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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节

      “冥皇之尊,臣下又岂敢不识。”那老者头埋的更低。
    “你既然认识我,那这事就好办了。”我看着老者嘴角缓缓翘起。“你也话说我是冥皇,你自称是冥臣,算起来我君你臣,我说的话你是不是必须要听?”
    哗!
    老者二话没说再次一桩跪于我面前。
    “冥皇之旨臣岂敢敷衍,昔年冥皇命臣三人守护冥塔,臣等殚精竭虑不敢有丝毫差错,冥皇有命但凡重入六道众生若来此地要取玉圭必亲身登塔试炼,违者堕冥海永世煎熬,冥皇法旨臣等铭记于心一字未忘。”
    我心里咯噔一下,刚翘起的笑意凝固在脸上,这老者口口声声尊我为冥皇,可人并不愚笨,我之前问他既然认我为冥皇,我君他臣,冥皇的话他必定要言听计从。
    他若点头回答是,那这事就好办了,我既然是冥皇转世我命他上塔顶取来玉圭交给我便是,可这老者分明是听出我话中之意,他的回答头头是道滴水不漏,他虽然没有明说,可弦外之音我又怎么会听不出。
    我若是冥皇这琉璃玲珑塔是我亲手铸造,当然可以来去自如,昔年冥皇命他守护此塔,但凡六道众生来此地都必须入塔试炼方可取得玉圭,我如今不过是冥皇转世,也在六道之中来这里一样也必须经过试炼。
    这老者的回答毫无破绽,即便我是冥皇他不但遵守守塔之命,也不违君臣之礼,倒是我被他的回答一时间哑口无言,说简单点就是不管我是谁要拿玉圭都必须入塔自己经过试炼。
    “这琉璃玲珑塔里都有什么试炼?”太子应该也是领悟出老者话中之意,想要取巧看来是没有可能。
    “此塔一共七层喻合七级浮屠之意,每一层各有不同试炼,越往上越艰险,一旦进入若无法取得玉圭永世困于塔中。”老者一边说一边点燃手里托着的香盘中的盘香。
    “不对啊,你刚才说守塔三使,意思就是说守护此塔的一共有三个人,除了你之外还有谁?”云杜若突然好奇的问。
    “我乃引路使,负责带领来此的天道众生入塔,其余两人分别是驭龙使和驭龟使。”
    “驭龙使和驭龟使……”顾小小诧异的问。“他们在什么地方?”
    “冥臣驭龙使!”
    “冥臣驭龟使!”
    顾小小话音一落,忽然从琉璃玲珑塔那边传来如雷贯耳的巨声,然后我们目瞪口呆看见两个顶天立地的庞然大物重重单膝跪在我们面前。
    那是站于巨塔门口左右两边的雕像,事实上我们一直以为那是雕像,毕竟如此庞大的双手持剑巨人谁也没想到竟然是活生生可以开口说话的。
    “恭迎冥皇圣驾。”那左右跪拜的两个庞然大物异口同声的说,声音久久在这一望无垠的世界中回荡。
    “你是引路使,是为来这里的天道众生指引的。”我眉头一皱指着面前跪拜的两个巨人诧异的问。“那……这驭龙、龟二使又是干什么的?”
    “琉璃玲珑塔封存于冥海之中,若天道众生来此参悟玄机,驭龙使会驾驭八条黑龙托负琉璃玲珑塔从冥海中升起,而驭龟使则驱使玄龟托起琉璃玲珑塔浮上冥海。”引路使不慌不忙的对我说。
    我们一听顿时恍然大悟,原来之前看见那八条黑色的巨龙是被驭龙使驾驭飞升冲天,想到这里我看看琉璃玲珑塔的地基,实在因为我们太渺小不是引路使提及我们未必能想到,蹲在地上仔细一看根本不是石头,而是龟甲!
    琉璃玲珑塔之所以可以悬浮在冥海之中,完全是因为上有巨龙飞天牵引,下有玄冥巨龟托塔,我们如今便站在巨龟的背上,只是这巨龟实在太大,以至于我们根本看不见巨龟的全貌。
    “驭龙和驭龟二使除了显现琉璃玲珑塔外,还有另一个作用。”老者依旧漫不经心的说。
    “什么作用?”我问。
    “琉璃玲珑塔的试炼极其苛刻,但凡入塔仙众也罢,神魔也好,即便是拿到玉圭但没有在规定的时辰出来。”引路使声音变得有些严峻。“就算事无法通过试炼,驭龙使会命八条飞龙降下,而驭龟使则驾驭玄冥巨龟托着琉璃玲珑塔重新沉入冥海之中,而被困在塔内众生都会在冥海之中灰飞烟灭。”
    “时辰?!”韩煜和我们顿时大吃一惊,万万没想到入琉璃玲珑塔竟然还有时辰限制。“多少时辰琉璃玲珑塔会再次沉入冥海?”
