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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节

      大雨衣:“你的我的兄弟,我不能陪你一起走。你要多小心。”
    我说:“你也一样。”
    大雨衣转身,用一种开了挂的身法,在我眼前消失了。
    为何这样讲呢,因为,他跑的时候,动作很像是短跑道速滑的那种动作。
    就是,脚先跳出去,踩一下左边,然后身体荡到右边,再踩一下。
    这样,开始时候是慢,但过了六七秒后,他嗖的一下……
    跑没影儿了。
    我望着大雨衣消失的方向。
    我感觉,他身后面包含承负的东西,可能就是我要了解的一部份真相,一部份关于周师父腿的真相。
    “啊……”
    艾沫捂上耳朵,对着地上破碎的尸体尖叫起来。
    我没有理会艾沫。
    而是在想大雨衣,他可能很早就跟在我身后了,一直跟着,我只不过没有发现罢了。叉呆低弟。
    就是这样。
    否则,艾沫今天得死!
    我看着尖叫的她。
    她脸色惨白。
    我等了三秒,她叫完后,我问她:“你为什么停下来。”
    艾沫一脸惊恐:“我不知道,我……我为什么要杀人,我没有杀过人。他跟我无怨无仇,他不会杀我,我为什么要杀他,可是,他怎么会拿枪出来杀我。我……我不知道,不知道……”
    艾沫哭了。
    我没有怪艾沫。
    第一次在可可西里,如果不是我有幸走一遍那个长长的,用来锻炼人心智的回廊。我可能跟她一样,无法从内心世界里走出来。我可能会发恶梦,会大汗淋漓,会不想练功夫。会怎样,怎样。
    这只是经历。
    世界很大,地球上每分钟都在上演着类似的事情。
    没有见过,只是人没在那个地方,没在那个场合,没有经历罢了。
    今天,我们到了这里,又遇见这样一群人。
    这很正常。
    但艾沫,好像有点走不出来。
    “艾沫,刚才那个人救了你。你想一想,如果不是他,你已经死了。”
    我对艾沫说。
    艾沫摇头,一脸的悲哀。
    我叹了口气,又看杜道生。
    对方呆呆地站在那个让他打死的人身边,反复看自已的拳头,好像不相信,自已刚才把人打死了,他一遍,又一遍地看着,神情木然呆愣。
    我望着他:“不要告诉我,这是你第一次用功夫把人打死?”
    杜道生想了想,过后他点了下头。
    我搓了把脸,我觉得应该让这两个人回家。
    好吧,先给他们时间,让他们反省,我该问问那个活着的家伙话了。
    我走过去,转身,把这人从地上拎起来,让他靠在一块石头上。
    这应该是个汉人。
    四十出头,下巴有胡子,人长的很瘦,脸上全是横肉。
    我伸手拍拍他的脸,又在他脖子后边拿捏了一下。
    他还是闭眼,但呼吸明显比刚才快了。
    我知道他醒了,他是在装。
    “信不信,你要再不说话,我马上拧断你的头?”
    “你想干啥?”
    他微仰起头,一脸横劲地看着我。
    我说:“我先不问你,你为什么要拿枪杀我们。我问你,谁派你来的,你们来干什么?”
    “次奥你娘……”
    他骂了我一句
    我最烦这种污辱家人的骂法,真的很烦,很烦。
    “别挑战我底线,这位大哥,我不想让你死,你明白吗?”
    我对他说。
    他看着我,呆了呆。
    过了大概三秒,他说:“我想抽根烟。”
    我说你拿。
    然后他从怀里抽出了一把刀,并且用凶狠的眼神看着我,意思是说,你再近一步,我捅死你。
    我用了一个很轻松的方式,把他的刀夺下来了。
    然后,我扔在一边。
    他没脾气了。
    “抽烟吗?”我问他。
    他摇了摇头。
    我说:“这样,你说吧!谁派你来的,怎么回事儿?”
    “老头子叫我们来的,说是这里有笔大买卖,让我们三个拿上枪从赤塔出发,到这里来。”
    我说:“你们在赤塔生活?”
    对方点下头。
    我说:“怎么跟老头子联系,具体的地点知道在哪儿吗?”
    “顺这山,翻过去,再走几公里,能找到一条废旧的铁路,沿了那条铁路走的话就能找着老头子。”
    “老头子是什么人?”
    “他是我们的老板,他给我们找活儿来干。”
    “都干些什么活儿。”
    “拿枪,打人,打猎,反正是用枪的活儿,他都叫我们来干。”
    我想了下说:“老头子跟你们在赤塔怎么联系?”
    对方:“他打电话,用那个网络电话来打,我不知道号码,他打给我,我做了活儿。他给我打钱。要么是我打猎,打完了猎后,交给赤塔边上一个叫老乌的俄罗斯人,他再把钱给我结了。”
    “除了你们三个,老头子还叫了什么人来?”
    对方:“不知道,说是遇到他了,跟他一起干就好。”
    我点了下头,表示明白。
    然后,我看了眼他……
    他目光中流露一丝怕死的神色。
    杀一个手无寸铁的人,我下不去手。
    但这人,要让他再拿枪,他得祸害人。
    我想了想,长叹口气后,我说:“你把手伸出来。”
    对方伸出了手。
    我接过他的两手,在手背,手腕内侧的筋上抹了几下。
    他疼的啊啊的叫。
    我说:“一两年这手可能吃不住劲,端碗都费力,好好养一养,什么都不做。然后,过两三年,慢慢会好。”
    “谢谢了。”
    这人好像明白怎么回事儿,喃喃说了这三个字。
    我说:“不求你怎么样,以后杀人的活儿,别干了。”
    “你走吧!从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对方点了下头,起身,捂了肩膀,一瘸一拐地奔着偏西北的方向走了。
    我把这人送走了后。
    我转过身来看艾沫和杜道生。
    前者已经不能自制了,捂着眼睛,一个劲地哆嗦,嘴里还有胡言乱语。
    杜道生,喃喃地念叨,死了,杀人了,我居然杀人了,杀人了。
    愁啊!
    这两人,真愁啊。
    人就是这样,没有亲手动手做杀人这种事情前,没觉得这事怎么样。
    可一旦亲手做了。
    除非是十恶不赦的大恶人,任何一个正常人,都得面临一次严峻的心灵风暴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