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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师太立于不远的地方,冷冷的看着那对即将被打死的母女,嘴角上扬起一抹冷笑,单手拂礼,念一声“阿弥陀佛!”。转身,就欲离开。
    “住手,你们在做什么?”一道洪亮的少年斥喝声,自山下传来,吓得举着火把棍子欲行凶的众尼姑动作均一僵。
    ☆、第四章 血腥场面
    “啊——”
    紧接伴着几声惨烈的叫声,师太吃惊转身的一刻,一条血淋淋的手臂“啪”掉在其脚下,溅起的血水染了其一双干净的布面鞋子,“啊——”。
    师太吓的面色惨白的尖叫一声,手里的拂尘掉在地上,不敢捡拾的连连后退几步,一双眼睛瞪的大大的,惊恐地盯一眼那条手臂,后抬头看向不远处浑身是血,如从地狱里走出来的血煞般的冷时月。
    如从血水里走出来的冷时月,浑身是血,一双原白纤白的手,此时也是被血水沾染,垂落的两只手,有血滴不时的滴落,一滴一滴的,看得令人生寒。而望向其一双溅满血滴的脸时,那双赤红的凤眸,冷的更是如地狱里的女修罗一样,令人胆寒颤抖。
    一旁的妇人,更是双眼打颤,似是不认识眼前的女儿一样,身体有些不自然地打着哆索。
    就在这时,突然一袭白色晃然出现。
    一少年目光震惊地扫向一地惨叫,被生拆了胳膊或手,痛苦不堪的众尼姑。后视线一略,盯向如血人一般眸子赤红的冷时月,声音一沉“发生了何事?”
    “啊——杀人了,将军府嫡女杀人了,救命啊——”
    不等那少年想要弄明白发生了什么,突然一声惊恐地惨叫声自师太那边传来,见那师太慌张大叫着转身就要往山上跑去。
    原地如冰塑一般浑身是血僵立着的冷时月,看着仓皇要逃跑向山上的师太,突然此时凤眸一厉,一双血红的手,手指动了动,一道如厉剑一般的视线,盯向仓皇跑向山上的师太,眼神攸的一沉。
    “将军府嫡女?”突然那少年吃惊一声,正要出声询问,却见如血人一般的少女,目光幽冷一闪间,人已蹿出。
    少年震惊的追随那抹血色看去,就见微光中,那抹血色飞快的追上了一边大喊,一边跑向山上的师太。
    “呯!”一声脚踢声,一具身体惊恐的惨叫着,从不远处的高处,摔落下来。
    少年瞅着那具身体直冲向自己这边滚来,在那身体即将撞上自己时,一个抬脚踩住。
    冷时月几步走下来,与那少年对身而立,一双凤眸冰冷的紧紧盯向少年,“过路的,少管闲事,走你自己的路,赶紧离开这里,否则——。”
    冷冷的警告声,眼底闪过的杀意,让少年一惊,却是身体未动。
    “请问,你可是将军府的大小姐,秦时月?”少年身未动,目光清亮的询问一声,见冷时月面色微怔,以为自己说的不清楚,立即道,“哦对了,在下乃是秦致远大将军的贴身侍卫惊风。”
    “月儿,是你爹回来了!”突然,身后的妇人激动地哽泣一声。
    冷时月闻声又是一怔,却很快明了,抿唇不语。
    这时只见那少年,似是确定了身份的,快速从怀里掏出了一块玉佩,先是递向冷时月,想让其辩认,可是见冷时月眼神冷然,似是并不认识。
    心中微顿,后心忖一下,立即转身走向身后出声的妇人,“夫人看看可是识得这玉佩?”
    妇人一看到那玉佩,眼泪刷一下子全涌出,泪眼婆娑的伸手颤抖接过那玉佩,轻轻的放在手心里磨搓着,像是抚摸心爱的宝贝一样,眼里全是柔情,“月儿,快过来,这是你爹的玉佩。”
    “快来,月儿,你爹真的回来了,他兑现了八年前的诺言,派人来接我们娘俩了。月儿,快,快过来看!”妇人激动的,伸手招呼向女儿,因为激动,连后背上被火把烧灼的地方,都忘记了痛。
    冷时月踌躇一下,随及走过去。
    看着那玉佩,她脸上没有任何激动,就像看一块石头一样,脸上没有任何情感。
    她不是原主,原主早已经身中剧毒而死。所以,她无法流露出任何关于原主的情感,因为她根本就不是原主,那个与自己名字,只有一姓之差的少女。
    少年一直在观察着冷时月的表情,一双明亮的眼睛里,不时闪过疑惑和不解。
    他有些想不通,依照平日里将军的描述,将军的这个女儿,应该是性情温和,略有些柔弱的。可是从刚开始的相遇,到现在眼前少女眼神里的漠然,都令自己困惑不已。
    “娘,既然是爹令人来接我们,那我们赶紧走吧,您后背的伤要紧。”突然,冷时月打断妇人的絮絮念叨。
    冷时月喊出娘的一刻,突然觉得其实并不难。并且,自己的心突然觉得一暖。原来,她是渴望一份母亲的爱的。
    前世,她很小就失去了母亲,如这具身体的原主一样,七岁那年就被父亲送去了东南亚热带雨林区,进行着非人的训练。所以,当她重新醒来一刻,感受着妇人的温暖疼爱,她的心慢慢的变暖。
    再有,冷时月是一个适应环境很强的人,不管如何,她既然借了原主的身体,自然身份也不会变。所以,她在妇人舍身替她挡下那一棍的一刻,已经决定做妇人的女儿。
    喊出那声娘的一刻,冷时月的心里是轻松的。
    只是妇人却明显没有感觉到,她此时眼里心里全是心心相念,苦苦等待八年的夫君。
    “对,对,月儿说的对,我们这就去与你父亲相见。”妇人心急,立即拉着女儿看向那叫作惊风的少年,“就麻烦这位小兄弟,带我们去见将军吧!”
