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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节

      “小姐,你不用担心,不就一个小村姑吗?咱们府中的烧火丫头都比她出身高,您别往心里去,跟那样的人计较,不值当!”
    “巧儿,别说了!”翠竹脸色难看的紧,厉声呵斥。
    巧儿见赵念云没说话,不服气的嘟囔道:“我没说错啊,她那样的人能跟咱们小姐比吗?除非殿下眼睛坏了,否则根本不可能瞧上她。”
    翠竹见巧儿不听劝,一个劲的说不停,也懒得说她了。这丫头仗着小姐宠她,最近越发的骄纵,不知天高地厚。
    就在这时,马车在苏秀家门前不远处停下了,并没有径直驶到木家门前。
    邵秋霜马车在前,所以她先下的马车。要说邵秋霜也算是个美人,可跟赵念云比起来,就逊色多了。
    瞧着两个婢女将柔弱无骨的赵念云扶下马车,邵秋霜眼里闪过一抹忌恨,但脸上还是保持着温婉的笑容,“赵姐姐真是好看,妹妹看着都觉着自惭形愧呢!”
    赵念云下了马车,任由翠竹整理下裙摆,并不理会邵秋霜,她只瞧着眼前的事物,美眸深处有着嫌弃之色。
    真是搞不懂赫连哥哥为什么非要留在这里,到处都是湿漉漉的泥巴,不远处那些黑乎乎的东西也不知是什么,熏的她很想吐。
    翠竹见小姐用丝帕掩着嘴,一脸的难受之色,担忧的道:“小姐,要不您还是回马车上去吧,我跟巧儿去瞧瞧就成了。”
    一同下马的两个婆子也劝她回去。她们家小姐是什么身份,怎能踏足这样的地方。
    赵念云摆摆手,深吸了口气,平复下胃里的难受,“我,我没事,王妈妈,把马车赶里的衣服都准备好,待会走的时候,我就要换上。”
    沾了脏东西的衣服,她绝不会再穿。
    “小姐,老奴知道了,这就去给你准备,待会回去,再泡个花瓣澡,去去臭味,”她身边的一个婆子应道。
    “小姐,我帮您把裙摆整理一下,”翠竹蹲下身,替她整理长及脚踝的裙摆。她知道小姐为了见赫连将军,从福寿楼出来时,是精心打扮过的。就算这套衣服要扔,那也得等回程再说,现在可不行。
    巧儿瞪了眼木这的破草屋,“哼,真是太破了,这样的地方,让我家小姐看见,简直是污了小姐的眼睛。”
    “巧儿,”赵念云略带威严的出声,“不可放肆!” 虽是训斥的话,但语气中却未见丝毫训斥的意思。
    邵秋霜的脸色比吃了苦瓜还难看,人家随随便便的几句话,就将她隔绝在外,弄的她觉着自己,好像多余来这一趟。
    赵念云何等的聪明,瞧出她的不快,微笑着对她说道:“劳烦秋霜妹妹给念云领路,妹妹带了一匹云绣坊的料子,回头送给妹妹,权当谢礼了。”
    邵秋霜眼睛一亮。云绣坊?那可是京城最有名的绣坊,虽然她家也算大户,可在京城那样的权贵集中之地,却算不得什么,这云绣坊的料子,听说只有皇族大官人家才买得起,一匹布要一百多两银子呢!
    “那,那就多谢赵姐姐了,”邵秋霜低着头,对着她福身道谢。
    翠竹跟巧儿眼里都有讥讽之色,果然是乡下人,一匹布而已,就把她高兴成这样。云绣坊的料子,她们小姐的库房有几十匹呢,都是每年生辰外面的人送的。
    ☆、第95章 邪恶,十分的邪恶
    小姐根本都不会穿,她穿的料子,都是宫里赏的,比云绣坊的衣服华贵了十倍都不止。
    木朗拉开门,领着黑宝跑出来玩,刚一出门,突然见着自家门口停着两辆漂亮的马车,马车前还站着几个漂亮姐姐,这还不算,咋还有好几个拿着刀的男人,看他们的模样,很吓人啊!
    邵秋霜眼睛尖,一下子就看见木朗了,她可记得第一回见木得,就因为这小子,木香都快跟她拼命了。
    想着那一日的仇一直没能报,她笑了,对着木朗趾高气昂的命令道:“臭小子,你家大人呢,你大姐呢,快叫她出来,别以为霸占赫连大哥,不让他回家就不了起了,如今赫连大哥的未婚妻都找来了,看她还有什么话说!”
