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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节

      “嗤嗤嗤——”
    这一次,那魔神身影所射出了气箭,就和周道宁只见所释放出的气箭完全不同了,这一次的气箭,已经不光是气箭,更是光箭,非但速度奇快,最重要的是那箭气透出了极为凝实的光泽,那情状,却仿若是一支实体的箭矢一般。
    尔后,这个当口,梁鸿猝不及防之下,唯一能做的,那就是一边用尽全力躲闪,一边却是咬牙祭起火云长刀,试图格挡那光箭。
    结果,让他没想到的是,由于那光箭实在速度太快了,所以他并没能躲开,然后,也就在他刚刚抬起火云长刀之后,猛然间就感觉面前突然一阵刺目的光芒亮起,尔后就听到“轰”一声摧天裂地的轰鸣声在身前炸开,随后,梁鸿只感觉整个人都似乎被巨山碾压了一般,整个身体似乎都已经被压成了肉饼了,再随后,就在梁鸿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整个人就已经如同一颗炮弹一般,径直向着后面倒飞出去了。
    “呼呼呼——”
    这一飞,不知道飞了多远的距离之后,直到梁鸿终于是恢复了一点意识之后,他这才轰然一声闷响,跌落在了地面上,然后,就在他咬牙试图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却才发现他的五脏六腑似乎都碎掉了一般,剧痛无比,与此同时,手臂也似乎断掉了一样,完全麻痹了。
    当然了,躯体上的疼痛还是次要的,这个时候,让梁鸿不敢置信的是,他手里的火云匕,此时却是只剩下半截了。
    火云匕断掉了!他一直赖以生存的神兵利器火云匕断掉了!
    这怎么可能?
    一时间,梁鸿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然后他颤抖着手臂握着那火云匕,却似乎是能够听到那火云刀灵的哀鸣一般,然后他禁不住一阵的痛苦,下意识地咬牙一声怪叫,随即却是如同僵尸一般从地上飞跃了起来,尔后他就披头散发地朝那朝天宫的众人冲去了。
    “啊——我要杀了你们,你们这些臭道士,你们这些狗东西,你不但杀了我的女儿,你们还弄断了我最心爱的兵器,我,我要杀了你们,我要你们所有人,全部都死在这里!”
    梁鸿怪叫着,踉跄着向前奔去,但是,却因为伤势过重,最终却还是在奔跑了数十步之后,又一次轰然扑倒在地上了。
    “杀啊,他受了重伤,他快不行了,大家冲啊,冲上去,杀了他!”
    这个时候,见到梁鸿的举动,朝天宫的那些人不觉都是一阵的兴奋,随即不觉都是大叫起来,尔后他们各自抓着兵器,禁不住就朝着梁鸿那边冲了过去了。
    但是,让那些人没有想到的是,也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道白色闪电从侧里猛然飞窜出来,瞬间就护在了梁鸿的身前,将他们全部都挡住了,然后,也就在那些人正惊疑不定的时候,后方却突然传出了一声苍凉的呼声道:“你们,都听好了,我周道宁,以朝天宫之主,灵官派掌门人的身份宣布,从今日起,本门弟子李易风接任掌门之位,本门所有弟子,务必遵从掌门号令,共同为灵官派的发扬光大而竭力奋斗,如有不听号令者,一律门规处置,风儿,你过来,接弓,从今天起,你,你,你就是掌门了——”
    ☆、第二百七十六章 临危受命
    血祭弓魂,以耗费大量精血为代价,召唤出远古邪神玄黄血魂,这诚然让那血魂神弓爆发出了不可思议的杀招,而周道宁也终于是凭借这一击,将梁鸿打成了重伤,但是,与此同时,周道宁也因此而牺牲了大量的精血和元气,然后,这个时候,一招释放完毕,周道宁那瘦干苍老的身躯,不自觉就如同风中的残烛一般,禁不住就隐隐晃动了起来,那情状,却似乎随时都会倒下一般。
    当下,见到周道宁的状况,距离周道宁最近的李易风,早已是上前将这个可怜的老者给扶住了。
    而周道宁在被李易风扶住之后,也立时是一阵的哀叹,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使出了最后一点气力,对着所有的弟子喊话,尔后便把那掌门之位,以及血魂神弓都传给了李易风。
    这个当口,那些朝天宫的弟子们就算是再傻,也都已经感觉出来,知道老头子可能已经不行了。所以,当下,众人禁不住就先丢开了梁鸿,一起转身朝周道宁围了过去,在周道宁面前跪了下来。
    “师父,弟子等人谨遵师命——”
    众人跪下之后,左右演法等人,带头表明了心意,而周道宁听了他们的话之后,禁不住是点点头,一脸满意的神情道:“好,好,好——”
    尔后,周道宁却就是这样一边说着话,一边就咽下了最后一口气,最终两眼一闭,盘膝坐化在了场地中央了。
    “师父!”
