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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节

      打开柜子,他拿出平时自己换洗用的另一套被罩,递给初依。
    又转身拿了一个枕头给初依。
    初依抱着那蓝色的,男士的枕头,想推辞,又觉得太不识好歹,道了谢,就抱着下楼了。
    铺上床单被罩,她拿了东西去洗手间洗脸,这地方,男女的厕所是分开的,但洗脸的地方两个洗手盆,带两米的水台,两边共用。
    这样公司没有任何员工的情况下,她一个在这里洗脸的感觉非常自得。
    她洗了脸,又想起来,昨天就没有回家,脚可是两天没洗了。
    她想了想,弯腰在洗手台下面看了看,看到有打扫卫生用的消毒液,她露出笑,走过去关上门,然后自己把洗手台洗了洗,放上水,脱了鞋,坐上洗手台,准备在洗手的池子里洗洗脚。
    这台子不高不低,坐着正好,
    她脱了袜子,闻了闻,略微放心,如果今天不洗,明天再悟一天,那可要不好了。脚埋在热水里,简直舒服的无法形容。
    她浑身激动,拧着劲,昨晚上吹风一夜,她这么好的身体也要扛不住了,得用热水驱驱寒。
    又想,乔宴一定也在洗澡,他都感冒了。
    “咔嚓——”忽然一声,初依睁开眼,表情惊悚,不敢动!
    “咔嚓——”又一声,随即她觉身子一沉,踢里哐啷就下坠,惊天动地一阵响,水一股脑从洗手台里倾了出来,洗脚水兜头兜脸冲到她脸上,她坐在地上,浑身摔的好像分筋错骨。
    而那可怜的洗手台,倒塌了!
    初依浑身滴着洗脚水,无法相信发生了什么,那洗手台,原来不是大理石的,是装饰的很像大理石的木头贴皮。
    楼梯上已经响起脚步声。
    初依绝望地坐着,不是她不想起来,而是这种情况,她觉得站起来,也没好看到哪儿去。
    何况她腿麻了。
    “怎么了?”门被推开,乔宴穿着浴袍站在门口,头发梢和领子的位置,还带白色的泡沫。
    他看着坐在地上的初依,还有被毁的洗手台。她光光的脚丫子在地上,旁边的球鞋和袜子都泡在水里。
    而她一身都是水。
    乔宴一秒想明白关键,他问,“摔到你了吗?”
    初依惨不忍睹地摇头。
    乔宴立刻露出释然的表情,很风趣地说,“你是一坐上去就塌了,还是洗完才塌的?身上的,是洗脚水还是洗脸水?”
    初依这次真的只能破罐子破摔,她一边艰难地移动,一边说,“洗脚水,笑吧,笑吧,我知道没素质,本来我想着用完了再消毒一次,没想到要给公司换新的。”
    乔宴连忙过来拉她,靠近闻了闻,笑说,“真的是洗脚水?”
    初依推他,被乔宴反手又抓住,“别动。”他看她身后,“摔疼没有,有没有摔到尾椎骨?”
    “没!”初依被扶着往外走,白运动衣后面站沾着木头茬子。
    乔宴说,“我上面的浴室先让给你。”
    这下不洗不行了,初依不能一身带着洗脚水等风干。她被乔宴扶着上楼,一边说,“明天周总来了,一定很崩溃。这笔也得记公司账上了,你找人来修吧。”
    乔宴想到周策明天的表情,不想笑都不行,却说,“你没摔到就行,那些都是小事。在周策心里,你还是重要过一个洗手台的。”
    初依想到,其实更重要的问题,是别的员工也会笑,她说,“说真的,本来从我男朋友的事情之后,我特别没有安全感,可是在公司,现在我是欠债的,反而不怕失业,不怕闯祸,这事情真奇怪。”她推开乔宴的房门,最后说,“所以这件事你别告诉别人,不然我不给你们好好干活。”
    乔宴笑着把她送到了浴室,然后站在门口问,“那你这一身,洗完后准备穿什么?”
    初依问,“有洗衣机吗?”
    “有,带烘干的。”乔宴说,“我问的是你晚上,穿什么?”
