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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

      ☆、round 5  (上)
    景飒和安卉是端木皛皛的朋友,俗称——闺蜜。
    三人相识于美国,就读于同一所小学,年纪相仿,又都是中国人,友情很快建立了起来,一直到juniorschool的八年级,三人都形影不离。
    之后,安卉父亲的工作发生调动,她和父母回了国,景飒因为父母离婚,跟着母亲也回了国,三个小伙伴就此分离,只剩下皛皛继续留在美国生活。
    两年多前,皛皛的父母因故去世,为了让父母落叶归根,她带着父母的骨灰也回了国,由于从小在美国生活,她和国内亲人都不熟悉,性子又冷,不爱跟人打交道,两年下来,除了黑豹特警队,她也就认识景飒和安卉。
    虽然,三人有很长一段时间分隔两地,但网络通讯发达,通过e—mail、msn,这份友情一直维系的很牢固。
    记得小学,三人都有一个梦想,长大了要做一名好警察。
    结果,只有景飒当了警察,还是市公安局刑警大队的副队长,一级警督,皛皛勉强算半个警察,安卉离梦想最远,进了娱乐圈成了女明星。
    因为工作属性不同,三人无法经常见面,于是约定无论多忙,每月至少见一次面,见面地点安排在皛皛家。
    最近因为多起儿童绑架案的事,景飒忙得焦头烂额,连家都很少回去,一捉到空档立马电话安卉问她在哪儿,安卉也是忙里偷闲,从片场偷偷跑了回来,两人碰了头,立刻往皛皛家方向冲。
    闺蜜之夜自然少不了酒和各种零食,这些东西皛皛绝不会有,她的冰箱里除了矿泉水、若干水果、冷冻食品外,绝不会有第四样东西。
    她也从来不下厨,因为她根本不会做饭。
    她只会两件事:一、把水果切片放进榨汁机里榨汁,二、煮一锅白开水,等沸腾了,将冷冻饺子或者冷冻面丢进去煮熟。
    所以,每次见面,景飒和安卉都会在福邸附近的超市,把东西买齐了,再往皛皛家奔。
    一到皛皛家,两人就累瘫在沙发上不想起来,皛皛早已习惯,面对她们拎来的一大包垃圾食品,仅是皱了皱眉。
    安卉扒开塑料袋把啤酒拿出来,自己开了一罐,又扔了一罐给景飒,皛皛是不喝酒的,她只喝矿泉水。
    景飒咕咚咕咚的喝了一大口,舒畅的打了个颤,觉得整个人都活了过来,脱下肩膀缀钉三枚四角星花的深蓝色的制服,活动着自己泛酸的肩膀。
    安卉把塑料袋里的零食一股脑翻出来,摊在茶几上,拆了一包薯片递给皛皛分享。
    皛皛摇头,坐在一旁,喝着她淡而无味的矿泉水,芝麻安静的蹲伏在她脚边。
    安卉白了她一眼,“吃一片又不会少你一块肉!”
    “热量很高,容易发胖,尤其对你而言。”
    对于一个在娱乐圈混的女人而言,薯片绝对是杀伤性很大的垃圾食品。
    安卉道,“你能不能不要刺激我。”
    皛皛的回答是拍了拍自己的侧腰——0脂肪,无赘肉,超紧实,一尺八。
    安卉凑到嘴边的薯片,被她默默的放了回去。
    她其实一点不胖,腰也挺细的,但是用手使劲拧拧,还是能拧出一小撮肉。
    景飒噗嗤笑出声,“还是我好,不用担心身材走样,照吃不误!”
    安卉哼唧了一声,拆了包话梅,往嘴里塞,“人家还是有很多人追得。”
    她是混娱乐圈的,自然品貌端庄,丽质天成,肌肤胜雪,眉目如画,事业线也是很壮观的。
    景飒却是一种英姿飒爽的美,刑警的关系,她剪了头利落的短发,身量颇高,削肩腿长,时常外出,所以肤色不白,但很健康,眉目间隐然有一股英气,气质中性,但绝不是假小子,是一种很帅气的俊秀。
    景飒问道,“那你看上谁没有?”
