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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要甩也应该是他甩了孟思源!
    孟思源看着顾格非眼中的失意和不甘,他太了解这个男人,以至于顾格非现在在想什么他都一清二楚,这个男人永远是那么的高高在上,唯我独尊,结婚这么多年,他恐怕连自己的生日都不记得,渣的忘乎所以。
    今天我放你自由,希望他日别落在我手里。
    孟思源要离婚,顾家没人敢反对,有张老坐镇,顾格非连个不字都不敢提,顾家输得太难看,还不知道日后怎么应付外面的流言八卦,他们恐怕很长一段时间在荣城都要抬不起头了。
    “做人可不能忘本啊格非。”张老走前扔下了这句话,没有责骂也没有劝说,这才是最可怕的,因为这说明人家已经懒跟你多说,心里已经对你失望之极,顾格非悔不当初,如果不带薛云静回家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他再看两个孩子心里也提不起任何喜爱之情,更不想再看薛云静那张脸。
    孟思源走的干脆,当天便带着孟长溪离开了别墅,顾家的这场闹剧耗光了孟长溪的精力,但是身心却是从未有过的畅快,好像打了一场胜仗,人生从此翻开了新的篇章,他的这一生不再有顾格非,不再有邱云翰,全是他自己的。
    ——
    孟长溪头上的伤口倒是没有大碍,手上却比较严重,右手包了一层厚厚纱布,孟思源怕他睡觉压着,一直等他睡沉了才离开,当房间敛去了最后一丝亮光,孟长溪突然轻轻呻吟了一声,右手手心传来一阵烧灼感,仿佛正在被火舌炙烤着,然而疼痛却转瞬即逝,只留下一股余热,他一下子惊醒,心脏咚咚直跳,翻开手掌一看,掌心的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片刻之后,竟然消失不见!
    他瞪大了眼睛,几乎不敢相信,这时,脖子上的翡翠玉坠发出了幽幽的翠芒,似水的浓绿在黑夜中缓缓的流淌了起来,像是一条长了眼睛的线,一头扎进了孟长溪的右手心,顿时,一股强大的力量奔向了四肢百骸,又化成了纤纤细流融入丹田经脉,剧烈的能量爆发令孟长溪难以承受,身体侵泡在汗水之中,几欲昏死过去,但是疼痛也不过一瞬间,当一切恢复平静,孟长溪再一次陷入了昏睡,只是这一次,身体仿佛包裹在母体的羊水中一般舒适。
    结果第二天醒来,右手心多了一个黑点,会冒水的。
    第4章【会冒水的黑点
    孟长溪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心,半天之后确定不是幻觉,伸出食指戳了戳右手心,不疼,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他又抠了抠,抠不掉,黑点呈椭圆状,指甲盖大小,光泽如玉,像是一颗蚕豆种子,静静地躺在手心,与周围的皮肤融为一体,随着心脏的跳动,微微发热,好像本来就应该长在那里一样。
    好端端的怎么会长出这么个东西?孟长溪百思不得其解,恍然记起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他还以为是一个梦,但是做梦又怎么会有那么真切的感觉,伤口也奇迹的消失了,还有这‘后遗症’……对了,玉坠!
    孟长溪拿着翡翠玉坠打量了半响,也找不出其中的玄机,他明明看见有一股绿色的光像是水一样流动起来,然后进入了他的体内,可此刻它就是个普通的玉坠,没有任何奇特的地方,难道,真的是他的幻觉?
