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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5节

      “事情过去了,你别想了。”幼清微笑道,“等时机成熟了,我们就将婚事退了。”要退也得他们退,还得推的光明正大,理直气壮。
    方怀朝看着幼清,点了点头。
    幼清和方怀朝再薛府待了一会儿,便回了宋府,方怀朝和幼清告辞:“这件事多亏你帮忙,我明天就回临安去,往后怕是难得再来,你多保重。”
    “婚事还没退呢,你回去成吗。”幼清蹙眉看着方怀朝,方怀朝道,“事情有你办我放心!”
    幼清想了想也没什么理由留方怀朝的,便道:“那成,明儿我请江泰送你回去。”又道,“以后你若是来京城可随时来找我!”
    方怀朝心头微暖,沉默了一刻,点了点头,看了幼清一眼转身而去。
    幼清回了正院,她见宋弈还没有回来,便问蔡妈妈:“老爷没有捎话回来吗?”
    “没有。”蔡妈妈给幼清倒茶,“连江淮和江泰也没有回来。”
    幼清没有再问一个人用了晚膳,夜里幼清迷迷糊糊觉得身边躺着个人,她睁眼瞧见是宋弈朝他笑了笑,又耐不住睡意再次睡着,宋弈躺在一边看了会书便也歇了。
    第二日一早,朝中弹劾杨维思的奏疏暴风骤雨似的落到西苑,圣上焦头烂额最后连奏疏都不再看,留中不发,但这却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单超带着人去了万寿宫,拦着圣上一通说讲,非要让杨维思给百官一个交代,为什么宋弈的方案没有用,还是用的杨维思的,这还是其次,重要的是三边军心不稳,此事非同小可,到底要如何解决。
    圣上恨不得将单超革职查办了,可是没有合适的理由,他不能妄动!
    只能一步一步谋划,一个一个驱逐,继而彻底萧清,若不然终有一日这大周就是他们的大周,而非是他的!
    “去。”圣上眯着眼睛望着钱宁,“传朕旨意,让承彦住十王府正院去,以便养病。”
    钱宁眼睛一亮,立刻颔首应是飞快的去传旨。
    不过半个时辰单超便知道了此事,他和郭衍对视一眼,郭衍沉声道:“看来,圣上这是要声东击西。”难就难在,他们还不能不防,谁知道圣上会不会头脑一热真的免了赵承彦的罪,只要赵承彦出来,就一定有人开始观望,甚至暗中支持赵承彦赌一把输赢。
    只差一步赵承修就能被立储君,他们不想在这期间出现任何状况。
    “去请宋大人来商议一番。”单超凝目吩咐常随,常随应是正要出门,忽然就有人跑进来,单超一愣问道,“赵大人,为何脚步匆匆,出了什么事
    云舞倾城。”
    赵江喝了口茶,回道:“翰林院西苑起火了。”
    今年春闱的试卷都放在翰林院西苑,如今那边被封着的,里面有人正在阅卷!
    “火势大不大,试卷如何了?”单超也显得很惊讶,但到底没有慌乱,赵江回道,“现在还不知道。”
    单超和郭衍对视一眼,两人都没有说话。
    宋弈在詹事府后衙歇了个午觉,他懒洋洋的起来,听着属下回禀翰林院的事,闻言点点头,道:“圣上那边如何?”
    “圣上大怒,将杨大人召去了,其它的还不知道。”
    宋弈微微点头喝了口茶,道:“去告诉单阁老一声,御史台接着弹劾杨阁老!”这么大的事不弹劾一番,朝堂岂不是太清净了。
    来人应是而去。
    下午,杨维思几乎要被唾沫星子淹了,无论走到哪里都有各种各样质疑的眼神看着他,众人也都从背后议论改成当面指责,甚至有御史指着他的鼻子骂他无能。
    杨维思又气又怒还不能把人家怎么样,只得忍气吞声去翰林院处理。
    好在春闱的试卷完好无损,也没有出人命,否则,他这个首辅便是圣上想保也保不住了。
    单超立在万寿宫中和圣上道:“杨阁老虽能力不凡,可终归年老,百事长身无暇样样顾及周全,才会出现如此多的疏漏和波折。”
    “你有话直说,不要和朕耍花枪。”圣上现在见到单超就头疼,比当初讨厌夏堰还要更甚一筹,单超当然知道却不以为意,他拱手道,“老臣以为,三边之事应该重交由兵部,由薛大人全权处理!”