    “从你们来这里时辰便已算起。”引路使不慌不忙托起手中的那香盘很平静的回答。“待到这盘香烧烬时辰便到,我等尊崇冥皇法旨不敢差池,届时琉璃玲珑塔会再次沉入冥海。”
    第十八章 长街的尽头
    如果可以我真恨不得一巴掌打在这引路使脸上,明明他手中盘香是计算时辰的,竟然磨磨唧唧先点着盘香和我们说这么久,好在那盘香燃的慢,否则我现在杀了他的心都有了。
    看来叶轻语把拿玉圭想的太简单,我想她若是知道这琉璃玲珑塔的来历说什么也不会让我们进来的,这摆明就是来送死的,何况如今想反悔的机会都没有,不进去一样也会被冥海所淹没,进去就更不用说,我们几个人的本事又岂能闯的过试炼神魔的冥塔。
    “横竖都是一死,既然来了就进去见识见识这琉璃玲珑塔到底有多厉害。”我居然还能笑出来,不过完全是无奈的苦笑,回头看看其他人。“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要知道有今天,打死我也不会打造这破塔。”
    “别这么消极,你好歹也是冥皇转世没那么容易死的,何况陆青眉说我事祸害,好人命不长祸害活千年,我也不像是短命的人。”韩煜翘着嘴角不羁的笑了笑。“说不定我们齐心协力能闯过试炼也不是不可能。”
    太子还是那一副心如止水的样子,手指悬停在念珠上。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太子说完大步向巨大的塔门走去,顾小小没心没肺的笑着跟在后面,我回头看看云杜若,她眼神清澈无杂的对我点点头,我深吸一口气也跟着走上前。
    左右驭龙和驭龟二使起身推开琉璃玲珑塔的门,里面什么也看不见只有强烈刺眼的光亮照射出来,太子停在门口迟疑了一下后和顾小小义无反顾的跨了进去,他们两人的身影陷入那光亮之中很快消失在我们视线之中。
    韩煜也跟着进去,我瞟了一眼引路使手里托着的香盘,云杜若这个时候信任的牵着我手,我淡淡一笑和她也迈入那未知的光亮。
    琉璃玲珑塔的来历引路使已经清清楚楚告诉我们,既然是用来给神魔试炼所用,里面的考验必定不简单,走进那光亮之前我不止一次设想进去后会面临的恶战或者是险象环生的处境。
    但我怎么也没想到看见的却是眼前的景象,虽然我设想过各色各样的场面,但这些场面都基于在琉璃玲珑塔里,就亦如我们初到此地见到的那个琉璃玲珑塔幻像一般,至少给我们感觉这里还是一个塔。
    我和云杜若穿过那光亮,太子和韩煜还有顾小小已经站在里面,连同一起进来的还有手里托着香盘的引路使,想必一路他都会跟随直至指引我们上到塔顶,当然能否拿到玉圭如今在我们每一个人心中已经变成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或许我们进来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等待着那盘香湮灭的那刻,然后随同这塔一同沉入冥海灰飞烟灭。
    我和云杜若走上去,这里完全是另外的一个地方,一切如同云淡风轻般安静和祥和,没有火海也没有令人窒息的紧迫,有的仅仅是一条长街。
    长街!
    我们站在长街的入口出,而长街的尽头有一扇未开启的门,我们环顾四周到处一片寂静甚至没有一丝风。
    “这里是什么地方?”我转头问引路使。
    “这里是琉璃玲珑塔的第一层,琉璃玲珑塔无量无极每一层都变化万千各有乾坤。”引路使不慌不忙的回答。“第一层最为简单,你们看见的那扇门便是通往第二层的入口,你们只有能走过这长街开启那门就算过了第一层试炼。”
    “就这么简单?!”顾小小张着嘴诧异的问。
    “这是试炼塔又岂会有简单的事,只不过是他说的简单而已。”太子摇摇头面色凝重的望着对面长街尽头说。“恐怕这短短的长街要想安然无恙的走过去未必轻松。”
    韩煜抿舐一下嘴角握紧手中的雷影目光坚定的看着对面沉稳的说。
    “我先走过去试试,你们就留在这里,万一有什么变故也不至于全都身处险境。”
    “我先去。”我一把拉住韩煜的手臂坚持的说。“每次都是你和太子打头阵,这琉璃玲珑塔既然是我亲手打造,我虽然还不是真正的冥皇,但好歹也是转世,第一层最简单还是让我来探路。”
    韩煜应该是担心怕我应付不了,还想劝说被我制止,我告诉他再这样纠缠下去引路使手中计时的盘香只会白白燃掉,韩煜见我主意已定叮嘱我小心。
    我点点头看看大家眼神中都充满关切和紧张的目光,我深吸一口气转身像那长街尽头走去,第一步踏入长街眼前云淡风轻祥和的一切顿时烟消云散,我惊讶的发现自己站立于一个完全陌生阴暗的地方,我连忙回头却再也看不见刚才就站在我身后的其他人。
    我大声喊这他们的名字,可除了我的声音在这幽暗硕大的空间中回荡外并没有谁回应我,我突然有些慌乱倒不是因为陌生和未知的环境,而是突然失去他们我忽然有一种很无助的感觉。
    咚!咚!咚!