    翡翠玉坠质地细腻,触手温润,颜色干净清透,是少见的好货色,孟长溪对玉器不甚熟悉,但是打眼一看也知道其价值不菲,这是爸爸给他的,从小佩戴在身上,三年人养玉,十年玉养人,如今玉身已经沾染了人气,握在手心,绵绵的温热浸透皮肤,让人好不舒服。
    这时,孟长溪却感觉手心一阵湿意,那黑点竟然滴滴答答的开始冒水,也不知那水是从哪来的,清澈的水滴泛着莹莹的碧色,还有一股甘甜的香味,闻之令人精神振奋。一会之后,水势渐大,像拧开了水龙头一样,但是也不过几秒的时间,水势又倏地收了回去,要不是身上湿了一大片,孟长溪又要以为自己眼花了。
    他正研究那黑点,这时孟思源推门进来,一眼瞥见儿子湿乎乎的裆部,随即一愣,有些惊讶的看了一眼孟长溪,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温声道:“收拾一下来吃饭,等会我给你换药。”
    孟长溪随口答应了一声,又猛地反应过来,跳下床想把身上发生的事告诉孟思源,一站起来,才发现裤裆处全被刚才冒出来的水打湿了,他暗暗呻吟了一声,总算知道刚才爸爸看他的眼神为什么那么怪异,肯定以为他尿床了呢。
    十六岁了还尿床,指不定爸爸怎么寻思他。
    孟长溪欲哭无泪,一走动,那黑点居然又冒水了,“回去,回去!别冒了!”
    这一头手忙脚乱,那一头黑点跟得了羊癫疯一样抽搐不止,一会涓涓细流,一会狂喷乱撒,弄得孟长溪整个人都要抓狂了,他浑身没一处好的,再让他爸爸看见,还以为儿子尿床三百六十度的尿,尿床洗澡呢!
    好不容易控制住,孟长溪已经累得满头大汗,洗澡的时候,发现皮肤上灰突突一片,用手指一抹,指肚上一层细灰,凑近了一闻,隐隐的有些难闻的腥气,这气味似曾相识,却想不起来在哪闻过,可这不是他最关心的,谁能告诉他,这些东西都是哪来的?
    这奇异的让他想到武侠小说中练功排毒的桥段,书中人物借助神功,或者神丹妙药来达到加快新陈代谢的目的,从而排出身体毒素,孟长溪灵光一现,难不成是这个会冒水的黑点搞的鬼?他边洗边想,脚下的水从浑浊变为清澈,被灰覆盖住的皮肤也渐渐露出了白皙的光泽,看着竟比以前还要细腻润泽,透着一股瓷光。
    足足洗了快一个小时孟长溪才罢手,顿觉神清气爽,身体都轻快了几分,脸上也没了病气。十六岁的少年处处都透着新鲜活力,单薄的身体还带着点青涩,手脚纤细修长,紧窄的腰跨将身体分割成了完美的黄金比例。孟长溪深吸口气,看着镜子里的人,将头发打理整齐,纤长的睫毛眨了眨,苦恼的看了一眼手心的黑点,转身出了浴室。
    一看见孟思源,孟长溪立刻道:“我没尿床。”这事非常重要,必须要澄清,他可不想有十六岁还尿床的黑历史。
    孟思源点了点头,“嗯。”
    孟长溪急了,“我真没尿床!你不相信我?”
    孟思源笑了,摆好碗筷,抬头看他,“那是梦遗?”
    唰!孟长溪脸色爆红,他虽然心理上已经是个大人了,但是在孟思源面前,总也摆不起来大人的谱,心理一秒变少年,梦遗什么的,说起来还是好羞耻啊!
    “没有,不是那个。”孟长溪将手伸到孟思源面前,“爸爸,你看,我手心长了个黑点,还会冒水,就是它搞的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孟思源抓住他的手心看了一会,蹙眉道:“伤口这么快就好了?”
    “对啊对啊,我一觉醒来就没了,上面突然长了一个黑点,怎么也弄不掉,还会冒水。”
    孟思源疑惑的看着他,“黑点在哪里,我怎么看不见?”
    孟长溪瞪大眼,指头戳着黑点,“就在这里啊!”
    孟思源又看了一眼,接着叹口气,摸着孟长溪的额头,“烧还没退吗?”