    瞬间,在场的所有朝天宫弟子,眼见着周道宁的脑袋耷拉下来,失去了声息,不觉都是失声惊呼了出来,尔后,很多平时和周道宁感情比较深的弟子,不觉是冲上前去。抱着周道宁的尸身痛哭了起来。
    李易风临危受命,此时也是锥心泣血。他本身是个孤儿,多赖周道宁的收养,授业传道。教他做人,抚养他成长,可以说,周道宁虽是他的师父,其实却是比生父还亲。所以,这个当口,李易风急怒之下,不觉是一手抓着那盛放血魂神弓的小匣子,一手就猛地将长剑拔了出来,尔后他挺身而起,怒吼了一声道:“所有朝天宫的弟子听令,冲上去,杀了那贼人,将贼人碎尸万段。为师父报仇!”
    “杀,杀了贼人,为师父报仇!”
    听到李易风的话,顿时,朝天宫的众人也不觉都是惊醒过来,尔后他们不觉都是高声怒吼着,转身就持剑向着远处高坡上的梁鸿冲去了。
    但是,这些朝天宫的弟子们可能想不到,他们此前因为周道宁传位的事情,业已是耽误的太多的时间。而梁鸿利用这段时间,却早已拼命催动蛊须,缓和了内伤,所以。这个当口,他们诚然是众志成城,一个个都是怒气喷涌,但是,他们却是切切实实地失去了杀死梁鸿的最佳时机了。
    所以,当下。就在众人潮水一般,向着山坡顶上蜂拥而去的时候,却只见那山坡上,一个黑衣白发的人影,却已经是缓缓地站了起来。
    “蛇兄,辛苦你了!”
    黑衣白发的人影站起身之后,随即便一边擦着嘴角的鲜血,一边却是伸手抚慰了一下面前盘绕着的那条光华闪耀的白蛟,尔后那白蛟在他的抚慰之下,不觉是发出了一声长啸,随即那身影却是越缩越小,最终变成了一条手臂粗的白蛇,盘绕在地上睡着了。
    是的,此时的勾陈刍鱼,虽然能够短暂地化形为三星勾陈神兽,但是却因为气力有限,化形一段时间之后,便会退化回幼兽的模样,非但如此,它变成幼兽之后,还会陷入沉睡之中。所以,这个时候,见到梁鸿已经没什么大碍了,那勾陈刍鱼放松之下,不觉就重返幼兽状态,而且沉睡过去了。
    当下,见到这个状况,梁鸿把那勾陈刍鱼往背后的竹篓里一装,随即他抬起手里断掉的火云匕看了看之后,却禁不住是发出了一阵恐怖的冷笑之声,尔后,他凛然扭头,扫眼看着那些凶神恶煞一般冲上来的朝天宫弟子,随即不觉是一声怪叫,飞身跃起,却是只用那断刀,瞬间就斩杀了数人了。
    “飞龙在天,亢龙有悔,龙战于野,见龙在田!”
