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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

      这些日子宫里怕是派了不少人去荣王府打探消息,只是荣王府戒备森然,太后的人肯定是无功而返,这个时候宁夏要是再不给点有利的东西出来,今天三个人进宫,怕是有人得见了血她才能出宫去。
    “解释?”又是两声冷笑,太后靠着软垫,居高临下的看着宁夏“荣王妃不提,哀家倒是真的忘了;寿辰当日,荣王妃争风吃醋,陷害谢家小姐不成,反倒是自食恶果;还真会给皇家长脸!”
    话一落,太后的视线转向了宁夏身后的两个丫鬟“让你们多多督促王妃的行为,却没想到,离宫不过几日,便是连基本的都给忘记了,既然不懂得如何督促王妃行事,留你二人还有何用?来人,仗毙!”
    仗毙!和北宫荣轩同样的话,决定着秋怡、冬沁二人的命。
    两个丫鬟不敢求饶,只得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宁夏的头依旧在贴在冰冷的地上,听到有人朝二人走去时,咬了咬牙,抬起了头“太后且慢,且听儿臣一言,若听完之后还要处罚儿臣,儿臣毫无怨言。”
    救?不救?这是昨晚宁夏想了一整晚的事。
    秋雨下了一整夜,宁夏也想了一整夜;昨日的事,表面上看是谢雅容和北宫荣轩在逼她,可是往深了想,太后如何又没有逼她?
    在王府她没有立足之地,在宫里她没有栖身之所,想逃,四周都是眼睛她无处可逃;想活,就得表明立场,至少得让对方知道她的立场。
    想了一夜,考虑了一夜,本来是准备随便提两个小人物出来的,可是为了保命,为了不给炮灰王爷添祸端,她只能铤而走险,把北宫荣轩放在太后身边的人给指出来。 女配要革命:.
    考虑清楚之后,宁夏抬头直直的看向太后“今日儿臣之言,只可太后一人知晓,若太后听后还要责罚于儿臣,儿臣无话可说。”
    凌厉的眼神扫来,宁夏挺直的脊梁直冒冷汗,垂于袖中的手紧握成拳,真怕上方的再次开口,依旧是要取冬沁、秋怡的命。
    良久之后,太后挥了挥手,身后的麽麽带着宫人们都退了出去,殿中只得宁夏和太后二人时,太后朝她招了招手“上前一步说话。”
    “是!”
    叩了一礼,宁夏起身走到太后跟前,在她无情的目光下,跪到了她的脚边“寿辰前夕,儿臣潜入摄政王书房之时,见着了两个人,一个是守御所千总承运统,一个是总兵千卓……”
    话尚且没说完,太后一巴掌就直接甩了过来。
    这一巴掌甩过来,太后小指上的金护甲刮到脸颊,宁夏明显感到一股热流从耳根的处慢慢的滴了下来。
    ...
    ☆、0043:欲动剧情
    宁夏的话还未说完,便是被太后给甩了一巴掌,这一巴掌,将她脸上划出一条甚长的口子,血,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好大的胆子!”
    一声怒斥,太后一脚踹到宁夏胸口,将她踹倒在地“才嫁入荣王府几日,便是开始对付起哀家来了?你还真当北宫荣轩能让你反了哀家不成?”
    忍着脸上的痛,忍着胸口的痛,宁夏咬着牙,再次跪到太后跟前“太后稍安勿躁,且听儿臣细言。”
    宁夏是在冒险,可是这个险,她不得不冒!