    “这种事当然要细心挑选,慢慢斟酌!”也就是继续观望中。
    安卉把空的啤酒罐投进脚边的垃圾桶,又给自己开了一罐,“不说了,说多了都是泪,倒是景飒你最近很忙吗,满脸风霜的。”
    景飒的确显得有些憔悴,眼底的黑眼圈若隐若现。
    她苦恼的扒了扒头,“还不是最近的儿童绑……”她突然像是意识到什么,收声看向皛皛。
    皛皛坐在那,一贯的冷若冰霜,只是眼睛愈发清冷,明显对这个话题反感。
    景飒顿了一下,没再说下去,“总之就是一言难尽。”
    安卉拍拍景飒的肩膀,“船到桥头自然直,我相信你可以的。不提这些扫兴的事情了,我有件大事,要跟你们说,尤其是皛皛,这次一定要帮我!”
    “我?”
    安卉重重的点头,然后跪坐在沙发上,双手合十道,“皛皛,这可是我这辈子唯一的请求,你一定要答应。”
    皛皛翻出脑子里的记忆,“10岁那年,因为你带着牙套被男生嘲笑,你也说唯一的请求,让我帮你揍他。12岁,足球队队长拒绝你的示爱,理由是你又干又瘪,你也说唯一的请求,让我帮你教训他,13岁你跟拉拉队队长吵架,你不服气,也说唯一的请求,要我……”
    在她的记忆里,这唯一可多了去了。
    安卉急急道,“停!这时候你翻什么旧账,这次不一样,关系到我日后的发展,不能相提并论。”
    皛皛更不明白了。
    安卉道,“你们知道的,我虽然片约不断,可一直都是演花瓶角色。”
    说白了,就是长得漂亮,其他一无是处。
    这也是安卉的心结,她的确漂亮,在娱乐圈说到女星的颜值,她绝对能排进前十名,只是从20岁被星探发现踏入演艺圈以来,她一直是个摆设,广告拍了一支又一支,戏也演得不少,但从来没有演过女一号,永远是女二号,要么白莲花,要么和女一号抢男人,要么就是任性的千金小姐、拜金女,混了这么多年,竟然连一部代表作都没有。
    圈里很多导演说她,娇美处若粉色桃瓣,举止处有幽兰之姿,但是演技太烂。
    “所以,我决定转型!”她小手握拳,仰起头,眼里闪着热切的光芒。
    景飒和皛皛显得很茫然。
    “我决定做武打女明星!”她宣布道。
    话落,一阵沉默。
    好一会儿,皛皛问,“你是打算跟我学武术?”她随即摇摇头,“不可能,你一点基础都没有,而你也吃不了练武的苦。”
    景飒非常同意皛皛的观点,“卉卉,你连只鸡都抓不住。”
    她做打女简直是天方夜谭。
    “你们不要那么快泼我冷水,听我说下去。”安卉嚷道,“我可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这哪是深思熟虑,这分明是狗急了跳墙。
    安卉清了清嗓子,继续道,“最近我接了一部戏,演一个侠女,有好几个场景需要武打镜头。”
    景飒道,“不是有替身吗?”
    很多武侠片,武打镜头是替身代演得。
    “说了我不想再做花瓶了,这次我决定武打镜头亲自上。”她可是豁出去了,不成功就成仁。
    “那你该找武术指导,找皛皛作什么?”
    武术指导又叫动作指导,或武术设计,相当于武侠片、动作片中的“编舞”,也负责指导演员安全地完成一系列的武打动作。
    “还不是那个武术指导,她特别瞧不起我这种花瓶演员,说我手软脚软,还说我胸大……无脑……”安卉两只食指对戳着,声音越说越小,“我也有认真学得,可那些动作我真的记不住,学了好几回都学不会,她也不肯再教我了,所以……”她可怜兮兮的爬向皛皛,“我只好求你了,只有你能帮我。”
    “你要我替你学会那套动作,然后教你?”