    唯一的浴袍在他身上。
    初依站在里面左右为难,最后说,“你的衣服,不穿的卖给我一件吧。”
    乔宴:“……”
    初依用生无可恋地表情合上门,苦恼地说,“你先慢慢想,我也想不通,我这样的身手,都能掉下来,实在太丢人,让我一个人静静。”
    第36章 夏听音
    乔宴这里,靠近厨房那侧,有个两人的小圆桌,此时初依坐着,窗开了一点,她洗了澡,透透气。穿着一身乔宴的运动衣,有点大,挽着袖子和裤腿。
    乔宴把她刚刚的茶倒掉一半,加上热的,端过来给初依。
    初依说:“谢谢。”抬头却视线一僵,正对上人家浴袍里的锁骨,那线条极好,一半被看到,一半延伸到浴袍里,浴袍格外干净柔软,令人错觉下面盖着的地方,性感极了。
    她连忙转开目光,想到自己小时候练功,父亲让师兄下腰,各个瘦麻杆,她那时候正看“三毛流浪记”,所以在她的印象里,男人如果要说骨感,也是那样的。
    乔宴把吹风机拿了过来,拆着缠在手柄上的线说,“吹头发,我先去洗澡。别一直坐在窗口吹风。”
    初依点头,却觉得很热,非这样吹才痛快。
    她看乔宴进去,就拿出手机,想上网查查修那种洗手台要多少钱,后来又作罢,一个费流量,二是她查的,也未必是公司要的。
    她干脆不想这个,身后的洗衣机一直转,按在整体厨房的下面,她心里庆幸,明天还有衣服穿已经万幸。
    浴室里传来水声,她站起来,去楼下拖地,那里都是水,不收拾也不行。
    乔宴洗了澡出来,已经不见她。
    他换了衣服下楼去,初依已经把下面的水弄干净,正在挪倒塌的台子,想放到一边。
    他走过去拉开初依,说,“这些搬搬抬抬的事情,你以后少做。”因为有点急,他的语气难得的带着不高兴。
    初依知道这是关心,或者出于人家绅士的礼貌,就没有坚持,也没嘴硬说自己做惯了什么的。
    觉得那样有点变相的装可怜。
    她站在一侧,看到乔宴帮她搬,他刚洗了澡,头发上还有水,本来干干净净的,但为了她,才做这样的事,觉得他的态度,有点说不出的意味,像怜悯,心疼,又像保护。
    她心里过意不去,无意识地说道,“你这样帮我,是不是有点同情我?你每次见我的时候,我都挺狼狈的。但其实不是的,以前也有好的时候。”
    “是吗?”乔宴语气轻飘飘的,答的漫不经心,好像根本不信。
    初依说,“你见我,不是我们在打人,就是我们被人打,要不然就是我卖酒都没人买……”她数着自己狼狈的事件,“还有就是有家不能回,要露宿在外。”
    她说到这里,才发觉还不少事,今天外加浇一身洗脚水。
    乔宴也说,“你不说,我还没发现,是挺多事情的。”
    初依讪讪地,“……就是凑巧被你看到了,其实以前挺好的,就像我姐夫对我姐,你不知道,他以前对我姐多好。可我姐最后因为他,摊上那样的事情。你知道吗?”
    她看乔宴把那洗手台往旁边靠,就站在了门外,腾开地方,嘴上说着,“我姐出那事,我姐夫说他难过极了。他说他心里只有我姐。我其实相信他,我们一块长大,我见过他对我姐曾经多好。也相信他真的爱我姐,可他又在外头有那样的事情。”她说的迷茫没了重点。
    乔宴侧头看她,而后把架子靠在边上,这地方也没办法洗手,他示意上楼。
    顺嘴接上初依的话,“所以后来你男朋友也一样,和别的女孩去日本,还说是为你好,你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也有错,才令祁白那样,又怕见他,自己心软,就选择躲着是吗?”
    初依失语般地看着他,她的确是这样想的,她觉得自己没错,可如果没错,为什么祁白会做出这样的事,所以她觉得也许还是因为自己。
    她甚至不知道该和谁说,请教出对错。
    她也不敢见祁白,只怕自己听了他的解释,心软了,那么以后日日夜夜,她都要想,他和那个女孩,在日本,到底都干过什么?