    赵念云眉头微微皱起:这个邵秋霜嘴巴太快了,又是如此的鲁莽,再让她说下去,只怕会坏她的事。
    赵念云对翠竹使了个眼色,翠竹快步走过去,扯了下邵秋霜的衣袖,在她耳边小声的说了几句。
    邵秒霜脸色一变,脸上浮现一丝惧意,果然不敢再说话了。
    见门口的小娃,还在那呆呆站着,赵念云换上一副柔笑的表情,“小弟弟,你家大在吗?有没有……”
    “大姐,有人来了,”不等她说完,木朗脖子往后一仰,冲院子里大喊了一声。
    这会是下午,木香正坐在自己屋的炕上纳鞋底,炕上摆了个小桌,赫连晟就坐在小桌边审视公文。
    屋外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雪。
    两人安静相处的时候,只有木香纳鞋底,还有赫连晟翻动书页的声音。虽然两人都没说话,但温暖的空气中流淌着温馨与温暖,却溢满了整个屋子。
    赫连晟偶尔会停下笔,抬头看她纳鞋底。
    瞧着细长的棉线从她指间拉来扯去,还有她低头时,露出来的侧脸,有些病态的苍白,微撅的小嘴,挺直的俏鼻,卷翘的雨睫,一颦一笑皆是美的惊人。
    木香的面容,不是第一眼看上去,惊为天人的那种。她的美,有表相也有内在。乍一看,只觉得清丽可人,再一看,眉宇间灵气十足,让人心生好感。如果继续相处下去,便会被她生动的性格所吸引。
    霸道泼赖,本是无赖的行径,可是到了木香身上,只会让人觉着俏皮可爱。
    彩云在院里玩,何安跟吴青也都在外面,没人打扰他们的亲密时光。
    木朗喊了那一声过后,守在外面的彩云跟何安他们,先出去看了。
    木香推开窗子,直往外瞧,“这个时间,会是谁来?”肯定不是熟人,否则木朗也不会喊了。
    “外面有风,把手放下,”赫连晟压根不理会有人来这一说,他只关心不要让她受着风寒。
    木香对他的看管,直是无语了。
    自打昨儿两人确定了关系,这个男人的本性就显露了出来。偏偏又赶上她的例假来了,对她来说,本是稀松平常的事,除了小腹有点疼,身子有点发冷之外,也没啥特别的。
    可对赫连晟来说,比他上阵御敌还要紧张。
    他起先并不知情,就看见木香吃着午饭时,匆匆忙忙跑回房,过了会她把彩云叫了进去,又过了一会,彩云跑去厨房给她熬了碗生姜红糖水。
    他不放心,跟了进去,一通盘问之下,木香忍无可忍,只得告诉她,来了月信一事。
    赫连晟如遭遇雷劈,怔愣在那,半天都没回过神。
    他是个处男,不可能了解女子来那个时候的症状,可是看见着木香泛白的小脸,冷如冰的手指,赫连晟心疼的坏了。
    硬着头皮去问了彩云,大致了解下女子来月信时需要注意的事项。想到彩云跟他说这事时,脸上的表情,赫连晟到这会还是心有余悸。
    午饭的时候,彩云熬了鱼汤,鱼是赫连晟一早去玉带河里钓的。这活吴青本来要抢着干,可是赫连晟又岂会让他抢了去。
    意义不同嘛!
    吃过午饭,赫连晟让何安把炕烧的温热,拉着木香,让她在炕上捂着。不能受寒,只能在炕上捂着啊!
    时不时的,他还得检查下她的小手,看看是否冰凉。实在不行,他不介意亲自帮她捂着。
    木香有点后悔答应他了,整个一老妈子嘛!
    “这风又不大,干啥非要小心翼翼,再说我又不是豆腐做的,女儿家每个月都得不定来这个呢,你总不能每个月都看着吧!”
    别看她嘴上说着抱怨的话,其实只有她自己清楚,心里头的那个甜蜜啊!
    被男人宠着疼着的感觉,能不美吗?
    赫连晟瞟她一眼,语气淡然的道:“等你内力修练更上一层,身子也不会这么冰凉,不过,你体质偏寒,还是多注意点的好,我听彩云说你上个月疼的下不了炕,是吗?”
    赫连晟又开始拖尾音了,对于她不爱惜自己身体的行为,赫连公子很不高兴。
    “呵呵,也没那么严重,痛经而已,谁都会有的,”木香讪讪的笑。
    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竟然在跟他讨论月信这种事,脸蛋刷的爆红。
    要死了,跟他说这个干嘛。
    赫连晟正要说话,抬头时见她脸蛋红的不可思议,还以为她生病了,“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看看。”
    他探出手来,很自然的搁在她额头。
    彩云忽然推门进来,“赫连大哥,外面来了几个我不认识的人,说是来找你的,你要不要出来瞧瞧?”
