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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节

      尤里看得目瞪口呆,却也不好阻止。他是个拥有军籍的大兵,当然也知道豆豆是只拥有军籍的军犬,所以给一条军犬用这么昂贵的药物,似乎没什么不对?
    杨光把豆豆包扎好,把它抱到另外一张床上,对傻站着的尤里讲:“上士,你可以把这里收拾一下吗?我得去帮助其它战友。”
    她说这话时正在脱手套,尤里看她淡定的把沾满鲜血的手套扔进垃圾桶,不自觉的站直。“没问题上士,我想他们急需要你的帮助。”
    杨光颔首,拿起清洗过的手术刀具走进里面的手术室。
    这里的手术室可不像医院那么高级,有个无影灯和简单仪器就算不错了,而且也没有小隔间,几台手术都是在一个大房间里进行,有时麻醉师打完这个就要跑去打另外一个。
    杨光放轻脚步,走到韩冬的手术台边,看了眼仪器上的显示就问主刀医生。“我队长怎么样?”
    主刀医生是个四十多岁的重量级军医,他看到雪白的脸上沾着一点血迹的女孩,摇了摇头。“这里设备有限,无法为他取弹。”
    “队长,嗯……他中弹后还在继续战斗,似乎没什么问题,请问这是怎么回事?”
    “没有伤到脑神经,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你看这里。”老军医指着显示屏上透视图中的子弹。“它很诡异的钻进左脑神经,进入到后脑,很不可思议是不是?”
    杨光看了下老军医,想怎么觉得他有点兴奋呢?
    “这就像把一颗子弹挤进松软的毛线球里,它深深的陷了进去,却没有破坏任何一根线,所以你队长才能继续作战,而且他现在很正常,甚至比你那位摔断脚的战友还要好。”
    “嗯。如果为他取弹,困难吗?”他打的比方听起来好像没什么大问题,可毕竟是有颗子弹在脑袋里,想想都很严重,就算它再怎么无害也得把它取出来。
    杨光动过这么多次手术,但对脑袋这方面的真是一点不懂,更不敢像其它事情那样去大胆尝试,所以只能问他。
    老军医听到这话也为难起来。“困难是一定有的,你别担心,到时回了国请权威的脑科医生为他取弹,问题应该不大。”
    “嗯,谢谢医生。”杨光点头没有再问,她看了下因麻药而睡过去的韩冬,去了最后边的宋立辉手术台边。
    这里总共有六个伤员需要手术,美军原来是给他们两个军医,然后在指挥官的要求下又多来了一个,所以还有三个人是躺在床上玩的。
    没有打麻药的宋立辉看到她,立即笑着讲:“小阳光,你是要来给我手术的吗?哎妈呀,我真是太荣幸了!”说着就主动脱衣服。
    宋立辉是部队里的老油条子,别看平时正经起来很有大哥范,可随便起来也不是人。
    杨光虎着脸,把他按回床上严肃的讲:“你要是再动一下我就不给你打麻药。”
    宋立辉立即老实了,小媳妇似的躺回去。
    “躺什么躺,你还嫌衣服上的细菌不够多?”
    “啊,那要怎么办?”