    安卉眼睛顿时一亮,“对!就是这个意思。所以,明天你能不能和我去片场……”
    皛皛冷眉一挑,“我拒绝!”
    “不要嘛,你就帮我这一次吧!”安卉对着她又拱又拜。
    皛皛不为所动,片场是什么地方?到处都是人,她最讨厌人多的地方。
    景飒是知晓皛皛习惯的,帮腔道,“你别为难皛皛了!”
    安卉掉转枪头,朝景飒眨眼,“康熙是主演哦,我可以帮你拿签名海报哦,你要想清楚哦。”
    景飒眼都亮了,“你说得是《水潋青绡锦衣染》?你就是接得这部戏?”
    安卉点头,“没错!”
    景飒立马倒戈,“皛皛,你就帮我她一次,你看她怪可怜的。”
    没办法,她是康熙的脑残粉。
    安卉继续游说道,“你看,你平时也不怎么出门,医生怎么说来着,让你尽量到外头走走,又不是让你去危险的地方,就是去片场,帮我把那些动作记下来,然后偷偷教我,就一天,明天早上出发,下午就让助理送你回来。”
    她撒娇的扯住皛皛的衣服,语气也酥软了,“好不好嘛!就这一回!我都快30岁了,不能再继续花瓶下去了,我得突破!”
    见皛皛还是不答应,眼眶立马蓄满了水,活像一只被人遗弃的小狗。
    皛皛最见不得她这种眼神,站起来打算离开。
    没走几步,就听到后头抽鼻子的声音,一声接一声,让她的脚再难跨出一步。
    景飒在后头推波助澜,“别哭了,小心眼睛哭肿了就不漂亮了。”
    “这次机会真的很难得,制作班底又好,只要我表现出彩,一定可以打个翻身仗……呜呜呜呜……你知道吗,他们背地里说我能接这部戏,都是因为我和导演有一腿……呜呜呜呜……还说我为了这部戏,连道具师都睡……呜呜呜呜……”
    皛皛听不下去了,僵硬的转头,咬牙道,“就这一次,下不为例!”
    安卉一听,立刻从沙发蹦跶起来,“万岁!”冲过去往皛皛脸上一阵猛亲,“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皛皛被她抱得不好乱动,只能用眼睛狠狠瞪着景飒。
    景飒无辜的摆摆手,“谁让你自己心软的。”
    “早点洗澡,早点睡觉!”皛皛推开安卉,径自走进盥洗室。
    安卉继续活蹦乱跳了一阵,高兴的又多喝了一罐啤酒才作罢。
    三人轮流洗了澡,和以往一样都在皛皛家住下。
    ☆、round 5  (下)
    第二天,皛皛是第一个起的,她的生物时钟不允许她懒惰,一如往常的带着芝麻晨跑,顺便买早餐回来。
    晨跑完回家,景飒和安卉还没醒,她冲了个凉,换好衣服,开始收拾闺蜜之夜残留下的垃圾,将茶几上的易拉罐和包装袋,分类的往垃圾袋里扔,再把地扫扫干净,脚跟碰到了景飒放在地上公文包,包盖没上锁,倾倒时,将里头的一些文件洒了出来。
    皛皛弯腰,正准备收拾,低头就看到一张照片,照片里的男孩7岁左右,身上的衣服都覆盖着土灰,看不清原本的颜色,颈部有很明显的淤痕,双手双脚都被麻绳捆绑着,双眼紧闭,脸色苍白,显然已死亡,照片被粘在一张档案纸上,上头写着男孩的姓名、籍贯,失踪时间,死亡时间,还有法医鉴定。
    皛皛的手抖了抖,她发现这样的照片不只一张,下面还有,至少有5个孩子,一模一样的年纪,一模一样的死法。
    这些孩子竟然都是绑架案的受害者。
    绑匪撕票并不少见,但赎金呢,赎金交付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