    圣上目光犀利的看着单超,说来说去还是想将三边的事揽在他们自己人手中,他偏不如单超所愿:“三边的事朕心中有数,不必你多言口舌。你若没有其它事,就回去歇着吧,朕还有事。”
    “圣上。”单超不依不饶,“三边整顿乃是军国大事,切不可儿戏!杨阁老事务缠身,一旦他分神做错一星半点,届时后果就不是老臣一句话或杨阁老诚心赔罪就能挽回的,还求圣上三思。”
    “单超,你不要得寸进尺。”圣上指着单超就道,“想要将三边的事交给薛致远,你先让他将儿子教好再来见朕。”
    单超蹙眉,回道:“薛公子的事已经证明是误会,他们三人乃是发生了口角,而非薛公子蓄谋加害,还求圣上明鉴!”又道,“更何况,此事和薛大人的处事能力并无关联,还请圣上三思。”
    “哼!”圣上拂袖,“朕说是就是!”话落,转身而去。
    单超又喊了一声,圣上没有理他进了偏殿,他叹气却不急着走,而是留在殿中等着……
    圣上烦躁不堪,杨维思的能力确实弱,交给他的事情没有一件是办周全了的,他靠在软榻上脑子里乱纷纷的,张澜走过来给圣上倒了茶,圣上猛然睁开眼睛盯着张澜,道:“你莫非是要来给单超做说客的?”张澜对赵承修很照顾,所以今日他对张澜也颇为看不顺眼。
    张澜垂着头回道:“奴婢是圣上的奴婢,不会为任何人做说客
    两代王妃。”
    圣上见他不开口,便不再说,伸手去端茶忽然就看到桌上有碟子点心,做的很精致不像是他平时用的,他问道:“这点心谁送来的。”
    “是皇后奶娘。”张澜道,“一早就送来了,奴婢见您在忙便摆在这里,这会儿估摸着已经冷了,奴婢帮您撤下去吧。”话落,就让人来将点心端走。
    圣上若有所思,仿佛想起什么来:“郑孜勤近日在做什么。”
    “奴婢倒是不知道,圣上若想问,奴婢去将赖大人请来?”张澜又停了步子躬身回话,圣上闻言就点了点头,过了一刻赖恩到了,圣上问道,“郑孜勤最近在做什么。”
    “微臣听闻郑六爷近日得了四个如花似玉的少年。”赖恩看了眼圣上,低声道,“他一直在家中,许久不曾出门。”
    圣上咦了一声,道:“他还真好男风了?”话落想起几年前京中一直传闻郑孜勤好男风的事,他道,“朕不是记得他还曾求亲过,如今后院不还有妾室吗。”
    “是求亲过,不过没成。”赖恩回道,“至于妾室,据微臣所知,好像一直不曾圆房。”
    难不成郑孜勤身无要职后就无所顾忌了?圣上就露出兴味之色来,冷笑着道:“这么说来,竟还是真的了。”他忽然起身负手在房里走了走,道,“你再去看看,回来回禀朕。”
    赖恩应是要去,圣上又补充道:“顺便把单超轰走。”
    “是!”赖恩抱拳而去,还真的将单超劝走了,圣上松了口气。
    赖恩直到入夜后方才回来,手里拿着一包袱东西,圣上挑眉问道:“这是什么?”
    “是……”赖恩犹豫的将包袱打开,里面是四五条颜色各异的裹裤,“是那四个少年的裹裤。”那裹裤上,精斑隐隐,猥琐至极。
    圣上眼前立刻浮现出郑辕抱着少年翻云覆雨的场景,他顿时厌恶的侧目:“收起来,收起来。”摆着手不忍直视,赖恩就一本正经的将包袱重新装好提在手里。
    “你再跑一趟,将郑孜勤给朕找来。”他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赖恩不疑有他,道,“是!”便出了门。
    子夜时分,郑辕才进西苑,一身的酒气,双眸涣散神色萎靡,圣上一看便知道他这是怎么造成的,便笑道:“朕认识你这么多年,还不曾见你如此沉迷哪一件事,如今可叫朕见识了一番。”
    “圣上的意思是……”郑辕不解的看着圣上,圣上便笑着道,“朕可是听说你弄了四个如花似玉的少年养在房里,可有其事?”
    郑辕脸色一变,忙解释道:“这是以讹传讹,微臣身边虽有四个少年,但绝非是……”他话还没有说完,圣上已经高兴的打断他的话,道,“行了,你不用和朕解释,谁还没有个癖好!”
    郑辕露出一副无地自容又急于解释的样子。
    “听闻你近日和宋九歌走的很近?”圣上看着郑辕,郑辕一愣,冷漠的回道,“宋大人……微臣高攀不起!”
    圣上兴味盎然的道:“你莫不是还记着他当年抢了你亲事的事吧。这仇也记得太久了点
    穿越红楼之贾老太太。”
    “让圣上见笑了。”郑辕没有反驳,道,“宋太太乃世间奇女子,微臣实难忘怀……”话落,眉宇间满是失落。
    这情绪并非作假,圣上满意的点点头,道:“行了,你也不用沉迷过去自哀自怜了。”又道,“三边的事如今闹的沸沸扬扬,这事儿你去办吧,如何办你问问杨阁老,让他和你细说。”
    “圣上?!”郑辕猛然抬头不敢置信的看着圣上,眼角感激的通红,“微臣乃是戴罪之身,恐难服众啊。”
    圣上冷哼一声,道:“朕说你可以,你就可以,谁敢反对!”负手站起来,俯看着郑辕,道,“你尽管放手去做,有朕给你撑腰!”让郑辕去办,总比交给薛镇扬的好!
