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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节

      没人回答她,因为前院已经有人喊吃早饭了。
    喜鹊跟草儿都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很快就洗好了,再来从池子里打水上来,把衣服清干净。
    其实冬天的时候,井水不凉,还往上冒热气呢!
    跟河水比,简直不是温泉了,这种天气,若是去河里洗衣服,那才叫刺骨的冷呢!
    木月岚嚷嚷半天,发现没人理她,可是又不想碰那衣服,便干巴巴的坐着,想着这两个丫头,会不会在干完自己的活后,见她的活没干完,怕主子责罚,兴许帮她干也说不定呢!
    事实证明,她想的太美好了。
    喜鹊跟草儿迅速干完手边的活,收拾好木盆搓板,便起身走了。
    “哎,你们怎么走了,是不是可以去吃早饭了?”木月岚见到她们要走,急忙想要跟上去。她快饿死了,昨晚到这里,谁也没给她晚饭吃,虽说她平时饭量不大,可是饭量再小,也总是要吃东西的。
    喜鹊停下步子,拦住她,“你没干完活,没有饭吃,这是襄王府的规矩!”
    “什么破规矩,别以为我不知道,这是木香那女人弄的鬼把戏,你们不让我吃,我偏我去吃,看你们谁敢拦我,”木月岚发狠了,推开喜鹊就要冲出去。
    但是只迈了两步,便再也迈不动了。
    抓着她的,是大飞。他也是个爱使坏的性子,拎着木月岚的领子,加上身高的优势。木月岚只有脚尖够到地。
    “哟,我以为是谁一大早的吵吵不停,惊了小主子睡觉,原来是木二小姐,要不是听着声音像,我还真不敢认,啧啧,你可真够衰的,惹了那个女魔头,你是真傻呢,还是真傻?”
    木月岚被他气的只差没吐血了,“你才傻,是我惹她的吗?分明是她蛮横不讲理,报私仇来了,心眼那么小,看上她的男人真是瞎了眼!”
    大飞乐了,“这话你当着面咋不敢骂她?要不我带着你,当面去骂?”他手一抬,木月岚像块破抹布似的,被丢了出去。
    大飞抱着双臂,岔开双腿站着,居高临下的看她,“她知道你肯定不会好好干活,所以派我来这里看着你,快去干吧,干完了才有饭吃,否则就饿着吧,她说了,饿上一顿两顿,也不会把你饿死!”
    愚蠢的女人,也不看看自己斗的对像是谁,就敢下手。下手也就算了,干完了,您倒是赶紧躲啊!
    又不躲,活该被主子抓来虐待!
    大飞反正是早一步吃饱了饭,木香他们才刚去前厅用早饭,所以便派他过来看着木月岚。
    用过早饭,他们就得去庄上,至于木月岚嘛,有喜鹊已及府里的侍卫看着,她也整不出乱子来。
    小五这时从他后面窜出来,一脸看好戏的表情,“想不到你也有这一天,当初不是挺牛的吗?吃饭包下一整间酒楼,买衣服包下整家店,对路上的乞丐,直言侮辱,还问人家怎么不去死……”
    “还有这样的事?”大飞听着听着,来了兴致。
    他有兴致,木月岚可半点都没有,随着小五讲的越来越多,她的脸色也越来越惨白。
    “你闭上嘴,不要说了,我去干活!”她慌乱的爬起来,不敢抬头看大飞跟小五。
    不是怕真相被揭穿,对于自己的行为,木月岚从不觉得是错的,她只是不想激怒这些人。现在已经够惨了,不能再惨下去。
    小五才不管她要不要听,一手勾住大飞的胳膊,对他道:“当然有啦,她嫌那乞丐弄脏了自己的裙子,于是便大怒,斥责人家为什么还活着,与其低贱的活着,倒不如死了呢,还有还有,她去木家的产业收租子,不管庄户家情况如何,她只会多收不会少收!”
    大飞听不懂了,“租子不都是定好价吗?咋会多收呢?”
    小五如看白痴的看他,“你笨哪,多收的那一部分……”
    “你闭嘴,别胡说,我木月岚行的端,坐的正,你妄想用没发生过的事来污蔑于我,”不等小五说完,木月岚便急急的打断他。虽然这里没有别人,只有两个身份卑贱的下人,可她仍想维护好自己的形像,更何况还是私吞银子这样的事,这种事若是传了出去,她还怎么嫁人?
    若是哪家的长辈知道她有私吞银子的恶习,肯定认为她此人贪婪,不能娶回府做正妻,若是她这样的人做了正妻,府里迟早得被贪入囊中。
    小五以前怕她,这会可不怕她,夫人把她整的连婢女都不如,还有什么可怕的!