    “卑职不敢当,夫人您唤我惊风即可。”惊风立即拱手,正准备带人离开,却忽然想起什么的,看向四散躺了一地的尼姑,“这些尼姑是怎么一回事?”
    妇人闻声,面色微变,眼神有些闪烁,“这,这——”。
    冷时月侧脸看向妇人,明显感觉到妇人有意隐瞒实情。于是看向惊风,“惊风,你带我娘先下山,在山脚下等我。”
    惊风先是一愣,后与冷时月的眸光对视后,随及道,“大小姐,还是您带夫人先下山,这里由卑职处理。”惊风是个聪明的人,自同样看出将军夫人不想让人知道发生了何事,他自然知道该如何处理。
    “你们,你们想要做什么,什么处理,我警告你们,你们若是敢对我们怎么样——”突然摔得起不了身的师太闻声,立即清醒的尖声厉喊,还未等喊完,只听“啊——”一声惨叫,就见那师太翻了下白眼,立即毙命。
    其她伤残惨烈的众尼姑,瞬间惊恐的盯向自己师傅脖颈间,被利物砸出的一血窟窿,突突直往外冒血水。原本想要出声求救,可是看到师傅的下场,所有尼姑均吓破胆的,嗓子咔了的出不了声。
    “好,我先带我娘下山。”冷时月伸手搀扶向妇人,在转身时,跟惊风作了个剪刀的动作。
    惊风意会,目送她们下山后,转身扫向一地的众尼姑时,眸色幽的变得一冷。
    ☆、第五章 消毒包扎
    天色此时已亮,只是寒风而起,雪花开始从晴朗的天空中飘落而下。
    冷时月与妇人来到大军休整的林子里时,突然天气有些出奇。
    大晴的天,却下起了雪。似是映着这触手冰凉,却飘在空中极美的雪花的映照,妇人望着不远处一棵若大的槐树方向,一双眸子眼神激动万分的,泪水扑籁籁直落。
    “老——爷!”嘴唇颤抖着,哆嗦的念出,妇人满眼清泪,心底一片激动。
    “夫人!”背树而靠,一直侧身望向一片山峦,身形挺拔的威武大将军,闻声喜极的望过来,眼里是抑制不住的激动。
    几个大步跨过来,未有所顾忌的一把将妇人搂进怀里,“雪梅,这八年来,你受苦了!”
    “老爷,妾身不苦,不苦。”妇人抬起一双泪眼,伸手轻轻的抚摸向将军刚毅的面庞,“老爷,您在外怔战八年,吃的苦比妾身要多的多。”说着,泪水肆意流下。
    冷时月与惊风看着这对久别八年的夫妻,都立在原地,静静的看着。
    冷时月原本与妇人从庵里逃出来时就在想,这妇人的丈夫是何等的不爱惜妻女,竟是有人要暗害他的妻女,却不见其现身相救。
    更是想到原主与妇人生活在庵堂里多年,心中对那原主未有谋面的父亲更是有些不屑,猜想那原主的父亲定是薄情寡义之人。
    可是此时看到两夫妻泪湿相拥,珍爱彼此的眼神,冷时月心中释怀。
    虽然她没有原主的记忆,可她大体能猜到,这对夫妻定是有难言之隐。不然为何八年时间里,夫妻相隔,夫在外征战迟迟不归,妻守庵堂不回府。
    “雪梅,你后背怎会有烧伤?”