    郑辕打量了一眼圣上,猛然跪在地上,抱拳领命道:“微臣领旨!定全力以赴不负圣望。”
    “你能把此事做好,朕不会亏待你的。”圣上颔首,“这件事,朕的初衷你应该知道吧。”
    为了把军饷省下来,这件事郑辕当然知道,他点头道:“微臣明白。”
    “那就好,你不要叫朕失望了,否则,朕这一次可不会去轻饶你。”他说着打了个哈欠,“回去吧,明儿一早去见杨阁老。”
    郑辕应是。
    圣上见郑辕行礼告退,他又漫不经心的喊住郑辕,挑眉道,“宋太太朕也见过,确实是少见的貌美聪慧……”话落,便走了。
    圣上这是在挑起郑辕对宋弈的夺妻之恨,郑辕果然露出愤愤然的表情,大步出了门!
    幼清此刻正挂在宋弈的肩上,眼眸迷离的看着他,宋弈含笑在她唇角亲了亲,才抱着她去了净室,将她放在浴桶中清洗,幼清阖着眼睛抓着他道:“方才你硌着我的腰了,帮我揉揉。”
    “哪里。”宋弈的手顺着她纤细的后背探下去,一路抚摸手势又轻又柔,幼清咕哝道,“哪里都疼。”
    宋弈失笑,抱着她顺着她的脖颈一路吻着,幼清有些痒便忍不住笑了起来,推着他道:“好了,好了,不疼了……”
    “那可不行。”宋弈将他搂在怀里,也顺势跨进浴桶中,咬着她的耳珠低声道,“不疼也不能大意了,多揉揉才成。”
    幼清轻泣,咬着他的肩头不松口。
    第二日宋弈何时走的幼清一点也不知道,她睡到临近午时才起,等出来时方怀朝已经在暖阁里等了她许久,见幼清出来他道:“我来和你告辞的。”
    “今天就走吗?”幼清蹙眉看着他,道,“看情形我明日就会派人敲锣打鼓去杨府退亲,你不等拿了二妹的庚帖再回去吗。”
    方怀朝意兴阑珊的摇摇头,道:“算了,我还是早点回去吧,免得给你添麻烦!”
    幼清还想说什么,就看到蔡妈妈进来,见着幼清,道:“太太,寿山伯的薛姨娘求见!”
    “谁?”幼清一时没反应过来,蔡妈妈又说了一遍,她才明白过来,“薛思文吗?”
    蔡妈妈点点头。
    ☆、232 借情
    “那我走了。”方怀朝站了起来,看着幼清道,“你……多保重。”
    幼清也随着他起身,轻声道:“我送你出去。”又递给他一个荷包,里面装了一百两的银票,“你带着吧,一路上不少花钱的地方。”
    “不用,不用。”方怀朝摆着手道,“我出门时带着银子的,都够用。”话落,看了幼清一眼,掀了帘子便就出了门。
    幼清也没有强求他,随着他出去,就看到方怀朝大步往外走,胡泉随着他送他出去,走了几步方怀朝忽然顿住,与薛思文迎头碰上,薛思文已经换了春衫,湖绿色的潞绸褙子,在阳春三月里俏生生的宛若枝头绽露的嫩芽,她个子颇高清清瘦瘦的,有股子江南女子的温柔婉约之感。
    方怀朝看了薛思文一眼,随即愣了一愣,脸一红转头大步走了。
    薛思文没想到会见到外男,也是愣一愣,她只当此人是宋九歌,她身边的丫头就低声道:“他就是方家的表少爷。”
    “方家的表哥?”薛思文愣了愣不由回头又看了眼,就瞧见方怀朝正挺着腰背大步流星的走着,她微微颔首收回了神,道,“去年就听说方家来人了,到现在还没有走吗?”薛思文心里想着便由辛夷引着进了院子里,一眼就看到站在廊下的幼清。
    “清表妹!”薛思文快走了几步,满脸笑容朝幼清行了半礼!
    喊她清表妹而非宋太太,那也就是说她是以薛家小姐的身份的来见的喽,幼清挑了挑眉也走了过去朝薛思文福了福,道:“文表姐!”她们母女和刘氏闹成这样,幼清一句三表姐实在喊不出口,索性便带着名字了。
    “早就想来的。”薛思文紧紧绞着手指,说话并不是很流利的样子,“可又怕太冒失了,今儿我过来没打扰你吧。”
    幼清挑眉,微微摇头道:“我也没什么要紧的事。”便做出请的手势,“请房里坐。”
    薛思文应是和幼清一起并肩进了暖阁,采芩撇了薛思文让小瑜上了茶
    穿越之独守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