    当下,梁鸿立身高坡之上,手掌一翻,断掉的火云匕,在他的真气控御之下,却如同一颗流星一般,飞窜进了朝天宫的人群之中,在人群之中上下翻飞,肆意地杀戮了起来。
    很显然,这个时候,朝天宫的那些人,在失去了周道宁的庇护之后,余下的那些人,在梁鸿面前,压根就是土鸡瓦狗而已,完全没法抵挡住梁鸿的一招半式,所以,这个时候,纵然朝天宫的弟子们,依旧是人数众多,但是,整个战局已经呈现了一边倒的情状,而梁鸿也已然是戾气全开,开始展开了一场极为凶残的屠杀!
    很快,朝天宫的众人,就发现他们非但杀不了梁鸿,而且他们如果在继续坚持下去的话,说不定还会被梁鸿彻底屠杀殆尽。
    所以,这个当口,一众弟子便撤下了山坡,悉数围拢到了李易风的身边,尔后,其中几个比较年长的弟子,于是便对李易风道:“掌门师弟,事急矣,快做决定吧,我们不能再这样冲杀下去了,否则就真的要全部死在这里了!”
    “是啊,风师弟,朝天宫这一份基业,是师祖和师父呕心沥血创下的,万万不能断送在咱们的手中。现在咱们虽然损伤惨重,但是若是我们就此化整为零,分头逃命,那么,来日我们在杭州宝极观重聚之后,依旧是可以竖起我们灵官派的大旗,再次卷土重来!”情急之下,场中最为年长的左演法向李易风提出了逃跑的建议。
    听到这话,右演法也随即附声道:“是啊,师弟,快做决定吧!”
    当下,在一众师兄的建议之下,李易风虽然万般的不甘心,但是也知道这个时候,不是再意气用气的时候,所以,当下他无奈地咬牙流泪,最终却是果断出声道:“所有朝天宫的弟子听令,如今贼人势大,朝天宫危在旦夕,今者我便以掌门的身份命令你们,各自分头逃生,三日之后,杭州宝极观相聚,届时我们一定潜心修炼,定要将贼人斩杀,为师父报仇!”
    “好,既然掌门下令了,大家都快点分散逃命去吧,切勿再和贼人硬拼了!”听到李易风的话,左演法立时吩咐一众师兄弟赶紧去逃命,尔后他们几个比较年长的弟子,则是陪同李易风一起,护送着周道宁的尸身,急速向着后山逃去了。
    于是,不过是一瞬间的时间之后,整个朝天宫的弟子们,却都已经是四散奔逃而去了,而梁鸿因为终究只有一人,无法将那些弟子全部追杀,所以,当下他无奈之下,只能是瞅准一名跑得比较慢的朝天宫弟子,飞身追了上去,一刀飞射之下,斩断了他的双腿,尔后他踏步跟了上去,伸手一抓那名弟子的衣领,冷眼瞪着他道:“说,杀我女儿的凶手,现在在哪里?!”
    “你,你这个恶贼,你想要谋害陈一鹤师兄,除非你,除非你杀了我!”听到梁鸿的话,那弟子不觉是咬牙怒骂道。
    “那我就杀了你!”听到这话,梁鸿冷哼一声,手起刀落,那人已经身首异处,尔后梁鸿翻身又去追击,很快就再次抓住了一名朝天宫弟子,然后,这一次他却是非常直接地问了一句道:“说,陈一鹤在哪里,说出来的话,饶你不死!”
    当下,见到梁鸿那凶神恶煞的模样,那朝天宫的弟子不觉是惊得浑身哆嗦,然后他的大义凛然,终究是没能战胜他求生的本能,所以他最后不觉是颤抖着声音道:“在,在杭州——”
    “在杭州什么地方?!”