    突然的一声急问声,令冷时月和惊风恍然想起妇人身后的烧伤。
    妇人被夫君一声急喝吓了一跳,伸手抚向后背,垂着眸子一阵闪烁,抿紧唇不肯出声。
    这时冷时月走过来,看向这气势威武的大将军,“父亲,军中可是有军医,还请父亲先命人给我娘医治伤口为紧。”
    秦致远这时才注意到女儿的,看着女儿坚毅的眸光,一时间一愣。后来不及跟女儿说话,急声命令向惊风,“惊风,快去叫军医。”
    “是,将军。”立即,惊风领命急去。
    不多时,军医被带到。
    “快,军医快快医治我家夫人!”秦致远神色着急的扶着自己的夫人,眼神里是掩饰不住的焦急。
    军医急急走上前,先是询问一声,“将军,夫人伤在哪里?”
    “后背,后背!”秦致远伸手抚向夫人后背,待要将夫人转过身给军医查看,却是感觉到夫人的推阻。
    “老爷,军中可有女医官?”妇人急急一声,抬眸看向自己的夫君,心中捉急,意有所指。
    秦致远闻声先是一愣,后明白夫人所意,却是急的摇头,“夫人,军中都是男将士,何来女医官。就连伙夫,都是男人。”
    顾不了那么多,急急劝向夫人,“夫人,医你背上伤要紧,夫人莫要多虑。军中一切,旦不会传出去的。”
    话落,秦致远立即命惊风搭起帐篷,就要扶其夫人进帐,令军医医治。
    可是来到帐中,这将军夫人却是怎的也不肯,“老爷,不行,还是不行,老爷莫要担心,等我回府时,再医治不晚。”心中想到,回到府里可以请女医官来医伤。
    秦致远一听,立时急了,一张刚毅的脸上,线条开始绷紧。正要出声急劝,却在这时听到身后一声娇喝,“不行,火烧皮肤,必需尽快作消毒包扎处理,不然伤处定会严重。”
    此时一直默默跟着这俩夫妻身后的冷时月,突然走上前,伸手扶过娘亲来到支起的床板上,后扫向面显为难的军医,“把药箱留下,除了我父亲,其他人等都退出帐外。”
    “你,月儿?”秦致远几年未见到女儿,有些对眼前神色震定,语气果断的女儿有些微怔,不知女儿想要作什么。
    “父亲,女儿会些简单的消毒包扎,我娘既然不愿男军医医治,就由女儿来帮我娘简单先处理一下,待回府后,再请女医官仔细给我娘医治。”冷时月看出父亲疑虑,随及简单解释。
    “你会医术?”秦致远有些不太确定,询看向女儿。
    冷时月摇摇头,“女儿不懂医术,刚刚女儿说了,女儿只会一些简单的消毒包扎,我娘为守贞节,不肯让军医医治,此时只有让女儿先替我娘消毒再说。”
    冷时月前世在东南亚热带雨林里,能从死人堆里爬出来,活着回到老爷子身边,自是从小身上大伤小伤,甚至于致命的伤不断。
    那里没有医生医治,所有一切,均是自己处理。自然,像这种简单的消毒,处理伤口并不在话下。
    就在秦致远还有些迟疑时,这时一直在帐内的惊风上前道,“将军,不如就让大小姐一试吧,不然夫人后背的伤,确实不能再多耽搁。”
    听到惊风的话,秦致远看向女儿一眼,望见女儿坚定的眼神,立即不再迟疑,点头道,“好,就由你来帮你娘处理伤口。”
    立即,秦致远让军医将药箱留下,命军医和惊风退于帐外,随时静候命令。
    冷时月正要去打开药箱,却是垂眸时才瞥及自己一双血手。而与其一样视线落到其一双沾染血迹的手的,还有一直立于夫人一侧的将军秦致远。
    “月儿,你的手?”秦致远一双黑瞳幽的变得深邃,声音有些低沉。
    他此时很难想像,他的妻儿,刚刚到底经历了什么,一双如虎一样的眸子,眼底一片怒意。
    “先给娘处理伤口要紧,父亲命人打水,让女儿清洗干净吧。”冷时月没有多作解释,既然她娘有意想要瞒着,那么此时她也不便多说什么。
    “惊风,打些清水来。”秦致远努力压下心口的怒意,沉声命令向帐外。
    …………
    将军府里,到处一片喜气洋洋。
    早就得了儿子今日回皇都城消息的将军府老夫人,此时一脸喜色的正端坐于内院的福寿堂里,身上穿着一件福寿绣海棠的锦锻白狐领的袄子,特别是脚上那双上好的紫底绣牡丹锦面,那鞋面上全是用的金丝线绣制而成,要多富贵有多富贵。
    其下首端坐着一衣着华丽,容貌柔美却不失端庄的妇人,妇人蛾眉淡扫,朱唇轻点,妆容雅致却脱俗,实足是个美人。
    “秋嬷嬷,之前让你办的事,可有办妥?”老夫人想到什么的,突然喜眉一冷,瞥向身侧长着一双厉眉的贴身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