    “坐起来。”杨光在他不情愿的坐起来时,给他把衣服小心的脱下来。
    把作战服扔一边,里面的标配t衫早已被血浸透,肩膀上的衣服被子弹带进了肉里。
    他因为中弹后仍开枪的原因,后挫力将他的伤口折磨的不成样子,杨光怀疑那周围的肉都碎掉了。
    然而真如她所想,在她轻轻按压伤口时,有些血从弹洞口的四周渗出来。她脸色凝沉,找到他型号的血桨给他挂上,才给他打麻醉。
    现在美军的药品也紧张,本来想给他全身麻醉好好休息两个小时的杨光,只给他局部麻醉,所以在其他医生紧张的为伤员手术时,最边上的几人在热闹的聊着天。
    老军医要护士把韩冬送去病房,准备为下个伤员手术时,看到她有条不紊的作业,又看其他大兵聊得热乎,无奈的摇了摇头。
    年青人的世界,他真是不懂。
    ☆、第二十二章 她是我们的战友
    给所有的伤员手术完毕,用上最好的消炎药和药品后,他们被推进一个病房。
    病房是说的好听的,在他乡异国,随时会有战斗的地方,还想像军区医院那么好是没可能的。这个病房不过是个宿舍,整整齐齐摆着六张床,上下铺,唯一的改变就是床边放着一个挂水杆子。
    杨光把韩冬、厉剑他们转移到床上,让他们这群精神好得变态的战友睡着后,才混身酸疼的爬到上铺,躺平在床上时心里是感激的。她感谢死亡没有把她的战友带走,不管他们*受到怎样的创伤,都如同父亲说的:只要他们还活着就好。
    她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一直到中午被下铺的交谈声吵醒。
    下面徐骅和宋立辉、陈航都醒了,他们三个伤得比较轻,当然这是对比韩冬和刘猛虎。
    刘猛虎的手臂被机枪打中了,现在是他这里的中度残废。
    宋立辉是个闲不住的人,他平时喜欢说道道别人的坏话,其实没什么坏心眼,就是管不住他的嘴。不过他的这个管不住是对战友、朋友,如果是敌人,他会正经得像包公。
    “航航,阳光怎么会突然和长官出现阿富汗?他们不是应该在度蜜月吗?”宋立辉纳闷的讲:“长官把我们大家的女朋友抢走就算了,还敢明目张胆的带着她去旅游,简直是太可恶了。”
    长官是我男人,注册结婚加摆酒的,不明目张胆还偷偷摸摸?杨光也纳闷,她怎么就成大家的女朋友了?她可不花心,从头到尾都只爱着长官一个人的。
    “我也觉得,长官这么做太不厚道了。”陈航很是赞同。“现在我们连念想都没了,都没了。”
    要不要说得这么绝望啊?你们才刚从鬼门关回来。
    他们可能是不知道口中的主角就睡在他们上面,因为军医已经很久不跟他们一起睡了。
    徐骅用手臂枕着脑袋,动了动被石头磕得酸疼不已的右腿,把它搭在左腿上就高傲的讲:“我算是看出来了。”
    此时的徐骅又像个贵公子,满身都是不屑之气。
    陈航这个乡巴老很受用,翻过身崇拜的看他。“看出什么来了?”
    “奸情啊!这是*裸的奸情!”
    “呃?”
    徐骅跟他们分析。“你们看,军医是什么时候搬出去住的?又是什么时候结婚的?”说完哼了哼。“先是搬到双人间,现在都快和长官住一块了。这是有想法有计划的预谋。”
    “原来他们早就狼狈为奸了,我们还被闷在鼓里。”陈航如天塌下来般的哀嚎。“我的初恋就这么胎死腹中了。”
    “就你这样还想攀上阳光?回去照照镜子吧。”徐骅嘴毒的埋汰他。
    陈航顿了顿就笑嘻嘻的讲:“这样也好。”
    “好什么?”
    “这样我就可以专心去追村里的村花了。”
    陈航来战狼最大的改变不是一手怪才的技术,而是变得阳光开朗了许多,虽然有时他碰到新的机械还是会像个“神经病”。
    听他们口无摭拦聊天的杨光,摸下巴想:她是不是可以把特效药免了?他们看起来好的很。
    正在杨光想要下去教训他们时,宿舍来了个人,让她又躺回去。
    来的人是梅森,他个子在美军里真不怎么……高,加之他来这里就叫他们吃饭,所以也没注意到里边的杨光。
    他进门对他们几人讲:“醒了就起来吃点东西,我想你们会需要它们。”
    “梅森少尉,我们迫切的需要它们,请问可以给我们送进来吗?我想我们没法一手举着瓶子再一手吃饭。”宋立辉看了下杆上的吊瓶,十分风趣的讲:“我想即使他们两个能做到,也会像个耍杂技的,让伤员逗你们开心这样不太好吧?”
    “ok,ok,我又没说不给你们送。”梅森被他说的不行了,搞得好像他们美军虐待友军似的。举手投降的梅森对门外说了声,几个早把午餐带来的大兵就将食物拿进去,在宿舍中间摆了张桌子,把饭菜放好就出去了。
    病人需要休息,他们的热情可以晚点再来表现。
    梅森帮着他们下床,在他们坐下后也坐了下来,有点儿羡慕的讲:“你们的长官对你们真好,知道你们吃不惯我们的营养餐,亲自下厨给你们做的,卧操,太他妈感动了。”
    正埋头吃的徐骅和陈航都怔了下来,宋立辉停了下便用左手猛吃。
    徐骅、陈航反应过来,立即如饿狼般开抢。“陈士官,这肉是我的。”
    “管你,我夹住就是我的!”陈航狼吞虎咽,才不管一边羡慕嫉妒恨的梅森。
    梅森看他们吃的这么有味,感觉刚吃过饭的肚子又饿了,不过他看桌上瞬间变少的菜,没忍心跟他们抢,他估计着也抢不过他们。
    “这位兄弟,你怎么不用人照顾你?”梅森看到用左手夹菜的宋立辉,疑惑的问。
    宋立辉比他更疑惑。“你们这里还有专门照顾病人的护士?”
