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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节

      这时代的婚礼一般都在夜间举行,接新娘的也不是轿子,而是高轮华丽的马车。夜色已经浓重,她头上罩着类似于盖头的红纱,听着外头的喧闹声,阿朝激动地拍着她胳膊:“是哥来接你了——”
    “哦,怎么半天不进来。”北千秋都有点心急了,红纱并不挡视线,她坐在堂下,想要往门口望。阿朝连忙拦住她:“哪里是那么好让他来迎你的,新娘家都是要有人出去刁难才是,这会儿第一波出去的都是曲若手底下的人,你就想着他一会儿那惨样吧。”
    曲若一日都没出现,北千秋有点担心那帮灰衣人会直接把左阳按在地上打,阿朝故意说得夸张,看着北千秋有些担忧的样子掩唇笑道:“放心,哥可是把亲卫都带来了,大不了门口打一架,总能进来的。”
    她话音未落,却听着外头一阵乱糟糟,还真是打起来了……
    左阳是下定决心要将礼数做全,外头一帮亲卫喊着“新妇”,这就是在催礼了,这时候北千秋才能开始动身,她没见过左阳的喜服,急着想出去看,左晴和阿朝连忙将她扯住,说道:“姑奶奶,你矜持点吧。”
    她可不管,几乎是一甩手就拎着衣裙往外头跑,命人打开门,门外正是两方都有些狼狈的灰衣人和南明王府亲卫,左阳骑在马上,显然也不少让人扯衣服,赶紧坐在马车上整理衣领,却没想到门忽然打开,站在门口的是一身红衣的北千秋。
    北千秋一抬头,就看着左阳有些不好意思却也激动兴奋的骑在马上,白发上束有爵冠,一身红衣在路边火把的映照下熠熠生辉,他显然是连鬓角都好好修饰过才肯见她。左阳刚要开口说她这身好看,却没想到还是北千秋抢白先开的口:“你这身喜服倒是没有显得黑,还挺好看啊。”
    “嗯。”他面上有些羞赧,北千秋说的直白,他半天才抿唇回应:“你也很好看。”
    旁边的马车还没有靠近,北千秋就扑到马前,拽着他的缰绳想要上新郎的马,嘴里还念叨着:“你快点带我走吧,我都等了一天了,这儿连吃食也没有,我饿的都要死了。”
    下头的人看着她一身裙装却挤着要上马,吓得魂都要掉了,不要命的跑过去将她拽下来:“北爷您安生会儿吧,您是新妇,哪有跟新郎这就共乘一骑的!咱矜持点啊!”
    北千秋不允,却也被强拖着上了马车,那马车高轮华盖,十分华丽。她几乎是被当做一团行囊给硬塞进车里,下面便是左阳要骑马绕车三圈。这个礼节并不难,左阳定下心神来,绕着马车开始绕圈,他很怕自己因为紧张出错,总算是没有惊到马车前的几匹驮马,却冷不丁的从侧边车帘里伸出一只手来。
    正要欢呼礼毕的人群几乎都把目光凝在那拈着块绿豆糕的白皙手臂上,北千秋探出一点头来,兴奋的叫道:“左阳左阳,马车里有糕点,还热乎的呢,你快尝尝——”
    当然有了,那是他备下的啊。
    然而北千秋却非要他尝尝,左阳只好伸手,从她指尖接过来,在众人的目光中矜持的咬了一口道:“……很好吃,那你多吃点吧。”
    北千秋欢喜的应了一声,收回手去。马车外一阵静默,刚刚一声欢呼却噎了下去,大家好像什么也没发生的默默顺着往南明王府的路走动。
    沿街的火把与长长的送亲队伍,几乎吸引了整个长安城的居民,听闻小西湖夜宴时时常长安城都能空了一半,如今也差不多了。
    火把如同火龙般蜿蜒在长安城内,送亲的队伍带着无数装满嫁妆的华车跟在后头,南明王府的铁甲亲卫更是给这场婚礼增加里几分威严。然而不论是谁的迎亲队伍,有一项深受广大人民群众喜爱的插曲,就是障车。
    大抵都是娘家有些人拦着新郎不让走,非让新郎表示诚心之后才肯放行。放行后这些障车之人,也要随行入送亲的队伍中,使得队伍看起来更加热闹。
    可北门的人是不会在人前大肆露脸的,又为了给北千秋长脸,所以左阳请动了他大哥前来障车。果不然当左坤一身华服,带着人马拦在路中央的时候,几乎所有兴奋跟车的长安百姓都高声欢叫起来:“这是秦王——”
    左坤是按理说了一番话,其实眼下之意就是留下“买路财”,好好对新娘好,否则就拦在这里不让你们成亲。
    左阳正是要说一段表对妻子赤诚忠心的话,再掏出红包来,却没想到刺啦一声,马车车帘直接被斩断,一个身影带着凛然肃杀之气往外而来。
    北千秋果然不肯老实的坐着,等到看着她大步迈出车内,手执铁扇指着左坤,叫他大哥不要破坏她夫妻感情的时候,左阳好想在众目睽睽之下捂脸遁走。
    他什么都想到了,却是忘了跟北千秋说一遍流程啊!