    !!!孟长溪心里一惊,难道说这个黑点只有他能看见,其他人是看不见的吗?可是,冒出来的水爸爸却能看见,这就奇怪了,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又为什么莫名其妙出现在他手上,他完全理不出头绪。
    孟长溪忽然眼前一亮,甩着手,“冒啊,现在我准你冒水了。”可黑点却一点动静也没有,完全没有响应他的意思,静悄悄的躺在他手心,任他怎么弄,一滴水也不施舍,气的孟长溪干瞪眼。
    “好了,先吃饭,等会爸爸再带你去医院看看。”
    “好吧。”孟长溪虽然无奈也只能妥协,再弄下去孟思源大概觉得他精神出问题了,他默默吃饭,没有看见孟思源眼中闪过一抹惊疑的神色。
    去医院当然看不出什么问题,孟长溪也没有再同孟思源说起这件事。他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让孟思源担心。如果这种异象只能他一个人承受,肯定有他的原因。
    而且孟思源还要忙着和顾格非办理离婚手续,除却财产分割,孟长溪的抚养权和其他琐事也都要一并划分清楚。当然,顾格非是不会同孟思源争抢抚养权的。顾家甚至没有过问两人离婚的事,也许是顾老爷子嫌这事丢人,但是无论如何,顾家这个脸是丢定了。
    离婚手续办得相当顺利,该是谁的就是谁的。在这方面,顾家因为丑事败露,没敢占孟思源一点便宜,孟思源也很痛快的在离婚协议上签了字。
    孟长溪坐在大厅的休息区内,蹙眉研究着手心的黑点。过了一会叹了口气,黑点自从那天冒了一次水之后直到现在也没有反应,大概是使用过度干涸了。如果是这样那就太好了,虽然手心长了个黑点很奇怪,但是别人看不见,他无视就好了。
    正这么想着,黑点突然就开始冒水。仿佛为了强调自己的存在感,流的非常急,弄得孟长溪手忙脚乱。面前的桌子上摆了一盆水培绿萝,可能因为照顾不周,生长得十分矮小,叶子发黄,上面有不规则的褐色斑点,样子不怎么好看。孟长溪急的无法,将手心对准装着绿萝的玻璃花瓶,让冒出来的水流进了花瓶里,好在黑点冒水时间不长,不一会之后就停了,要不然,小巧的玻璃瓶可装不下那么多水。
    孟长溪松了口气,爸爸还好,他怎么向其他人解释黑点冒水的事,弄不好,还会被别人当成了神经病。
    他又头疼的看着手心黑点,这个东西真是一点规律都摸不着,不过应该对他没有什么坏处,也许还有些好处,比如加快新陈代谢,排出身体毒素,虽然这一点还没有得到证明,但是现在身体没有什么不舒服……不,不仅没有不舒服,相反,这两天他感觉前所未有的轻松舒适,身心仿佛经过了一番洗涤,整个人都非常的有精神,朝气蓬勃,连饭量都增加了。
    正想着,余光瞥到那盆绿萝,孟长溪突然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刚刚还蔫头耷脑的绿萝,这么一会的功夫,样子大变。发黄的叶子变绿了,个头似乎也变大了些,昂首挺胸的伸展着枝叶,一派生机勃勃,一点都看不出来刚才病怏怏的模样。而且,叶子上的褐色斑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渐渐消失。
    孟长溪惊愣的看着这一切,仿佛坠入了一个玄幻的梦境。好家伙,简直跟变魔术似的,不,比魔术还要厉害,因为这些正真真切切的发生在他眼前!
    他把绿萝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除去变好的迹象,没有其他不对的地方。这棵前一刻还在生病的绿萝,现在已经完全‘康复’了。
    看来,这黑点是个好东西,也许他得了一个宝贝也说不定。其他的不论,能这么快的将绿萝治愈,这‘治愈术’就非常碉堡了。孟长溪有些微微激动,不知道这黑点还有什么玄妙的地方,能治愈植物,那动物,人呢?