    为了她自己,为了炮灰王爷,为了秋怡、冬沁……
    “那日儿臣潜入书房之时,摄政王正与二人协商军粮之事,承运统提议将漕粮扣下一半运入他处,而千卓负责寻人四处生事,到时漕粮进京不足税,百姓又得增加粮税,如此一来,暴民生事,再有人于民间造谣,说是皇上年岁太小,不足以执掌朝纲……”
    这些事,都是书上有发生的。
    承运统,守御所千总,官职从五品,统率漕运军队,领运漕粮,是北宫荣轩放到太后身边的奸细,很受太后重用。
    千卓,官职正二品,镇守边区的总兵,是北宫荣轩放到太后身边的奸细,亦是很受太后重用。
    这二人在北宫荣轩谋反之时功不可没,或者说,这二人是推翻了太后的关键所在。
    太后将这二人置为心腹,自然不会怀疑!可如今宁夏把这二人提了出来,只会有两个结果:
    第一,
    太后暂且留下她一命,派人去仔细调查。
    第二,
    太后不相信宁夏,今日不仅是冬沁、秋怡的死期,只怕她宁夏也会留在这宫中了!
    宁夏的冒险,换来太后的震怒这是必然,那一腿踹的她差点儿没喘上气;跪在太后脚边,宁夏这次是从心底发生的一种恐惧“儿臣当日亦是难以置信,谁不知道那二人乃太后所用?一时激动,被他们发现的儿臣所在,虽然当时儿臣借着轻功逃了出去,却也因此中了毒,这些日子无论如何也用不上内力,昨日情急,便想寻逍遥王相助一二。”
    如今她是真的用不上内力,此时拿这做借口最为恰当;再加上昨日她寻炮灰王爷的事太后必然是知晓的,今日将此事一并抬了出来,也就不怕太后再作怀疑。
    太后目光阴桀的看着宁夏,此时她就跪在脚边,虽是故作镇定,却也掩盖不了她额头冒出的密汗。
    想到宁夏所说的那二人,太后的目光越加的阴沉;“来人!”
    阴冷的一声‘来人’,让宁夏的身子没由的一颤;下一刻,她的心里紧紧的揪了起来。
    “冬沁、秋怡没得规矩,各领30大板!若是再犯,决不饶恕!”
    三十大板,那可是实木加铁边的厚实板子,那两个丫头领这30板子,受的了吗? 360搜索 .  女配要革命 更新快
    殿外,冬沁、秋怡忙跪了下来“谢太后!”
    谢恩领罚的两个丫鬟下一刻就被人压到了长凳上,重重的板子啪啪的落下,听的殿内的宁夏甚是紧张。
    “儿臣代两个贱婢谢太后不杀之恩!”重重的叩了一个响头,随着她的动作,耳下的伤口,艳红的血滴到了大理石平铺的地上。
    这一头叩下去,太后没应声,没喊起。她就这么继续叩首跪着。
    殿外的板子声传了进来,一板子接着一板子,让她不由的闭了眼。
    太后这是在提醒她,也是在警告她,今日之事太后会去查,如若发现有假,她的下场,可不是挨板子那么简单!
    太后肯去查,并非她听信宁夏一面之词怀疑那二人,而是因为她想借着这个机会让宁夏明白,哪怕宁夏是真的对北宫荣轩动了心,哪怕宁夏是真的有了二心,太后说要她的命,也是一瞬间的事情!
    ...
    ☆、0044:由衷的恐惧
    终于,殿外的板子在响了三十声之后停了下来,宁夏叩头的地方,血已经滴了一小摊。
    “今日时辰也不早了,荣王妃便在宫中留下与哀家多说说话。”
    淡淡的说了一句,殿外的宫人便鱼贯而入;冬沁、秋怡咬牙进了殿来,远远跪下“多谢太后不杀之恩。”
    “荣王妃这些日子怕是没调养好身子,你二人伺候王妃回安兰殿去休息一晚,明日再回府去。”
    “儿臣告退!”
    起身时,宁夏从怀中掏出一方粉色的丝巾,将地上的一小摊血给擦干净了,这才跪安。
    “嗯,去吧。”说罢,太后朝身边的麽麽说道“传话下去,说是荣王妃今夜在宫中用膳,叫御膳房多备些荣王妃以往爱吃的东西。”
    “是!”麽麽立马垂眼应声是;宁夏又是福了一礼“儿臣谢过太后恩典!”