    这会儿没有北门的人拦着,送亲的队伍里每个人都不是空着手的,手里头都会捧着各种嫁礼,没一个人拦得住北千秋跨身上马,手里拿着铁扇怒不可遏的和左阳共乘一骑,猛夹马腹朝左坤冲去!
    “你这算什么大哥,别想拦着我!纵然你再怎么不愿让我进门,可这个男人我要定了!”她要这样冲回南明王府去啊!
    左阳在马后虚弱的环着剽悍怒吼的北千秋,刺激的神志不清,几乎都要流泪了……
    这样也好,早回家,少丢人。
    ☆、80|79|72|65|56
    北千秋岂止是抢亲,她几乎是要杀出一条路来往南明王府赶。
    左坤吓了一跳,连忙带着人马在后头追,他好歹是骑着马跟的快一些,可后面还有撒丫跑着的送亲队伍,还有驾着马车上气不接下气的车夫们。
    以北千秋为首的那匹高头大马不要命的在坊间狂奔,北千秋握紧缰绳还不断的回头,左阳颠的肝都要吐出来了,往后是紧追不舍的左坤。左坤一向好面子,生怕此事闹大不好看,更是脸色恶劣的追在后头,让北千秋更觉得他不想让她进门。
    再后头就是手持火把满头大汗撒丫狂奔的送亲人,几乎成了长安夜街上一道风景线。北千秋骑术极佳,又熟悉长安城,几乎是没多久就甩掉了要主持婚礼的左坤,到了南明王府正门口,面前是那些大眼瞪小眼迎在门口的仆厮,她紧张的翻身下马,拽着左阳就往里拖:“咱们赶紧的,等你哥回来,咱俩连堂的拜了,他也不用瞎比比了。”
    左阳让她拽的一个趔趄,无奈道:“阿北啊,他不是真的不让你进门,这就是个流程。咱们是正儿八经成婚,他怎么可能不同意。”
    北千秋一脸‘你是不是傻’的表情看着他:“你别把你哥想得那么天真,刚刚看他追我那凶恶的样子,要是手里有一杆长|枪,估计都能扔过来将我扎穿在地上了。”
    她急急忙忙的弓着腰,将他往正屋大堂里拽,只有长公主的替身坐在堂上,左晴左坤与阿朝还都没回来,她无视一帮下巴都要掉下来的下人,急吼吼的问着左阳:“快说咱俩应该干嘛。”
    “我要说个催妆诗,然后你才掀开纱帘给我看一眼脸。”左阳看她那么急,也只好手足无措的站在堂上。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哦哦,那就随便背个,鹅鹅鹅曲项向天歌。这个也行吧。”她凑过去,将纱帘掀开来看着左阳:“然后呢,你看完了呢?”