    他正想的入神,那头顾格非和孟思源已经办理完离婚手续。孟长溪跟在他们身后离开,刚走了不远,便听到身后两个打扫阿姨吃惊道:“你把那盆快死掉的绿萝扔掉啦?”
    另一人道:“没有啊,没有人动过它,就是桌上这盆,咦?这怎么过了一晚上就变样了?”
    两人都是疑惑不解,瞪着眼睛围着绿萝打转,像是在观察外星人,半天还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哪像是快死了,分明比以前长得还要好嘛!”
    “是啊,是不是有人给它打药了。”
    “我瞧着不像啊,这里就我们俩人负责,平时也没人进来,再说了,哪有这么灵的药,一打上就好的。”
    “是啊,他们要是非要把它扔掉,我就搬回家去,哎哟,以前怎么没觉得这盆绿萝好看啊,你看这叶子,看着可真精神!”
    孟长溪扭头看了一眼,心中微微激荡,低头看着手心的黑点,慢慢的露出了一个浅笑。
    孟思源和顾格非前后错开一步,像是互不相识的陌生人。顾格非仍旧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整洁的西装将他高大的身躯衬得挺拔贵气。孟长溪唯一和他长得像的地方,就是一双唇。非常美的唇形,起伏的唇峰之间拱起一个饱满圆润的唇珠,形状犹如一张完美的弓,性感,让人眷顾难忘。它有一个名字,叫爱神之弓。
    孟长溪看着这个男人,嘲讽的一笑,这也是这个男人最痛恨他的地方,因为这是自己流着他骨血的证明。
    顾格非看见孟长溪皱了下眉头,他以为孟长溪多少会对他不舍,却没想到孟长溪像是没看见他一样,跟着孟思源头也不回的离开。本来离婚这件事就让他窝火,他最在意的不是别的,而是孟思源甩了他。
    这让他极其难堪,难以忍受,觉得自尊受到了侮辱。这两天吃不下睡不着,脾气暴躁,见人就想发火。
    “长溪!”顾格非终于忍不住在大门口叫住了孟长溪,他必须要找一些存在感,哪怕是从这个不被他承认的儿子身上。
    孟长溪脚步一停,转身看他。顾格非见他这么听话,心里顿觉舒畅了不少,看来这个儿子还是在乎他的嘛。也是,小孩子嘛,都渴望父爱,再怎么生气,也不会记恨他,以前还不是亲亲热热的叫他父亲。
    孟长溪目光清清冷冷,被他这么看着,顾格非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尴尬的挤出两个字,“好好学习。”
    “噗!哈哈哈……”孟长溪突然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泪都快出来了,好像顾格非说了什么好笑的笑话。顾格非惊愣的瞪着眼睛,被孟长溪魔性的笑声弄得不知所措。
    等笑够了,孟长溪嗤了一声,像看一坨人形垃圾,“不劳顾先生操心,再见!”最好是再也不见。
    “!”顾格非气的肝疼,讨好不成反被轻视,这滋味他还从没尝过。自己都先低头了,结果这小子还摆起谱了,什么东西!
    很好,他倒要看看你们父子俩没有了顾家的照拂,要怎么在荣城生存下去!
    这时,不远处驶来了一辆加长劳斯莱斯,稳稳当当的停在了孟思源父子面前,司机下车小跑着绕到车门前,恭恭敬敬的打开了车门,里面坐着一个老者,穿着朴素,手里拄着龙头拐,正在闭目养神。
    孟长溪心中微震,目光落在老者的面容上,呼吸一窒。
    第5章【觉醒
    老者气态沉稳,并没有睁眼,也没有开口讲话,像是没有发现车外的人。
    司机颔首低眉,对父子俩道:“二少,小少爷,请上车。”
    孟思源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最终还是和孟长溪上了车。车门关上,劳斯莱斯豪华的车身像是一柄利剑,势不可挡的逐渐远去,把欲开口讲话的顾格非晾在了原地,车尾气甩了其一脸。
    顾格非气得脸色发黑,心中愤懑不已。看在曾做过你孟家儿婿的份上,我敬你一分,你孟老头却得寸进尺!还硬气是吧,嗤!也不知道开个劳斯莱斯摆阔给谁看,整个荣城谁不知道你孟家已经败落了,还硬撑,我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也不怕人笑话!
