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节
“好吧,算我求你,请你告诉我实情,这件事对我很重要。”南汐的语气软了下来。
“请问发生什么事了吗?看你们两个人的表情,像是要死人了似的!比我这新进来的囚犯还要丧气!”邓嘉祥讥笑道。
路在远见他一直不答正题,恼火地跳起来,隔着桌子薅住他的衣领:“回答小汐的问题!你最好不要撒谎,否则我让你在监狱里住不舒服!”
邓嘉祥动了动下巴,扒开路在远的手,说:“好吧,看在你们来探望我的份儿上,我就回答一下你们这些无聊的问题。昨晚我本打算送路在远回山上别墅,可是他在车上一直喊着小汐的名字,于是我善心大发,把他送去了小汐的家里。他好重的,我把他拖到客厅,丢在沙发上,就不爱管他了。至于小河,我是把她哄睡下之后,才去参加赵氏娱乐的年终盛典的。我送路在远回去后,她也没有醒过来,一直睡在自己的房间里......怎么样?这个答案你们还满意吗?”
他诡异地笑着,目光在路在远和南汐两个人身上来回打量,嘴角忍不住上扬。
南汐仔细地思索着他说的话,心里想:邓嘉祥昨天晚上就已经被捕了,他应该没有机会与阿姨串供的,可是他说的话竟然与阿姨昨晚说过的话一模一样,可见昨天晚上发生的事,的确就是那个样子的!
可是路在远却不愿意相信那是真的,他有强烈的预感,邓嘉祥是在撒谎。他暴跳起来,抓起邓嘉祥,挥手就是一拳:“你撒谎!分明就是你有预谋地陷害我!你赶紧告诉小汐实话!否则我跟你没完!”
邓嘉祥被他击中了鼻子,当即就流了鼻血。
一旁的警察冲过来,将路在远拉开:“不许胡来!出去出去!”
路在远仍不甘心,指着邓嘉祥大声警告:“你等着!我一定能查清楚这件事!一旦我有了证据,你就等着死在监狱里吧!”
警察把暴躁的路在远推出会客厅外,屋里只剩下南汐和邓嘉祥了。
邓嘉祥抹了一把鼻血,跌坐回椅子里,歪头看着南汐:“我说的都是真的,我都已经进到这里来了,撒谎还有什么意义?相信我吧......”
南汐捏紧自己的手指,十分痛惜地看着邓嘉祥:“你......何苦走到这一步?”
邓嘉祥继续用衣袖擦鼻血,边擦边大笑:“哈哈!你在看我的笑话!但是我不后悔!自古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一时失手罢了!你别忘了!我还年轻!关几年再出去,我仍然可以东山再起!”
警察见他们谈话的情形不对,就过来催促:“时间到了!回去了!”
邓嘉祥便主动站起身来,转身往外走去。到了门边,他突然转身,抬起手来朝着南汐挥一挥:“祝你和路先生幸福!哈哈!”
他的笑声那么刺耳,令南汐浑身不舒服。她赶紧起身,离开了会客室。
南汐见过邓嘉祥后,最后一点希望也破灭了。
虽然邓嘉祥的人品已经完全破产,但是他的说法和阿姨的说法是一致的,这就不由得南汐不相信。
也就是说,昨天晚上路在远被送到她家的时候,本来是睡在沙发上的。后来邓嘉祥离开了,阿姨也回自己的房间休息了,谁也没有看到发生了什么事。
而她凌晨回到家的时候,路在远已经睡在她的床上了,原本早就在自己房间睡下的南河,竟然和路在远一起躺在她的床上!
那么在没有人知晓的几个小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要按常理推断,就不难得出结论:一定是路在远从沙发上爬起来后,迷迷糊糊进了南河的房间,把她当成了自己。但最后他竟把南河弄到自己的房间,令人匪夷所思,想必他对房间和床有本能的认知吧?
这一段无人见证的过程,路在远到底对南河做了什么,南汐很想弄清楚。可是她查来查去,问来问去,结果却是越来越糊涂。
南河是说不清楚这种事情的,南汐也不想逼她去回忆。路在远坚决不肯承认自己侵犯过南河,他认为如果发生过那样的事,他不会完全没有记忆。
南汐不知道他的说法是否科学,她只知道男人有酒后乱性的毛病,醉得七荤八素,也不知道身边的人是谁,完全凭着本能冲动行事,也是经常会有的故事,不是吗?
她想求助于,可是线索不多,医生也没有办法给她一个明确的答案,。
于是这件事就成了无头公案。
而在这次事件中,最受打击的人就是南汐。她和路在远的关系刚刚由冬入春,开始回暖,这件事简直就如同在六月飞霜,将才绽放的娇嫩花瓣打蔫。
南汐把自己关在家里,不上班不出门,整天守着妹妹,除了每天阿姨来家里照顾她们的起居,她谁也不见。
第144章
南汐的心里时而如油煎火焚,恨不能冲出去找到路在远,在他身上狠狠地咬上几口。时而又如冰封雪埋,对这个莫名其妙的世界充满了绝望,只想像妹妹一样,对这个世界彻底失去认知。
与她的痛苦煎熬相比,南河倒是安逸得多。想必她也不懂得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意味着什么,对她来说,除了画画和想念她的嘉祥哥,天下再无大事。
路在远仍然是过来,只是南汐不许他进门,也拒绝见他。
他就坐在门外的台阶上抽烟,一根接一根,一直到半夜,他再开车离开。
第二天早晨,阿姨总能从台阶下面扫出一堆的烟蒂。
路在远以前是不吸烟的,自从出了这件事,查又查不清楚,解释也解释不明白,满心苦闷无处诉说,只能用烟草来麻痹痛苦的心。
同样有苦无处说的还有南汐,家丑不可外扬,这样的丑事,她连芬姐都不敢说,只能憋在自己的心里。
但是她抱病不上班,时间一久,还是令那些关心她的人起了疑心。
那天下午,她坐在客厅的窗口处,懒懒地晒着太阳,昏昏欲睡。
门铃响了,阿姨跑到门口看了看,转头问她:“小汐,廖先生来了,让他进来吗?”
不等南汐回答她,廖一江已经在门口喊话了:“小汐!我知道你在家!你要是不开门,我就翻墙爬窗了!”
南汐抬起昏沉的头,叹了一口气,对阿姨说:“让他进来吧。”
门开了,廖一江大步溜星地走进来,直接来到南汐的面前,低头看着她:“你到底是怎么了?这么多天不上班,出什么事了?”
南汐拢了拢头发,懒洋洋地说:“也没有怎么样,就是生了一场小病,在家休养一段时间......我又不是工作机器,我不可以休息吗?”
“什么病?去过医院吗?医生怎么说?要不要住院啊?”廖一江一叠连声地问。
南汐歪头靠在窗玻璃上,随口应道:“看过了,医生说没什么大事,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
廖一江生气地坐到窗台上,盯着她的脸:“喂!你是听不懂我的问题吗?你到底生了什么病?到底是心里生病了?还是脑子里生病了?”
南汐勉强地笑了一下:“心里也生病了!脑子里也生病了!不治之症,你满意了吧?”
廖一江扳着她的脸:“你不肯说是吗?那好吧,我现在带你去医院,我听大夫怎么说......”
南汐扒开他的手:“你别闹了,我只是累了,疲劳症,这个病你听说过吗?操劳过度,浑身都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