    她两只手还拎着纱帘,面上有些薄汗,这是时隔许多年左阳见她画这样的艳妆,红唇鸦发,花钿柳眉,她如今的面容实在是算不上凌厉,倒显得多了几分娇容,只是那急着要吃桌子上的红烧肉一样的着急表情,看起来有些好笑。
    “然后就要拜堂,你要先拜我,我再回礼就成。”左阳指挥道。
    这婚礼和北千秋印象中不大一样,不过想来也是这时代的规矩,她没有多想,狠狠一个九十度弯下去,却没想到发冠狠狠一晃差点闪着脖子,左阳看她就要往前摔,连忙伸手一捞说:“差不多就得了,你快起来吧。”
    北千秋扶着那沉甸甸的发冠起身,左阳才笑了笑又起身拜下去,他这一拜却比北千秋标准也诚心多了,半天才直起腰来。
    她就差原地蹦跶起来了,一边望着外头一边问道:“还有什么要做的么?”
    “剩下的就是房里要做的了。”左阳笑道。
    “拜完了就直接滚床单啊?”北千秋一脸不可置信。
    左阳耳根都红了,连忙斥她:“说的是合卺和结发,这都是在屋内做的,你想什么呢!”
    “哦哦,那我们赶紧的赶紧的。不还是东月阁么,那点路我闭着眼都能走回去。”她拽着左阳就往屋里走,天底下哪有这么着急忙慌的新娘。
    “你不用担心,是我哥建议将婚礼办大的,怎可能不让你进门,咱们之间不也就差这么个仪式了么。”左阳觉得她担心别人来阻挠婚礼的样子有点可爱可怜。
    “我怕你哥觉得我不是个正经人家的之类的,我感觉他宁愿让你找个跟陆玖儿一样不识字但贤惠的,也不想让你找我。”北千秋提裙往屋内走去,嘴上却不停:“我就是不想出点什么意外,弄得咱们心里都不舒服,婚礼赶紧办完了,我心里就踏实了。”
    左阳却因为她最后一句,抿唇笑起来,干脆将她打横抱起来,往东月阁的方向走去。北千秋乐得一拍他肩膀:“小子,看着你还挺浪啊,还知道公主抱的往婚房里跑。”
    左阳让她拍的一个趔趄,东月阁内没几个下人,屋内静悄悄的,两盅酒摆在床头的案几上。她和他坐在床边,两个人跟私奔跑来一样气喘吁吁,端着酒杯弓起了手臂,北千秋从善如流的挽着腕,凑近酒盏。
    这样倒是有点刺激的氛围似的,左阳忍不住嘴角含着笑也靠近酒杯,轻轻抿了一口,抬眼去看她离得极近的连忙,北千秋嘬了一口似乎觉得味道不错,整个一杯而尽,她放下酒杯来,唇珠上仅剩的一滴酒浆在左阳想去拭净之前抿在唇间。
    他怔怔的收回手来,连忙回神将自己手中的杯子倒过来,北千秋看着要学他,却让左阳拦着了:“只有新郎能这么做,你不能这样做——”
    左阳可不会说,这是左坤再三强调的,新郎喝完之后,一定要把杯子倒过来,取阴阳和顺之意。不然这辈子就要被媳妇欺负到死了,左阳心里头心心念念,就怕忘了这一步。
    虽然他也不觉得自个儿能地位高到哪儿去,至少这么做了,指不定哪一天翻身农奴把歌唱了呢。
    北千秋推着他膝盖催促道:“是不是要剪头发了。”
    左阳半天才将目光从她脸上移开,伸手拿起案几上的小剪子,剪掉一截自己的白发,再将剪子递给她:“你也剪一点,系在一起就好了——哎,别剪那么多啊,你怎么这么不心疼自己的头发!”