    面子功夫做到了,该走的,也得走了,不然留在这里,只会讨人烦。
    看到宁夏转身走来时,秋怡眼底闪过一抹痛色,两个丫鬟在宁夏走近时,也顾不得自个儿身上的伤,扶着宁夏出了殿门。
    宁夏一走,皇后接过麽麽递来的茶水,轻嗅了嗅茶香“新晒的贡菊倒是味道不错。”
    “那可不。”麽麽浅浅一笑,看了看地上还有血印的地方“这可是新上贡的,皇上试了之后直接就让人送了过来。”
    “皇上有心了。”
    放下杯子,太后眼底闪过一丝狠戾;她儿子才10岁,却是有人想要她儿子死!
    呵,不管宁夏所说的是真是假,有个人,却是永远不会放弃皇位!
    安兰殿,和上次来时一样的的冷清,殿里只剩下两三个粗使宫女,就连个端茶递水的人都没有。
    “王妃,您且忍忍,这伤若是清理不好,只怕是会留了疤。”
    一道伤从耳下一直拉到了颧骨,秋怡眼里有些湿润,想到王妃是为了救她们而挨了这一巴掌时,便直接跪了下去“都是奴婢们没用,王妃为了救奴婢们,接二连三的受伤。”
    秋怡一跪,冬沁也跟着眼框带泪跪到一旁;看到两个丫鬟的自责,宁夏摇了摇头“起来吧,先出去,我想一个人静静。”
    从永和宫到安兰殿,这一路上她都感觉太后的眼晴一直在看着她,阴桀的目光,就像是一条吐着信子的蛇,那种随时会缠上来咬你一只的寒意,让宁夏手脚不由的冰凉。
    王府很危险,皇宫依旧危险;北宫荣轩要她的命,太后何尝不会要她的命?  . !
    她想逃,逃到一个能让她大口大口喘气的地方;她想一个人呆会儿,一个人放心大胆的害怕,放心大胆的喘气。
    北宫荣轩和谢雅容昨日在逼她,目的就是为了让她心理不平衡;按原主的性子,今日进宫被太后罚了,回府之后北宫荣轩再来一示好,原主还不更恨太后?更恨小皇帝?
    所以,当初原主背叛太后,一半也是因为太后心太狠!
    太后,这个女人绝对是无情的,除了小皇帝能让太后心软,其他人在她心中,只是一花一叶,一牲一畜;她想要取谁的性命,便取谁的性命!
    想到方才心中生出的恐慌,宁夏双手还不由自主的紧紧握着。
    两个丫鬟看到宁夏神情不对时,想要开口说些什么,这时,一个人从外走了进来。
    “听闻安国寻我?”
    ...
    ☆、0045:我不走
    浅浅的一句话,淡淡的一个声音,让宁夏的双眼瞬间一亮,看着来人,宁夏直接站了起来“你来了……”
    昨天寻他,如何也寻不到;今日到了宫中,想来他应该会在,果不其然,他终于是来了!
    进得殿中的北宫逸轩一看到宁夏脸上的伤时,好看的桃花眼闪过一抹阴沉,挥了挥手,与两个丫鬟说道“你们去外殿候着便好,本王有事与安国商议。”
    两个丫鬟相视一眼,最后将视线转向了宁夏,看到宁夏点头时,这才应了声是,出了内殿,将殿门同时关上。
    “怎么回事?”
    “你去了何处?”
    二人同时开口,他的话有些阴沉,她的话有些急燥。
    天知道她为什么一看到他就好激动?只想见到他,只想感觉到他的存在;或许同是炮灰命,她觉得两个炮灰凑在一起,才能让她觉得自己还是活着的?
    “坐下,我给你上药。”
    拿了一瓶药,北宫逸轩那双勾人的桃花眼锁着她脸上的伤“今日才回京便听说你在寻我,本想去王府见你,却听说你进了宫。”
    “今日才回京?”顺从的坐到椅上,宁夏不解的问道“皇兄去了何处?”
    “云闲需要普陀散做一种胭脂,那日去的晚了,没有寻到;他给了我一个地址,若是我七日内能将普陀散给他寻来,他便不再提你完璧之事。”
    浅浅的话,就像是在说着无关紧要的事,宁夏却是听的双眼发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