    那一头,安静的车厢内,谁都没有出声。老者像是入了定,好整以暇的闭着眼睛,他不开口,也没人敢逾越。车内空间宽绰舒适,老者坐于主位,孟思源父子在他右手边。迷你吧台上放置着一套紫砂壶茶具,清淡的茶香徐徐弥漫。
    孟长溪看着面前的老人,心中感慨不已。这是他的爷爷,孟世培。他跟这个爷爷关系并不亲密。上一辈子,他一直跟在孟思源身边,很少回孟家。有了自己的事业之后,联系更是寥寥无几。及至孟老爷子去世,孟家换了掌舵人,他对孟家就彻底生分了。
    这还是他重生后第一次见到孟世培,敬畏有余,亲密不足,跟陌生人没有什么两样。
    这时孟世培终于睁开了眼睛,脸色严肃古板,没有多余的表情,他看向孟思源,开口道:“事情办完了?”
    孟思源点头,“办完了。”
    “那就好。”孟世培话不多,又道:“回家吧,房间都给你们收拾好了。”
    他又看向孟长溪,苍老的面容终于柔和了几分,“长溪病好了没有?”
    孟长溪早就好全了,身体甚至比以前还要好,从他的面色上就能看出来,孟世培也属于没话找话,但是能听的出其中的关怀之意,孟长溪先前对这个爷爷的陌生感渐渐消弭了几分。
    “都好了。”
    孟世培看着这个孙子,长得和孟思源非常像,不论是容貌还是气度,甚至在某些地方比他爸爸还要优秀。但是,哎……孟世培心中叹了口气,他犹记得孟长溪小时候过生日的时候,顾家找人给他算过命,算命大师言说孟长溪八字极差,命格不好,于家门不利,是个克父克母的扫把星。
    原本孟世培是不怎么信的,但是人越老越是疑神疑鬼,心中对鬼神之说更加忌惮,他之前还想让孟长溪跟着他学做生意,后来渐渐的就把这个念头打消了,而且,最近发生的这些事,让他不得不多想。
    孟世培重新闭上眼睛,走一步算一步吧,如果真的像算命先生说的那样,他再想应对的办法。
    车子不多时便到了孟家,孟世培前些年搬出了市中心的大宅,住进了郊区的别墅小楼,很普通的的三层别墅,一点都看不出这个世家大族曾经的辉煌,孟家对外美其名曰来此养老,但是孟长溪知道,仅仅市中心大宅一年七位数的各种开销,孟家已经颇觉吃力了,所以才搬到了这里居住。
    恐怕这辆劳斯莱斯也已经是孟世培手里最好的车了,孟世培为人简朴,今天把这辆豪车开出来,想必是为孟思源撑场子,孟长溪心中有些感动,不管怎样,孟世培能这么做,说明孟思源这个儿子在他心中还算有些分量。
    一进入别墅,就看见客厅里坐满了人,这个湖畔别墅平时除了孟世培和司机保姆,其他人很少来。孟世培原配去世得早,留下了一儿一女,第二任夫人也在生下了孟思源后,抑郁而终,大儿子和女儿现在住在市中心,平时很少回来,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全都挤在了孟家的客厅里,激烈的讨论着什么。
    大儿子孟石靖和女儿孟洁慧一看见孟世培进来,纷纷站了起来,瞥见孟世培身后的孟思源和孟长溪,齐齐的皱起了眉头。
    “爸,你回来了。”
    孟世培嗯了一声,眉间蹙起一道深痕,“什么风把你们都吹回来了?”
    “爸,我听说你一早召开新闻发布会,跟媒体说要跟顾家断绝关系?!”孟石靖先忍不住了,语气非常冲的质问道,话语间是满满的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