    木香惊了下,急忙拍掉赫连晟的手,“来找你的,快出去看看,你要不去,那我去好了。”
    她作势要下炕穿鞋,毕竟是她的家,不是赫连晟的,她好歹也是家主呢!
    “我去,你在炕上待着,不许下来,”赫连晟伸手,又将她抱回了炕上,顺手还将被子盖在木香的腿上。
    “唉……”木香这回是真叹气了。
    彩云瞧见赫连大哥这么疼她姐姐,她也高兴。自从大姐摔下山崖之后,好像转运了,不光家里的日子越过越好,连姻缘也好的没天理。
    等到赫连晟出门了,彩云凑到炕边,指着外面,神神秘秘的说道:“姐,你猜外面来的是什么人?”
    “管他是什么人,反正是来找他的,又不来找我的,”木香没好气的白她一眼,又接着纳她的鞋底子。
    她不急,彩云可急了,“哎呀,这都啥时候,你还纳鞋底子呢,告诉你吧,外面来了两个好漂亮的小姐,有一个,我见过,就是上回在客栈,另一个,我就不认得了,可是看她的样子,像是大官人家出来的小姐,身边还带着侍卫,婢女,老妈子,好多人呢!”
    “找就找呗,该来的总会来,”木香淡定自若的纳她的鞋底,虽然脸上看不出什么,可她纳鞋底的动作却越发的狠了。
    该死的男人,昨儿才跟她签下协议,今儿就招了麻烦来。
    她不是不相信赫连晟,他那样的人,根本不需要说谎。她气的,是赫连晟招蜂引蝶的本事。果然,男人长的太好,也很麻烦。
    以前赵修文就是,如今赫连晟也是。
    当然,赵修文跟赫连晟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木香忽然感觉压力山大,这以后得给他挡多少桃花啊!
    外面的人,说的什么,木香跟彩云在屋里都没听见。
    过了一会,赫连晟就回来了,何安跟吴青也紧跟着进了院子,何安还把门关上了。
    木朗跑在他们前面,径直冲回屋。
    彩云揪着他问:“外面来的人都走了吗?”
    “没呢,何安大哥只说让她们赶紧离开,那个漂亮姐姐都哭了,也不肯走,就站在外面,”木朗脱了鞋跳到炕上,摇头晃脑的把外面的情形跟木香说了。
    木香嗤笑,“哟,看样子这回,来了个痴情的姑娘,这么冷的天,也不肯走,这得有多情深意重啊!”
    赫连晟正好进屋,就听见她最后那句阴阳怪气的话,再瞧瞧她挑起的嘴角,暗思不妙。他的小香儿,是吃醋还是生气?
    “姐,我带木朗到院里踢毽子去了,”彩云一见这架势,知道两人有话要讲,拉着木朗,拿起小桌上铜钱跟鸡毛做的毽子,就溜了出去。
    屋里只剩他们两人了,木香偷偷抬头看赫连晟,她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因为屋里的温度又低了些,寒风嗖嗖的刮。
    再看赫连公子不善的眼神,她不禁吞了吞口水,身子往后撤,“那个,你要不喜欢听,就当我没说,反正人家是来找你的,又你的事,我不该管的。”
    赫连晟气的要内伤,这丫头分明是又生气又内伤。
    “我不认识她们,她们来找谁,与我无关,没必要因为这种小事生气,肚子还疼吗?”赫连晟走近她,强壮的胳膊一伸,又将人抱了起来,让木香坐在他腿了。温热的大手按在小腹的位置,轻柔缓慢的按压。
    外面正在受冻的几个人,要是听到赫连晟的话,尤其是赵念云,肯定要伤心死。人家千里迢迢的从京城追到这个破地方来,怎么能是小事?
    木香没好气的拍掉他的手,小脾气更重了,“没事别乱抱,你不晓得啥叫有伤风化吗?你这样,叫人看见是要讲闲话的。”
    说着,小屁股还在扭动,想从他腿上下来。又不是小孩子,总这样抱着,不觉着很别扭吗?
    她觉着别扭,赫连晟可不这么认为,按着她小腹的大掌,根本没有挪动的意思,“我抱自己的娘子,谁敢异议?小香儿,别再乱动了,否则爷不保证后来会发生什么。”
    他低头,埋首在她脖颈间,借以平息体内的火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