    听到这话,梁鸿心里一阵激动,不觉是咬牙瞪眼抓着那人的衣领喝声问道。
    结果,让梁鸿没有想到的是,这个时候,因为他的神情太过凶煞,而那名朝天宫弟子此前又是受了很重的内伤,所以,此时,那名朝天宫弟子在他的喝问之下,却是直接吓破了胆,然后他还没能把梁鸿的第二个问题回答出来,却已经是两眼一翻白,就此昏死过去了。
    “该死!”当下,见到这个状况,梁鸿不觉是心神大怒,尔后果断一刀斩了那人的头颅,尔后梁鸿却是再次发足狂奔,朝着余下的那些朝天宫弟子追去了。
    很快,梁鸿又接连抓住了两名朝天宫的弟子,那两名朝天宫的弟子,一开始的时候,也是极为硬气,坚决不愿意说出陈一鹤的下落,但是,奈何梁鸿此时已经是丧失了怜悯之心,他早已杀红了眼,所以,他随即对那二人展开了惨无人道的折磨,然后两人在那折磨之下,最终是没能硬气到底,然后他们最后还是把陈一鹤的具体下落说了出来了。
    “一鹤师兄,他,他在杭州宝极观洞天福地之中修炼,你,你有胆的话,就去那里找他吧——”
    随着一口鲜血喷出,一名朝天宫的弟子把陈一鹤的下落说了出来,而梁鸿听了这个消息之后,不觉是长出了一口气,随即他却是甩手将那两人丢开,尔后便头也不回地一路向南行去了。
    是的,他要去杭州,他要去亲手杀了那个凶手!
    ☆、第二百七十七章 坚决不回
    京城里正杀得不可开交,一片狼藉的时候,关外的宣府城外头,却有一支人马,兀自在快马加鞭地向前狂奔着。
    “快点,都给朕快点!”
    朱厚照骑着一头白马,一边行进着,一边督促着队伍,那情状却似乎是巴不得插翅从宣府这个地方飞出去一般。
    不过,让朱厚照无奈的是,这个时候,由于小玉儿是坐着车子的,而车子的速度有限,所以,诚然朱厚照满心焦急,但是整个队伍的行进速度还是没法彻底提升起来,这个状况让朱厚照不自觉是满心无奈,然后他飞驰了一段时间之后,禁不住就驻马路边,抬头朝着居庸关的方向望了过去,生怕那里突然冲出一群人来,那样的话,他可就要遇到大麻烦了。
    当然了,此时的朱厚照其实并不怕杨廷和那些人,毕竟应州这一战,给他增添了太多的自信,但是他却害怕那些迂腐不堪的朝臣们对他死缠烂打,从而给他扣上一个昏君的名头。别的不说,就说谢迁、李东阳这样的老臣,头花胡子都花白的,他们若是不要命地冲上来,抓着你的马缰绳,死拽着不放手,你还真能从他们身上踏过去吗?这些老臣,再怎么说也是忠心耿耿,为大明朝鞠躬尽瘁,你诚然是皇帝,但是若这样对待他们,那让天下人怎么看你,怎么说你?
    所以,朱厚照之所以要逃走,并不是害怕,他只是不想被那些老臣缠上。
    好在,他站在路边看了半天之后,也没发现居庸关的方向有队伍过来,所以他不觉是稍稍放下心来,尔后则是率领自己的队伍,不疾不徐地向着紫荆关的方向行去了,他准备从那边进入大同府,然后再去和杨一清会合。
    天气正好。旭日和畅,遥望层叠的远山和那开阔的大地,不觉就让人心情舒畅,朱厚照的心神也渐渐放松了下来。然后他禁不住就放慢速度,靠近到小玉儿的车边,对小玉儿喊声道:“小玉儿,你说这次我们要怎么收拾那朱之蕃?这家伙居然敢造反,实在是太过可恶了。朕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一番才行,否则的话,以后若是其他那些藩王也都有样学样,那朕可就要惹上大麻烦啦。”
    听到朱厚照的话,车里的小玉儿掀开帘子,看了看他,正要说点什么,随即她的视线越过朱厚照的身影,不经意地扫视到远处的天边,然后她不自觉就神情一怔。有些惊愕地对朱厚照道:“你转身看一下,那边过来的队伍是什么人?”
