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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

      陈半肖的声音吵醒了就在一旁陪学的招财,那猫张着嘴打了个哈欠,懒懒地站起来,凑到邢应苔手臂那边。
    猫这种动物本身就爱睡觉,一天清醒的时间只有七八个小时,此时招财也没睡醒,傻傻地站在原地,眼皮要闭不闭。直到它身体晃了晃,险些栽倒,招财才弓起身伸了个懒腰,走了几步。
    招财小心翼翼地把脸凑到邢应苔放在桌上的水杯,然后伸着脖子,嘴伸到杯子里。
    ‘吧嗒吧嗒’,陈半肖惊讶地看着招财喝邢应苔杯里的水,而且邢应苔也没有阻止。
    陈半肖说:“你俩用一个杯子?”
    邢应苔摇摇头:“他好像喜欢用这个杯子喝水,我就给他了。”
    陈半肖说:“怪不得臭猫碗里的水从来不少,原来如此。不过……不过你也用这个杯子?”
    邢应苔瞥了他一眼:“那又怎样?我天天给他刷牙。”
    陈半肖一幅快要晕了的表情。
    邢应苔说:“骗你的。我怎么能和招财用一个杯子?”
    “可你明明和他睡一被窝。”
    邢应苔顿了顿,问:“你有事吗?”
    陈半肖不可能专门过来和他说这些废话。
    陈半肖明白邢应苔是什么意思,可避重就轻地说:“没事。我无聊嘛。”
    邢应苔便重新看向电脑屏幕,他也不主动说话,只等陈半肖自己来说。
    招财喝了不少水,连下巴上都沾湿了。它不自己舔干净,而是走到邢应苔的大腿上,用湿漉漉的下巴蹭主人的衣服。
    等招财擦干净,邢应苔才用手挠了挠趴在自己身上的猫的下巴,那猫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声音很嗲地叫了两声。真是稀奇,招财平时叫声恐怖骇人,但在主人面前,竟然可以软成这样。怪不得邢应苔喜欢它。
    陈半肖坐在邢应苔的床边,等了一会儿,果真自己说道:“荀欣让我约你,说明天一起吃饭。”
    邢应苔头也不抬:“前几天不是才一起吃过么。”
    “我也是这么说的。”陈半肖说,“结果这臭小娘又和我吵架。”
    邢应苔道:“你们怎么天天吵架。”
    “我想这样吗?”陈半肖沉默了一会儿,听不出情绪地说,“她就只喜欢你。”
    邢应苔道:“不,你就会胡说。”
    “无所谓了,”陈半肖道,“反正我再玩两年,家里人就要催着我结婚了。我这么好的男人,不会没有女人要。”
    邢应苔说:“你看看你。都是因为你把追女孩子当成‘玩’,所以才一直追不到荀欣。”
    陈半肖从床上站起来,道:“我出门了,今晚不回家。”
    最近陈半肖经常夜不归宿,听说是到另外一个叫‘阿青’的朋友家玩,次数越发频繁。这个星期还没过完,粗略一算,陈半肖已经有三天住在那位朋友家了。
    邢应苔说:“你干脆搬到阿青家住,免得再多交房费。”
    陈半肖已经走到玄关,闻言边走边笑:“可是我又舍不得你呀。哈哈哈……”
    陈半肖反手关上门。他的右手食指上套着车钥匙,下楼时,陈半肖一边走一边用手指晃着钥匙环。
    他准备开车去裘祺青家,这星期去的次数有些多了,所以今天是最后一次。
    邢应苔问陈半肖为什么不住到裘祺青家,这个问题问得很不妥。如果陈半肖能说出来,他会告诉邢应苔,不能,当然不能阿青住在一起,毕竟陈半肖和他不是朋友,勉强只能算是互相打炮的炮友吧。
    这事不能让邢应苔知道,更不能让荀欣知道。
    陈半肖觉得自己心里是有荀欣的,他是为了荀欣才读的宠物医疗,也是为了她才在现在的单位当宠物医生。荀欣脾气暴躁,一点就燃,陈半肖却总是惹她生气,然后再去救火,救完了照惹不误。
    这应该是喜欢吧?可既然喜欢,为什么裘祺青提出要和他互相帮助,共同打炮时,陈半肖不仅同意了,而且之后打炮时从未幻想过荀欣的脸?
