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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节

      闻沅忍了忍,将眼泪逼回去,但声音还是沙的,“我是不是很坏,做过很坏的事?”
    “没有。阿沅。你很好。”盛译嘉道,“你是世界上最好的人,是我心里最好的人。”
    不得不承认,盛译嘉干巴巴的甜言蜜语还是有点效果的,闻沅渐渐平静下来。
    她默默坐了一会,突然开口道,“我也想知道的,不管真相是什么,现在我也想知道的。”她顿了顿继续道,“有时候你觉得做了一件好事,但或许对于别人来说,是坏事。我可能无意间伤害过什么人,我想知道的。”
    盛译嘉不知该怎么安慰她,只握紧了她的手。
    “好的,我们慢慢来。”
    闻沅突然问,“江河到了吗?”
    盛译嘉有些愣,“还没有,应该快了。你怎么知道?”
    “我听到了。”闻沅微微一笑,“别小看老人家的听力啊。”
    她有些疲累地躺回摇椅上,“真的好想江河啊。上次看到他,我哥他还是那么帅啊。”
    盛译嘉:“......”
    ☆、第三十五章
    已经入秋,虽然南城常年高温,但在清晨,依然是有些凉意的。
    江河常年出差,习惯了坐红眼航班,他几乎没有什么行李,手里提着公文包,就下了飞机,然后就看到了盛译嘉和闻沅。
    盛译嘉搀着闻沅站在接机口,旁边竖着一个小牌子,写着他的名字,“江河”。
    闻沅还是那副样子,鹤颜白发,笑得很灿烂,远远看见他,居然向他招手,“江河!”盛译嘉站在她的身边,也含笑看着他,冲他点头。
    江河的脚步顿住了。他从没有想过,会这样子与闻沅面对面。
    他以为或许会执手相看泪眼,无语竟凝噎,兄妹两人抱头痛哭。也或许他畏畏缩缩不敢与闻沅面对,兄妹两人尴尬难堪。
    但现在,闻沅在他面前,神色飞扬,态度亲昵,那突如其来的苍老似乎并没有改变过她,她还是那个喜欢胡闹的红裙少女。
    “阿沅!”江河回神,快走了两步,用力给了闻沅一个大大的熊抱。
    闻沅被扑了个满怀,头被迫埋在江河的胸前,笑了笑,“江河,你昨天没洗澡吧,身上的味道快要把我熏晕了。”
    但其实味道清爽,江河最是受不得自己脏兮兮的。
    江河放开她,笑容里微微含着泪光,“阿沅,你的狗鼻子什么时候能失灵啊。”
    闻沅不说话,只含笑拉了拉他的手,可怜巴巴道,“老哥,先吃早餐去,我饿啦。”
    江河在她脑袋上揉了一把,却没有以前的手感了,一摸,便是满手的银丝。
    江河将手里的白发握在手心里,也笑,“好,就去吃早餐。”
    闻沅倒是没发觉他笑容里的苦涩,嗔怪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摸老奶奶的头可不礼貌啊,我现在可不是小孩子。”
    “都说老小孩,老人家也是个小孩子。”江河嘴上逗笑,心里却觉得那个老字如同刀子一样扎在了他的心上,刀刀见血。
    盛译嘉走上来,拍了拍江河的肩膀,“走吧,先去吃早餐,再回家休息,你坐的夜机,估计一夜没睡吧。”
    南城的早餐讲究清淡,多见粥粉类,面和饺子并不多见。
    江河比较习惯面和饺子,但看着店里其他客人桌面上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粥,还有晶莹剔透的肠粉,还是忍不住要试了一下。
    粥煮得比较稀,但材料很丰富,江河细数了一遍,竟然高达六七种,但味道却很奇妙,入口绵滑,一碗下去,一身的疲乏便去了大半。
    江河餍足地放下碗,“师兄,这个粥很好喝,跟你煮的味道有点相似,真的不错。”一碗粥居然都能够夸到自家师兄身上去。
    江河一脸的真诚,坐在人间烟火萦绕的小小早餐店里,方才见到闻沅的郁愤也渐渐平息下来。
    盛译嘉笑,“小时候爸妈工作都忙,家里不怎么正经开火,最常见的就是煮上一大锅粥,可以当夜宵,也可以当早餐,方便得很,也就慢慢练出来了。”
    他盯着店家门口烟雾萦绕的火炉,有些出神,“说起来煮粥的方法还是我爸教的,他以前很喜欢跑南城的。”虽然或许是因为有另外一个人,另外一个家在这边等他。
    闻沅响起了他之前轻描淡写说过突然有一天冒出来个姐姐的事情,轻轻捏了捏他的手。
    “我没事,阿沅。”盛译嘉道,“只是突然想起来而已。”
    江河道,“那天我看到两个孩子,一个是廖清的孩子,另外一个就是你的外甥女吗?”
    “嗯,那孩子叫玉玉,姓颜。”
    江河向来不与盛译嘉客气,直接问道,“你是要一直养着她吗?”
    “总得有人照顾她,血缘上,我确实是她舅舅。”盛译嘉道,“孩子总是无辜的,倒是我,没怎么顾得上她。”
    在江河眼里,师兄已经足够完美,“你工作忙也没办法,现在有阿沅在,她跟廖家那个小孩子也玩得挺好的,以后会好起来的。”
    闻沅不痛快了,“哥,在你嘴里我就只能带孩子了?”
    江河噤声,看着闻沅犹豫了一会,居然真的没有想出一个老太太应该做着什么。
    种花养鱼带孙子,顺便跳跳广场舞?
    闻沅叹气,“我已经大好了。”她半抓起头发来,示意江河看,“你看发根,新长出来的头发是黑色的。”
    满头的白发下,确实隐隐约约可以看到黑色。
    “还是阿妞帮我梳头的时候注意到的。”闻沅笑得很轻松。
    盛译嘉没有在电话里与江河说这个,江河欣喜若狂,凑上来看了又看,“真的!阿沅!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