    听到这话,朱厚照也是一惊,随即他扭头一看,立时就发现远处的地平线上,正有一支队伍扬尘而来,那情状,显然是在追逐他这支队伍了。
    “该死的,他们还是追来了,快。快,所有人,给朕加快速度,快点!”
    当下。见到这个状况,朱厚照不觉是又惊又急,然后他不觉是厉声催促队伍快点前进。
    但是,毕竟他的队伍带着辎重,带着车驾,所以。这个时候,饶是他拼命催促,那速度却还已经是非常有限的,然后,后面追逐而来的那支队伍,却是轻装简从的,速度奇快,所以,大约半个时辰之后,饶是朱厚照全力前进,最后却还是被那支队伍追上了。
    “驾!”
    队伍靠近,首先就见到队伍的前方,一字排开,五六个内阁大臣,杨廷和、谢迁、陈健、李东阳,甚至是已逾古稀的焦芳,也赫然在列,然后几个内阁大臣后方,则是各府各部的尚书等等,总之一行人,数量不下两百,一个个都是快马加鞭,拼命狂奔,尔后,待到他们追上朱厚照的队伍之后,却是立时就把朱厚照的队伍拦住了,尔后,一众大臣翻身下马,先是给朱厚照行了礼,随即则是言辞恳切地请求皇上回宫。
    最先说话的,自然是一群御史,他们少不了又搬出那套说辞,什么修身立德,教化万民,什么天子万金之躯,不可轻易涉险,最后甚至有人又搬出了“土木堡”前车之鉴,总之,这些人滔滔不绝,一席话,说得朱厚照大皱眉头,耳朵都起茧了,恨不得着人把这些混蛋给打开去。
    不过,毕竟朱厚照还算有见地,所以当下他耐心听完那些御史的数落之后,随即却是不管不问,只是很坚定地说道:“诸位爱卿对朕的关切之情,朕深有感之,不过,也请诸位爱卿体谅一下朕的心情,朕此番刚在应州取得大捷,正是兴致正高之时,此时便回,岂不败兴?所以,朕心意已决,此番便要去大同府会会朱之蕃,朕要亲自把这个叛徒除掉,让他知道知道朕的厉害!”
    这个时候,让朱厚照没想到的是,就在他的话音刚落下之后,杨廷和却是霍然起身道:“陛下,臣敢问陛下,陛下所谓的应州大捷,从何而来?”
    听到这话,朱厚照不觉是有些好奇地看着杨廷和道:“爱卿,朕在应州一番大战,以两万守军,大败鞑靼六万大军,使之损伤十之六七,此番事宜,爱卿莫不是还没有听说么?”
    “哼哼,陛下,敢问陛下此话,可有何人可以作证?陛下的起居注和巡幸疏之上,可有详细记录?如果陛下非要说什么应州之战的话,臣等这里,却是有一份战报,只是那战况却是和陛下所说的情况,大相径庭!”听到朱厚照的问话,那杨廷和不觉是振振有词地说道。
    当下,见到这个状况,朱厚照也是被勾起兴趣了,随即不由是疑惑地问道:“哦,爱卿得到了怎样的战报?可否说给朕听听?”
    “嘿,启禀陛下,臣所得到的战报就是,陛下率领两万大军与鞑靼人僵持数日,中间不过是小有摩擦,鞑靼人伤亡十六七人,我方也伤亡十五六人,所以,两相对比起来,这压根就不是一场什么了不得的战斗,压根就是小孩子过家家,不过是空废朝廷的钱粮而已,哪里能够称得上大捷!”杨廷和朗声对朱厚照说道。
    “放屁,朕此次与鞑靼人一番恶战,可谓是艰苦卓绝,朕甚至亲手杀一人,你怎么如此隐没朕的战绩,你可知你该当何罪?!”