    “有是有,不过很少,除了帮助手术外,她们现在都在照顾真正缺胳膊少腿的战友。”
    “那不就是了。”
    “你们这里不是有个女人?”
    杨光在听到这菜是长官做的后,口水哗啦流了一地。不得不说长官就是个天才,什么菜一学就会,而且是越做越好吃,在海边别墅那段时间似乎都被他养胖了些。但正当她准备下去时,听到梅森的话火气唰的冒了上来。
    狗日的,什么叫这不是有个女人?搞得好像她是专门来伺候他们的一样,老娘从小到大还就没伺候过人,都是别人伺候我。
    宋立辉和陈航他们听了也一愣。
    在他们心里,受伤可不是装柔软的借口,让人伺候他们觉得很丢人,再者,红狼是他们的军医,但更是一个战友,听到女人这个词,还真是让他们很陌生。
    徐骅则呵呵笑了起来。“梅森少尉,你怎么会这么理所当然的觉得,那个女人就应该照顾宋呢?”
    “不是都这样吗?”梅森说完后看他们一个个都停下筷子,想难道那女人还有来头?他心思转了个弯,弥补的讲:“就算是朋友和战友,也应该这么做对吧?”
    “那不叫照顾。”
    “那你说是什么?”
    徐骅吊起眼角,扯了扯嘴唇。“梅林少尉,看来你的智商和你的身高一样高大威武。”
    梅林知道自己的身高是硬伤,可是被他这么一调侃,他气得只有瞪眼睛。
    杨光在床上憋笑憋到内伤,想他们真团结,一致对外,杀敌于无形!
    “梅森少尉,她是我们的战友,用你那巨大的脑容量记住了,她!是!我!们!的!战!友!”“战友之间不叫照顾,叫帮助!”
    照顾是有义务的,你是我亲人,你是我爱人,你是我孩子,或是亲人的亲人。帮助是无义务的,你是我朋友,你是我同事,你是我战友,或是陌生人。这两者之间的差异不大,同时也是非常巨大的。
    梅森被他喷了一脸口水,却无可奈何。他当然知道,只是后来没法改口不是?然后他又郁闷的想:不就是个女人?至于么?
    杨光听到徐骅那一字一顿的话,心里满满的,都有点羞愧自己躲在这里偷听了。
    嗯,看在你们这么为我正名的份上,就不计较你们之前说的话了。
    “你们好吵。”杨光不敢光明正大的承认自己一直在偷听,但又舍不得长官做的菜,便装做刚醒来。
    听到她的声音,又看到从上铺冒出的头,四人都心里凛然,有些儿心虚。
    他们都讲过她“坏”话。
    徐骅他们是真不知道她原来在这里,回想之前无伤大雅的玩笑,心里凉飕飕的。
    梅森是徐骅这么掷地有声的说她是战友,对自己之前不太客气的话感到脸热。
    杨光乌黑的眼珠骨碌一转,扫了他们几个一眼,就跳下床大摇大摆的走到桌边,然后如女王般的享受着美味的午餐。
    看她大块吃肉,大口喝汤,徐骅他们吃的动静要变得温柔些,想着等她吃完再来扫尾,谁知道她一直吃一直吃,眼瞅着一桌子菜都快没了,才欲哭无泪的讲:“小阳光,你吃的……是不是太多了?”
    杨光把碗里最后一块肉夹了,睁着无辜又漂亮的眼睛看他们。“多吗?”然后看了看筷子上的肉,笑嘻嘻的讲:“反正这一块肉你们也不好分,干脆就给我好了,你们喝汤,汤里也有肉沫。”
    徐骅,陈航,宋立辉:……
    而梅森看她吃完两个大男人的饭量后,再也不敢小瞧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