    她有些黯然,终于知道了自己不敢面对的真实想法。
    抬脚上楼,她沉默安静地走在前面,要开灯,开门,关灯。
    走到门口的时候,她说,“……我爸爸去世的时候,我正好上高中,那时候我有点活不下去了,”她回头看乔宴,“你现在看我,挺正常的,可那时候,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每天就想着,不想活了。”
    乔宴有些意外地看着她。
    初依说,“那时候,祁白一直陪着我,逗我开心,逗我玩。也许人都有钻牛角尖的时候,可他那时候帮过我,令我觉得,这世上还有别的另一种关心,和我父亲对我一样。”她站在门口,用盖棺定论的语气说,“我不想听他的解释,也不想再见他,也不想和他吵架,我不想恨他,也不想让他把我变成那种我不想成为的人。”
    她开了门,让乔宴先进。
    乔宴去洗手间洗手,门开着。
    她站在门口,这些话,她在说出来以前,自己心里其实都没有想过的。
    乔宴擦着手出来,等她进去洗。
    初依用洗手液洗着手,浴室里都是浴液的香气,和她身上的一样,和乔宴身上的也一样。她抬头,从镜子里看到,乔宴正站在门口看她,“饿不饿?”他问她。
    初依笑了,“不饿,刚刚要多吃东西,一定更沉,摔的更狠。”
    乔宴笑,而后说,“你不喜欢,不想成为的那种人,是什么样?”
    “没什么样。”初依擦着手说,“就是心里成天想着,他到底有没有骗我,不见我的时候在干什么,变得疑神疑鬼。”
    “这话,是不是有什么讲究?”乔宴问,“你怎么一下想的这么通透?”
    初依自从被洗脚水浇灌之后,也不想生装客气距离,觉得反正都浇了洗脚水,在乔宴这里也没什么形象可言了。直白说,“这些问题后面的结局是一目了然的,我就算和他和好,也是不相信他,以后俩人常吵架。他妈妈也不喜欢我,我也不是受气的人,然后以后常年,祁白都是在他妈妈和我之间左右为难。有了孩子,孩子也跟着我妈和他妈之间为难,对了,我妈和她妈也不对盘。”
    乔宴眼神佩服,拿起热水壶倒着水说,“你们这样两家人,竟然还有家族恩怨?”
    初依没听出他的揶揄,走过去,端起自己的茶杯,喝了几口,然后伸给乔宴,继续说,“还有呢,祁白过些年,大概和我姐夫一样,生活压力太大,在外面再找一个一心一意,不计较名分的情妇。我这一辈子,就是这样了。”
    乔宴给她续上水,称赞的语气说,“你这次举一反三的倒是很快。”
    “那有什么。”初依很不谦虚地说,“我情场上帮人伸冤,也时候不短,大家的故事都是这样的。我只是不想成为局中人罢了。该说的话说,该办的事还得办!”
    乔宴点头,“现在我知道他为什么要用这种战术了,不粘着,是更没希望。——可你要躲到什么时候?”
    初依喝着茶水说,“不知道,这得看你,别让他知道我可以睡公司,估计可以躲挺久。”
    乔宴愣了愣,抬手,敲她脑袋,“……敢算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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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初依趁着午休时间,回去拿了几件衣服。
    下班的时候,她有了理直气壮不用回家的理由,因为晴姐打电话,要初依去拿工资。
    初依要蹭乔宴的会客室住,就偷偷和乔宴说了,请乔宴和她去。
    乔宴有点奇怪初依的举动,在路上的时候,套了会话,他意识到,初依心里没了自信。上次在那边栽过跟头。
    到的时候,发现楼下车停的多,乔宴在下面找车位,让初依先上。
    初依要和晴姐偷偷算之前的几笔酒钱,也就没打绊子。
    乔宴转了两圈,找到车位。
    上去的时候发现,生意的确不错,走到吧台边,是那天他和初依赌酒的位置,正准备向吧台的人问初依。