    震耳欲聋的鼓声有节律的在我耳边响起,开始还是沉重缓慢渐渐变得快速有力,激扬的鼓声牵引着我脉搏跳动,感觉血液都被唤醒亢奋的在沸腾。
    随着那鼓声阴暗中有一缕光线从天际照射下来,像是撕开夜幕笼罩的手,黑暗别驱离而去光明照亮了我的四周,我惊讶的环顾四处发现自己原来站立在一望无际空旷的平地上。
    低头的时候我才看见我身上竟然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袍,脚底是如影随形的白霜,抬起手运用自如的冥焰缭绕其中,一阵轻风拂面卷起我的头发,几缕飘散在我眼前。
    白霜般的银发长及肩头,我怎么会有这样的长发……
    我忽然记起我曾经看过这样的自己,在开阴阳眼的那刻,我依稀看见过一个和我长的一模一样,却有着如今我穿者打扮的人。
    冥皇!
    这才是真正的我!
    我目光落在另一只手上,一把朱红色缭绕着幽蓝火焰的长剑被我握于手中,我从来没见过这把剑,可如今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包括这里流动的空气是那样压抑和沉重,好像聚集在一起紧紧是为了爆发的那刻。
    呜!
    一声低沉的号角声混在在鼓声之中在我身后响起,我听的出那是云杜若龙角号的声音,我连忙转过头去顿时震惊的张开嘴愣在原地。
    我身后的高台上摆放着十八面硕大无比的皮鼓,青面獠牙面容狰狞可怖的人……我已经不确定那还是不是人,至少人不会有那样的脸,身上也不可能被幽黑之前所环绕,高大到只有仰视才能看清他们的全貌,他们用手敲击着巨大无比的皮鼓,震耳欲聋的鼓声便是从那高台传来。
    一名银发披甲将军威风凛凛站在高台之上,叉腰昂首吹响手中号角,我张着嘴目光从那高台移下,这才看清楚我一个人站立于前方,而我身后竟然是黑压压一片数之不清的兵甲。
    血红的眼睛透着难以平息的怨恨和暴戾,尖锐的刀刃在他们手中折射着动人心魄的寒光,幽黑之气环绕在他们身体之上,坚硬的铠甲下我看见的不是完整的身体,而是残破的骨架,他们用手中的刀刃整齐划一的拍打着铠甲,像是一种弑杀前的宣泄。
    阴兵!
    我曾经见过萧连山吹响号角时召唤出来的阴兵,这些人和阴兵如出一辙,但看上去似乎远比阴兵还要强大,数量还要多,我忽然想起我曾经在支离破碎的记忆中看见过那黑袍银发的人走下王座,站在高殿之上检阅那城墙下数以百万的兵甲。
    难道这就是冥皇麾下的百万虎狼亡魂,虽然都是阴兵,但萧连山能驾驭的不过是三界初定后所划分的冥界中的阴兵,而冥皇麾下的却是上古的神魔亡魂。
    我完全本眼前这一切所震撼,想必任何人站在这支声势浩大的亡魂大军面前也会有和我相同的感觉,鼓号之声交相辉映回荡在广阔的平原,有一种让人血脉激扬的亢奋,亦如大战来临之前的鼓舞,我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也不知道为什么身处此地,可明显已经被这里的气势所感染,隐约感觉我应该就属于这里,我不但是这支亡魂大军中的一员,而且还应该是统率这支军队的人。
    我下意识看看手中握着的那把朱红血剑,缓缓举了起来,幽蓝的冥焰下剑鞘缭绕着夺人心魄的光芒,我猛然把剑举过头顶,顷刻间整齐划一的所有声响立刻沉寂下来,那数以百万计的亡魂大军纷纷看向我,血红的眼睛中依旧透着暴戾的杀戮,可更多的却是尊崇和敬畏。
    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坚信过自己就是那个掌管三界生死的冥皇,或许只有真正的冥皇才能驾驭这支足以毁天灭地的亡魂大军,片刻的震惊和兴奋后,我又开始慢慢疑惑。
    我在什么地方,统领着这支亡魂大军要做什么,这里分明就是厮杀的疆场,那对手又是谁?