    听到杨廷和的话,朱厚照不觉是勃然大怒,随即踏马上前,抬起马鞭,一鞭子就抽到了杨廷和的身上。
    “陛下!陛下尽管砍了臣的头颅,但是臣就算是死了,也不会改口的,因为臣所得到的战报,就是这样的,陛下所谓的应州大捷,不过是陛下的一面之词,如何能够令人叹服?!”结果,让朱厚照没想到的是,这个时候,杨廷和的态度却是异常的坚定,尔后他却是突然率领群臣再次跪下,对朱厚照高声道:“臣等再次恳请陛下以天下万民为己任,以大明江山社稷为重,尽早回宫,不要再沉湎巡游射猎,以致朝政荒废,人心不稳!”
    “好,好,杨廷和,你有种!”
    这个时候,朱厚照冷眼看着杨廷和,随即却是冷喝一声道:“那朕若是偏不回宫呢?你们又待如何?朕乃大明天子,莫非连决定自己行程的权力都没有了吗?朕问你,朕可有这个权力?!”
    听到朱厚照的话,杨廷和不觉是上前扯住朱厚照的马缰道:“陛下有决定去何处巡幸的权力,但是臣子也有死谏的权力,陛下今日若是不回宫,老臣便死在这里!”
    当下,见到杨廷和的举动,朱厚照不觉是冷冷地笑了一下,随即却是突然一抽长刀,瞬间就朝杨廷和斩了过去。
    见到朱厚照的举动,杨廷和瞬间不觉是心里一沉,然后,就在他闭上眼睛准备受死的时候,却不想朱厚照的刀子却只是割断了马缰,尔后朱厚照一脚将他踹开,随即便一边策马向前行去了,一边却是对着手下的那些军兵喊道:“所有人听令,拦住他们,别让他们再跟上来,否则的话,他们若是跟上来了,朕不会杀他们,但是会杀了拦不住他们的人!”
    当下,听到朱厚照的话,队伍里的那些军兵不觉都是一拥而上,将那两百多位大臣团团围了起来,不让他们再去追朱厚照了,而朱厚照趁着这个当口,果断是带领队伍继续向前奔去了。
    这个时候,眼见着朱厚照的队伍越行越远了,一众大臣不觉是凑到杨廷和的身边,有些无奈地问道:“杨大人,如今,如今,你看,我们可要怎么办才好?”
    这个当口,杨廷和还没能从朱厚照那拔刀一斩的惊恐中缓过来,尔后,片刻之后,待到他醒过来之后,不觉是紧攥着拳头,心中禁不住就一片的寒凉,尔后他也是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随即只能是摇摇头道:“算啦,随他去吧,诸位大人,咱们,咱们回吧。”
    “哎——”见到这个状况,一众大臣不觉也都是无奈长叹,只觉得这个朱厚照实在是太让人寒心了,他们都是一群七老八十,土都埋半截的人了,有些更是三朝四朝的老臣了,如此不辞辛苦,长途奔袭来劝他回去,他竟是一点回心转意的意思都没有,这让那些大臣们的心里,如何能接受,所以,当场,甚至有很多人都已经是暗自垂泪,默默哭了起来,那情状显然是在为大明朝的未来而担忧。
    不过,也就在他们正伤心的时候,却不想突然远处一骑快马飞奔而来,尔后,来人却是翻身下马,跪地疾声对一众大臣道:“启禀诸位大人,京城急报,不日前,贼酋梁鸿闯入大内之中,屠杀数百军兵不说,更是将九门提督张永张大人打死了,尔后贼酋前往朝天宫寻仇,杀死杀伤朝天宫的道长不计其数,如今整个京城因为此事,已然是陷入一片大乱之中了!”
    ☆、第二百七十八章 暗通宁王
    这一次,杨廷和当真是有些失望,甚至是绝望了,然后,也就在这个关头,京城又出事了,所以,此时的杨廷和,当真是心乱如麻,一时间千思万念,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