    北千秋剪下一大撮儿头发,乱蓬蓬的塞进左阳手里,看着他灵巧的手指将二人头发系起,明亮的烛火下倚着他胳膊道:“我剪下来得多,说明我诚心比你多。”
    “好好好。”他笑起来,那黑发与白发系在一起,泾渭分明,他心里头有些唏嘘,旁人的看不出来谁是谁的,他们却一眼都看得出来啊。
    北千秋从衣袖深处拿出一个小小的锦囊,从他手中接过来,小心的放进锦囊里,低声道:“这是冬虹给我的,说是要让我把结发收好了,这样就可以一直不分开。”
    左阳看着她的手指将那黑白发结塞进锦囊中,仔细系好,心中忽然明白这些仪式背后带给两个人的庄重感。若不是在此情此景下,北千秋或许是不会说出‘一直不分开’这样心底的话吧。
    “你那个镯子说不定我什么时候就丢了,但是这个很重要,这是我的头发和你结成的,我到哪儿都不会弄丢的。”她贴身放在衣袖深处,模样就像是一个初逢情爱的少女般。
    左阳忍不住凑过去,轻轻亲了亲她额头,北千秋顺和的倚着他,仰起头手指钻入他发间,就要去寻他的唇,却听着东月阁另一头响起来势汹汹的脚步声,左坤的声音几乎是怒不可遏的从那边传来:“左阳——!”
    北千秋一扯自己衣领,露出半个肩膀来,扑在他身上就去扒他衣领,左坤一进门就看见这一幕,北千秋紧张的瞪着他:“我和左阳已经办完全套了,正儿八经成婚了,你别想阻挠啊!”
    她活像是扒在一只肥兔子身上的小豹子,眼神警戒机敏,左坤看着他弟弟一脸无奈的扶额倒在铺上,还伸手去将她衣领整理好,也是摇摇头气笑了:“他准备了那么多天,全都让你突然给搅黄了,你真是……哎,行了,这会儿他还要出来待客喝酒,你先躺会儿,我将我这弟弟借走一会儿啊!”
    北千秋这才是舒了一口气,从左阳身上滚下来,似乎毫不在意左阳要去喝多长时间,摆摆手让他走,左阳倒是依依不舍,温柔乡看来还要等一两个时辰才能享到,北千秋都没正眼看他,就放他走了。
    “哎,左阳。”她总算是开口,左阳期待的回头,北千秋撑着胳膊捂着肚子道:“让他们端饭菜过来,我先吃一顿。”
    ……吃不死你丫这个不长脑子的!
    南明王府如今在长安几乎是权倾一时,左阳作为摄政王,大婚所来之人络绎不绝,管有没有帖子的都往王府门口挤,左阳再上座,还不能换掉新郎的喜服,不得不陪着喝。他酒量……也就那样,可到了婚礼,没有哪个新郎不被灌得不省人事,他难逃一劫。
    府内院中甚至撑起了帐篷,灯火通明,欢声笑语,这几乎是狂欢的一夜,左阳先前还想着北千秋坐在屋里头是不是很无聊,可当他扶着树吐得想哭的时候,反而希望这会儿北千秋出来跟人家喝,他坐屋里等着。
    一直折腾到深夜,北千秋等了半天也等不来,她听在外头喧闹干着急,越等越气。她这会儿自然是不可能不顾形象的再跑出去,只得纷纷的戳着碗里吃剩下的汤团,哪有洞房夜跟别人喝嗨了忘了回来的,想着等左阳回来了,不揍死他!
    终于就在她以为都快第二天的时候,左阳终是被一帮喧闹的人群送进东月阁,他似乎拦着不让别人进来,独自拎着灯笼走进院里,廊下的丫鬟们跟他见了礼,他才捂着脑袋推开北千秋的房门。
    她外裙外衣早已扔在榻上,穿着长裤盘腿坐在榻上,灯火下挑眉看了他一眼:“哟,左王爷这会儿是想着回来了,你不是酒量好么,怎么不再喝到第二天?”
    她语气凉的吓人,两条腿放下来在床边,抖着膝盖,要是左阳平日里见着,显而易见的知道她是要发火,可这会儿他连路都看不清了,哪里还有这等眼力,大字型往榻上一摊,抬了抬腿:“你过来帮我更衣——”
    北千秋简直是额头青筋都要迸出来了,咬牙切齿的拿起桌子上的茶壶,走过去坐在他身上,壶嘴直接塞进他嘴里往下灌,伸手却也给他解了解衣领省的他喘不过来,骂道:“瞧你一喝酒就是这熊样,从来不是个酒量好的,却还不知道躲。”
    左阳让她灌得呛着了,推开她的手,擦着嘴角委屈起来:“你就这么对我!我现在可是你夫君,你却还这么对我。”
    等等,这个口气怎么这么熟悉……
    好像某人在船上被灌醉一次,也是这样又委屈又耍赖的,那时候眼泪都掉下来了,难不成他喝多了不像别人耍酒疯,而是变……受?
