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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节

      季逸又轻轻将他放平在床上,拉上薄被盖在他腋下,说:“吃完药就要再睡一会,睡醒了,病就好了。”
    桐桐半闭着眼睛,小声嘟嚷:“那......季叔叔你别走,还有小秦阿姨.....我睡醒了,还想看见你们陪着我......我还要和小秦阿姨一起画画呢......”
    南风走到床边,帮他掖了掖被角,附身轻声说:“乖,我不走,听叔叔的话好好睡,你季叔叔是医生,对于治疗发烧这种病症,尤其最有心得......”
    话说到最后一句,却是转头看向季逸。
    桐桐浅声‘嗯’了一句,理所当然的不会明白那最后一句话的深层含义,不消片刻,很快又沉沉的睡去。
    季逸墨色的深眸静静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的脸,无声的弯了弯嘴角,说:“治疗发烧,你比我在行。”
    南风直起身子,居高傲视他:“可被治愈的感觉如何,还是要问患者才行。”
    季逸也起身,可整个人却向她倾轧过来,南风瞬间被罩在他高大的身躯笼起的阴影下,季逸眸色暗了几分,一手撑住床尾的护栏,一手揽上她的腰:“临床感受?我忘了,你要不要再帮我回忆一下?”
    她微仰着头,不闪不避,任他微烫的呼吸洒落在脸侧脖颈,她微微眯起眼睛,双手已经环上季逸的脖子,手指交错扣紧:“在这?不担心动静太大,吵醒孩子少儿不宜吗?”
    她说这话时,柔唇已经微微贴上了他的唇角,记忆中的温软美好飓风般席卷了大脑神经,季逸看着她眼中讥诮如芒,隐忍的深吸了一口气,刚想开口,医护室的门‘吱呀’一声就被人推开了。
    两个人皆是一怔,不约而同的侧头去看,就见院长目瞪口呆的站在门口,看着还保持着这个亲密无间姿势的两人,瞠目结舌了好几秒,才语无伦次的伸手去关门:“我、我是来看看孩、孩子,秦、季、季先生......对不起,你们继、继续......”
    第四十一章
    门重新被关上,院长慌乱的脚步声消失在长廊中,只有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在房间门前的一小块地板上,一室余晖,一室静寂。
    南风转过头来,重新直视他的眼睛,双手依旧牢牢圈着他的脖子,她又稍稍凑近了一点,几乎是在他耳畔私语:“怎么着?咱们是继续呢,还是继续呢?”
    她整个人都贴在他的胸口,说话时呼出的气息扫过耳廓,季逸觉得半边的头皮都有些微微发麻,他终于一把扯下她环在脖子后面的手,狠狠的说了句:“跟我进来!”然后将她半拎着拖进了医护室的里间。
    季逸浑身上下怒意弥漫,进屋时拉着她的手臂没控制住力道,狠狠一甩,南风脚下一空就被扔进了屋里。
    她向前踉跄几步才勉强站稳,一抬头,就看见季逸锁了里间的隔断门。
    南风抱着手臂,冷笑:“不用锁门,我一点也不介意亲自给孩子们现场上一堂教育规范课。”
    季逸目光阴沉,一步一步逼近她,南风从没见过他这样一脸戾气的表情,俊脸削刻般分明的轮廓中,瞪着她的一双眼睛格外深黑,明明是动了怒,至于她而言却更加诱惑,忍不住让人想要贴近。
    她不禁勾着嘴角,等他接下来的动作。
    季逸在她面前站定,因为愤怒,胸膛都微微起伏,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想尽量控制自己已经临近边缘的情绪:“秦南风,你这么花样百出的作,无非是因为和我较劲,跟个孩子一样的折腾,有意思?”
    南风冷哼一声,退后两步,眼风快速环视了一下四周,然后用脚尖点点地面:“屋里没床,地上你介意吗,我无所谓,哪里都......”