    “我凭啥不能说,你自己做过的事,既然做了,就要敢于承认,还木家二小姐呢,”小五讥讽的笑她。
    小五的话彻底激怒了木月岚,从昨天开始,她心里就压印着一股火,苦于无处可发,都快要将她逼疯了。
    这会再被小五这么一刺激,想不发飙,根本不可能。
    “你再敢胡说,看我撕烂不你的嘴!”木月岚吼叫着朝小五扑过去,面目狰狞,眼神阴狠。
    大飞轻轻的抬脚,轻轻的一踢,她扑过来的身体,便朝着来路摔了回去。
    “自不量力!”大飞冷笑。
    小五缩在大飞身后,见木月岚被打倒了,这才敢探出头来,对着坐在地上,痛的嗷嗷叫的木月岚,有模有样的比划着拳头,“叫你猖狂,叫你为富不仁,活该有这个下场,死去吧!”
    他们几人在后院玩的欢快,前院却忙坏了,尤其是襄王府门口。
    两辆马车停在那,康伯指挥着石头跟柱子他们往车上搬东西。
    一辆马车给主子们乘坐,后面一辆大的用来装东西。昨儿木香不是吩咐陈妈准备了馍馍跟喜饼什么的,东西多,自然需要地方搁。
    康伯带着柱子坐后面一辆,何安跟大飞坐前面一辆,方便赶马车,至于严忠跟其他几名护卫,自然是骑马的。
    陈妈就站在马车前,一遍一遍清点东西,生怕漏带了某样东西,万一忘了带,这么老远的距离,也不可能回来取。
    除了食物之外,康伯还命人购买了五十斤扔盐巴。
    在古代,盐是很稀缺的,平常人家购买的话,数量也是有限的,并不会让你随意购买,想买多少买多少。在偏远的乡下,食盐是很精贵的资源。
    康伯带的食盐,自然不是卖给他们,而是分送给各家各户,算是送给他们的新年礼。
    一切准备妥当,木香带着彩云跟木朗坐在前面一辆马车,有何安跟大飞赶车。
    正要起步时,太子府的大门开了,冲出来一个满脸怒容,而且一看就很着急,衣服扣子都扣好的人,此人正是太子唐昊。
    他冲上去,拦住木香的马车,一把掀开车帘,望着马车里笑容可掬的丫头,心底闪过无数路复杂又无奈的情绪。
    木香笑,是因为她很开心,能看见堂堂一国太子,衣衫不整的追出门,也是百年难得一见哪!
    “咦?殿下为何拦住本夫人的马车,殿下有事吗?竟这样着急,可是再怎么着急,也应该把衣服穿好,殿下这个模样,拦着本夫人的马车,叫人看了,怕是要生出误会的!”
    唐昊面色一怔,低头看见自己的衣衫确实不整,而且因为跑出来的匆忙,连外衣都没有穿。幸好有府中的小厮及时将外衣送了过来,又伺候着他穿上。
    唐昊毕竟是太子,那一怔也是因为这少有的失态,他不相信,有一日,失态的事情,竟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整理好了衣衫,唐昊才又正视她,“襄王妃可否解释一下,太子府的人昨晚何曾给木清扬送过女人,襄王妃的胆子可真大,仅凭一张嘴,就想污蔑本王,不觉得太幼稚了吗?”
    天知道,他在得知这一消息时,有多气愤,摔碎里书房里一半的古董瓷器。
    吓的上官芸儿一直守在书房外,谁知道他冲动之下,会不会提着剑去襄王府杀人呢!
    他们得到的消息,自然不是青楼老鸨前来要银子,而是太子府的暗桩,打探来的消息,毕竟昨夜木清扬别院发生的事,太惹人非议了。他想不知道,都难。
    木香笑的很纯真,“谁说本夫人污蔑太子了?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无凭无据的事,太子可别瞎说哦!”
    她就是打死不承认那又怎么着,那老鸨见过她又怎么着,世上相似的人,多了去了,又没有科学鉴定,凭啥说是她。
    唐昊气的想揍她,“你既然做了,就要有胆子承认,京城之中,除了你,还有谁敢打着本王的旗号,干那般大胆的事,呵,襄王妃真是让本王大开眼界,明目张胆的栽赃,你是胆大呢,还是故意的?”
    他生气,木香却仍旧淡笑着,“殿下过赞了,胆大可不敢当,我就是爱记仇,爱复仇,不喜欢受委屈,也不喜欢打碎了牙往肚里咽的愚蠢行为,比起自己把自己的牙打碎,往自己肚里咽,我更喜欢打碎别人的牙,让他自己咽下去!”