    就算偶尔自己手淫,想的也是裘祺青给自己口的画面。
    陈半肖摸摸下巴,心想,他和裘祺青之间应该再多保持点距离了。
    第9章
    当天晚上陈半肖跟裘祺青躺在一起吸烟,还说了这件事。
    裘祺青神色不动,道:“你别想太多。”
    陈半肖说:“我从来没多想过。不过……万一被别人听见,好女孩就不愿意找我们了。”
    裘祺青道:“互相打炮又怎样。你不说,我不说,没人知道。”
    “怎么可能,要是被别人看见呢?”陈半肖琢磨了一会儿,道,“我有点危险感,前几天我用右手那个,哈,哈!竟然一点都没想起荀欣来,这可不妙。”
    陈半肖没敢说他当时想的是裘祺青跪在自己腿间口的模样,他怕裘祺青以为自己在暗示他,求他再给自己用嘴解决一次。
    “……你爱想谁想谁,想荀欣也不要紧,我不管,也懒得管。”很难说裘祺青此刻的表情到底是什么样的,但能让人一眼分辨出他的不痛快,裘祺青按灭了手中的烟,说,“我就是有生理需求,跟你互相帮助。等谁结婚了,对,特指你,就滚蛋吧。”
    陈半肖闻言嘿地笑了声,道:“跟你认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发现你脾气这么……这么……”
    裘祺青又摸出一根烟点上,他怕陈半肖看见自己忍不住颤抖的手指,所以微微侧了身,掀开遮在自己腿上的衣服。裘祺青裸着身体走到厨房去倒水。
    该来的还是会来。无论怎么害怕也没用。
    外面已经很黑了,裘祺青却没有开灯,他站在漆黑一片的厨房里,心里就像是被撕开了一个洞,空荡荡的不知如何是好。
    不知不觉到了八月份,招财在邢应苔家住满了三个月。它的毛越来越密,越来越长。招财缩起尾巴,背对着邢应苔坐在地板上时,远远望去,好像一个汤圆。
    邢应苔把它抱到体重秤上,认真地看着上面的数字。
    陈半肖看邢应苔面有愁色,也瞥了一眼,然后笑着说:“又胖了,我的妈呀,吹气球都没有这么快。“邢应苔没理他,自己抱着招财去剪指甲。
    邢应苔怎么会不知道招财胖了呢?当然知道,每天晚上招财试图趴在他胸口睡觉,尽管动作放得很轻,但都能把邢应苔弄醒。不仅能把他弄醒,招财那小肉爪子一踩,差点能把邢应苔给弄吐出来。
    似乎是感受到了邢应苔沉重的心情,招财一动不动、格外乖巧地躺在主人怀里,任由他捏着自己的爪子,把长长的指甲减掉。
    等邢应苔剪完后,就放了招财,让它自己去玩。
    是猫就都喜欢高处,招财也不例外。邢应苔没给他买猫爬柱,招财就只好爬爬家里最高的衣柜了。
    今天邢应苔刚给招财剪了指甲,也有可能是它……最近发胖,总之爬了两下没爬上去,招财‘蹭’的一声,从衣柜上滑到地上。
    邢应苔和陈半肖不约而同转头去看,只见招财若无其事地在地上走了两圈,尴尬地跳到邢应苔的床上,卷成一个圆。
    邢应苔叹了口气,问:“我要怎么才能控制它的体重?”
    陈半肖摸了摸下巴,说:“之前喂的猫粮蛋白质不是很高。你可以换蛋白质高的,多加罐头,时间长了就能控制体重。”
    邢应苔‘嗯’了一声。
    “就怕它肠胃脆弱,适应不了。而且那种猫粮会贵,”陈半肖说,“我们医院没货,罐头有一点。要是换粮,能花你不少钱。”
    邢应苔想了想,说:“没关系,暑假我少休息几天,多开几节课。我还想攒钱给招财买猫爬架呢。”
    陈半肖说:“这么胖的猫,你要考虑给它买最结实的猫爬架,哈哈哈,怎么也得花几千块……”
    邢应苔头痛地说:“你快闭嘴吧。”
    第二天邢应苔早早起床,准备去公司兼职。邢应苔读研时从来没有寒暑假这么一说,就算放假也是待在学校里学习。读了博士后,尽管比以前更忙,但多靠学生自主,导师是很少追在学生后面紧赶慢赶的。因此邢应苔也是在读博后才能在寒暑假出来教课。
    邢应苔将讲义装在桌上的黑色书包里,正在收拾时,招财就像往常一样在邢应苔身边不停打转。
    它跟在邢应苔身边久了,也知道邢应苔一收拾书包就是要出门。收拾灰色的书包还好,大概是出去几个小时,可一用这黑色的书包,就是要出去一整天。
    招财嗷的一声,脑袋用力蹭邢应苔的手臂、腰腹。明明是只猫,却好像能看出它的百般不舍。邢应苔腾出一只手来摸摸招财的脑袋,说:“我走了。”
    招财低声叫,然后突然抬起前腿,往邢应苔的书包里钻。
    先前说过,自打招财在邢应苔家住下,它的体重就成正比例增函数趋势增长。这会儿尽管它缩着肚子拼命用头顶,可这装了不少书的书包怎么能再装下一只猫呢?