    剩下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季逸怒气滔天的吻封在喉咙里。
    不同于他们之前的任何一次亲吻,季逸几乎是泄愤般啃.噬她娇嫩的唇瓣,南风想要迎合他的亲吻,他却根本没有留给她喘息的机会。
    他堵住她的嘴,用力捏着她腰间的嫩肉,固执的不让她发出一点声音,她心跳渐渐急促起来,可就连细微的呼吸都湮没在他的残虐的亲吻之下。
    季逸忽然伸脚勾了一下她的脚腕,她整个人失重一般直直向后倒去,脊背摔在地上前的一刹那,季逸伸出双臂箍紧了她柔软的身体,一只手还覆上她的后脑。
    她倒下去,背后触到地面时,没有臆想中的坚硬与疼痛,他的双臂垫在她的身后。
    她无声的弯了一下嘴角。
    那稍纵即逝的笑痕被季逸丝毫不落的收进眼底,他眸色依旧暗沉,眼底却骤然酝酿起一场风暴。
    他狠狠咬了一下她的嘴唇,淡淡的血腥味慢慢弥漫在两人嘴中,南风忽然抖了一下,只觉得胸前一凉,衬衫的扣子已经被他一把扯开两颗。
    她神经中枢最脆弱的那一节‘嗡’的一声,他扯开她衬衫的那一瞬间,在这样近乎发泄的亲吻里,她忽然有一种忍不住颤.栗的快意从心里漫上来,这种感觉竟然莫名的,让她感到平静而安全。
    在这个沉默而肆意的亲吻里,他们一直睁着眼睛,目光笔直的望进对方眼底。
    季逸似乎也察觉到她异样的反应,最后一下狠狠咬在她肩头,南风皱着眉,咬牙闷哼了一声。
    季逸终于放开她已经浸血微肿的双唇,低下头,看着怀里急促呼吸着新鲜空气的人,平复着同样微喘的气息问:“还继续吗?”
    南风偏头看了一眼肩头,雪白的肌肤上一圈紫青色的齿痕尤为明显,她勾起一边的嘴角,轻声问:“你敢吗?”
    季逸没想到她居然这样冥顽不灵不为所动,眉头瞬间蹙起,直视她的目光渐渐变得艰难。
    南风腾出手来,轻轻将衣襟拢好,肩上的痕迹被柔软的布料遮盖住,季逸沉默了半晌,终于放开她,坐在了一旁的地板上。
    南风也从地上坐起来,慢条斯理的将扣子一颗颗重新系好。
    她知道,他不敢。
    季逸自己也明白的很,他不能。
    看似迷惘混乱中,实则却无比清醒的两个人。
    季逸从地上站起来,移步到她面前,神色复杂的看着她坐在地上,不慌不忙的用手指梳理着有些凌乱的长发。
    她手指修长,白色的手指穿过黑色浓密的发髻,黑白相交的色彩反差直接又纯粹,像极了她这个人。
    季逸叹息,再开口时,声音已经平静如常:“我知道你跟我较什么劲,也明白堵你心口的那股火是什么,我做过的事情、以后将来想要做的事情,我自己都一清二楚,可你不能一味要求我来给个说法,你自己要先确定自己的思想,只有你内心明确了,我才能......否则,我无论对你说什么都没用。”
    南风手下的动作一滞,缓缓抬起眼皮,看着他同样平静的问:“你想说什么?我又需要先确定自己什么?”
    季逸说:“确定你自己的位置和价值,还有,你的心。”
    南风沉默了顷刻,不自觉的微微咬着下唇,过了好一会儿,又重新抬起头来:“我的心?”
    季逸目光深深,点了一下头。
    她从地上站起来,拉了拉衬衫下摆,嘴角的笑意却更加清冷疏远说:“你难道不知道我心理有病?连你鼎鼎大名的季医生都瞧不好的顽疾,我又怎么看得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