    唐昊被她这般狂妄的话,逗笑了,“本王真想知道,你如此胆大,如此嚣张,当真以为有赫连晟在身边,捅了天大的篓子,便可以安枕无忧的了吗?哼,本王若想要你的命,你觉得你还能活多久?”
    大飞听到这话不乐意了,“哟,太子殿下,是要杀襄王妃?太子殿下要杀襄王妃?”他故意拔高了嗓门,本来只有他们几人听见的声音,这下传到后面一辆马车也听见了。
    何安面色怪异的瞅着太子,“殿下,若有什么意见,您还是对我家主子说,夫人一介女流,担不起太子的威胁!”
    康伯早就见着太子拦下夫人的车,还以为他们有话要说,再一听大飞嚷嚷太子要杀夫人,他吓的从马车滑下来,冲到前面的马车旁,对着太子唐昊鞠躬道:“太子殿下这是怎么了,为何拦住我家夫人,夫人初到京城,若有冲撞殿下之处,还望殿下莫怪!”
    唐昊冷哼,她哪是冲撞那么简单,她差不多都要骑自己头上了,“襄王妃的确招惹到了本王,只要你肯去青楼,将昨晚的事情解释清楚,本王可以不追究你的罪过,如若不然,休怪本王不客气!”
    他加得了解释清楚二字,以目前的情形看,只有她去解释才是最合理的,也最容易叫人信服的。
    他想的挺好,可是木香会同意吗?
    做梦!
    木香也不看他,只对大飞冷声道:“你还在等什么,老太爷就在城外,莫让他老人家等及了!”
    大飞巴不得快些走呢,一甩马鞭,吆喝一声,“走喽!”
    马车晃动,把唐昊挤到一边。
    木香从窗孱探出头,“殿下放心,本夫人一定安安静静的坐着看好戏,至于太子说的解释,那是什么东西,本夫人没见过!”
    木朗跟彩云窝在马车里,已经笑翻了。
    “大姐,你太逗了,我不用回头,也知道太子肯定气的不轻,说不定这会脸都绿了,”彩云一脸的惋惜,没能亲眼看见,多可惜!
    木朗也在咯咯的笑。
    木香揽着木朗的肩,微笑着道:“气绿了也是他活该,他若是不招惹我,我又怎会牵出他,咎由自取罢了!”
    太子心高气傲,虽然一直稳居太子之位,可是对于手握重兵的赫连晟,一直都很忌惮。想想也是,他虽是太子,在军中,在朝堂上,势力却远远不及赫连晟,让他一个太子如何自处。
    但是说起来,皇帝的行为也十分奇怪,他对赫连晟似乎是无边的纵容。
    哪怕赫连晟一个招呼不打,就不来早朝,他也只会说,襄王军务繁忙,脱不开身。不必太监出言解释,他自己就自圆其说了。
    若是赫连晟对宫里的某位妃子冷眼相斥,皇帝只会觉得,那妃子恃宠而骄,对朝中重臣都存了不敬之心,这位妃子很快就会失宠,再无翻身之日,反正皇帝后宫的女人比天上星星还多。
    尤其是入宫的宫女,都是从京城各家小姐们当中选出来的,身份低的,样貌差的,连宫女都当不了。
    如此,皇帝只要看中哪位宫女,随时随地都可以纳进自己的后宫。
    也正因为皇帝对赫连晟的偏心,令太子越发的坐不住了。
    以前赫连晟没有弱点,我行我素,想抓住他的弱点,扼住他的咽喉,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可现在不同了,娶了王妃,有了夫人,又得了宠爱,那么,这个女人就是他的弱点。
    原本,他也以为,不过是个女人而已,想要对付她,还不容易吗?
    可偏偏这女子行为泼辣刁钻,一至京城,便抢先一步,得了皇帝的喜爱,又得了个一品诰命夫人的头衔。
    没过一天,又刺伤公主,还跟他兵戎相对。
    做了如此多的恶事后,她居然还能安然无恙,这叫唐昊如何能安枕。
    看着马车渐行渐远,唐昊眼神阴霾如冰霜。
    他微一抬手,对着空气,打了个手势。
    隐在暗处的人,早已准备妥当。有些事,不是不做,而是等一个时机,眼下时机自己跑来了,他岂有放过的道理。
    就是可惜了,这么个特别的小辣椒,叫人惋惜。
    **
    何安在前头赶马车,此时天空刚刚放亮,街上行人不是很多。
    严忠警惕的朝四周看了看,随后打马赶到木香的车窗边,低声对她道:“夫人,似乎有人跟踪,来者不善!”
    能让严忠说出来者不善四个字,便足以说明跟踪者,敌意甚重,恐在杀意。
    木香挑了帘子看过来,当然,以她的功力,也看不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