声音响了起来:“都这个时候了,也顾不得什么规矩不规矩了。不碍事,我知道这位小兄弟没有恶意。”
    他们两个你来我往的说话。我却听得心惊胆战,脑子一圈圈的发麻。因为屋子里面只有说话的声音,却根本看不见人。
    第202章 庸医
    木屋里面的陈设很简单,只有一张木桌,一张木床,和几样锅碗瓢盆。上面都蒙了一层厚厚的灰尘。这个地方,至少有几年没人来过了。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吕先生,他对着那张木床说道:“我们想问问路。”
    然后,那女人的声音又响起来了:“你是不是来找庸医的?”
    吕先生点了点头,说道:“凡是走到这座山里面的,十有八九是来找庸医的吧。”
    女人叹了口气:“我们也算是同病相怜了。我带着我的丈夫来到这里,求了他八九年。他却始终不给我们看病。你即便是找到他,恐怕也没有用了。”
    我心中暗暗的想:“求了八九年?哪个病人,能熬过八九年呢。”
    吕先生沉默不语,过了一会,缓缓地说道:“可是我不想等死,上门碰碰运气也是好的。”
    女人说道:“如果你执意要去,那也没什么。翻过这座山之后,再向西面走上三里路,就可以看到庸医的住所了。那边有几颗大松树,很容易找到的。”
    吕先生说道:“看来庸医还没有搬家,那就好办了。我还以为十年过去了,他云游到别处去了呢。”
    女人又说:“如果庸医不想替你治病,你千万不要死缠烂打。我们有求于他,要敬重他。”
    吕先生答应了。然后带着我从木屋当中走了出来。
    他把我的大刀从地上捡起来,然后神情紧张地快步向前走。
    我小声地问:“吕先生,怎么回事?”
    吕先生有些震惊的说:“真没想到,他们居然死了。”
    我惊疑不定的看了他一眼:“他们是鬼?”
    吕先生点点头,说道:“是鬼。”
    我问道:“鬼也会得病吗?”
    吕先生苦笑一声,说道:“鬼会不会得病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一家,应该是死后不甘,心生执念,所以滞留在这里,总是不肯投胎。”
    吕先生长叹了一声,说道:“十年前,我曾经来过这里。那时候,这女子就带着丈夫和儿子守在这里。求庸医治病。他的丈夫病的最重,已经没有几天活头了,而她和儿子,也有了苗头,估计不久之后就会病发。”
    “刚才我半夜醒过来,看见这个方向有灯火,所以一时好奇,走了过去。我听见女子的哭声,以为他们还活着。等我进屋之后才发现,他们已经死了。”
    然后他指了指我手里的凶刀,说道:“这把凶刀能够克制鬼物。所以我才连忙将它扔了出去。免得那些冤魂生疑,以为我们是来找麻烦的。”
    我又好奇的问道:“这一家人真是奇怪。那么多的大医院不去,为什么要找一个庸医?”
    吕先生说道:“庸医只是一个代号。实际上他本人是一个相当高明的神医。据说不用号脉,只需看一眼,就知道病人的症状。据说,他还有心要重修本草,将里面的错漏补齐。这一家人肯定是在山下求医无门,实在治不好了,所以才来找庸医的。”
    我奇怪的问道:“既然这么神,怎么又叫庸医了呢?难道是谦虚?”
    吕先生摇摇头,说道:“没人会这样谦虚。这里面的关窍别人不知道,我却听说过一点。据说多年以前,他挂牌行医的时候,有一天来了一位病人,这人已经病入膏肓,即使是他,也无能为力了。他虽然使出浑身解数,忙了一天一夜,始终没能把这人救活。”
    “谁知道,病人的亲戚悲痛之余,将他毒打了一顿,又在他脖子里挂了一块庸医的牌子,在街上游行示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