    招财急的大叫,后爪用力蹬地,直把邢应苔的书包拱得向前几米,撞在墙上。
    邢应苔连忙伸手抢救,把招财掏出来,免得它撞到脑袋。他背上书包,声音很轻地说:“不要闹,我晚上就回来。”
    招财不依不饶,它猛地一越,用爪子抓住邢应苔背上的书包,招财像是抱着树干的考拉一样,死也不松手。
    邢应苔把它拉下去,招财就去抱他的腿。从腿上拽下来,又黏到了手上。
    邢应苔都出汗了,他看看时间,觉得没空跟招财胡闹,便打开门,不再理它。
    谁知开门的一瞬间,招财猛地蹿了出去。邢应苔大惊,用脚去挡,没挡住,他喊了声:“招财!”
    招财蹲在电梯口,嗷的一声,回头看邢应苔的脸。
    邢应苔把招财抱起来,它也没反抗。可当邢应苔要把它带回家时,招财就拼命挣扎四肢,甚至用爪子朝邢应苔挥了一下。
    邢应苔哪里有时间跟它在这里磨蹭,沉着脸拎着招财的脖子就往家里拽。招财口中发出凄厉的叫声,声音很大,楼道里都有回音了。邢应苔听它叫的凄惨,赶紧松手,招财找准时机迅速扭头,爬到了邢应苔的背包上。
    “……”
    当天邢应苔是带着招财一起到学校里的。他把书包里的书本都拿出来用手抱着,让招财一个人独享整个书包。
    就算这样它还不满意,顺着书包往上爬,一直站在邢应苔的肩膀上。招财用头蹭邢应苔的脸,用尖牙咬邢应苔的耳朵,喉咙里还发出委屈而难听的嚎叫声。
    周围人都捂嘴好笑,邢应苔略显尴尬,十分头痛,自我安慰着想把它带到学校也好,到时候拜托其他老师帮忙照看就可以了。
    出乎意料的是招财一进邢应苔公司的门,就乖乖缩到了背包里,讨好地看着他,好像在无声的央求:不管你去哪儿,都要带着我。
    邢应苔上午课排的满满当当的。因为招财很乖,所以邢应苔就把装着它的书包放在自己的座位上。整个上午它都在邢应苔的讲课声中沉睡,一声不吭,一动不动。
    招财实在是太乖了,邢应苔还以为它死了,下课的空间连着看了好几眼,还用手戳了戳。招财咕咚一声仰躺着,让邢应苔摸自己的肚皮。
    尽管招财不是什么名贵的品种,可像邢应苔这种不愿养宠物的人,也不由喜欢上这猫的灵性乖巧。他能体会到招财一人在家寂寞难耐的心情。自那之后,只要招财纠缠,邢应苔无奈之下,也会带招财出去一起工作。
    邢应苔是很受欢迎的老师,他讲课思路清晰,基础扎实,加上有张占便宜的脸,所以每堂课都异常火爆。
    邢应苔兼职的公司是按比例给老师发工资的,来上课的学生越多,老师赚的就越多。整个暑假,邢应苔东跑西奔,几乎没有休息的时间。与之对应的是他也拿了不少工资,光税就交了五万块。这数额算是相当吓人的,在公司所有老师的工资数额排行中也是数一数二。
    邢应苔拿到工资第一件事就是给招财换了猫粮。换的猫粮比原本的猫粮每斤要贵近两倍的价格,可看着招财日益肥美的身材,邢应苔就没法在它的饮食上省钱。
    考虑到招财最近实在是乖,邢应苔又给它买了个猫爬架。那爬架用的纯实木,买的最大号,价格不菲,可邢应苔还是毫不犹豫地给它买了。
    陈半肖看到价格,很惊讶:“你竟然真舍得买。唉,你以后要是有女朋友,她该为这只丑猫喝多少醋啊?”
    邢应苔说:“可是我也没见过其他像招财这样乖的猫了。”
    “对着你,是最软的狗;对着我,是最恶的猪。”陈半肖嗤了一声,道,“这臭猫太没良心了,明明每天都是我给它添水添饭。”
    邢应苔拿了一小部分学费,连生活费都没要,就把所有的钱都打到父母的银行账户里去了。
    父母收到钱,就给邢应苔打电话,言语中不免有些担忧:“老大,都跟你说了不要那么多钱,我们慢慢还总会还完的,现在最重要的是你的学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