    他都这样了,北千秋倒是懒得跟他生气了,干脆解了他外衣,省的那硬邦邦的面料硌的难受,左阳竟然配合起来,也在可劲儿扒着自己衣领。那喜服样式复杂,衣领层层叠叠的,他跟剥笋子一样扒着自己,过了一会儿竟然急了:“阿北你快帮帮我,我弄不好。”
    北千秋气笑了:“帮你干嘛。”
    “帮我脱了衣服啊。”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北千秋舔了舔嘴角,轻声道:“我还想问你要不要吃两个汤团呢,怎么你也这么猴急。”
    左阳不肯多说了,这还是在榻上,甚至屋里还亮着灯,他往日里跟个老古董似的,这时候迷迷糊糊的倒是热情似火了。北千秋眼都在冒光,热情好啊,她一直想点着灯,一直想看看某人光着的样,可他却太小气怎么都不肯给看。
    “你最近都不怎么跟我亲近了,以前你常入我梦里来呢……”他握着北千秋的腰呢喃道,神志完全不清醒。
    “我明明是最近才跟你亲近的啊。”她手指抚过他衣领中露出的一截胸膛,忽的怔愣了:“你别跟我说咱俩洞房夜你竟然以为是做梦,还最近不跟你亲近,你是不是梦的别人!”
    她伸手就去掐他胸口,下手极其狠,横眉竖眼有些恼怒。左阳向来吃痛,可他明明觉得挺疼的,闷哼一声面上却露出几分淫|靡享受之色,有几分迫切的去捉住她的手,去引她抚向自己敞开的领口内。
    “阿北,阿北。”他这么唤着,倒是不可能梦着别人,北千秋了然的舒了一口气,却看着他的反应似乎有点喜欢这样,只好去伸手轻轻又去掐了他一下,她劝道:“咱们回床上呗……我不想走,我想让你抱着我。”
    果不其然左阳这会儿很欢喜她这样用力掐着他,舒展着眉头却又有些不满,声音很小:“如今梦里……你也开始敷衍我了,你怎么不肯咬我了……”
    这话从左阳口中说出来,太过惊世骇俗了些,北千秋被吓了一跳。
    北千秋凑上去咬了他下巴一口,这一下可是下足了狠劲儿,左阳吃痛的整个人都哆嗦了一下,鼻间一声低低的□□可谓是让北千秋两膝一软。女人叫|床要情,男人叫|床要命啊……
    却愈发像是得到回应一样,伸手去揽紧北千秋,两只手比往日里更不守礼的钻入她衣内。
    北千秋心绪难定,她有点怀疑自己在左阳梦里,究竟是什么变|态样子了?
    81|完结
    她平日里恼着左阳那古板的样子,如今看着外头似乎还有下人走动,又觉得这样就在榻上也是在忒不要脸了,便起身来拽左阳。
    如今她就是跟引着客人入幕的花姑娘一样,总算是好说歹说将他拽起来,左阳将鞋子一踢,搂着她便要滚倒在床上。他喝了酒浑身都滚烫,北千秋将床帐放下来,外头烛火没有灭,纱帘里头映满了菱格的阴影,落在他脸上,左阳脸颊通红,斜着眼正瞧着她。
    北千秋咽了咽口水,摩拳擦掌:“美人儿我来了。”
    她扑上去,左阳凑过脸去,嘴上却抱怨道:“你为何一直不肯再来,那个顺顺从从的你,从来不像你的样子——你怎么不肯花精力在我身上了,如今倒是一躺就得了,熄了灯磕着你的瓜子儿,都不肯多瞧我一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