    第十九章 举步维艰
    阴暗再一次开始从平原的另一边袭来,远远望过去遮天蔽日的乌云笼罩着远处的天际,可我却听见地动山摇的步伐和呐喊声,随着这声音逐渐越发的响亮,我看见面前这支亡魂大军那血红的目光变得更加暴戾和嗜血。
    直到那片乌云压境我这才看清楚那一片黑暗竟然是领一只军队,只不过数量还要庞大,天空中飞舞着我从来没见过的怪物,巨大的身躯展开后轻而易举能遮挡住天空的光线,我已经不再去洗数到底有多少只这样的怪物,因为实在太多相互聚集在一起,犹如一张交织的网密不透风的向我们压过来。
    地上呐喊狂奔的军队也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有着难以言表的巨大身躯,狰狞可怖的模样,我唯一能肯定的这支军队绝对不是人,更像是洪荒的妖魔,在正中一人驾驭着九条巨蛇,蛇身之上是一个高大的金銮,低垂的纱幔中我隐约见到一人端坐其中,看不清那人是谁,但所有的妖魔都臣服的听其调派。
    那人挥手顷刻间雷霆万钧的呐喊声铺天盖地传来,根本数不清的妖魔大军向我这边蜂拥而至的冲杀过来,天空中那些飞舞的怪兽口中吐出爆裂的火球,冲击在我身后的亡魂大军之中,片刻间刚才还寂静祥和的平原变成焦土,到处弥漫着滚滚浓烟,飞舞的怪兽从天而降犹如秋风扫落叶般把我身后的大军冲击的七零八落。
    我不知道该做什么,完全是本能的反应,我拔出手中那把朱红血剑指向冲来的妖魔大军,顿时我身后的百万计亡魂犹如被唤醒的杀戮,没有丝毫畏惧和害怕的迎敌而上,后排的弓箭发射的箭雨呼啸而出,天空中肆虐的怪物纷纷中箭倒地,然后仅仅瞬间功夫就被砍杀的血肉模糊四分五裂。
    我能闻到弥漫的血腥,似乎唤起我内心某种潜藏很久的记忆,我曾经历过一次惊天动地的厮杀,远比现在看见的还要惨烈和庞大,我的记忆中没有完整的画面,剩下的只有那挥之不去的血腥。
    我握紧手中的剑,身后的亡魂大军绕过我源源不断冲向对面攻击上来的妖魔,可这并不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战斗,亡魂大军倾巢而出,可对面那高大的金銮上,里面高坐的人仅仅派遣了前军击敌,我们很快就被团团包围在中间,我挥舞着长剑麻木的砍杀着冲上来的敌人,只是要招架的越来越多,当巨大的刀斧石破天惊的劈砍下来,我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忽然间我眼前的一切完全消失的干干净净,我又回到了之前站立的长街,我猛然才回过神,回头看见太子和韩煜还有云杜若以及顾小小都在,我大口喘息着再看看自己站立的地方,恍惚中我已经走了很远的距离,可实际上我依旧站在原地丝毫没有移动过。
    “怎么了?刚才见你一直静静的站在那里,我们怎么叫你也没反应。”云杜若担心的问。
    我只有茫然的摇头,记忆那惨烈的画面真实的如同我的经历,可为什么现在才会想起这些支离破碎的片段,那到底是一场什么样的战争,我的敌人是谁,那坐在金銮之上的人又是谁?
    这短短的街道如今在我眼中变的有些令我惧怕,我不知道再迈出步伐还会看见什么,但有一点我很清楚,我根本走不到长街的尽头。
    “我来试试。”韩煜让我回去,我叮嘱他小心。
    韩煜握紧手中的雷影毫不迟疑的走入长街,然后……
    然后再也看不见他前进,而是静静的矗立在原地,我们背对着他看不清韩煜的表情,我的目光落在韩煜的手上,他很用力的握着手中的雷影,手背上的青筋完全暴露出来,我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但绝对不是让韩煜轻松的事。
    我想刚才我和韩煜应该都是一样的,这条街道似乎有什么魔力,进去后怎么有无法再往前走。
    我不由自主的瞟向引路使手中托举的香盘,已经有一大截变成香灰,按照这个进度我们或许在香火燃烬之前连琉璃玲珑塔的第一层都闯不过去。
    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等,可时间越长韩煜后背渐渐渗出汗水,我看见他手中的雷影忽然掉落于地上,手指轻微的在颤抖,我甚至还听见他哽咽的声音。
    韩煜在哭?!
    我们面面相觑的对视,忽然见韩煜头猛然抬起,他和我刚才清醒的时候一样,大口大口的喘息,但和我不同的是,在他脸上看不见我之前的疑惑和茫然,有的只有无助的伤感和悲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